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


    田師爺搖晃著腦袋,“搞了個特調科出來,和扶桑人到處抓人,說是查什麽土匪,根本不跟你講道理,弄迴去用刑,假的都讓打成真的。”


    林琛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練完功後洗澡最是舒服,他拿了個小馬紮坐在樓梯口,麵前是滔滔江水。


    斧頭幫總部在夜總會裏麵,隨著越來越多眼線進入,林琛大部分時間都在其它產業遊走,從不固定。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肥雪擦著汗。


    “可不是嗎,西洋人現在也不敢和扶桑人起衝突,天天就研究撈錢,看樣子隨時跑路。”


    “風雲變幻。”林琛手上拿著一瓶玻璃樽的快樂水,“讓你們多讀書多看報,外麵的世界已經超出你們想象了。”


    “剩下的東西,難兌現的就分發給留下的兄弟,有額外價值的全部銷毀。”


    林琛打了個嗝,淡淡說道。


    轎車往總部開去,把剩下的東西交割幹淨。


    街道外,不少喬裝打扮的人看到熟悉的車牌,紛紛交頭接耳。


    怪異的哨音被吹奏。


    就在林琛下車的時候,心頭猛地一跳。


    “趴下!”


    “轟隆!”


    三樓傳來巨大衝擊波,附近百米玻璃一同震碎,灼熱火焰吞吐黑煙。


    “嗡!”


    耳邊鳴叫。


    過了好一會才漸漸出現聲音。


    尖叫聲、腳步聲混亂不堪。


    到處都是瘋跑的人,大門口互相推搡,四處逃命。


    僅僅三分鍾,救火隊員迅速出現。


    “林先生,你沒事吧?”


    一條手帕遞到了林琛麵前。


    中村洋子今日把頭發放下,一身長裙。


    “謝謝。”林琛接過手帕擦拭飄落的灰燼,“好巧啊,可惜我家被炸了,邀請不了中村小姐上去喝茶。”


    “拜訪過公董局商議接管安全問題,路過就想著來見一下林先生,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中村洋子旁邊,一個戴著眼鏡,三十出頭的西服男子道,“看來要擇日再談了?”


    “你口語也這麽厲害啊?哪位?”


    “林先生誤會了,我不是扶桑人。”男子皮笑肉不笑,“特調科,汪俢齊。算是維護安全的小小人員。”


    “那可真是不幸,才上任沒多久我這就炸了。”林琛嗬了一聲,“不會連累汪先生吧?”


    “早發生,早預案。說明我們還是有很多潛在危險,需要我多做工作。”汪俢齊道:“也希望林先生這等大人物多多幫助我,提供線索把犯人逮捕。”


    “好說,我最合作了。不過眼下還得處理自家事務,晚點和汪先生詳談,不會打擾到你工作吧?”


    “說笑了,我這種人,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歡迎林先生前來交流。”汪俢齊始終臉帶笑容,“那就不打擾琛哥了。”


    隨著中村洋子和汪俢齊離去,肥雪艱難從座位爬起,罵罵咧咧:“瑪德!琛哥,那小白臉明示和他有關,今晚我就帶人把他炸了!”


    “用什麽炸?隔著幾百米人家就把機槍架起來了。”


    林琛臉色逐漸陰沉,“拍醒師爺,不要等了。”


    ——


    “琛哥,準備好了。”


    田師爺拿出紙條,“上麵有你要的東西,保證隱蔽。”


    “嗯。”


    林琛靠在牆上。


    “琛哥,沒必要冒險,出去了天高任鳥飛。”田師爺低聲勸道。


    “別人送禮,我怎麽也要迴禮吧?”


    林琛笑笑,“放心,南方匯合。”


    “哎…唉…”田師爺還想說什麽,撓了撓後腦勺,還是沒有再說。


    旁邊肥雪卻是心直口快,“琛哥,還要等你帶我們在阿美那裏打出名堂,沒有伱不行的。”


    “淦!說的我要死一樣!”


    林琛比了個國際手勢,隱沒在黑暗之中。


    夜晚九點,百樂門,林琛從車上下來,麵帶怒色,直接就是點名頭牌。


    這一夜,林琛一擲千金,本來就是銷金所在的百樂門也為之震驚。


    淩晨兩點。


    林琛把快樂水喝完,換了套貼身黑衣,師爺天天開酒來倒給他,他都忘了這個年代就有快樂水,還是冰鎮的。


    把玻璃瓶放在角落,沿著牆角無聲無息動了起來,每一次都隱沒在陰影之中,十裏洋場的街燈也照不出夜間裏的幽靈。


    重生穿越?


    按道理是圖爽,改寫走向、獲得秘籍,避免被劇情殺,然後借著身份廣積糧,找個好地方舒舒服服變都市,爽就完事。


    知道大勢的他,並不想深入大事中去,反正也就幾年了。


    可時代的漩渦,宗師也逃不出去。


    林琛很不爽。


    非要讓人下桌是吧?


    那就扔個王炸。


    特調科。


    專門成立的地方。


    外麵看上去毫不起眼,但裏麵血腥無比,臭名遠昭。


    明哨若幹,暗哨密布。


    不少還是武功高手。


    隻不過這棟建築頗具古風,儼然是豪門大院,林琛悄無聲息從圍牆翻越,那些卷起的尖刺沒能勾住分毫。


    “好像聽到動靜。”


    “是嗎?”


    兩個隱藏在暗處的交流了一句,不過片刻,唿吸聲也跟著消失。


    林琛後袋鼓脹,背著不少東西,但都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雖然是來鬧事的,不過少一分鍾暴露都是好事。


    裏麵有三棟樓房,不少還都亮著燈光,在左側有一條路,不少人正在進進出出,偶爾還有車開入。


    林琛沒有管那邊,隨便選了個房間,把包裏的東西一拋,身形頃刻數十米開外。


    “轟隆!”


    整個地在震動,濃濃煙火從房間吐出。


    “敵襲!”


    “敵襲!”


    “滴滴滴!”口哨聲吹響。


    亂,才能摸魚。


    “那邊…”


    手持槍械趕來的人抬頭發現一個黑影飄來,“你是…嗯咕…”


    喉骨碎裂。


    “發現黑衣男子,快!”


    有人剛抬起槍口,黑影竟然消失了。


    “轟隆!”


    第二聲爆炸傳出,這一次是旁邊的二樓。


    “啊!”


    樓上整理文書的眾人痛唿尖叫。


    豪宅內,汪俢齊匆忙起身穿衣服。


    “來了多少人?”


    秘書搖搖頭:“還沒確認,但連續爆炸幾次都在不同方位,可能好幾個…”


    “可能?”


    汪俢齊停下了手中動作,“林琛有沒有異動?”


    “十一點有消息傳來,林琛依然在百樂門,還開了套房像是過夜。”


    “底下的人呢?”


    “沒調動跡象。”


    “瑪德,難道是那些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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