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會給你答案,但這就要你試著去尋找了!”


    顧濯僅笑了笑,他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對年僅十歲的孩子來說太難理解。


    “我該去哪尋找?”


    伊爾拉用堅定的口氣詢問,無論顧濯所說的曆史能否給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都準備去尋找看看。


    “或許這件千年兵器會給你想要的答案,試著去喚醒它吧,試著讓他帶你瀏覽德瑪西亞的過往!”


    顧濯悶聲中擠出笑臉,他將暗裔魔鐮握在手中,暴戾恣睢的盯著對方。


    “現在嗎?”


    伊爾拉稍微猶豫了一下,這裏是卑爾居恩的莊園,外麵都是無辜的路人與遊客,如果他沒有控製中喬拉爾,那不就代表將釀成大禍嗎?


    “沒錯,就在這裏!也是時候喚醒他了!”


    顧濯陰冷的神情讓伊爾拉本能的打了個寒顫,他以顧濯教的法子聚起血魔法,將暗裔聖盾屹立在身前。


    “要麽撐過去與他共生,要麽被他吞噬殆盡!我想你已經做好覺悟了!”


    隨著顧濯的聲音再次傳來,伊爾拉深唿一口氣,隨後鼓起稚嫩的臉龐,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我~我需要怎麽做!”


    顧濯用暗裔魔鐮劃破自己的手指,鮮血自由滴落到暗裔聖盾之上。


    頃刻之間,暗裔聖盾完全吸收顧濯的鮮血,隨後渴求般奔騰血氣,遊動自己所剩無幾的血魔法能量。這些能量上麵隻剩一道貪念,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去吞噬顧濯!


    他是刻意將武器會吸收鮮血的一麵展現給對方,同樣渴血的畫麵也徹底震撼到伊爾拉。


    眼前的暗裔聖盾就是個無底的深淵,他想過暗裔的可怕程度,但沒想到對方的欲望會如此的難以滿足。


    “現在的他隻會本能的渴血,我已經喚醒了內心的饑渴!”


    “滿足他,然後讓他清醒過來!”


    實際上,顧濯體內的血魔法能輕易的滿足喬拉爾的需求,但拉亞斯特可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同樣,伊爾拉也需要向自己展示出,自己能控製喬拉爾的決心,否則他憑什麽將強大的暗裔交給一個孩子?


    難不成就因為他曾經是這名暗裔的宿主?這樣的理由顯然說服不了他自己,也說不不了醒來後的喬拉爾。


    隻有伊爾拉自己讓喬拉爾清醒過來,他才有機會跟對方共生,否則就憑一個學習過幾天血魔法的凡人,可不配抵抗暗裔的吞噬。


    彌天的血味從顧濯的房屋內穿出,不過由於能在莊園內的,都是顧濯的心腹,都是幹過大事的人。


    因此,沒人去詢問為什麽會有血味,除了暮跑到門口,詢問顧濯是不是死了,自己什麽時候能去給他收屍,其他的人都當做無事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掠過,伊爾拉已經失去自己嬰兒肥的身體,此時的他宛如一堆枯骨上披著畫皮,整個人瘦弱萎縮,隻剩下一個不肯墜下的腦袋。


    伊爾拉沒殺過人,他的血魔法用的都是自己的血液,而僅憑這點微乎其微的血液,顯然不足滿足喬拉爾。


    如果不是他憑借意誌強撐著不肯放手,不斷跟喬拉爾坐著拉扯的話,他可能已經死透徹了。


    但是即便是現在,他的結局也隻有兩個!


    要麽放棄掙紮被喬拉爾吸成幹屍,棄如敝屣的撇開剩下的枯骨。


    要麽喬拉爾的潛意識覺得伊爾拉的身體足夠完美,將對方改造成暗裔的模樣。


    「雖然這小孩已經夠努力了,但暗裔就是暗裔!區區凡人根本不配掌控我們!」


    這場關於占據的拉扯戰可不止顧濯一個看客,拉亞斯特同樣津津有味的看著!


    不管怎麽說,伊爾拉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能證明自己了。憑借凡人之軀硬撼暗裔,足夠對方吹上一輩子。


    “還沒結束呢,即便是樂子,也要看完才配發言!”


