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地處光明之城的東麵,殿主級全力飛行不到兩天就能抵達,它是一個古老而強大的家族,它為何這麽強大,源於它的一個奇特的世襲機製。曾家老宅的地底深處有一個密室,密室裏有一個法寶,法寶的形狀像一個人的心髒,名叫契約之心,曆代家主都會與這枚法寶簽訂契約,當家主即將隕落時,不管相隔多遠,他大部分的法力都會返迴契約之心,但這法寶隻相當於一個儲物器,它儲存法力。新任家主再和這枚法寶簽訂契約,就能繼承上代家主的法力。如此一來強者便生生不息!


    上上代家主是壽元耗盡而死,他的一身修為幾乎全部進入這枚法寶,曾無華身為長子修為最高資質極佳,自然而然成為新任家主繼承了老家主的一身修為,直接進階宗主級,帶領曾家繼續輝煌,可沒想到的是,曾無華隕落在仙魔大戰中,曾家不可一日無主,曾從便成了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家主之位,同時繼承了哥哥曾無華的一身修為。


    曾從野心極大,他一上位就製定了一個富強大計!目標直指光明之城,族中無數長老反對此事,卻被他一一否決,並當場擊殺了一名長老。而如今看來,曾從的決定是正確的,起碼到目前為止,他的決定的確讓曾家提升了一整個檔次。


    族中金庫已經裝滿,光明之城大量的物資運到曾家,曾家弟子個個腦滿腸肥,腰間掛著各種價值不菲的法器,隨手一掏就是一瓶恢複法力的丹藥,在這樣的條件下,曾家弟子修為精進,一時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欺壓周邊家族,甚至有不少人打著斷刀門的名頭殺人越貨,仇家尋來他們就躲進光明之城,有曾從這個光明之城的“主人”給他們撐腰,一時間斷刀門和光明之城的名聲非常不好。


    這些,儲良都知道,他還知道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個信息正是許久之前曾從黃泉之行的籌碼,他將這個信息賣給儲良,換取儲良的同行。


    儲良和碧兒換上黑袍戴上麵具遮住了身形,即使有神識探來,也無法認出他們。焰尾赤狐化作小狐狸鑽進了儲良的黑袍,兩人來到光明之城的入口,門口的巨型石獅子已經消失,守衛也變成了曾家的弟子,雄偉的大門敞開,各路散修隨意出入。


    儲良就這樣進入了固若金湯的光明之城,他的神識散開,卻有許多地方被禁製阻隔,偌大的城池想找一個人,還真有些麻煩。光明之城雖然易主,卻仍舊繁華,外圍的一間店鋪掛著飛劍的招牌,是鼎鼎有名的顧家飛劍,顧中原隕落之前將飛劍的煉製秘訣交給了儲良,儲良答應他會在煉製的飛劍上刻下顧家的名號,以保存顧家血統。店鋪人來人往。一名修士買到了心儀的飛劍直接禦劍飛行,向城門口飛去。儲良神識探去,那飛劍上卻刻著一個“曾”字。麵具下麵儲良嘴唇緊閉麵無表情,額頭暴起一條青筋。


    儲良經過另一家店鋪,店鋪內有不少顧客,一群穿著曾家服飾的弟子直接衝進店鋪內,嚷嚷著要收取“城稅”,店鋪老板苦著臉說:“店租一提再提,現在怎麽又多了一個‘城稅’?”


    為首一個身穿黃衣的男子直接扇了老板一巴掌,惡狠狠地說:“‘城稅’自然是孝敬城主大人,城主日夜操勞,管理整座光明之城,你們自然要出一些城市管理、街道清洗、安全護衛之類之類的費用,統稱‘城稅’!”


