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渾身有種說不出的冷,仿佛是骨子裏透出來的。


    她跑下山後,張定嶽立即下車,因沒瞧見張直,他不禁疑惑:


    “哥呢?怎麽你一個人出來了?”


    冷雪又瞪了張定嶽一眼,瞪的張定嶽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得罪她。


    “走開。”


    她一把推開張定嶽,跳上駕駛座,一腳油門下去。


    原地隻剩一臉懵逼的張定嶽。


    “臥槽?你把我車開走了?我跟哥走路迴家?”


    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車早已疾馳而去。


    張直十幾分鍾後才拖著被掏空的身軀走出來。


    看到張定嶽呆頭呆腦的站在空地上,車沒了,張直心累之餘,頭頂又升起一片黑線。


    【絕了,絕了,簡直小仙女的典範,絕對精致利己主義。】


    【大膽哥真可憐,沒被鬼折磨死,被個小仙女折騰的。】


    【誰在鳳凰山附近?開車去接一下?】


    【不是有搜山的人在背坡那邊嗎?走個把小時應該能繞過去,ps:大膽哥真可憐。】


    彈幕一片同情和謾罵小仙女的聲音,張直心累,腦子卻仍在活躍。


    “契約?”係統那一字千金般惜字的提示音裏,這兩個字讓張直留心起來。


    “哥,咱們是在這兒等人來接,還是……徒步就近找個地兒過一夜?”張定嶽反應過來車被搶走了,怒火後知後覺的緩緩襲上頭頂:


    “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直接就把車開走了。”


    “哥你對她多好啊,處處護著她,結果你瞧人家是咋對哥的。”


    “出身隱形豪門了不起?”


    “什麽隱形豪門?”張直又聽到了不懂的字眼。


    張定嶽的話音帶著慍怒:


    “就是各種榜不會統計的那種,明麵上的首富並不是真正的首富,漂到明麵上是要交睡和做慈善之類。”


    “隱了,就是水麵之下的巨大冰山,懂?”


    張直點點頭表示懂了。


    另一邊,到處搜刮張直想跟他合作搞節目的蔣躍進,在直播還沒開始時就一直蹲守著。


    得知他要直播鳳凰山後,立刻又乘坐直升機朝鳳凰園而來。


    轟轟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張直以為是搜救直升機所以沒在意,地麵目標那麽小,很難讓直升機看到地麵的人影。


    但很意外,直升機卻是朝他而來。


    蔣躍進瞧見張直孤零零的席地而坐於夯土地麵,竊喜和激動快要突破胸腔。


    “張先生!你好!”蔣躍進跳下直升機後,直直走到張直麵前,並遞出自己的名片:


    “我叫蔣躍進,首都電視台的製作人。”


    “你的直播我看了,不論是構圖還是特效,還有音效,都堪比好萊塢大片!”


    “作為同行,我隻有膜拜可言!”


    張直不動聲色的聽他說完,初步了解他的來意後,張直將注意力投向自己的直播間。


    他的直播間觀眾居然逼近三百萬了,可惜觀眾光顧著看了,打賞還不如二百萬觀眾時多。


    膜拜值隻剩四位數,連最便宜的黃符都買不起。


    “各位觀眾,今天的直播就到這了。”


    “你們想看打假,下期預告‘鬼屋打假’,明天見!”


    打假可不就是要幫自己的忙了?張定嶽的怒氣頓消,同時喜上眉梢。


    張直關掉直播間,是因為察覺到了開直升機來的這位製作人,把他的直播但節目來看的。


    他不想在打假前又引起黑紅爭議,免得答應別人的事兒不能做到最好。


    收錢辦事,得有些責任感才行。


    “你找我有什麽事?”張直看了一眼蔣躍進的直升機,若有所思間,禮貌問道。


    蔣躍進滿臉堆笑:


    “我想邀請你成為我們首都電視台的合約製作人兼主播!”


    “首都電視台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我是看到了張先生的才華,才破例……”


    不等他說完,張直就擺擺手,微笑著拒絕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沒興趣,直播就挺好的。”


    一聽這話,蔣躍進急了:


    “張先生,做節目比直播更賺錢的。”


    “你想想啊,直播這麽久,一個廣告都沒法插播,而在電視台做節目,光是廣告收益都能達到千萬級別!”


    “如果張先生能保持內容質量穩定、收視率和播放量穩定,通過製作的節目的授權轉播、廣告冠名等等,一檔節目一年的收益,少說一個億!”


    “而且節目製作完成後,後續會一直有人收看,後續收入也很穩定的!”


    聽著確實比直播更誘人。


    以他現在的熱度,直播一夜能賺三十萬左右。


    也不可能天天開播,兩三天直播一天,一年應該有個三五千萬這樣。


    張直有點心動了,不過:


    “你看上我什麽了?”


    蔣躍進察覺到了有戲,他立刻迴應道:


    “特效呀,還有服化道!內容的節奏十分緊湊,劇情的安排也相當……”


    “等下,”聽到這,張直打斷並反問道:


    “您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寫的劇本?我安排的群演和視覺特效?”


    一把年紀的蔣躍進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麵對這個問題,他當然是點頭了。


    張直哭笑不得。


    不過也好,這樣能讓自己看起來牛逼轟轟。


    一個人就搞定整個製作團隊,天底下哪怕是成龍也做不到。


    “我考慮考慮,過幾天不管怎麽樣,都給你個答複,不過你的直升機……”


    張直總覺得還有事情還沒結束,他想借蔣躍進的直升機飛一段路。


    總不能徒步幾十公裏,走到天亮又天黑也走不到。


    但蔣躍進又因為激動而打斷了張直的話:


    “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開展的!”


    “請張先生考慮的同時,也記得寫劇本!”


    “……”張直迴頭跟張定嶽麵麵相覷,張定嶽也是欲言又止的,估計也是猜到了,那些真實的場景,再怎麽跟他解釋,他也不會信吧。


    “你的直升機能不能送我一段路?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合作意向。”


    “好!沒問題!”


    轟隆隆的直升機,在冷雪的別墅上空盤旋。


    “哥,那女人那麽過分,你還來這兒做啥子?”張定嶽看到自己的車停在腳下,火氣又隱隱升起。


    而張直看著一片漆黑、每扇窗都沒有燈光映出的別墅,心裏隱隱有著說不清的擔心:


    “冷雪都迴家了,為什麽不開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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