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趙葉嬌俏可愛,沈傾歌實在想不通表哥怎麽就不喜歡。


    沈傾歌也不點破,看她風塵仆仆的樣子驚訝道:“你該不是騎馬過來的?”


    “自然是騎馬過來的。沒見人家一張貌美如花的臉都花了?”


    趙葉說著做了個臭美的動作,惹得連小桃也撲哧笑了。


    “葉姐姐怎麽知道我迴來了?你是見過先生了?”


    沈傾歌表情有些專注的望著趙葉。如果趙葉見過先生,想必是先生有話要交代她,否則她也不會連個丫頭不帶就闖進沈府。


    趙葉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這裏說話可方便?”


    沈傾歌點點頭,神色也跟著凝重。


    趙葉還是小心的附在沈傾歌耳邊低聲道:“先生說明日皇上要為先生召開洗塵宴,到時候王公貴族都要參加。先生說皇上的意思是想要見見你,要讓你與先生同等待遇。先生說要你斟酌,倘若不想進宮,他來想辦法。”


    沈傾歌聽到倒吸一口氣。


    這皇帝是有多大的疑心,才使先生連飛鴿傳書都不敢用。他明明是敬重自己以前的太傅,又對先生委以重任,為何還要小心翼翼,借保護先生暗中窺察。


    “你能跟先生說上話?”


    “嗯,先生說了,若你願意進宮,不必再告知。”


    趙葉說完了又擔憂的問道:“傾歌,你進皇宮會不會有危險啊?”


    沈傾歌噗的笑了,搖搖頭道:“先生是怕我不適應宮中宴會。”


    趙葉聽了這才放下心,拍拍沈傾歌肩膀帥氣的說道:“這有什麽,我趙葉陪著你誰敢欺負你,好啦,傾歌,我餓了!”


    貪吃鬼!


    沈傾歌無語的看著小孩子般蹭著自己的趙葉,吩咐小桃去做些糕點。


    趙葉離開時華燈初上。


    沈傾歌這才去了福壽園見沈老爺子。


    “你與平王愛女交好?”


    沈老爺子詫異的問道。


    趙葉可是皇上最疼愛的侄女,當年她一句‘誰稀罕郡主’,怒氣衝衝的離開皇宮,皇上居然真將賜封郡主的旨意收了。


    沈傾歌如實迴答說是梧桐書院認識的。


    沈老爺子聽了前後滿意的撫著胡須欣慰道:“看來君家丫頭是個念恩的主兒。如此,便不負老夫當日提攜。對了,今日老夫去平王府,見了君家幾個後生。祖父覺著君家宗室的君墨塵尚可。”


    君墨塵?


    沈傾歌想起那個隱忍的少年,時過境遷,竟忘了長什麽樣子。


    “祖父怎麽著急起孫女的親事來了?”


    說其親事,沈傾歌臉上帶了抹澀然。


    沈老爺子心事重重的望著沈傾歌,竟流露出幾分惋惜來。原本已經認可了這孩子的女兒身,可是迴來聽說了軒親王對三丫頭的態度,他不由得又思忖起之前的念頭。


    沈家雖不需要青史留名,但要在亂世中紮穩根蒂百年不倒,必須得成為商業巨擎,才能屹立不倒。可是,要做到這一步……哎,可惜了傾歌這女兒身。沈家若有顧璃那般才俊,他也死而無憾了!


    沈傾歌摸不準老爺子所思所想,但她看得出老爺子眸光中的失落。


    想必是知曉了趙睿軒來過。或者,是她那個祖母道出了心思。


    “祖父,莫不是因著軒親王憂慮?”


    沈老爺子重重的歎息一聲道:“祖父知道你無心與他。可是他如今不是無權無勢的二皇子了,而是和大皇子勢均力敵的軒親王。大皇子生母是皇上發妻,如今涉政十幾年,身邊有肱骨文臣輔佐;二皇子戰功赫赫有武將輔佐,更有梅妃替他籠絡人心,皇上又對他親近有加……倘若他開口求旨,皇上定會應允!”


    沈傾歌聽了疑惑的問道:“祖父不是說已經稟告了皇上,孫女已經訂婚之事?”


    沈老爺子睨了沈傾歌一眼道:“那算什麽,皇上一句話,誰敢抗旨不尊。”


    沈傾歌似有所悟,半響望著沈老爺子展顏一笑,起身給沈老爺子換了熱茶,這才笑吟吟說:“祖父不必憂慮,皇上不會將孫女指婚於軒親王。祖父也不必急於孫女的婚事,皇上不會輕易的為孫女指婚。”


    沈老爺子搖搖頭苦笑道:“丫頭,你縱有天賦玄機相輔,但宮裏那位可是掌舵生殺大權之人,如今更是**,容不得有人忤逆!”


    沈傾歌斂了笑容,認真的再次重複道:“祖父,您放心,皇上絕不會輕易的為孫女指婚!”


    沈老爺子見沈傾歌語氣慎重,不由得重新打量著,在她臉上,他看到了隻有商人才會有的胸有成竹。那雙清華的眸子深邃幽古。不像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女該有的眼神。


    沈老爺子覺得對麵前這個冷靜沉穩的孫女,他怎麽也難以啟齒。


    心中長歎,可惜了是個女兒身啊!


    “你想要做什麽?”


    迴過頭來,沈老爺子突然問。


    沈傾歌淺淺一笑,眼神平靜的望著沈老爺子道:“祖母,孫女想要親自打理母親的遺產。”


    沈老爺子眼神驟然一冷,心中冷笑,到底是女兒家,如此沉不住氣,難道還怕我身負私吞了這筆嫁妝不成?沈老爺子隻是心中有了執念才會如此,卻忘了沈傾歌早有了發家的本錢,又與顧璃合作,還查了這些不成。


    沈傾歌看的明白,亦是心中薄涼。思忖著到底自小與祖父不親,祖孫倆無非是被利益牽扯了,全沒有多少感情。


    “你莫非已聽說了鋪子要轉讓的事?”


    沈老爺子質疑道。


    沈家莊子上沈傾歌如何是沈傾歌的事,但是在沈府,還是他沈震說了算。如果沈傾歌剛來就插手道整個沈府,是挑戰了他的威嚴。


    任何人,都有他的底線。


    到底是不同心訥!


    沈傾歌心中越發冷瑟了,麵上不動聲色搖搖頭茫然的問道:“祖父,莫不是孫女適才聽錯了,您是說,要將鋪子都要轉出去?為什麽?”


    看沈傾歌毫不知情的樣子,沈老爺子臉色也好多了。便說了鋪子入不敷出,別人給出的高價兜售之事。


    沈傾歌聽著臉色漸漸凝重,眉頭顰著,似隱忍著幾分怒氣。她仰頭平靜的問道:“不知給出的價格是多少?”


    畢竟是沈傾歌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沈老爺子再不喜說道這事難免也有幾分心虛,咳嗽一聲說總共是五萬兩銀子。


    嗬!沈傾歌心中冷笑。


    就北安街的‘珍寶宅’的空店麵就值一萬兩,更別說裏麵的金銀玉器。


    前一世,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連同莊子、鋪子、銀票,可是價值一百萬輛銀子,如今被洪姨娘揮霍的也就值個四十多萬兩。


    紅玉,將假賬做的如此滴水不漏,真難為你了。如果你得知買主是我,會不會很吃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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