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看地上彎折失去磁性的卡,抽了抽嘴角:“隻有這一張了,要是補辦或者打錢過去,會被季總發現的。”


    一次比一次更加悲慘的情形讓賈筱筱怒喊:“那你讓我去b國喝西北風啊?!!!”


    管家摸了摸震顫的耳朵,無奈:“看來隻能委屈小姐你半工半讀了。”


    半工半讀?


    這對於養尊處優的她來說不亞於撿垃圾!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漆黑的屋子:“他們都睡著了?”


    管家點了點頭。


    賈筱筱心存僥幸:“真的不管我了?”


    管家撇開了頭,像是不忍直視,但沉默地默認了,隻是最後給她塞了兩百塊錢的打車費。


    賈筱筱心死如灰地帶著她唯一的機票跟兩百塊錢走了。


    從她今天晚上被季宴懟的那幾句,她就知道自己使得事態更加嚴重了,但她沒想到季宴這麽睚眥必報,小氣到就為了一個明穗居然敢威脅她父母放棄她!


    明穗等著,她一定會迴來的!


    見賈筱筱離開,半彎著腰的管家爺爺慢慢挺直了腰板,撿起地上被折斷的銀行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然後他快速迴到漆黑的屋內,喊了一句:“小姐已經走了!”


    下一刻,屋內大亮,賈家父母都心疼地坐在沙發上,一擁而上。


    “怎麽樣?她沒有哭吧?”


    “你跟她說我們會接她迴來了嗎?”


    “錢給她了嗎?”


    前兩個問題,管家都點點頭,隻有最後一個問題,他慢慢拿出被折斷的卡:“小姐生氣了,把卡弄斷了。”


    賈母哭了:“這孩子倔什麽倔啊?我辛辛苦苦避開季宴的耳目擠到她麵前的五十萬塊錢她怎麽就不要呢?”


    管家也心疼:“我也勸了,但她......唉!”


    管家深深歎了口氣就不說話了,而是打開手機錄音機,把他們剛剛的話全程播放出來。


    聽到賈筱筱至今不認為自己有錯,甚至還在辱罵明穗是賤人,賈父賈母臉色一變!


    賈父率先指著賈母的鼻子大罵:“逆女!你看看她都被你寵壞了!得罪人都不知道要請罪!我怎麽生出這麽一個混賬女兒!”


    賈母哭哭啼啼:“你怎麽能這麽說筱筱?她還沒長大,還是個孩子懂什麽?拉不下麵子去求和多正常?”


    正常?


    賈父氣得不想跟這種蠢婦說話了,落了句“誰都不準給她一點照顧”就拂袖而去。


    在賈家的家族觀念裏,賈父就是天,是家裏的頂梁柱,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


    所以哪怕賈母再舍不得女兒,也不敢跟丈夫對著幹,也熄滅了給賈筱筱偷偷轉錢的想法。


    見他們吵得激烈,賈父揚長而去,賈母隻知道哭哭啼啼,管家轉動手上的指板,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轉身去外麵接電話了。


    是視頻電話,那邊是一個秀氣陰鬱的少年,打電話的卻是一個硬朗帥氣的男人。


    男人欣喜地匯報情況:“外公,給你看看表弟的狀態,他今天多吃了半個包子!”


    管家欣慰地笑了:“你把手機給程程,我有喜事跟他說。”


    手機被男人放在了少年的膝蓋上他就出去了。


    鏡頭裏,少年並沒有什麽反應,目光飄忽地盯著窗外的黑夜,看起來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精美木偶。


    直到他捕捉到一道聲音:“.......欺負你的那個女人,爺爺已經把她變沒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穆程眼珠子微動,第一次看向膝蓋上的手機。


    見孫子終於有了反應,管家的淚水都要忍不住了。


    “是的,就是她,兩年前欺負你的那個女人,爺爺幫你把她趕走了,程程不要害怕了!”


    不管管家爺爺這麽激動,穆程卻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木木地坐在床頭,盯著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眼神也如同黑夜般空洞。


    ——


    【你現在還好嗎?】


    在花房碼字的明穗突然收到了一條陌生消息,一條來自境外的號碼。


    她以為是父母,她母親已經迴國了,難道是父親?


    但是他不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明穗以為是發錯的消息,就沒有理會。


    直到這個號碼再次給她發了一條消息:【我聽說賈筱筱已經被她家人送去b國了,你可以放心了。】


    認識她?


    也認識賈筱筱?


    同時跟她與賈筱筱都有交集的人?


    距離她跟賈筱筱再次打交道已經過去了兩年,明穗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第三條消息也發來了:【我準備迴國了,那件事......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下周六中午有空一起吃個飯嗎?就在我們大學城的那家酸菜魚粉店。】


    看到這裏,明穗碼字的靈感被打斷,動作有些急促地拉黑了這個號碼,仿佛隻要她看不見,這些消息和這個人就不存在一樣。


    但是他存在的痕跡到底是抹不掉的,做完這一切,明穗的唿吸有些加快,心跳也開始加速,麵色蒼白。


    直到季宴在花房外麵喊她,明穗才慢吞吞關掉電腦,拿好自己的包包。


    花房外麵陽光明媚,噴泉的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多色光彩,狸花貓在打濕的草地上捕蝶,季宴站姿散漫,帶著笑意的目光隨著球球的跳躍而移動。


    明穗本來焦灼的心一下子就被這副畫麵撫平了。


    聞到淡淡的體香,季宴的目光移到旁邊,看到明穗俏生生站在他身邊一起看著無憂無慮的球球。


    從他的視角下瞥到她雪白漂亮的鎖骨,季宴指尖輕撚,主動挑起話題:“穗穗,球球多少斤了?”


    雖然有些詫異他會主動關心球球,但作為主人的明穗還是有些自得:“九斤八兩了呢!”


    並沒有養貓概念的季宴微微蹙眉:“這麽輕?”


    “不輕了,”明穗捏緊包包,小聲反駁他,“母貓的體重很難升上去,要不是我給球球做了絕育,它現在連八斤都沒有。”


    明穗低頭繞了繞包包的帶子,聲音更加弱:“而且,球球是早產貓,本就比普通貓咪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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