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聞言,一挑眉,向右後方看,詢問其意見:“九爺,南方的難不成是林家遺孤?”


    後車座,聞堰生正懶懶倚坐,漫不經心地向車窗外的女子掃了一眼,隔著車窗在黑夜即使有路燈也像蒙了一層紙看不清。


    隻能瞧見長發披肩,薄卷的劉海,沒戴任何耳飾和頭飾。


    聞堰生雙手交疊於膝上,淡漠如水,黑眸輕眯,隨意道:“帶她進府瞧瞧。”


    司機便對窗外的女子說:“前麵一直走就是了。”


    “好的謝謝。”


    禮貌而溫雅的女子聲從前窗傳來,男人隻吩咐司機開車。


    到了府前,鐵欄柵被守門兵打開,車沒開進去,而是在門口停了。


    她小跑跟上去,刺眼的車尾燈隨著司機下車開後門熄滅,軍靴落地,一個身長九尺高的軍官走下來。


    公館門口的燈光明亮,足以看清男人的長相與穿著。


    黛藍軍服穿的貼身矜貴,軍帽勾在手中,他有著一張令人驚豔的皮囊,周身有一股內斂的野勁,獅子的內斂,狼的野勁,氣質非常獨特。


    她抱著皮箱與其有五米遠的距離,站著沒再上前。


    她詢問的溫吞:“軍官您好,請問您是聞家長輩嗎?”


    “嗯,聞書麒在裏麵。”聞堰生目不斜視,未曾觀她一眼,留下一句話便進了大門。


    司機示意她進去,“跟著九爺,小姐可是林家遺孤?”


    “我是,小女林慕清,那是大帥?”


    司機應的冷淡:“對。”


    聞言,她腳步輕緩,跟著進了公館,滿園桂花,十個守衛,花園中央的龍頭噴泉無一不彰顯公館的氣派。


    公館是一棟豪華的洋樓,白牆黑瓦,廳堂寬敞燈火通明,複古典雅的裝修,雙向扶梯走下來一個帶有書香氣的青年。


    與她踏入門口的目光相對。


    “是你找我?”聞書麒目光一滯,好生漂亮溫婉的女子。


    聞堰生坐在兩人之間的沙發上,下人在一旁沏茶。


    “林小姐坐。”聞堰生此時才粗略看了她一眼。


    站在門口的少女眉間淡愁謹慎,素麵朝天依舊有美麗的容貌,溫軟白淨。


    輕緩搖曳走來,粉白的腮如薔薇,洋綢短褂配白色半身長裙,雙手拎著皮箱垂在身前,像留洋歸來的大家千金。


    聞書麒一身藏青長褂,戴著黑絲圓框眼鏡,撩開長褂坐下,恭敬看向獨坐一椅的男人:“九叔,書麒並不認識她。”


    林慕清在深棕軟皮沙發上坐下,皮箱放在腳邊,說明來意,落落大方地看向聞書麒,並無羞怯。


    “林家的事想來兩位應該知曉,林家與聞家父輩曾定下一婚約,小女是托父之言來履行婚約的。”


    聞書麒隻在十二歲時聽爺爺說過一次,但後來他出國留學七年,迴來兩年也沒見過這個所謂的未婚妻。


    早已心有所屬的他,接受了洋人思想,根本接受不了封建時期定下的婚約,長的漂亮也沒用,林家被各地權貴瓜分,一介孤女,身份錢財皆無,如何能做他的妻子。


    聞書麒隻能看向聞家如今的掌權人,心裏對封建婚約的厭惡,語氣難免刻薄:


    “九叔,這個婚約我不認,林家跌落塵埃可沒資格旁上聞家。”


    聞堰生神情淡然,看起來無波無瀾,言語卻嚴厲批評,冷掃一眼聞書麒:


    “長輩定下的婚約豈是你一言能毀約,目無尊長,忘了禮義廉恥,去祠堂罰跪一晚。”


    聞書麒迴憶起剛剛腦子一熱說了什麽,冷汗都出來了,都是大膽發言的思想影響了他,推了推眼鏡,言語挽救:“九叔教訓的是,我一會就去。”


    再看對麵隔著一張茶幾的女子,聞書麒不敢再出言不遜。


    “林小姐放心,這個婚約既然是家父定下的,聞家一定履行承諾,家父曾受林大帥一恩,聞家不是忘恩之人。”


    聞堰生不緊不慢的一段話說的無可挑剔。


    她被聞書麒嘲諷後便微垂視線。


    攥緊了身側的衣裙,顯然提及林家之事令她難過,輕聲解釋道:


    “因為是家父臨終的遺願,小女才千裏迢迢從南赴北,隻是如今已經花掉所有錢財了,人生地不熟,能不能……”


    聞堰生頭擱在沙發頂,雙腿攤開,朝旁邊瞥了一眼,隨意敲著皮沙發扶手,淡聲道:


    “那今晚便在這住下吧,書麒,去後麵的小洋樓安排一間房給林小姐,別讓爺知道你有什麽幼稚的行為。”


    聞書麒不敢說不。


    她抬眸時,與聞堰生的目光無意交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穩了,美人宿主她攻略男主生崽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壺溫餘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壺溫餘酒並收藏穩了,美人宿主她攻略男主生崽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