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飄著一襲雪白長裙,粉白色絲帶隨著秀發飛舞,散發著桔梗花的香味,正是千裏送刀的玉傾城,她手中握著半塊陰陽石。儲良出發前給她傳訊:紅淚一旦修複立即送來。


    紅色煙霧凝聚成歡魔,他驚愕地看著坑底的儲良,此人給他的感覺變了。先前仿佛一塊頑固的鐵石,而現在,這塊鐵石煉成了鋒利的刀刃。


    儲良赤裸上身,皮膚上遍布刀口,眉心的鮮血流到眼睛,將他的雙眼染成了紅色。他鬼手持刀,試重般甩了兩下,忽然,深坑裏爆裂出一圈強烈的刀光,將整個深坑炸成了平地。


    煙霧消散,儲良站在原地,彎腰做出了拔刀斬的姿勢。


    歡魔瞳孔一縮,心中震驚,此人竟然還有力氣!他看到儲良全身僅存的精氣神都聚集在那把緋紅長刀上,含而不發。細一看刀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仿佛百裏之內,全是刀刃觸手可及之處!


    “一世孤獨!”


    儲良一記拔刀斬,刀刃破空嗤嗤有聲。


    歡魔卻猛然抬頭,天邊出現了一道光芒,仿佛日出。光芒急速接近,是一個巨型的白圈!外圈厚實,內圈鋒利,這白圈儼然是一道環形刀光!而他正處在白圈的中心!歡魔想化作霧氣遁走,卻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嘯!這聲尖嘯仿佛根深蒂固在腦海深處,比他以往聽過的所有女人的慘叫加起來還要淒厲,這是靈魂的哀嚎。歡魔頭腦一嗡,身形一頓。


    一眨眼環形刀光縮成水缸大,再眨眼,縮成碗口大,消失不見。


    歡魔身體一分為二,下身失重往地麵墜去,在半空中化作一團紅霧消散,他上半身噴出一口血,惡狠狠地盯著儲良。他修煉的功法奇特,雖然重傷損失不少精血,卻沒有被殺死。


    這副殿主級的修士為何如此強悍!歡魔心生恐懼,他現在法力枯竭,本就是一個怯弱的人,這下心生退意,二話不說,化作一團紅霧向天邊遁走。殿主級修士全力飛行,速度極快!隻需要一個唿吸的功夫就能消失在天邊。


    “現在想走,不覺得太晚了嗎!”儲良冰冷的聲音環繞在歡魔身邊,揮之不去。歡魔往後望去,隻見那惡魔鬼手虛空揮出三刀!每一刀都帶著不同的刀光,刀光一閃即逝,消失在空中。仿佛什麽也未曾發生過!


    “三生幸!”


    歡魔心底一沉,一道凝實的刀光如同水柱般,在他腳底衝天而起!將他整個人包裹住。


    如同千萬把尖刀反複切割,連綿悠長仿佛永無止境的劇痛,瘋狂地鑽入歡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一波比一波猛烈!


    歡魔目眥盡裂,牙齦咬出血!他永遠是執刀者,何曾想過被刀子片肉的感覺,是如此的痛苦,痛苦到哀求,哀求對方趕緊殺了自己!


    偏偏儲良現在法力枯竭,“三生幸”威力不能發揮到極致,反而像電力不足一樣,雖然能運行,卻不能給個痛快。


    那道凝實的刀光持續了整整一炷香,細密的刀光,將歡魔的皮肉一片片剝落,刀光順著血管順著神經,無孔不入。歡魔在這一炷香裏,仿佛度過了千年,受盡了千年的苦痛折磨,他最後已經隻剩下一副骨架,偏偏臉上神經蠕動,還活著。


    凝實的刀光緩緩消散,歡魔的骨架崩潰消失,一張破碎的臉皮飄落,落到樹林裏,隨著河水漂向遠方。


    淫魔常歡!隕落!


    第二天。天空一隻葫蘆一閃即逝。葫蘆的前端坐著一個繃帶人,正是儲良,他將碧兒救迴,碧兒看到他滿身的傷口,一臉擔心,給他細心地上藥包紮。碧兒說:“哥哥,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拋棄碧兒,無論碧兒做錯了什麽。因為碧兒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儲良支支吾吾地應著,結果被碧兒裹成了繃帶人。


