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三四在地上趴了一會了,葛大官人才開口:“你,是叫李三四是不是?”李三四抬起頭,懟迴去:“正是你家李大爺。”強氏在旁邊搭腔:“你是什麽狗東西啊,敢跟掌櫃的這麽說話!”葛大官人麵色隻是更加深沉了,對強氏說:“強氏你也別說話!”強氏馬上怯怯地躲在一旁了,然後葛大官人點手喚那參水猿的小廝:“你,你過來。”小廝馬上走過來了,對葛大官人深施一禮:“掌櫃的,小的在。”葛大官人對那小廝說:“你,把信上內容讀一遍。”說罷,那小廝便拜了四周,將李三四在參水猿所做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不過,將袁主事造倀鬼控虎的那段隱去了,就說是李三四砸了參水猿大堂,扔了藥材。說罷了在參水猿發生的事,葛大官人就問李三四:“這一樁一件,你李三四可認?”李三四抬起頭,冷笑道:“扔了藥材的事,我認,那砸了大堂的事,打死我也不認。”


    葛大官人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對李三四說:“你這小工,向來不遵上令,此次扔掉藥材,損耗得可不隻是錢財,而且在參水猿大鬧,其中折損,可不是你一條賤命能賠起的,你。。。”說到這裏,強氏在旁邊接茬:“對啊,之前那張管事,也曾經做了很多這樣的事,隻怕,你也參與其中吧,那牛黃的事,還有之前。。。”看到葛大官人臉色不好,隻能立刻閉了嘴,又退到一邊去了。葛大官人被打斷,心情很是不爽,對李三四說:“那既然你壞了估計,再加上不尊你的領導,各種大罪,加在一起,來人啊,打將出去,生死毋論。”李三四看到眾人已經上來了,也不在地上卑微地趴著了,站起來一陣冷笑,氣勢也沒有絲毫的減弱,對在場眾人說:“你春風堂用低劣藥材,草菅人命,我扔了劣藥倒成了罪人,你春風堂從上到下,也是黑透了,你們。。。呃。”


    還沒等李三四說完,眾小廝已經衝了上來,對李三四一頓拳腳亂棍,李三四忍著身上疼痛,依然冷笑:“你春風堂不過,呃,小小藥鋪,就算盤根錯節,呃,還是用那劣藥草菅人命,走到天涯海角,我也絕不認錯,我李三四,呃,也是替天行道,啊,再說,你那參水猿,更是拿人不當人,煉鬼訓虎,更視人命有如草芥,底下工人,稍有不妥,就,嘶,以人飼虎,我或親眼所見,或聽小工說明,你從上到下,就是個食人魔窟,黑透了,啊,就是到了哪裏,我李三四都是不服,你春風堂不講理,這大西國也有說理的地方,你。。。。”漸漸的,李三四也沒了力氣,罵不動了,也失去了意識。看到李三四這個模樣,葛大官人也沒什麽表情變化,就對底下人說:“行了,把他扔出去吧,別髒了這內堂,那幾個小廝,把這裏收拾幹淨。”說罷就示意強氏,該她說兩句了。


    強氏洋洋得意,就像是前兩天被鏟除的邪教教主一樣,也仿佛這春風堂是她的一般,旁邊占據了兩三個人位置的葛大官人,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對這幫主事和一部分小廝說:“這李三四,雖然是我的徒弟,是我帶出來的,但他學藝不精,為此我教育他很多次了,也是屢教不改,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讓他去參水猿,還給我帶來這樣的結果,對此,我深感不幸,而且此前,他也曾多次配合之前的張管事,對整個春風堂的經營管理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對此我感覺到到非常不幸,不過,我們及時地為春風堂清理了這個渣滓,這個渣滓也有負於我對他的教導,我當年對他可是苦口婆心,煞費苦心,他仍然是不聽勸阻。”說到這裏,這強氏更是跟那戲班子的戲子也有,落下了兩地眼淚,但他絲毫沒看到,旁邊葛大官人愈來愈青的臉色,好似此時,這強氏才是春風堂的掌櫃的,但他強氏的工作是不是配得上管事的職位,別說春風堂,外邊的人都知道,但此時強氏臉上的油膩,已經要把內堂所有人都膩歪死了,而且所有人都在忍著,看這喧賓奪主的貨,會被怎麽處理。


