許多日前,長安城死了一個胖子禦史,名叫張貽琦。


    朝廷調查這件事無果後,軍部又接手了這個案子。


    負責此案的王景略發出豪言,勢必要抓住害死張貽琦的人。


    同時,關注著張貽琦性命的人,將這條消息,從長安傳入到了西陵的光明神山。


    “張貽琦死了?”


    寶座上,宋玉山一副震驚的樣子。


    送信的使者,看到神官大人如此表情,身體開始顫抖,小聲說道:


    “神官大人,是的,張大人是被人謀害的。”


    “光明大神官曾交代,一定要善待這幾個人,將他們嚴密的保護起來,他們是光明殿的貴人,可現在張貽琦竟被人謀殺了?”


    “神官大人恕罪,我們在長安城裏查過,張大人沒有任何的仇敵,近期也沒得罪過什麽人,按道理說,他不會出事的。”


    宋玉山見信使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心中也產生了懷疑,殺死張貽琦的究竟是什麽人。


    無仇無怨,自然不會有人冒險殺死張貽琦。


    “神官大人,有一個叫卓爾的年輕人,曾經是軍部的探子,後又投入了魚龍幫,他好像打聽過張大人的事情,但那個叫卓爾的早在張大人死之前,就死了。”


    “卓爾調查了什麽?”


    “他好像是在翻天啟元年的舊案件,宣威將軍林府和大學士曾府的滅門慘案。”


    宋玉山本是一個待人溫和的人,可他聽到宣威將軍和大學士曾府幾個字的時候,眼神中竟露出了兇戾之色。


    冥王之子,四個大字,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宋玉山永遠都不會忘記,天啟元年的那件事情。


    宣威將軍林府和大學士曾府,這是衛光明親自操盤的事情,聽說當初並沒有殺死真正的冥王之子。


    常年穩坐釣魚台的光明大神官,竟然那般的著急,甚至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前往長安。


    要知道,當年柯浩然,夫子殺上桃山的時候,衛光明也始終沒有露麵。


    當年,任誰都覺得,衛光明並不擅長戰鬥,甚至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全天下都這麽覺得,掌教也如此認為,衛光明從未辯解過什麽。


    光明大神官如此愛惜羽毛,從來不會置身險地,但天啟元年的那一日,他竟離開了桃山,帶著一眾光明殿弟子進入了大唐地界直達長安城。


    一切都是因為衛光明曾預言過,永夜即將降臨,冥王之子降世。


    種種跡象表明,殺死張貽琦的人,和當年的案子有關。


    但是,當年他們也很明確的調查到,曾府林府沒有餘孽,滿門抄斬一個人都沒留下。


    也許有人將身份掉包了。


    經曆了十三年時間,才返迴長安城調查,說明這個人當年的年紀並不大。


    “立刻發動光明陣,傳光明令,將信息傳到長安,與當年事件有關之人,全部保護起來,再有一人有損傷,負責人就不要浪費空氣了。”


    “是,神官大人,我等一定鞠躬盡瘁。”


    宋玉山離開了光明殿,許多年來,這位宋大人從來沒有在工作時間離開過這座大殿。


    光明神山上的每個人,都能在對應的時間找到宋玉山。


    現在,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緊急事件,才會讓宋玉山神情如此的慌張。


    一路疾馳,他來到了山巔的一處竹屋旁。


    宋玉山還沒來得及開口,竹屋內便有聲音傳出來。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你猜的沒有錯,冥王之子顯世,永夜的距離,更近了。”


    “光明大神官,我們該怎麽做?”


    “天人,有天算之力,可規避危險,事情不怪他們。”


    “大神官,觀主和夫子知道這件事情麽?他們究竟在等什麽。”


    “與天鬥,很危險,也許夫子和觀主,他們在等一個時機。”


    “永夜降臨,對於眾生來說,是危機,但對於觀主和夫子那種存在來說,是一次博弈的契機,我能看到永夜將要降臨,觀主和夫子也能看到,他們沒有出手便是在等著這個契機。”


    “人類的生死,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如此的不堪麽?”


    宋玉山有些不解,不可知之地是這世間的神跡,他們相當於人族的神,神應該庇佑人族。


    衛光明從黑暗中走出來,視線望向北方,緩聲道:


    “極北之地的冰層在瘋狂的擴張,荒人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


    “我們光明殿,應敢為當世先。”


    “那些大人物不想入局,我們就先下場看一看。”


    “陳坤的劍磨了許多年,如今該是出鞘的時候了,讓他去一趟長安。”


    宋玉山躬身行禮道:“大神官仁慈。”


    “齊柯呢,他現在還在月輪國麽?”


    “是的,聽說齊柯在月輪國發展光明商會,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佛宗,哼,那些老東西,還真是頑固,讓齊柯放心的在那邊施展,有什麽困難,我光明殿全力支持。”


    “是,大神官。”


    其實宋玉山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為什麽非得讓光明商會進入長安,進入月輪?


    商會入長安,就是入侵唐國,對上書院,進入月輪,那就是入侵月輪,對抗佛宗。


    哪怕是桃山,他們許多年,也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大的動作,光明大神官這麽做究竟是有什麽深意。


    “小光明殿運行如何了?”


    “很順利,掌教全力支持陸搖光,想來掌教那邊應該沒發現陸搖光是我們的臥底。”


    “都是好消息,很不錯。”


    “還有一件事情,草原上金帳王庭的新單於,是我們的人扶持上去的,光明商會可以隨意的在草原上通行了。”


    “不錯,這樣一來,極北之地,魔宗荒原,我們也能順便支援了。”


    聽到這句話,宋玉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這可是冒著天下大不韙。


    魔宗是昊天世界的禁忌。


    所有的修行者,所有的不可知之地,都非常的抵製魔宗。


    哪怕是書院,那位傳說中的小師叔,也曾持劍破了魔宗山門,殺死了無數的魔宗強者。


    至於說西陵和佛宗,更不用說了,一旦發現魔宗修行者必滅之。


    “大神官,我們真的要和魔宗交好麽?”


    宋玉山信奉光明,他的一切寄托在了衛光明的身上,哪怕是背離昊天,他依舊無悔。


    “並非交好,隻是利用,若是魔宗太弱了,也就沒什麽利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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