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疏同被他二人這一攪和,差點忘了正事,這才想起道:“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乃是和哥哥商量,我天義社大東家有吩咐,前來拜會哥哥,希望尋求更多的合作,采買更多軍用所需。”
張藏英正色道:“不瞞弟弟,我做的是這契丹的官,心裏卻時時想著有朝一日能迴歸我中原華夏。天義社所為都是我所傾慕向往之事,安公子和我弟弟的俠義之風,哥哥更是為之神往。我是巴不得能為安公子效力呢。你盡管說,所需何物,我雙手奉上。”
符疏同道:“我中原武備精良,原本不遜於契丹,唯獨這馬力之資不足,每每對陣,吃虧的便是勝則眼睜睜看著敵騎退去,難以傷其筋骨;敗則為敵所乘,追亡逐北,損失慘重。”
張藏英道:“確是如此,中原受製於契丹,皆輸在這馬匹稂莠多寡上麵。我平州、景州、營州皆有馬場,存欄的駿馬該有七八千匹,若是悄然輸送,一時間運走三兩千匹,該是隱瞞得過去,若尚需還多,我陸續販來便是。”
“如此便謝過哥哥,”符疏同接著道:“馬匹體格十分重要,目前我中原騎兵,多為西南馬種,體格隻在五百斤到八百斤之間,千斤以上大種良馬極少。契丹草原廣闊,馬匹品種豐富,以契丹鐵林軍為例,皆選千二百斤以上良馬,得以人馬具甲,兩軍對陣時,極為強悍,我中原軍隊與他平原相持極為吃虧。”
張藏英道:“如此我從西域多販些大宛良馬過來便是,隻是這般來得興許慢些。”
符疏同道:“無妨,大東家常語‘兵在精而不在多’,縱使慢些,所費銀兩多些,大東家也是不惜血本的。”
“好,此事包在我身上。”張藏英道:“哥哥既在此位,辦這些事卻是不難。”
“還有一事請哥哥打聽,我天義社在與波斯商人打交道時,曾經聽聞極西之處,兩三萬裏外,有一種體格巨大的馬匹,重達二千斤以上,極為神駿威武。大東家特意交代,看能否購得此馬。”
“此馬我也聽說過,名曰‘俠耳’馬。身高八尺以上,長約丈餘,乃是巨物,隻是路途極遠,怕是求購不易。便是販到中原,飼養所費之資怕也是一筆巨大的費用。”
“但能求得,其他皆是小事。目前我天義社打造的步人鋼甲堅韌無比,唯獨重量遠大於契丹鐵甲,若是要做到人馬具甲,單甲胄已在百八十斤以上,加上騎兵體重、刀槍、弓弩,便在四五百斤,便是大宛良馬也難以久荷,若得俠耳馬為坐乘,則全不在話下。如此哪怕隻打造一隻五六百騎的重裝鐵騎,威力已是無可限量。”
張藏英聞言興奮道:“安公子果然奇思妙想,如此我定想方設法弄一些來,你們迴去後等我消息。你說有兩件事情,這第二件是何事?”
“第二件事,想請哥哥幫個忙,幽州燕王趙延壽府中尚有永安公主仆人滯留,還看哥哥放不方便安排照顧一下。”
“這個簡單,我派人到幽州打點一下,要了過來,著人給公主送來便是。”
“如此便謝過哥哥了。”符疏同知他酷愛飲酒,當日陪他喝得酩酊大醉方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用膳時,張藏英對符疏同道:“有一事哥哥也要與你商量,你知我素來有迴歸之心。借此良機,這次想讓你嫂子與你一同迴澶州,拜會安公子,若是安公子同意,我想加入義社,為我中原子民盡心辦事。一來有個名分,二來算是未雨綢繆,有個後路,合適的時機我便舉家南歸,如此天義社便算是我娘家了不是,哈哈。”
符疏同略一思索,道:“如此自然是好,澶州那邊,目前雖是規模不大,卻也有些氣候,嫂子去看看,也可做到心裏有數。”
“你嫂子跟了我以後,習了些粗淺武藝,須對付不了大陣仗。你且替哥哥留心照看些。”
“這是自然,既是交代與我,迴來時定保她少不了一根汗毛。”
“另外,我看永安公主坐那契丹人的粗笨馬車,既慢又辛苦。上次我走海路迴來那幫手下給我運來一台貂車,你讓公主坐這部車迴去。我也曾是後唐舊臣,算是對舊主一點心意。還有,這第一批馬,我就給你挑三百匹大宛良馬。隻是陸路販運要經過麻答的地界,多有不便。最好是走海上用大船運走,這船的事你們要想辦法安排好。”
符疏同躬身道:“那便謝過哥哥,船的事好辦,我這就傳信迴去安排。事既已妥,弟弟想明日便啟程迴去,哥哥以為如何?”