    此時,葫蘆的後端坐著三個女人:玉傾城、碧兒,還有一個居然是連小小。歡魔將她帶迴帳篷,以待日後享用,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儲良。連小小怯生生的,雖然那玉傾城看上去麵善,可另外兩人截然不同。儲良先前光著膀子、渾身鮮血、頭發向後層層炸起、雙目蒼白、右臂鬼手猙獰可怖,而碧兒表情輕佻,嘴角帶著一絲壞壞的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看得人心裏發毛。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也不知道要把自己賣到哪裏去。而此時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她的腿,差點沒把她嚇得掉下去。它正是碧兒的狐狸,見儲良大戰結束,它又竄了迴來。


    儲良沒空理會她的想法,他摩挲著手中的長刀紅淚,沒想到田三文的手藝如此精湛!不僅將紅淚完整修複,還融合了那枚艮鐵。現在的紅淚,刀身上隱隱透著符文,鋒利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指尖摩挲,隱隱能感受到刀的迴應。


    歡魔被儲良斬殺的事情不脛而走,緋紅刀魔的名聲再次躁動起來!


    半個月之後,儲良再次迴到斷刀門。他將身上的最後一根繃帶扯掉,露出原本古銅色皮膚,一腳落地,三千弟子同時恭迎。


    “恭迎代理宗主斬魔歸來!”


    儲良麵不改色徑直走入問天殿,三個女子跟在他後麵。玉傾城款款邁步,碧兒步伐輕佻,連小小怯怯懦懦。


    問天殿,眾人聚集。


    儲良一進門,斷青詩的聲音響起:“看吧我贏了,我就知道他會光著膀子!”莊不邪哭喪著臉,將一袋光晶石交給斷青詩。斷青詩笑眯眯地收好儲物袋。葛老咳嗽一聲,說道:“代理宗主,請到這邊來。”說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順著他的手勢眾人讓開一條道,道路的盡頭擺放著三個精致黃檀木架子。


    田三文站在第一個架子跟前,那上麵掛著一件銀灰色鎧甲,鎧甲表麵浮著細小的符文,霞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儲良走到第一個架子跟前。葛老緩緩說道:“身為斷刀門代理宗主,應該有代理宗主的氣魄,著裝也要得體。”


    “意思就是說,你沒事別光著膀子溜達!”斷青詩補充道,惹得大家發笑。


    儲良伸手摸了摸這件鎧甲,鎧甲質地細膩,金屬的用量極其講究,摸起來很薄,略有彈性。“看”上去像是戰士衝鋒的重型鎧甲,造型威武,非常氣派,穿起來應該像一件嚴實的大衣。


    “這件鎧甲叫詠月,是上任斷刀門的煉器大師所作,在下將它略作修改,加寬了右臂,增加了肩膀的活動範圍,略微調整了流線性,來適應高速運動。尤其是鞋子,在下花了不少功夫……”


    儲良點點頭,來到第二個架子,這上麵掛著一件紫黑色修身長袍,袍子似棉似皮,摸起來柔軟舒服。長袍的領子和袖口由北極鼬的雪白毛皮所製,不僅禦寒,還增添了一種高貴,長袍上有兩排金色紐扣,紐扣造型別致。長袍的背後畫著一個金色圖案,是一把長刀。


    “這件長袍叫追影,這八顆紐扣裏藏著八種隔絕氣息的陣法,若將這八種陣法全部打開,就算對方修為比你高一階,也看不穿。長袍背後的圖案是一個儲物空間,剛好可以儲藏一把刀,比儲物袋要好用得多……”


    碧兒很喜歡這件長袍,她走到架子邊,摸來摸去,麵料柔軟觸手生溫。


    田三文看到碧兒的舉動說道:“碧兒姑娘恐怕穿不了這件長袍。”


    碧兒一臉疑問。斷青詩邪笑著說道:“扣子扣不上呀!”殿中的人紛紛表示讚同,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


    碧兒不僅不害羞,反而瞪了一眼斷青詩的胸,說:“但你穿起來就很合身呀!”


    斷青詩聽到這話氣鼓鼓地瞪著碧兒,碧兒也瞪著她。


    儲良不管兩人,來到第三個架子跟前,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那是一件火紅的緊身皮鎧甲,鎧甲仿佛從熔岩裏漂洗過,表麵布滿金色岩漿流紋,讓人望而生畏。


    “這件鎧甲名叫逐日,原本是為前宗主斷指修羅打造,可他覺得這件鎧甲和酒壺的顏色不搭,一直放在倉庫。現在我將它改小,去掉了厚重的甲片,又……”田三文自顧自地說著。


    儲良手指摸在鎧甲上,一股細小的火浪向他的手指席卷而來,卻繞著他的指尖,暖洋洋的。


    “這三件都價值不菲,代理宗主,挑選一件吧!”葛老語氣和藹地說道。


    儲良轉身麵向眾人,緩緩說道:“我全都要!”


