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也是大學生,畢業後在體製內的單位上過幾年班。但他因家裏不缺銅,一直放不下自尊,不阿諛奉承上級,不委屈求全同事,不曲意奉迎當官的 ,更不跑官要官,最無奈的是沒有官方靠山,在一個不論政績論背景論鑽營的環境內自然得不到升遷。有一年政府搞機構改革,還搞醫療改革,一方麵政府不堪重負要甩包袱,另一方麵,趙雲飛這樣多一個幹不成事,少一個也不差事的人,成了改開對象。這種時候,別人早背地裏活動了,他還是少點機靈,多點咯人勁的人,自然成了改革對象。所以,在體製內不得意的他,又迴到了村裏。


    在趙小同走了三個月以後,他已經寄情於麻將場,緩解了對趙小同的不滿。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才是他最根深蒂固的理念。


    今天他親眼看到趙小同帶著兒媳婦,而且是漂亮的洋媳婦,心裏自然喜不自勝,嘴裏自然也直接就放下了對趙小同的不滿。


    “給老子交代一下,在哪騙了個洋妞來冒充媳婦的。”


    老趙的話還是夾槍帶棒,目光緊盯著趙小同,向他質詢,明顯要求趙小同說清和外國女人的關係。


    趙小同一聽老爸這種帶訓斥性的口吻,知道他要犯家長病了,馬上笑著對維安娜說:“這是咱爸!”


    維安娜很大方地邁步走過來,甜甜的對趙雲飛叫了聲:“爸,我來說吧,我是趙小同的媳婦呀,是我願意跟他的,不是騙的。”


    劉雪琴灑笑了一下,她已習慣了趙雲飛這種家長式作風,但她覺得沒必要在新媳婦麵前擺譜。忙拉一下趙雲飛說:“孩子們好不容易迴來,把你的臭脾氣收起來,好好說話!”


    趙雲飛知道自己有點過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趙小同說:“同兒,你給介紹一下吧。”


    趙小同呢,別看他在外麵頤指氣使,但從小對爸爸敬畏感還是一直有的,故而有點拘謹。


    他慢吞吞的介紹說:“爸,媽。她叫維安娜,皮律國人,我們相處已經有8個月了,準備在今年6月6日結婚。婚禮地點選在羅曼群島。”


    趙雲飛錯愕地問:“不經過父母,日子你們都定了?”


    趙小同補充道:“我們在羅曼群島舉行集體婚禮。”


    趙雲飛更不懂了:“什麽?什麽?羅曼群島?集體婚禮?你給我詳細說一下吧。”眼裏滿是茫然。


    趙小同隻好說:“進屋細說吧,說來話長呢。”


    這樣,一家人又迴到了屋裏,趙小同才將事情的始末,細細講述了一遍。


    趙雲飛聽的很奇怪,這小子什麽時候會發明創造了,當然他更驚異趙小同創造的成就。


    殊不知他親生養的趙小同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趙小同是穿越而來的趙小同。記憶上也完全接收了趙小同的記憶。


    思想上,他是全新的趙小同,血脈上他仍然是趙雲飛的血脈。


    而且他驚詫於洪荒聚能創造了近500億的收入了。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根本不缺錢啊,61歲的趙雲飛,一輩子從來也沒想過一個億離自己很近,甚至沒想過自己能創造出幾百萬的財富。再加上他有底氣,他有太爺爺藏下的幾大甕袁大頭銀元,現在很值錢,夠自己一家人,隻管吃喝的話,幾輩子花不完的。


    等等,趙小同公司幾個月的收入是幾百人幾輩子花不完的,他這是要幹啥?


    細思極恐。


    趙雲飛是什麽人?他曾經胸懷天下,雖然未得誌,但並非俗人,更非苟且偷生之人,他看到了趙小同把這麽有利潤的廠子設在了鴻東戈,絕對有想法,因此他就問趙小同:“你為什麽不把這麽好的廠子設在大華國呢?讓咱們大華國人都受益。”


    趙小同覺得不宜將其中施安大使的吩咐之類原委全部告訴父母,索性說了一句:“我的發明,資金來源,本身就是高人指點的,在鴻東戈辦廠,也是受高人指點。不是我決定的。”


    趙雲飛這才釋然。


    經過一天的一家人各種探討,各種關切。趙雲飛也被趙小同的事業給打動了,心裏七上八下的,年輕時的雄心又複燃,但他又不好表露,他問趙小同:“小同啊,你結婚生小孩要不要你爸媽幫你看呢?”


