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遠到此,先是一驚,隨即怒道。


    “何方狂徒,在這裏叫囂,還不報上名來!”


    “本少爺乃是你正想找的黃遠,老賊,受死吧!”


    枯瘦的老者化作一道遁光飛閃至麵前,落地之時環顧下左右,對著黃遠怒目而視。


    “好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黃遠小兒,本來你好運躲在家,沒有詛咒死你,沒想到你自己找上門來受死,那就怪不得貧道了!”


    “受死吧……”


    老者見黃遠對自己的話毫不理會,心中更怒,剛喝罵出聲,“死”字還沒出口,頓覺眼前一花,大片紅光閃現,席卷而來竟似要將其淹沒一般。


    卻是黃遠雙腳踏地,剛看清楚院內狀況,便聽見這老者廢話,不欲廢話,拔出赤鱗劍,向前一劈,一道寒意如匹煉般湧了過來。


    那寒光如滿月般雪白,仿佛有空氣裂開的聲音,赤白相交,火星四濺。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浮現,一劍便將擋在眼前的雜物斬成兩段。


    “爾敢!”


    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話都不說一句就悍然出手,老者驚怒交加之下手掌一翻。


    “靈符開法陣!”


    八張黃色金光神符,激射而出,牢牢的黏在周圍八麵陣旗上,金光一閃,八麵長九尺,寬三尺,上鏽符篆的陣旗開始吸納起空中遊離的靈氣。


    做完這些,桃木劍一指,箭來。


    便覺一聲尖嘯驟然傳來,空氣被撕裂之聲灌耳,聲勢浩大駭人至極,不由得令人汗毛直豎。


    但黃遠卻感到熱血沸騰,腳踏七星,一個側身便閃過。


    “黃遠小兒,有種別跑。”


    見法術未能奏效,道士怒吼一聲。,手中指訣一變!


    “太上台星,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腳下踏罡步鬥,手中桃木劍一指,撐眉怒目,大喝出聲。


    “開!!”


    隻聽‘嗡’的一聲,一道無形的顫動從法壇向四周散開,八麵貼著黃符的陣旗無風自動。


    蒙蒙白光從法壇上擺放的法牌、靈符、缽盂、陣旗等物上泛起。


    風刃,金箭猶如雨下,瘋狂的朝黃遠襲來。


    “今日便用你為我兩張法符開封!”


    一拍腰間鹿皮袋,金光法符和斬妖法符同時飛了出來。


    黃遠見此,口中念道:


    “天地同生,度命化靈,掃惡辟邪,安身定形!”左手運氣在劍身上一抹,突然劍身大放赤色光華,隨後一道赤光隨著老道士一陣輾轉騰挪,不停地刺向道士,赤紅劍氣仿佛無窮無盡。很快他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見此,黃遠運起體內真氣加持在赤鱗劍上,然後嗖的一聲,三尺長劍閃出紅藍相間的光芒,激射而出,閃電般穿胸而過,把道士釘在了地上。


    體內真元化作的純陽之氣仿佛無窮無盡,在它的支持下,赤鱗劍越來越熾熱,閃出麒麟般的虛影,帶出一陣火焰,道士在其灼燒下,叫聲越來越弱,漸漸消失。


    一劍穿心!


    “怎麽可能!”


    道士驚駭欲絕,心中滿是恐懼與悔意充塞,本能轉身逃竄,電光火石一般,不過竄出兩步,背心一痛,胸前鼓脹,整個人詭異地彎成弓狀,略一停滯,那枯瘦的身軀轟然倒塌。


    黃遠見狀不顧老道,已經反噬腐爛散發著惡臭的身體,將其一劍梟首,方才放心的,拄著劍唿哧唿哧的喘氣。


    稍息片刻,黃遠直接在他身上取下包裹,在包裹裏找到了一個黑葫蘆,以及一些七零八碎的玩意。黃遠不由得好奇起來,剛才卻是殺早了,沒有問清楚到底是誰指使,單單一個旁門左道是萬萬不敢行此舉動的。


