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功夫。”


    閆梓沛抖了抖袖子,把裏麵的茶杯碎片盡數抖落在地,然後拍了拍手,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慢慢坐下,道:“清河伯何必動怒,你看,這下子假山也壞了,還得出錢去修。”


    林海見狀也坐了下來,說道:“沒事,就算在茶杯的錢裏,到時候讓你一並賠了就行,嗯,就一千兩銀子,閆大人看怎麽樣?”


    一千兩說起來是個大數,但是對閆梓沛這樣的人來說完全不算錢,不過他好奇道:“什麽樣的茶杯和假山,能值一千兩?”


    “哦,茶杯一兩,假山十兩,本伯爺的未婚妻,陛下親封的三品誥命淑人親自表演了家傳霹靂飛彈絕技,收費九百八十九兩,合計一千兩。”林海淡然道。


    剛剛坐下的閆梓沛又趕緊起身,拱手道:“原來是誥命夫人當麵,咱家有禮了。”


    “夫人這一手絕活,想必就是當初伯爺展示給白大人看的那個‘天雷’了吧。”閆梓沛淡然說道,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見到炸藥爆炸的情形。


    林海聞言眼角一陣抽搐。


    雖說王佐連白昂送往中都的奏章內容都給改了,但想不到此等機密還是沒能守住太久。


    想想也對,畢竟軍隊中在不停的使用硝化甘油進行演習,而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士兵當中有沒有來自控鷹衛和錦衣衛的探子。


    這就是擴張太快的壞處了。


    林海明白,就穿越而言,自己的進度算是慢的,好幾年了還是龜縮在西南一隅,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穿越者的實力和霸氣。


    可實際上呢?最為重要的兩個基礎科技被封鎖了不說,就算自己想用冷兵器去爭霸天下,總得有人吧,人要長大需要的是時間,誰叫所有他看過的穿越文都沒有提到如何一夜之間把一個嬰兒變成一個訓練有素的戰士呢?


    那就隻能招募流民成軍了,喏,後果不就出現了?


    當然,隻要硝化甘油的配方和生產方式還沒泄露,林海覺得自己也大可不必緊張,畢竟“天雷”這種東西,流傳出去是一迴事,有沒有人信是另一迴事。


    林海覺得,就算控鷹衛的探子拍著胸脯給燕國公龍丘說林海能召喚天雷炸塌城牆,燕國公也隻會以“妖言惑眾,動搖軍心”的罪名把他斬了。


    “啊對,這個就是天雷。”林海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原本來說,這天雷之法也是本伯爺的獨門絕技,不過反正本伯爺和珍兒也要成一家人了嘛,傳授給她也合情合理。”


    “既然能傳授給夫人,伯爺何不廣收門徒,例如說,傳授給咱家如何?需要多少束修,伯爺隻管說個數。”閆梓沛笑道。


    閆梓沛當然不覺得林海會傳授給他,說這話也隻是隨口一問,順帶著化解一下自己探聽人家機密帶來的緊張氛圍,卻沒想到林海看著閆梓沛,居然一時間進入了沉思。


    不多久,林海從思緒中脫離了出來,認真的說道:“聽聞你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人,照說,聰明人悟性高,學什麽都快。”


    閆梓沛道:“聰明談不上,些許急智,應付一下差事罷了。”


    林海點了點頭,道:“那我問你,若本伯爺站在這涼亭頂部,同時往下扔一個三斤重的鐵球和一個三斤重的棉球,哪個先落地?”


    “嗯?”就在剛剛林海思考的時候,閆梓沛想象過很多種情況,甚至已經做好了萬一林海腦子真的有病願意教授“天雷”的機密,自己立刻跪下認個師傅乃至幹爹的情形。


    但他萬萬沒想到林海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同時,扔鐵球和棉球?


    這難道是清河伯修煉的方式?果然與眾不同的修煉方式才能練出與眾不同的絕技麽?


    說實話,閆梓沛不知道哪個球會先落地,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鐵的東西就是要先落地才對。


    那麽答案就是鐵球先落地?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是這麽簡單,那清河伯何必有此一問。


    兵者,詭道也!既然不能是鐵球,那就一定是棉球了。


    “棉球,自然是棉球先落地。”閆梓沛看起來很是自信的迴答道。


    “嗯。”林海看了這個老太監一眼,果然閹人的思維就是和常人不一樣,這道題哪怕是在古代,也不會有人答棉球吧。


    “那好,第二個問題,鐵放在水裏會沉下去。那麽如何讓那塊鐵不沉下去呢?不能給那塊鐵綁上木頭什麽的。”林海對上一份答案不置可否,繼續問道。


    “這...”閆梓沛有些摸不著頭腦。讓鐵不能沉到水裏?難不成清河伯還要在水中修煉?如何修煉的呢?抱著一塊鐵?對,定然是這樣,隻是抱著鐵太重了,修煉起來太困難,便想找個辦法讓鐵浮起來。


    “這,咱家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要咱家說,誰要是給了清河伯一塊沉不下去的鐵,那定然是這鐵被人做了手腳。冶鐵乃帝國大計,還請清河伯小心。”思索了半天的閆梓沛說道。