    維安娜很吃驚,對她們皮律國的人而言,是不會有爸媽給看小孩的。這有違教育規律,有違責任傳輸。


    法律上也不允許。生活習慣更不允許。


    她急忙攔著說:“爸,媽!不用,不用麻煩您老人家,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會看的。”


    當然趙小同也是規劃著將來要建一個托兒所的,因為托兒所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教育場所。按量子理論,所有工作人員的行為方式,思維方式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幼兒的行為和思維方式的。可以說保育員的思維影響著幼兒的思維,保育員的意識影響著幼兒的意識。幼兒的教育才是重中之重,他要聘任夠有愛心,有耐心,有責任意識,思維縝密,行事穩妥的碩士以上人員做保育工作,而且必須保證兩人同時在場工作,錢?不是問題。


    而老人帶小孩的那種溺愛的方式,他們通過點點滴滴的溺愛造成了小孩們的依賴,甚至助長了不良的生活習慣,說不準培養了他們懶惰的思維方式,懶惰的行為。為他們將來的生存造成了極大的損害,最終是有損於人類的整體進化的。


    趙雲飛也並不是具體要真的去看小孩,他是想給趙小同助力去完成趙小同的宏偉目標。誰沒有一個大業夢,誰沒有一個壯舉夢。趙雲飛是為夢而找的托詞,但借口卻low了。


    一家人正熱熱乎乎地聊著,趙雲飛的堂弟趙劍飛過來了,他是聽說趙小同帶著洋媳婦迴來了,過來看看。


    趙小同一眼就看到趙劍飛進來了,馬上站起來恭敬的叫道:“劍飛叔。”


    趙劍飛仔細端詳了趙小同一會兒說:“小同,瘦了,在外麵苦吧。”


    小同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還行。”


    農村由於幾十年前搞雞的屁的拚湊,村裏壯勞力基本上都到外邊打工了,原來有點血緣親的因為親戚少,平時來往多,親近一些。而趙小同小時候也沒少得到趙劍飛的照顧與幫助,叔侄倆自然親近一點,自然又聊到了小同的近況。


    趙小同也像給他爸媽匯報一樣,向他叔叔趙劍飛表述了一下他的目前的狀況。


    聽到趙小同的洪荒聚能已近500億的收入時,趙劍飛也錯愕了。


    他沒想到一年不到這個侄兒的身份已達到他不可仰望的地步。可以說舉國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過他。


    他心中不勝感慨,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由的將他近況也向趙小同傾述了。


    原來年齡剛跨過不惑之年的趙劍飛,比趙雲飛在社會上活絡。


    他深知在官本位的大華國要生存,必須緊跟著政策走,因此他在雲夢縣城開設了一個茶館,不為別的,隻為搜羅各方的信息,方便尋找商機。


    功夫不負有心人,4年前他代理了一家有市場潛力的,適合農村使用的空玄能供暖係統。


    一方麵靠政府補貼,另一方麵廠家扶持也幹得風生水起,積累了不少的個人財富。


    但他在今年就遇了個糟心事兒。


    原來,有幾個社會人見他在空玄能很有市場,賺了不少錢,也動起了空玄能的心思。如果各賺各的錢,其實也正常,畢竟市場很大,誰也有機會,但是有些人就是要動歪腦子,就想摘別人現成的桃子。


    說起這個空玄能呢,它主要是依靠渦流的原理。就是把空氣高速通過一個有迴流的管子,就自動把熱能分離到一個出口,極大的節約了能源的利用,是物理原理應用於能源的一個實踐。轉化率在200%以上。


    在使用的時候有一定的噪音,但又通過並不耗能的消音設備把噪音消了。


    空玄能的使用在大華國得到了有效的推廣。和趙劍飛合作的廠家,更結合了太陽能的動力,為廣大農村散居的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加上他的綜合費用的低廉,市場潛力大,迴報率自然也高。