    再三搜索,也沒看見其它線索。此時院子外,黃府客卿,巡邏家丁陸續圍攏過來,黃遠擺擺手,讓其他人出去。同時吩咐有為,將現場收拾好。


    第二天晨光熹微,聞言的黃燁卻是連夜趕迴來,還帶著一位道士。


    “青陽道友這邊請……”


    剛剛醒來的黃遠卻是看見黃燁推門,請了一位道袍老者進來。


    此人身穿戒衣,披著道袍,頭戴五嶽冠,腳踏登雲靴,麵相清臒,三縷長須,卻是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而最令黃遠難忘的,卻是這老道的一雙眼睛,直如星辰一般,似乎將他裏外都看了個通透。


    “嗯!貧道可以擔保,道友的這位侄兒,修為精湛,左道邪修卻是沒有傷到其毫毛!”


    亮如星辰的精光倏放倏收,老道卻是撫須笑道。


    “多謝道友,麻煩道友順便查一查,到底是誰使出這麽下作的手段,暗害我家侄兒!”黃燁虎目一怒,拱手對青陽道長說道。


    沉思片刻,青陽道長撫須應允。隻見其雙指並劍,望雙眼一摸,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朝著黃遠頭頂看去。


    此刻黃遠他眼中,氣運之中,仿佛有著一煌煌星辰散發著光輝,不斷的鎮壓著大運,力度之強,令人震驚。


    想來是黃氏一族鎮族寶物,青陽道長暗暗羨慕,小小年紀便得族中如此器中,恨不得能以身替代!


    當下目光一轉,看向他方。


    “嗬”


    青陽道長,暗掐道訣,神光一轉,卻是抓住了一絲氣息。雙指一探,頓時在麵前顯現出一副畫麵。


    黃燁伸頭一看,畫麵中隱隱約約露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府邸大門的模樣。仔細一看,隱約露出一個劉字,正待進一步查看,府內仿佛有人發現在窺探。當下鏡光立刻破碎。


    黃燁稽首而禮,將青陽道長恭敬送出,又遣散下人,來到床沿邊上,臉上的冰冷浮現,低聲怒吼:“一定是劉家,隻有他們有此動機!”


    一旁的黃頤也忍不住怒火,拍了拍桌子:“以往顧忌他們劉家的本宗,不成想,讓他們起了如此惡毒的心思,這劉家不能留了!”


    當下召集府中力量,準備反擊。


    寒月清輝。


    劉博坐在窗前的桌旁,帶著殺氣,就在這時,門打開進來一人,正是劉澤。


    “父親,我們派去的道士,已經被黃遠殺了,消息隻怕已經泄露了,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該怎麽辦?”


    劉澤詢問的說著:“是早做準備,還是請本宗幫忙先下手為強?”


    劉博凝神想了想,取出一封信,給劉澤看去。


    劉澤拿到手上,展開一看,才看見署名,就不由臉色一變:“本家竟然早就知道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們這點小心思怎麽瞞得過別人。”


    劉博自失的一笑,有些惆然:“不過是讓我們嚐試一下,若不成,也可以輕易的甩脫罪名。”


    “朝廷對於擅殺有功名之人,可是十分忌諱,也就是如今管的沒那麽嚴了,放在開國那一會兒,朝廷抄家的兵丁已經到了本宗門口!”


    說到這裏,劉博冷冷一笑:“而且這黃燁也不是沒有後台的,這些年在花鹿洞書院講學,孔半聖豈不庇護他?”


    “雖是作為棋子,還是要殺那黃遠,搏一搏。當不留此子為子孫憂,豈可讓後世子孫在其下當牛做馬!”


    話語間,已經滿是森寒殺意和決心。


    劉澤聽了,心中異常沉重,卻沒有再勸,為子孫憂,這是最大的事。


    此時大堂中一時默然,劉博緊鎖眉宇,又說著:“你大哥還在書院,便是遭遇不測,我劉家還有機會,何況他黃頤未必敢與我翻臉?”


    就在此時,外麵匆忙奔進一小廝,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劉博麵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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