    顧客感覺不妙,紛紛逃離。老板哭喪著臉說:“我想見光明自衛隊隊長……”黃衣男子一聽突然發怒,一掌拍在櫃台上,將名貴的櫃台頓時四分五裂。


    儲良額頭再添一條青筋,但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他急需往前走去。就在此時,那黃衣男子兇惡地喊道:“老子就是光明自衛隊隊長!”他竟然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杆銀晃晃的長槍!此槍威風凜凜一出現就有一股淩厲之氣擴散開來。這把槍的主人應該是光明自衛隊隊長蔣混!為什麽落入了此人手裏!


    麵具下麵儲良額頭又多了一條青筋,他轉身走進了店鋪。


    “你是隊長?”儲良的聲音冰冷。


    黃衣男子上下打量著儲良不屑地說:“戴麵具的狗東西有眼不識泰山,小爺正是新任光明……”


    “城主在哪?”儲良直接打斷他的話,黃衣男子頓時怒火中燒,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鄉巴佬,你敢打斷小爺說話!你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誰?”黃衣男子手中長槍一抖,向儲良的胸口直直刺去,長槍速度快,離得又近,根本避無可避。店鋪老板快要哭出來了,他們在這裏鬧事,這間店鋪就完了。


    噌!長槍戛然而止,黃衣男子滿臉驚愕,隻見儲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夾住槍尖,任憑那他如何使力,長槍如同焊死一動不動。儲良手指一動,往迴輕輕一拉,那黃衣男子一個踉蹌竄到儲良跟前,被儲良一把掐住喉嚨。


    “城主在哪?”儲良重複著相同的語調。


    黃衣男子滿頭大汗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不……我不知……饒命……”


    “哢!”儲良微微用力當場掐斷了他的脖子,同時一股彪悍的法力直衝男子丹田,將他當場擊殺。跟隨黃衣男子的幾名弟子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


    “這裏很危險,你先走。”儲良說道。碧兒應了一聲,小狐狸從黑袍中鑽出,跑到了外麵,碧兒在後麵追趕。店鋪老板愣了一會兒連連點頭,拔腿就跑。見此,周圍一圈店鋪紛紛關門,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但也有不少膽子大的湊過來看熱鬧。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老道帶著三名弟子從天而降,落到店鋪的門口。


    “他叔叔來了!是曾也明道長!”


    “那黑袍人怎麽還不跑!”


    “完了完了!那黑袍人死定了。”


    “嘿嘿!曾也明道長專門負責城內秩序,那人殺了他侄兒,恐怕兇多吉少。”


    “這老道也就副殿主級,有那麽厲害嗎?”


    “他被稱作殿主級以下第一人!你說呢!”


    “原來如此!”


    周圍看熱鬧的熙熙攘攘。


    那被稱作曾也明的老道急急往店鋪內走去,一身黑袍的儲良站在那裏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大膽狂徒,你是何人,竟敢擊殺老夫的侄兒!”曾也明神識探去,卻看不穿儲良的修為,也看不清儲良的臉。


    “城主在哪?”儲良頭也不迴地說,聲音隔著麵具發出,奇怪而神秘。


    曾也明旁邊的三名弟子看著他,他臉上青紅一片,此人好生狂妄!不僅殺害自己的侄兒,還擺明著瞧不起他,誰能忍!


    曾也明右手一招,一大團風沙聚集,形成九條猙獰大蛇向儲良疾馳而去。見儲良無動於衷,曾也明嘴角上揚,這招看似尋常,卻秒殺過不少同階修士!這些砂石被法力反複聚攏壓縮密度極高,尤其是大蛇的尖牙,它的鋒利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普通的法器!


    “狂妄的賤民,讓你開開眼!”曾也明心中想到,九條大蛇撲向儲良,隻見他轉身右手一撈,仿佛在鍋裏撈出麵條般,就這麽隨意地將九條大蛇撈進了手裏!緊接著儲良將九條大蛇一頓揉搓,竟然將它們巨大的身體搓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亮黑球。


    “不可能!老夫的法術多層凝練密度極高,怎麽還能壓縮!”曾也明大驚失色,隻見儲良左腳前跨,左手平伸右手握球做出了投擲狀,即使有黑袍遮擋,也能隱隱看出流線般健美的體型。