    葛大官人麵色鐵青,不想再聽,便要起身,但此時旁邊的王三掌櫃,站起身,一絲冷笑劃過臉龐。王三掌櫃對葛大官人深施一禮,然後說:“掌櫃的,這李三四處理完了,還有一人,沒有處理呢。”葛大官人一抬眼,問王三掌櫃:“這李三四已經處理完了,還有什麽人沒處理啊。”王三掌櫃環視一周,眼神落在強氏身上,沒有遲疑,就說出來了那個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名字:“強氏。”說到這裏,全內堂上下都怔住了,在整個春風堂上下,哪個人不知二人私情,這王三掌櫃說出強氏名字,那真是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的。當然此時最驚訝的就是強氏,眼淚幾乎已然滾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王郎。。。”王三掌櫃急忙攔住:“王郎也是你能叫的?我與你可沒有任何關係,再說了,這李三四是你徒弟,去參水猿大鬧,隻怕有你的授意吧。”強氏急忙辯解:“掌櫃的,這可是萬萬沒有的啊。”葛大官人滿臉疑惑:“你,王三掌櫃你可有證據啊?”


    王三掌櫃繼續說:“我自然有證據,你二人中間有書信往來,而且,之前張管事那幾次的事,你也都是之情,並且參與了的。”說罷從懷中抽出幾封書信,還有之前打壓張管事時,一些被塗改的票據原稿,上邊可都明晃晃的簽著強氏大名,還有手印呢,強氏看到這些,眼淚頓時噴湧而出,急忙道:“這些,這些當時你不都銷毀,並且做了贗品嗎?”王三掌櫃趕忙撇清:“當時做贗品的是你,這些都是我當時隱藏好的證據,來人,把證人請上來!”說罷小廝就從外邊請上來一位書生打扮的人,此人見到這個場麵,頓時畏畏縮縮,葛大官人直接問道:“你,你是以何為業的?”書生顫顫巍巍的答道:“老,老板,我,我不過就是,是個不第秀才,以,以代寫書信為業,偶爾,偶爾也,仿冒一些票據書信什麽的。”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但在場的人也都能聽清。


    葛大官人氣憤至極,強忍著問書生:“那,那日找你仿冒的是誰,可在內堂啊。”書生顫巍巍的環視四周,看到強氏那個油膩膩的胖女人之後,眼神立刻頂住,指著她說:“她,是她,就是她,那日就是她拿著票據找到我,讓我仿冒,且做了一些修改。”強氏見到這樣的情形,氣勢早就敗了,對王三掌櫃說:“王郎,那日,那日不是你推說有事,讓我去的麽。”王三掌櫃撇得更清了,都不看強氏,對葛大官人說:“掌櫃的,以上都是這女人一人所為,為的就是,趕走頭頂的張管事,自己做強管事,如今這人證物證具在,掌櫃的,您看,這女人該如何處置啊。”再看強氏此時已經癱軟在地,口裏隻不斷喃喃著:“王郎啊,王郎,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啊。”此時葛大官人也明白了個中牽扯,看了看王三掌櫃,再看看強氏,對小廝說:“來人啊,將這女人,也一並處置了吧。”


    然後強氏也被拖將出去,打得隻怕比李三四還狠啊,慘叫聲此起彼伏。然後便有小廝上來提醒葛大官人:“掌櫃的,您該喝藥了,來幾個人,扶掌櫃的迴內室,把藥準備好。”於是有幾個小廝上來,托起葛大官人肥胖臃腫的身軀。要說此時的葛大官人,身體早就百病齊全,最主要的就是那些因肥胖所生的病,再加上酒色財氣,早就已經掏空了他的身體,不過小廝給他準備的藥,可是其中的精品,跟出售的那些簡直是天差地別,自家的補藥他葛大官人是從來都不碰的,雖然連京都的達官貴人都吃得甚歡,不過,此時的葛大官人,不過就靠那些好藥吊著精氣,這五髒六腑簡直都被肥油填滿,腦滿腸肥已經不夠形容他了,被小廝扶著,那身上的肥肉也都要溢出來了,感覺他每走一步,腳底都要流出油來。


    放下油膩膩的葛大官人不提,單說被扔出去的李三四和強氏,兩人就像兩灘爛肉一般被扔出去了,不過李三四可是早有人關注,在李三四入城那會,蘭小姐就已然派人跟著了,在春風堂內審問李三四的時候,早就派人在門外守著了,一看李三四被扔出來了,馬上就搭救迴去了。雖然沒隔一會,強氏也被扔出來了,卻無人關注,就那也在外邊爛著,不過,小廝的一頓揍,自然不能馬上取人性命,強氏一身肥肉,也能抗住幾分,那棍子打在身上,都能彈起來的,肯定是沒有李三四傷的重,沒一會就清醒過來,一身傷痛再加上心裏絕望,讓她隻能在地上爬行,但不是往春風堂方向,那裏已經讓她非常絕望了,一無所有的強氏,也不過隻能爬向更遠的地方。預知李三四能否好轉,這強氏又將會落得如何下場,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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