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安和陳皮皮聊了許多。


    也有書院的教習和衛平安交談,言語之間對衛平安很是恭敬。


    舊書樓,樓畔窗邊,坐著一位穿著教授袍的女子,她埋頭專心在案上描著簪花小楷。


    衛平安的到來,引起了這位女子注意,她的視線落在了衛平安身上。


    陳皮皮在一旁介紹:“這位是三師姐,她在書院後山的輩分很高。”


    在這個過程中,陳皮皮先行向著這位三師姐行禮。


    衛平安也跟著朝著女子躬身行禮表示尊敬。


    餘簾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聲道:“聽聞,你在光明神山時頗為頑皮,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可盡信,你還是知禮節,懂道理的。”


    “多謝三師姐誇讚,平安年少時,確實不懂事。”


    其實,此時的衛平安心裏是震驚的,在他手腕處的那顆光明珠竟然在隱隱發熱,一副隨時爆發的樣子。


    洞玄巔峰?不對,不對,哪怕是尋常知命境界的強者,也未必能引動光明珠。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眼前的三師姐的實力,至少是知命上境。


    “書院即將開學,不知你可願意留在書院擔任教習,指導一番我大唐的學子?”


    “我當教習?”衛平安指著自己的鼻子,向著餘簾問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簡直開玩笑。


    “沒錯,你在光明殿不是擔任著神官之職麽,教導一些學生,總是沒問題的。”


    “讓我想想。”


    “三師姐,你不會搞錯了吧,平安他在光明山就是個禍害,他當不了教習的。”


    衛平安在光明神山時遍壓著陳皮皮一頭,聽了陳皮皮的話,反倒是激起他的鬥誌。


    “陳皮皮,你說什麽?我怎麽成禍害了?”


    餘簾隨意的擺了擺手,道:


    “衛平安既能被任命為神官,自是得到了光明大神官的認可,做教習,沒問題的。”


    “好,我試試。”


    陳皮皮還想再說什麽,卻看到餘簾斥責的眼神,便閉嘴不做言語。


    餘簾從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塊準備好的牌子遞給衛平安。


    “這是書院教習的令牌,你拿著吧,以後進出書院也方便。”


    拿到令牌的衛平安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的,心中疑惑,當了教習,究竟要教學生一些什麽東西。


    “三師姐,請問,如果當了教習,究竟要教學生一些什麽東西?”


    “你想教什麽就教什麽吧,這是伱的事情。”


    衛平安還想問什麽,但見餘簾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便沒有問出口。


    舊書樓的藏書,確實豐厚,甚至和光明殿比也差不多。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藏書,不論是書院還是光明殿,他們都有另外的道法典籍貯藏的地方。


    唐國的都城很繁華,光明山下的甘澤鎮也不差。


    隻是他常年呆在光明山,甘澤鎮裏也沒有什麽稀奇玩意,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書院逛了一番,衛平安和公主便打道迴府。


    “什麽,書院找你當教習?”


    李漁一臉震驚的樣子,以至於她張開的嘴都沒來得及沒合上。


    “是啊,我見到了三先生,是她讓我當教習的。”


    “書院三先生?那一位確實很神秘,常年都在舊書樓抄書,記得小時候,父皇帶著我來書院,我就見她在那裏了。”


    “你小時候,她大概多大年齡?”衛平安想到一種可能,但不敢往深處想。


    “三十多歲的樣子吧,現在的這位教習,應該有四十歲。”


    衛平安瞳孔收縮,容顏不老?化妝手段,還是說,五境之上第六境?


    餘簾是他見過的第四個五境之上的強者。


    前者有,衛光明,熊初墨,還有劍閣的柳白。


    在昊天的世界裏,五境之上的,都是大能,都是讓天下修行者心之向往的存在。


    除了他爺爺衛光明,衛平安感覺,在麵對熊初墨和柳白這兩位時候。


    有一種漠視感,在這些大人物的眼中,自己沒有絲毫存在的價值。


    書院的三先生,餘簾有些不同,她之存在非常的特殊。


    雖然沒有那種和爺爺一般的親近感,但也沒有強者看弱者的漠視。


    “平安,你怎麽了?”李漁看到衛平安臉色變化,小心的詢問道。


    “我沒事,隻是想起一些事情。”


    自從來到了長安城,衛平安發現,他爺爺所做的那些事情,非常沒有道理。


    長安是大唐的,大唐是書院的,西陵和大唐和書院有矛盾。


    西陵的內部,桃山和光明神山,同樣也存在著矛盾。


    衛光明隻是一個六境強者,哪怕是聯合了劍閣柳白,也隻是兩個六境強者,更何況柳白未必能聽取衛光明的話。


    光明商會,遍布天下,這可以理解,但為什麽非要把光明商會安插到長安城。


    這不是打唐國的臉,打書院的臉麽?


    哪怕是光明商會,不違法,不違紀,甚至成倍的繳稅,這對於唐國來說,仍舊是羞辱,對書院來說,也並非是什麽好事。


    最主要的是,長安城的光明商會,不由唐王主導,也不由書院主導。


    這些東西,他都是來到了長安之後,才隱約察覺的。


    商會做的每一件事情,每次都會和唐王,甚至書院起衝突。


    那麽,也就是說。


    衛光明要對付唐國和書院。


    “平安,你真的沒事吧。”


    馬車上李漁再次詢問道。


    對於李漁來說,衛平安是一個合適的伴侶,若是未來能有光明殿相助,想來她坐穩唐國的江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因此,李漁在報恩的同時,也在刻意拉近和衛平安的關係。


    李漁是聰明的,她也清楚光明殿和西陵神殿的關係,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融洽。


    將光明殿,拉入到她的陣營,是非常危險的一步棋,但也是屬於她的一步棋子。


    其實,從光明殿派遣衛平安去草原接人的時候開始,光明殿就是偏向於她的。


    “四公主,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你問吧。”


    “西陵和唐國和書院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你既知道我是西陵人,為何還願意接近我?”


    “救命之恩,難道還不夠麽?”


    “不對,我爹曾經說過,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哪怕我救了你的性命。”


    “在你的眼中,我這般的薄涼麽?”


    衛平安想起了曾經衛光明講過的故事,皇宮大內,也是一座囚禁無數人的囚籠,甚至皇帝都是被囚禁起來的人。


    “皇家無親情,你能在皇家混的這麽好,想來是有心機的。”


    李漁的美目注視著衛平安,這個吊兒郎當的青年,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一些話說開了,她便要重新找一個理由,必須合理。


    “如果說,我想嫁給你呢?”


    衛平安心中顫動,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他竟隱隱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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