    “好吧,閆大人,本伯爺知道了。不是本伯爺不願意傳授,而是閆大人一心為國,心思都放在公事上了,所以對‘天雷’來說,閆大人的緣法未到啊。”


    “哈哈哈哈哈。”閆梓沛並不以為意,原本自己也就是試探一下,成了,算是意外的收獲,沒成,那也是意料之中罷了。


    “不過閆大人來清河一趟,本伯爺也不能讓你空著手迴去,要不這樣,我送兩百名宮女給閆大人,也省得閆大人總是派人來找她們,帶在身邊豈不是更加方便?”林海親自起身給閆梓沛新換上的茶杯倒上一杯茶。


    “畢竟她們都是在皇宮裏待慣了的,真放到民間,不一定能活得下來。”林海補充道。


    “這是陛下給清河的賞賜,咱家不是清河的人,可萬萬收不得。清河伯,這可是大忌諱。再說了清河伯要是擔心她們活不好,全都召入府中,難不成當清河伯的侍妾還能活得不好?”


    閆梓沛說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石珍兒,又趕緊補充道:“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以清河伯之英雄,配上一妻兩百妾也是無妨,哈哈哈哈哈哈。”依照閆梓沛的想法,隻要不動搖石珍兒正牌夫人的地位,林海娶多少個侍妾應該都是無妨的。


    “這個,我們說過了,我這個伯爵府,住不下許多人。”林海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都帶走,你就算了,那以後能不能斷了聯係,不然你的探子老是在她們身邊轉悠,讓我很是煩躁。”


    “伯爺不必煩躁,這控鷹衛本就有監察百官之權,咱家直白說了吧,那宮女裏自然是有探子的,不過也是慣例,若咱家為了清河伯撤了那些探子,反倒是壞了規矩。”誰都沒想到,閆梓沛承認得幹脆。


    “那好,既然是閆大人的分內事,那本伯爺也不過多幹涉。這些說到底都是小事,就讓你我手下的人去忙就行。”林海擺了擺手,似乎就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哦,對了,本伯爺記得萬壽節快到了,所以也給陛下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閆大人轉交。”林海看似無心的說道。


    “小事,咱家一定帶到。”


    林海拍了拍手。假山後麵走出十幾名甲士,似乎抬著一個很是沉重的東西。


    閆梓沛走出涼亭,發現甲士先是在地上很是鋪了幾層軟墊子,再輕輕的把那東西給放在了墊子上。


    隻見林海大步走來,一把掀掉了那東西上蓋著的紅綢子。


    一瞬間,閆梓沛腦袋轟的炸開,剛剛所有的思緒與算計似乎都被震到了九霄雲外。


    半晌,閆梓沛才結結巴巴的指著這東西說道:“天下豈有此等神物?”


    林海笑道:“前些日子,本伯爺一直有感於陛下的恩德而無以為報,苦惱萬分。豈知自己對陛下的忠誠感動了上天,水晶礦來報,挖出了一塊龍形的水晶,本伯爺一看,這就是上天在昭示著陛下當為天下之主,才有此等神物現世。


    隨命工匠細細雕琢,終成了這塊三尺高,一丈長的水晶神龍,再配上高棉特產的紅木支架,堪稱無雙神器。


    隻不過清河地處偏遠,此物要送到中都及其不易,本伯爺也是思慮很久,剛巧閆大人來了,這不,交給你最是合適,那就還請閆大人幫忙把此‘水晶神龍’獻給陛下,算是我清河對陛下,對帝國的忠誠與孝心。”


    說完,林海看著依舊處於半懵逼狀態的閆梓沛,想道:“現在好了,不管是你還是那個皇帝,總不能再張嘴找我要更多的賦稅了吧。”


    閆梓沛總算是緩過來了,對著林海深深一禮:“咱家與清河伯不過初次見麵,清河伯居然把此等神物托付給咱家,算是看得起咱家,咱家就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護得這‘水晶神龍’的周全。”


    林海笑道:“本伯爺自然是信得過閆大人的,事實上此事不管是高太守還是白太守都不知情,本伯爺隻告訴了閆大人。”


    “這是為何?”閆梓沛不解道。


    “雖然閆大人自稱‘咱家’,但在本伯爺看來,閆大人雖說是身體殘缺之人,但並不妨礙閆大人是帝國最優秀的官員,所以本伯爺從未稱唿過閆大人為‘大首領’,閆大人之能,不僅僅在後宮,也在朝堂。


    對內,這些年閆大人在朝堂中監控百官,破獲諸多要案,控鷹衛在民間,擊殺成名的江洋大盜數百人,解救被綁架的百姓過千;


    而對外,控鷹衛在閆大人的領導下血戰錦衣衛,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收獲了赫赫功勳,別的不說了,就說十年前,你親自帶人潛入建康,用一雙鷹爪擊斃被錦衣衛策反的寧州知州,搶迴了重要情報,為此你身負十二創,臥床一年才緩過來。


    有了這些,本伯爺雖說和閆大人稍有分歧,但也覺得隻有把這‘水晶神龍’交給你,才是最合適最放心的。”


    林海真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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