    三個時辰後望星閣的大門緩緩打開,陽光直射進來,照出了儲良長長的身影,他終於沒有再光著膀子,此時的他穿著那件紫黑色的修身長袍追影,沒有穿貼身的衣服,長袍敞開,露出古銅色泛著銀光的腹肌,在兩側一排排金色扣子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一大堆玉簡記錄的公事已經處理完,儲良將淫魔常歡的手術刀放入收藏櫃裏,他想好好閉關修煉一段時間。


    韓左韓右在兩側恭迎,麵色卻非常難看。“處男斬”不僅有著獨特的香氣,而且非常持久,歡魔聞過,並一直在尋找製香之人,而此事,閻夫人知道。她指使韓左韓右去徘徊穀灑了幾十瓶“處男斬”,引來了歡魔,歡魔擄走了碧兒,儲良也按照計劃追了出去,並和歡魔大戰。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副殿主級的儲良會將殿主級的歡魔給殺了!


    修士何等聰慧,儲良當然發現了端倪,知道是韓左韓右做的手腳。


    而如今,韓左韓右如同棄子放在儲良這裏,仍由他處置。


    儲良經過二女,停頓了一下。韓左韓右閉著眼,神色緊張。爐鼎的命運掌握在主人手中,別說主人可以肆意使用她們,就算殺了她們,也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現在她們犯了大錯。


    她們等待著主人殘酷的懲罰,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們的內心深處甚至在唿喊,渴望主人懲罰她們,這樣才能讓卑微的她們贖罪。


    可儲良隻停了一瞬間,就走了過去,留下一聲輕輕的歎息。


    韓左韓右長籲一口氣,沒想到主人並沒有責罰她們……


    眼見儲良進入密室,將禁製層層升起。韓左韓右對視一眼,眼中露出僥幸。


    生活照常進行,望星閣如今住著五個女人!碧兒一直以來照顧儲良的生活,打理望星閣自然熟練,她還偶爾去鍛刀塔找田三文學習煉器術,想將田三文的技術融合到煉丹裏,順水推舟地成了望星閣的女主人。玉傾城不爭不搶,大部分時間都在打坐修煉,偶爾出來找碧兒買幾瓶丹藥,隻是碧兒怎麽也不肯收她的錢,她總說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常常說得玉傾城臉紅。連小小慢慢地融入這裏的生活,爺爺的死對她打擊頗大。儲良已經吩咐下去,讓人給連家傳訊,來決定連小小的去從。


    沒過幾天,儲良就從密室裏出來,他的前麵匍匐跪著一個胖女子,正是儲良的弟子曾飛燕。


    “起來吧!”儲良說。曾飛燕緩緩站起來,動作有些艱難,她被人打了!斷刀門有許多人反對儲良,他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人成為代理宗主。所以將矛頭對準了儲良的弟子。他們不能直接針對她,就當著曾飛燕的麵嘲笑儲良,並引發決鬥。曾飛燕雖然憤怒應戰,但她性格怯弱,唯唯諾諾,從來沒有與人爭鬥過,也沒有實戰經驗,自然被打得慘不忍睹。


    她的袖子被扯掉,當眾露出畸形的手臂,她想用右手擋,卻被打骨折了,嘲笑謾罵侮辱,比起外傷,這些才真正傷人。


    她是決鬥受傷,儲良若是替她出頭,難免讓人笑話,但又不能不管。儲良掏出一把斧頭法器,遞給曾飛燕,讓她去報仇。


    曾飛燕後退一步,怯生生地搖搖頭,她不敢傷人。儲良知道了徒弟的毛病,他一把拎起曾飛燕,將她帶出了望星閣,儲良祭出地寶葫蘆,拎著曾飛燕一路往天上飛去,經過上遊的瀑布,來到高空,從這裏望下去,斷刀門看起來隻有半塊餅大小,而亂鯊湖如同一碗水。曾飛燕嚇得不敢睜眼,突然她驚恐地大叫一聲,因為儲良將她丟了下去!


    太高了!太高了!曾飛燕嚇得鬼叫連連,渾身失重,全身出現緊張刺激的酸麻感,她身形急速下墜,而且越來越快,要是這樣砸到地麵,即使是修士也要砸得粉身碎骨。


    儲良的聲音遠遠傳來:“再不用法力,你就要摔死了!”