    “城主在哪?”儲良的語調單一而冰冷。


    曾也明連續放出三層防護罩笑了起來:“就憑你也想見……”


    如同獵豹般頎長的肌肉猛然一縮,整間店鋪通體一震,儲良將手中黑球轟然擲出!黑球唿嘯沿途空氣爆鳴,三層防護罩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損,曾也明的頭顱瞬間被撞得爆開。黑球帶著弧線,一連撞破幾棟建築向天空飛去,突破護城大陣飛入高空不見蹤影。


    圍觀的眾人目瞪口呆,這黑袍男子竟然秒殺了曾也明!曾家的弟子感覺事情不妙,不再圍觀全部散去,場上隻剩下斷刀門和光明之城的弟子以及一些散修。


    曾也明的屍體往下一跪,身後的弟子驚慌逃離,卻有一人麵色凝重沒有挪步。儲良隨手一甩,那把銀晃晃的長槍嗖的一聲插在此人跟前,槍尖沒入地麵槍杆顫抖。


    那人一把握住長槍拔起在手中舞出了花,長槍破空嗤嗤有聲,他正是原光明自衛隊隊長蔣混,光明之城淪落後,他被撤職改編到曾也明的手下,連愛槍都被曾也明奪取送給了侄兒,生活得淒慘無比。蔣混看著黑袍人的麵具,單膝跪地,他猜到了儲良的身份。


    儲良密語傳音,蔣混咬著牙眼中閃過兇狠之色。“是!”蔣混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轉身離去。


    眾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各種猜測層出不窮,此時一個強大的神識探來,不少修士臉色大變。


    “是曾二叔!”一名修士震驚地說出一個名字。


    “什麽!是他!”周圍眾人嚇了一跳。


    “是的!就是他!”另一名修士也附和道。


    片刻之後,十二名修士抬著一頂裝飾誇張豪華的轎子緩緩飛來,眾人一片嘩然,在轎子的旁邊站著一名戴黑麵罩的短發女子,女子背著一把雙刃巨劍正是斷刀門斬魔殿殿主許小可,但此時的許小可外形大變。她頸脖間戴著項圈,項圈上連結著銀色鎖鏈,鎖鏈的另一頭伸入轎子內部。而她原本穿著的黑色緊身皮甲,竟然被改得極其簡陋,僅僅能遮住私密部位,許小可的身材本來就遮不住,這樣一來走動間晃動不止。


    麵具下儲良額頭青筋又暴起一條。轎子停在半空,十二名修士跪了下來。一個中年修士撥開金玉串珠簾走了出來,此人一身裝扮奢華到誇張,頭頂金色帝皇冠,身穿金玉紋龍錦袍,腰間一條貴重的至尊金腰帶,就連他金色長靴上的墜飾都精心挑選過。他手裏握著那條銀色鎖鏈瞥了一眼儲良,用尖銳的嗓子說:“你們還不快跪下!”此人就是曾二叔,殿主級修士!圍觀的不少修士紛紛下跪,斷刀門的弟子見到此人麵露懼色,也跪了下來,一時間竟然隻有儲良站著!


    “城主在哪?”儲良沉聲開口。曾二叔麵露吃驚之色,他一腳踹在抬轎子的一名弟子身上,大罵道:“這孽畜為何不跪下!”他雖然罵著那名弟子,手指卻顫抖著指向儲良。那名弟子身穿斷刀門的服飾,咬著牙不敢出聲。


    儲良黑袍無風自動,右手虛空一握,一團烈火出現劇烈燃燒變成熊熊大火,法力一引火焰急劇縮小變成一團熾白的光球。儲良二話不說將手中光球擲出,光球拖著長長的焰尾直撲空中的曾二叔,曾二叔帝皇冠上的串珠一抖,他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他的親哥哥是曾家上上任宗主,也就是曾無華和曾從的父親,他身份尊貴如同皇朝裏的王爺一般,他從小生活在老宗主的光輝下,享盡了榮華富貴,無人不對他笑臉相迎阿諛奉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惜他有一個缺陷,正因為此缺陷,他更加在乎別人的尊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要全世界的人低頭跪在他的麵前。曾從上位,他的地位更加崇高,他也變得更加囂張跋扈。


    光球襲來,被一把巨劍一分為二!火焰消散,露出許小可的身姿。她竟然幫曾二叔對抗儲良!曾二叔將手裏的鎖鏈一扔,對許小可說:“下賤的東西, 去把那頭孽畜殺死!”