    趙劍飛一開始也是針對散戶做的業務,采用的是先試用再付費的模式,當然這個扶持的物質基礎來自廠家。他隻是占了個先機。


    三年的穩定發展,也確實讓趙劍飛在雲夢縣裏打出了名堂,甚至一些業務做到了周邊的鄰縣。


    廠家也在扶上馬送一程的基礎上撤掉了免費試用的營銷,糟心事情就出在了這個關鍵的節點之後。


    有一個叫肥蘿的村莊,原先是在山旮旯裏邊兒,後來由於政策扶貧舉村搬遷到了鎮上。人們紛紛要求,選擇空玄能的供暖係統,集中供暖,全村共用一個大型的空玄能設備,整體集約。因此村領導主動找趙劍飛並達成意向,趙劍飛也親力親為上門測量並定製了空玄機組,這中間唯一的一個缺點是沒有讓村裏麵壓錢。這對於村領導來說,有點困難。這時候如果簽個合同,提出違約限製等措施也好。但趙劍飛卻憨厚地沒去做。


    本來集中供暖對於全村來說是集約化的模式,確實可取。趙劍飛也覺得這個事情是板上釘釘了。


    但糟心事還是出來了。


    另外一家空玄能的經營者通過政界渠道把這個局給攪混了。


    一方麵低價提供空玄能供暖機組。


    再一個走了雲夢縣的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的關係,副縣長親自安排了這個事。


    而村裏邊的領導知道是副縣長的關係,不敢不應承這個事兒。就主動找到趙劍飛,看能不能把這個事兒妥善給退出。


    趙劍飛說,如果要是沒有定製這個空玄機組的話,他可能選擇性最大的是退出。因為從來都是民不與官鬥嘛。


    機組是量身定製的,一方麵是這種集中供應的地方比較少,另一方麵是,你把這個量身定製的機組用到別的地方,要麽功率大要麽功率小,真的不太稱心。還有就是,集中供暖用戶少。


    但作為一個小屁民如何和有官方背景的人做競爭對手呢,因此他很鬧心,就不由自主的把這個事向趙小同講了。


    他心裏很苦,在官僚資本麵前,民營企業,特別是毫無背景的民營企業,基本上是渣渣,叫人啃的骨頭變成渣渣的那種。有句話怎麽說的來?剝削的根本來源於權力,而不是資本。資本隻是權力的馬前卒,如果沒有權力的撐腰,資本哪敢肆意妄為,最大的壟斷就是權力的壟斷,最大的腐敗,也是權力的腐敗。趙劍飛說著說著已有指點江山的氣憤了。


    當然趙小同聽了這之後,就明白為什麽施安大使建議他去鴻東戈了。


    鴻東戈國一方麵說起來是資本市場,另一方麵他那個地方品種比較單一,沒有什麽競爭機製。還有一個是它本身是個聯邦製的弱國,官方的勢力,還不如毒梟的勢力大,遇到些事情,百姓寧願找毒梟也不願意找官方。


    但在大華國就不一樣了,所謂破家的知縣滅門的知府。就是這麽拽,老百姓就是這麽無奈。


    趙小同問趙劍飛:”劍飛叔,你對這個事兒怎麽想的呢?咽不下這口氣,想報複?打敗他,或者是想的全身而退?”


    趙劍飛說:“全身而退已不可能,因為機組已定製下來了,隻是我在簽意向書時沒有寫違約索賠,主要是覺得違約讓村民賠錢不太合適,沒想到他們就鑽了這個空子。”


    趙小同說:“這你就應該從兩方麵去找,上麵,你把副縣長搞定,下麵你和村民搞好關係。”


    趙劍飛說:“村民嘛,本來就是要求用我的產品,這才有村幹部和我接洽的事。但這個副縣長我就無能為力了,而且這個副縣長我也知道他,他的升遷就帶著功利色彩,自然是唯利是圖的家夥。”


    聽了趙劍飛的話,趙小同問:“到底什麽人呢?”


    趙建飛說這個副縣長叫吳尚源,原來在政協是政協副主席。


    趙小同又問:“在之前呢?”


    趙劍飛:“之前就更靠裙帶的關係了。”


    趙小彤問:“怎麽說?”


    趙劍飛說:“關於吳尚源,我也了解過他。他爸是個稅務局的副局長。吳尚源,初中的學習就不太好,靠關係掏錢上衛校了。不是正式考上的那種,畢業後,因為他叔叔在政界,找了個掛靠政府的公司,做了個普通衛生員。


    你既然做了衛生員了,你就把你的本職行業好好做就對了,後來卻又發生了變化,居然進了衛生局,成體製內人了。托什麽關係,花什麽錢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說,朝裏有人好做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未來拯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自衝天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自衝天笑並收藏未來拯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