    曾飛燕哪裏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她凝聚法力在腳底,一頓胡亂踩踏,卻怎麽也止不住身形,她如同一顆炮彈般急速掠過斷刀門平台,往地麵墜去。曾飛燕閉著眼口吐要訣,她努力平複心情,壓住驚慌,法力緩緩流過腳底,猛然睜開眼,大喊一聲:“飛!”


    隻聽見噗通一聲巨響,曾飛燕肥胖的身體砸進了亂鯊湖裏,將湖水濺起了十丈之高,湖畔站崗打瞌睡的弟子被嚇了一大跳。


    “啊!哈!”曾飛燕從水裏鑽出來,這一遭倒是讓她的膽子大了不少。儲良從天而降,又拿出那把斧頭,曾飛燕一把接過斧頭,心中出現了鬥誌。儲良又指點幾句決鬥心得,他多次遊走在生死邊緣,隨便幾句,就讓曾飛燕脫胎換骨。


    第二天,曾飛燕將一名弟子打得跪地求饒的消息傳來,儲良微微一笑,又進入密室閉關起來。


    日子平靜,無太大波瀾。


    一天,連小小無所事事在望星閣四下晃動,她很喜歡紅毯盡頭的假石溫泉,可除了碧兒,沒人敢大大咧咧在裏頭泡澡。她晃到了一個精致的櫃子旁邊,這櫃子通體由名貴的千年黃檀木製成,櫃門是透明的水晶,裏頭放著一個個名貴的金屬支架,支架上覆蓋著防刮的絲綢,而在這絲綢之上,擺放著一個個奇特的東西。有錢幣、帽子、刀具等等。


    “這些都是主人的收藏品!”韓左款款走來,輕聲細語地說道。


    “這個銀戒指好看!”


    “這枚戒指是主人斬殺一位將軍的戰利品。”


    “那個黑玉發夾好精致!”


    “那發夾是主人斬殺一位修士的戰利品。”


    “咦?難道這些都是死人的東西?”


    “是的呢!它們非常珍貴,不能亂動。”


    “不會吧!那天我看見碧兒姐姐偷偷拿走了一個東西。”連小小朝櫃子裏望去,指著那個搗藥杵說:“對對!你看,就是這個!”


    韓左聽了一臉黑線,她懂但連小小不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時,碧兒走了過來,她一把打開櫃子門,將那搗藥杵拿出來,壞笑著看向連小小說道:“你想要這個嗎?”


    “嗯!”連小小單純地點點頭,她很好奇。


    “喏!拿著。”碧兒將搗藥杵放到連小小手中,連小小一摸,手上黏糊糊的。


    碧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你想知道這東西做什麽用的嗎?”


    韓左站在一旁紅著臉一言不發。連小小開心地點點頭說:“想!”


    “走!我帶你去沒人的地方,這可是一個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碧兒故作神秘地說。


    “真噠!好呀!”


    這時玉傾城跑過來製止了碧兒,還瞪了她一眼。碧兒嘟著嘴喃喃道:“哥哥的女人都要學習這個,而且哥哥的遠比這個大,早點知道反而是好事……”


    這話說得聲音雖小,大家卻聽得真切,連小小聽得滿臉通紅,她不懂自己什麽時候成了儲良的女人?而玉傾城的臉紅到了脖子,碧兒一直以為她和儲良有過肌膚之親,所以有時說話一點也不含蓄,沒想到竟然說了這麽讓人羞恥的內容。韓左也低著頭一言不發,她是儲良的侍妾,儲良卻沒碰過她們,不知是幸運還是失落。


    突然碧兒打了連小小一下:“逗你玩呢!”連小小迴擊,兩人瞬間打鬧到一起。玉傾城看著她們哭笑不得。幾個女人開開心心的一天,又這麽過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和諧安詳、其樂融融,傍晚碧兒在假石溫泉裏泡澡,連小小也被她拉了進去,碧兒表情淡然,連小小卻如同驚弓之鳥,生怕被人看見。這一幕幕溫馨的畫麵如同熱鬧的大家庭,讓人珍惜,巴不得可以永遠持續下去。而韓左韓右看著這一幕幕,內心卻越來越難受。


    罪惡感猶如雨後的油菜籽,本以為不起眼,卻抽出了成片成片的芽。


    若是儲良罵了她們、打了她們或者廢了她們就罷了,那種重重的懲罰剛好可以抵消罪惡。偏偏他什麽也沒做,隻輕微歎息了一聲。起初的僥幸已經完全消失,隻剩下這聲輕輕的歎息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們無法承受。奇怪的是,並不是那些重重的懲罰和肉體的痛苦讓人難以承受,而是這種無所謂的輕,壓抑得人喘不過氣,讓人無法承受,讓她們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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