    許小可無動於衷,身上卻散出殺氣,曾二叔催促:“快點!”他施展了一個奇怪的法訣,頓時許小可痛得渾身抽搐。曾二叔停止施法,許小可一跺腳向儲良俯衝而下,巨劍破空嗤嗤有聲。曾二叔呸了一聲罵了句賤骨頭。


    儲良麵具下青筋暴起,許小可衝到跟前,巨劍攔頭劈來,這一招勢頭兇猛,威壓化作無邊狂風吹得儲良黑袍鼓動,儲良伸出左手一撇,憑借強悍的肉身硬生生將巨劍撇開!同時右手迅速伸出一把擒住許小可的頸脖將她細小的身子往地麵狠狠一摜!法陣加持的堅固玉石地板轟然裂開,下陷成一個十丈大坑!許小可噴出鮮血浸濕了薔薇麵罩,當場昏死過去,她的身上被下了好幾種強大的禁製,而這些禁製由曾二叔操控!想來在場下跪的光明之城弟子也是一樣的處境!


    一見許小可落敗,曾二叔連連施法啟動她身上的禁製,想用劇烈的痛苦喚醒她。


    儲良憤怒。他身為斷刀門的宗主,光明之城的主人,這些弟子如同他的孩子,而他的孩子竟然被人踐踏!他拿起許小可的雙刃巨劍,身體一屈,緊接著雙腿猛然一蹬,地麵下陷儲良激射而出,直撲空中的曾二叔!


    曾二叔精通法陣和禁製,見儲良襲來,他雙手掐訣往空中一抬,隻見一圈圈符文翻飛的光環驀然出現,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猶如實質的法陣!


    “出現了!‘生肖滅絕陣’!”圍觀的弟子立即有人認出了這個法術。


    隻見那法陣中驀然鑽出一隻隻老虎的虛影,一隻比一隻厲害一隻比一隻凝實,到了後麵虛影星光閃爍老虎斑紋清晰可見!儲良衝天而起手中巨劍破空嗤嗤有聲。老虎一隻接一隻唿嘯而出直撲儲良,儲良橫切豎削大開大合一路劈砍勢如破竹!最後一隻斑紋巨虎被一劍斬殺,儲良來到曾二叔的跟前,狂風鼓動黑袍獵獵作響。就在這時儲良的下方毫無征兆地出現一個法陣,一隻巨蟒突然衝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著儲良往天空飛去,巨蟒通體變青轉瞬間變成赤紅就要爆開!與此同時法陣之中出現三隻手持棒槌的猴子,它們一出現就將棒槌狠狠敲下,正下方赫然是一麵牛皮大鼓!鼓聲化作詭異的法力波動齊齊向儲良衝去!巨蟒轟然炸開!天空一震!


    圍觀弟子目瞪口呆紛紛認為黑袍人被當場擊殺!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煙霧中俯衝而下勢頭迅猛至極!他的麵具被炸掉一半,露出青筋暴起的麵容正是儲良!雙刃巨劍被大力撕扯變形在空中唿嘯,帶著千鈞之勢一劍劈下直取曾二叔的腦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頭黑角巨牛的虛影驀然出現將曾二叔團團護住。儲良雙眼冒著兇光大吼一聲一劍劈下一路火光四濺,當場將這頭黑牛劈開,雙刃巨劍一路向下狠狠劈到曾二叔的肩膀上,劍氣席卷金色帝皇冠和豪華大轎瞬間支離破碎,儲良巨力不止直接將曾二叔從空中劈到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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