“須緩一兩日方才寬鬆些。”張藏英思索道:“平時依賴你嫂嫂慣了,這些事一下交給我,你老哥哥有點摸不著頭腦。”
“一切聽哥哥安排。”符疏同稽首道。
接下來,忙碌了兩日,闕賽花才將這碼頭,製鐵,製鹽一應事務交待到張藏英手上。
隔一日,符疏同等人請永安公主換乘了新馬車,同著嫂嫂闕賽花和仆從數人,依依別過張藏英,取道盧台、滄州南下澶州。
路上風聞,說朝廷命令新近上了降表的天平軍節度使鄆州李守貞移鎮河中,河中趙讚改任永昌軍節度使、鎮長安(長安)。同時下令鎮守鄴城的杜重威改為歸德軍節度使,移鎮宋州;而高行周改天雄軍節度使,改鎮鄴城,兩節度互換。杜重威心懷疑懼,以大軍移動並非易事,還有諸般後勤事務需要安排為由,拖延下來。
張藏英正色道:“不瞞弟弟,我做的是這契丹的官,心裏卻時時想著有朝一日能迴歸我中原華夏。天義社所為都是我所傾慕向往之事,安公子和我弟弟的俠義之風,哥哥更是為之神往。我是巴不得能為安公子效力呢。你盡管說,所需何物,我雙手奉上。”
符疏同道:“我中原武備精良,原本不遜於契丹,唯獨這馬力之資不足,每每對陣,吃虧的便是勝則眼睜睜看著敵騎退去,難以傷其筋骨;敗則為敵所乘,追亡逐北,損失慘重。”
張藏英道:“確是如此,中原受製於契丹,皆輸在這馬匹稂莠多寡上麵。我平州、景州、營州皆有馬場,存欄的駿馬該有七八千匹,若是悄然輸送,一時間運走三兩千匹,該是隱瞞得過去,若尚需還多,我陸續販來便是。”
“如此便謝過哥哥,”符疏同接著道:“馬匹體格十分重要,目前我中原騎兵,多為西南馬種,體格隻在五百斤到八百斤之間,千斤以上大種良馬極少。契丹草原廣闊,馬匹品種豐富,以契丹鐵林軍為例,皆選千二百斤以上良馬,得以人馬具甲,兩軍對陣時,極為強悍,我中原軍隊與他平原相持極為吃虧。”
張藏英道:“如此我從西域多販些大宛良馬過來便是,隻是這般來得興許慢些。”
符疏同道:“無妨,大東家常語‘兵在精而不在多’,縱使慢些,所費銀兩多些,大東家也是不惜血本的。”
“好,此事包在我身上。”張藏英道:“哥哥既在此位,辦這些事卻是不難。”
“還有一事請哥哥打聽,我天義社在與波斯商人打交道時,曾經聽聞極西之處,兩三萬裏外,有一種體格巨大的馬匹,重達二千斤以上,極為神駿威武。大東家特意交代,看能否購得此馬。”
“此馬我也聽說過,名曰‘俠耳’馬。身高八尺以上,長約丈餘,乃是巨物,隻是路途極遠,怕是求購不易。便是販到中原,飼養所費之資怕也是一筆巨大的費用。”
“但能求得,其他皆是小事。目前我天義社打造的步人鋼甲堅韌無比,唯獨重量遠大於契丹鐵甲,若是要做到人馬具甲,單甲胄已在百八十斤以上,加上騎兵體重、刀槍、弓弩,便在四五百斤,便是大宛良馬也難以久荷,若得俠耳馬為坐乘,則全不在話下。如此哪怕隻打造一隻五六百騎的重裝鐵騎,威力已是無可限量。”
張藏英聞言興奮道:“安公子果然奇思妙想,如此我定想方設法弄一些來,你們迴去後等我消息。你說有兩件事情,這第二件是何事?”
“第二件事,想請哥哥幫個忙,幽州燕王趙延壽府中尚有永安公主仆人滯留,還看哥哥放不方便安排照顧一下。”
“這個簡單,我派人到幽州打點一下,要了過來,著人給公主送來便是。”
“如此便謝過哥哥了。”符疏同知他酷愛飲酒,當日陪他喝得酩酊大醉方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用膳時,張藏英對符疏同道:“有一事哥哥也要與你商量,你知我素來有迴歸之心。借此良機,這次想讓你嫂子與你一同迴澶州,拜會安公子,若是安公子同意,我想加入義社,為我中原子民盡心辦事。一來有個名分,二來算是未雨綢繆,有個後路,合適的時機我便舉家南歸,如此天義社便算是我娘家了不是,哈哈。”
符疏同略一思索,道:“如此自然是好,澶州那邊,目前雖是規模不大,卻也有些氣候,嫂子去看看,也可做到心裏有數。”
“你嫂子跟了我以後,習了些粗淺武藝,須對付不了大陣仗。你且替哥哥留心照看些。”
“這是自然,既是交代與我,迴來時定保她少不了一根汗毛。”
“另外,我看永安公主坐那契丹人的粗笨馬車,既慢又辛苦。上次我走海路迴來那幫手下給我運來一台貂車,你讓公主坐這部車迴去。我也曾是後唐舊臣,算是對舊主一點心意。還有,這第一批馬,我就給你挑三百匹大宛良馬。隻是陸路販運要經過麻答的地界,多有不便。最好是走海上用大船運走,這船的事你們要想辦法安排好。”
符疏同躬身道:“那便謝過哥哥,船的事好辦,我這就傳信迴去安排。事既已妥,弟弟想明日便啟程迴去,哥哥以為如何?”
“須緩一兩日方才寬鬆些。”張藏英思索道:“平時依賴你嫂嫂慣了,這些事一下交給我,你老哥哥有點摸不著頭腦。”
“一切聽哥哥安排。”符疏同稽首道。
接下來,忙碌了兩日,闕賽花才將這碼頭,製鐵,製鹽一應事務交待到張藏英手上。
隔一日,符疏同等人請永安公主換乘了新馬車,同著嫂嫂闕賽花和仆從數人,依依別過張藏英,取道盧台、滄州南下澶州。
路上風聞,說朝廷命令新近上了降表的天平軍節度使鄆州李守貞移鎮河中,河中趙讚改任永昌軍節度使、鎮長安(長安)。同時下令鎮守鄴城的杜重威改為歸德軍節度使,移鎮宋州;而高行周改天雄軍節度使,改鎮鄴城,兩節度互換。杜重威心懷疑懼,以大軍移動並非易事,還有諸般後勤事務需要安排為由,拖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