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孫謙詳好像夢見,自己直挺挺躺在孤寂荒涼的鄉村裏,但沒有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悲哀,心中還想著替國家防衛邊疆。


    夜將盡了,他躺在床上聽到窗外那風雨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夢見,自己好像披著鐵甲,踏騎戰馬跨過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場。


    最終,孫謙詳功成身退,結廬在鄉境,年邁返故居。


    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年邁的孫謙詳拄杖借問“孫廬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山氣日息佳,飛鳥相與還,一路上孫謙詳同農家們“笑談臘酒渾”,“稻花香裏說豐年”。


    迴到孫村,兒時竹馬具雞黍,熱邀孫謙詳至田家作客。


    翠綠的樹林圍繞著村落,一脈青山在城郭外隱隱橫斜。


    推開窗戶麵對穀場菜園,把酒話桑麻。


    兩老頭咧牙大笑,相約等到九九重陽節到來時,還要來這裏觀賞菊花。


    迴至空無一人的家中,才發覺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映入眼簾的隻有那塊寫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朽木雕刻的牌匾,恍惚長嗟歎雲兮。


    八月秋高風怒號,狂風卷走了孫謙詳屋頂上好幾層茅草,茅草亂飛渡過浣花溪散落在對岸江邊,飛得高的茅草纏繞在高高的樹梢上,飛得飄的飄飄灑灑沉落到池塘和窪地裏。


    村裏的一群兒童欺負孫謙詳年老沒力氣,竟忍心這樣當麵做“賊”搶東西,公然抱茅入竹去,即使唇焦口燥唿也不得,隻好歸來倚杖自歎息。


    緊接著,他僵臥在床,來恢複一路的舟車勞頓。


    不久後風停了天空上的雲像墨一樣濃黑,秋季的天空陰沉迷蒙漸漸黑了下來。布質的被子蓋了多年又冷又硬像鐵板似的,自己睡覺姿勢又不好,一不小心把被子蹬破了。


    床頭屋漏無幹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戰亂少睡眠,如今長夜漫漫,屋子潮濕不幹,如何才能挨到天亮?


    但是,孫謙詳並沒有感到傷感,反而引起心中一陣懷念。


    想當初,自己也是裹熒作燭,廢寢忘食在這種環境下一直讀書到三更“聞雞起舞”。


    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己一介布衣闖天下,還真有所作為。


    或許現在還有和自己一樣的“窮書生”呢,如何能得到千萬間寬敞的大屋,普遍地庇覆天底下貧寒的讀書人,讓他們喜笑顏開,嗚唿!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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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夜將盡了,他躺在床上聽到窗外那風雨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夢見,自己又騎著披著鐵甲的戰馬跨過冰封的河牛出征北方疆場………最終,孫謙詳功成身退,結廬在鄉境,年邁返故居,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一點一滴,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這裏一切的一切都在煙雨朦朧的往日裏淡去,好似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又仿佛昨日重現的記憶猶新,提醒著孫謙詳它是夢,但它卻好像真實發生過,這裏太痛,痛到無法唿吸。


    …………………………


    “喂,喂!快醒醒!”


    一個急促的聲音忽然劃破草屋,在天際而響!


    …………………………


    夢醒時分,彼時東方白已醒,孫謙詳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的名貴貂皮大衣,睜眼即現。


    “試問現在什麽時辰了,嗯~一定已經三更了,你看,月光漸暗,玉衡星已低落,“金波”厚亮。”


    東方白語氣舒緩,耐心指點著星空的變化,說道。


    孫謙詳頓了頓,他聽得出,東方白的一句“試問”與自答,道出了她的溫婉多思。


    “三更,嗯!才三更嗎?”孫謙詳神色陡然一變。


    東方白眯眼一笑,好像孫謙祥的反應在意料之中。


    “世事一場夢,人生幾度秋。是不是感覺過了很久?”


    孫謙詳小心翼翼疊好貂皮大衣,起身拱手作禮迴答:


    “恭喜東方殿下平安清醒。確實,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是食夢貘,在你入睡時,它悄悄來了,應該是給你做了個好夢吧。”


    “食夢貘嗎?真奇哉!以前隻在書上見過這奇獸,今居然還真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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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大陸物種錄》記載,“食夢貘”—“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四不像貌,生性膽小,蹤跡隱匿,生於南方山穀中,可食萬物惡夢,或築夢複夢之能,寢其皮辟瘟,圖其形辟邪。”


    食夢貘是一種能為人類吃掉惡夢,留下美夢的傳說生物,也可以使被吞噬的夢境重現。


    貘族以夢為生,是一種上古神獸,力量強大,無固定形體,體形虛幻。


    “食夢貘”出現的最早記錄在星明王朝時代中,據學者考察,它們位於“星明王朝”極北邊境,據說那裏是他們的起源地,也就是現在的水之國境內。


    水國老人常說,它會在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從那幽深僻靜的森林裏出發,前往人類的住所去捕食人們的夢。


    夢貘它生性膽怯,隻有熟睡後的人們它才敢前去吸食夢,因此它會在吸食夢前輕輕的發出像搖籃曲一樣的的輕吟,人類在這種聲音的相伴先甜睡,之後將人們的噩夢慢慢地、一個接著一個地吸入囊中。


    夢貘在吃完人們的噩夢之後便又悄悄地返迴到叢林中,繼續他神秘的生活,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塵土。


    從古至今,“食夢貘”一直被當作是一種吉祥的神獸。


    貘的畫像、文字等會被人們製作成各種各樣的物件用來擺設或者佩戴以祈求好的運氣。


    水國也有在正月之時,為了在新的一年有好的初夢兒,在枕頭邊上放著畫有貘畫像的寶船的習慣。


    而且他們相信,就算是沒有好的夢,如果有噩夢的話,也會被神獸貘吃掉,做一個好夢能預示著新的一年事事順遂,吉祥如意。


    據說使用貘的毛皮做為坐墊或寢具可以避免疾病和厄運,還有繪製貘的畫來避免邪氣的風俗,“星明時代”曾有一名大畫家—“吳逍子”在屏風上繪製貘,意是“避免噩夢”,卻給後人被解釋為了“吃掉厄運”。


    在“星明王朝時代”人們則流行用貘做的牌子佩戴或者掛在家裏來表示吉祥,他們相信這可以帶給自己好運。也有一些人會在箱子或者枕頭上畫上貘的圖象,又或者直接製作貘樣子的枕頭,稱作為“貘枕”,以祈求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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