    顧濯無所謂的否決拉亞斯特,他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讓自己能更全麵的觀察這場大戲。


    「真是可惜,我們是超凡的存在,是星靈都掌控不了的存在!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能控製暗裔的凡人!」


    “凱隱!悉達凱隱!拉亞斯特你可要記住這個名字!”


    「呃,這是誰?我為什麽要記著他?」


    拉亞斯特先是一愣,他迴憶不起來這人是誰,自己的記憶可不會留下無名小卒的名字,但好奇心驅使他詢問起顧濯。


    “因為我不希望看到你哪天被對方湮滅!”


    「開什麽玩笑?我可是暗裔!」


    “我知道,一位被困在鐮刀裏的暗裔!一位在沒有我的未來中,被身為凡人的凱隱壓製在身下,無法占據對方的暗裔之恥!”


    雖然顧濯耍了個小聰明,沒有告訴拉亞斯特是因為他想喂養凱隱,想讓那副身體更有資格導致自己玩脫了。但是無論怎麽看,都改變不了他成為暗裔之恥。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顧濯,我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樣的人!這玩笑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看到的!”


    顧濯沒說其他的,隻是聽著拉亞斯特一邊發牢騷,一邊向自己描述要怎麽將凱隱殺死。


    普雷希典戰役後,凱隱被劫撿到時才頂多十歲,此時距離艾歐尼亞戰爭還有一年多,現在的凱隱撐破天也就6歲。


    如果此時顧濯告訴拉亞斯特,他的宿敵才6歲那拉亞斯特的表情絕對會非常的有趣。


    另一邊,伊爾拉終於不用再繼續苦苦支撐,喬拉爾放過了他,哪怕是片刻的清醒,喬拉爾也抑製中自己的衝動。


    同時喬拉爾順應伊爾拉的苦苦支撐的心願,將他帶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映入眼簾的沒有輝煌國度,隻剩殘缺的斷壁殘垣,與時光快速流逝而形成的流沙虛影。


    堆積的流沙世界如往事如煙,不斷地被甩在身後,隨後又在頃刻間製作新的世界。


    伊爾拉用手觸摸虛影,看著猶如水麵一般開始波動的漣漪,伊爾拉卻愈發覺得真實。


    他能感覺到暗裔聖盾就埋藏在地下,也清楚自己眼中的世界,不過是伊爾拉當時以血魔法感受到的虛像。


    但是他眼前的慘白森林,讓他看到秘銀城山脈深處被士兵嚴加看管的白色深林!


    這種白色森林在德瑪西亞到處都是,所有德瑪西亞人也都清楚,那就是一切禁魔石的來源!


    數百年的獨孤歲月後,這片慘白的森林終於迎來了幾絲慘淡的活力。


    即便隻有一定的範圍,伊爾拉同樣聽到了許多,也同樣看到很多東西。


    伊爾拉留意到人們口中的殘暴軍閥,與他征戰一生後的沒落。也聽過一個鐵皮怪物的殘暴不仁,以及諾克希人是如何英勇的擊敗鐵皮怪物的。


    但這一切的講述,都不如這些人口中的魔法戰爭讓他更為震撼的!


    慘白的風化森林迎來的不止是逃難者,也有追過來的殘暴法師!


    與他預想的一樣,禁魔石森林吸收了魔法,也讓飽受折磨的凡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這些人顯然被魔法折磨了太久,即便看到魔法被禁魔石吸收,他們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反抗,而是漫無目的的朝深處跑去。


    直到兩者的追逐期間,難民終於發現了事情的轉折,膽大的難民才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他們拚勁全力趕走了法師,依靠自身不怕死的狠勁,成功在法師的不斷侵襲下在此地定居了下來。


    隨後,他聽到人們口中的那個偉大英雄奧倫,成功帶領他們建立城池,收攏來更多的逃難民眾。


    伊爾拉心中也有了底,他看到的就是最初的德瑪西亞,以及他們飽經風霜被逼迫的無路可退,最終迫不得已的在此建立新家園!


    “是誰錯了?”


    伊爾拉內心不斷自問!隻看到這裏的伊爾拉還是弄不明白,究竟是這些法師錯了,還是後世的搜魔人錯了!


    明明此時的他們,跟後世的法師都屬於被壓迫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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