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撿漏英才(加更求追讀,至關重要的周二)


    麵對朱弦越的反問,吳彥平連連搖頭:“這當然不是教不好的問題,可是……這女子也要讀書嗎?”


    眼見朱弦越眼神不對,吳彥平終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身無隔夜糧的讀書人,不敢辯駁,換了個方式問道:


    “東主,我的意思是……這書本、筆墨紙硯,具是耗費不菲的東西。


    眼下營中雖然還有一些糧食,可是,卻換不了多少文具呀。


    營中這些人,約莫要準備二十五套。這……不是個小錢。”


    朱弦越見這塾師並沒有拿什麽女人、匠人不該讀書說事,許是一個成熟懂進退的讀書人,心中多了些許好感,笑道:


    “這些倒是不用你擔心。這些人讀書識字的錢,絕不會短缺。


    我倒是擔心,有些人厭學,不願學,白白浪費了我的好意。除此外,可還有問題嗎?”


    吳彥平有心想說東主敗家,也有心想說不知道該不該教《拚音法》《簡字法》以及《文盲掃除教義》,但是,他轉念一想:


    反正自己也隻是個打工人,何必那麽積極給東家著想呢?


    再說,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攢點錢,再說其他吧!


    這個剛剛三十五歲,寫作畢業,讀作失業餓肚子的中年男人很是乖巧地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說道:


    “東主放心,若是有敢厭學、不願學的,自然有戒尺、規章管他。


    真有那冥頑不靈的,也會稟東主告知,除名開革是應有之義。”


    朱弦越大笑:“善。”


    說完,朱弦越又落在最後一名男子身上。


    這男子三十上下,正值壯年,看衣著打扮,也比普通人都要稍微體麵一些。


    尤其還背著一套行囊,鼓鼓囊囊,和一群饑民相比,著實不太一樣。


    身子雖然瘦弱,但臉上並無一幫饑民一樣麵有菜色,虛弱不堪,反而還頗為康健。


    此人,朱弦越之前問起來愛答不理,蒙混過關。


    現在被朱弦越盯上,心知是逃不掉了,因此人尷尬一笑,說道:


    “實不相瞞,在下吳有性。是個遊方郎中,本來……不是饑民。


    今日才到這裏給一些饑民施藥。卻不料,公子這一番施粥、招募,讓身邊的饑民轟然湧上。


    我也被裹挾得動彈不得。後來又聽說,哪怕應募不成,也能送米,也就沒走。


    未曾想,在下倒是被一名軍士看到了我這藥箱,覺得是有一技之長,讓我上前一步……於是便跟著到了此處,混了一些餐飯。”


    吳有性說完,又是躬身一禮:


    “剛剛在下見公子仁心善意,言出必行,原本是想說明緣由,告罪求饒,放在下離去。


    但是,又想起公子最先所言:要往中原行醫治病,尋破解瘟疫之法,不知是何緣由,要如何去做呢?”


    朱弦越聽著對方介紹吳有性,總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哪裏聽過。


    不管怎麽說,朱弦越打出的招牌,終於有了第一個在意問及的,不由有些高興,興致昂揚地說道:


    “所謂的瘟疫,說到底就是傳染病。”


    “能夠一個傳染多個,多個擴散到各地。


    同時,又因為這些傳染病,世人不知醫理,不懂防治,因而往往全村死絕,路無人煙,出現一幕幕慘劇。”


    “所以,瘟疫的關鍵是:


    搞清楚怎麽傳染。隻有斷絕傳染路徑,止住擴散勢頭,才能克製瘟疫。


    至於得病之人的解救之法,我並不太在意。


    當然,也因為我有治病之藥,對於一部分瘟疫,能夠救得了。”


    吳有性愣愣地看著朱弦越,左看看,右看看,良久失笑地說道:


    “朱公子……這話,並不好笑呀。哪怕您能請得動太醫院裏的太醫,恐怕也不敢如此誇口。”


    朱弦越沒有爭辯,隻是平靜地說道:“無論如何……哪怕我們不去找瘟疫,瘟疫也會找我們。”


    “距離我中原神州西去,三萬裏的地方,有一個大洲名為:


    歐羅巴。此處人口有八千萬。三百年前,一場名為‘黑死病’的大瘟疫爆發。你可知,他們是怎麽解決瘟疫的嗎?”


    吳有性是江蘇吳縣人,那邊經濟繁華,有許多歐洲來的傳教士。


    因此,他對於朱弦越說的歐羅巴有八千萬人,是一方大洲沒有懷疑,甚至也偶然聽說過西方大洲,也曾遇到過瘟疫,隻是眾說紛紜,一家之辭不知全貌,他很感興趣地問道:


    “在下不知,請朱公子賜教。”


    朱弦越說道:“按照歐羅巴人以公元劃分,黑死病大約是這樣發展的。”


    “1347年,9月,黑死病最先起源於歐羅巴西南部:


    意呆利南方的西西裏。11月經水路抵達高盧國東部馬賽。次年,意大利全國淪陷。”


    “1348年8月,高盧國首都、不列顛國首都,被黑死病攻破陷落。


    次年,1349年,不列顛國全國大疫。”


    “當年,黑死病從高盧國的東北部越過萊茵河,5月到巴塞爾、8月法蘭克福、11月科隆,


    1350年抵達漢堡、不來梅、但澤……黑死病的遠征又轉向北歐、轉向東歐,


    1352—1353年,最終來到了羅刹國,結束了它這次觸目驚心、血腥的征程。”


    說完,他不由沉默了稍許。這段故事,本來他是不熟悉的。


    隻是他前世認識過一個意呆利妹子,是專門研究歐羅巴曆史,因此這才對這段驚心動魄的曆史有所耳聞。


    後來又聽石兆亭提及,又專門研習了一番。


    重新迴憶了一番後,他竟然不由陷入到了曆史的沉思之中。


    吳有性感慨地道:“朱公子博聞廣識,在下佩服,隻是……那黑死病,似乎並未被克製住,反而是愈演愈烈了呀。”


    朱弦越苦笑地說道:“是啊……這瘟疫,就這樣愈演愈烈。


    將整個歐羅巴全部席卷了一遍,直到……直到整個歐羅巴,死了足足兩千五百多萬人。


    所有的病人都死了,所有流動人口死光了,死絕了,死到人們心驚膽戰,再也不敢走了。


    死到大多數人,都遠遁鄉村,逃避大疫。這才恐怖的瘟疫,才終於消停了。”


    吳有性震驚不已,顫聲地說道:


    “方才你說……七千五百萬人,死了兩千五百人嗎?


    豈不是說,三個人之中,就要死掉一個嗎?每家每戶,都要死去兩三個嗎?”


    這年代一戶五六人是尋常,冰冷的統計數據代入到身邊時,才能感覺到真切的威力。


    壓力巨大的同時,不由看向朱弦越,心生期盼。


    所有承諾下來的加更都補完了,繼續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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