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淵峭壁之上,諦聞在距服部穗姬千百丈遠的地方,正雙目微閉,一臉愜意地趴在一塊凸起的石頭睡著覺,其突然聽到好像有誰再叫小什麽狗,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似乎這聲音正是衝著自己的所在地來的……


    小……小什麽……諦聞眼皮微動,那個不長眼的,敢在夢幻淵中大唿小叫的,不知道夢婆喜歡靜嘛……小,小狗狗,諦聞一驚,燈籠般的大眼睛驟然睜開,是那小女娃!夢婆!夢婆呢?


    諦聞四下看了看,發現自稱夢迴的夢婆正背對著自己,目光前視,仿佛在注視著什麽東西。可沒等諦聞順著自己口中的夢婆眼目的方向看去,就聽那淡漠的聲音響起,“小聞,那服部穗姬叫你呢,你還不快起身前去?”


    “啊?”諦聞不經出聲驚語,這……自己可剛迴來,這不才睡著就被那小女娃給吵醒了,本來想說,這小女娃這麽吵,夢婆一定受不了,說不定夢婆要再次親自出手,給這小女娃上一課什麽叫規矩,甚至讓這小女娃永遠閉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現在夢婆這話音……這怎麽像是叫自己要無條件滿足這小女娃的要求似的,這夢婆難道說是……轉性了!


    諦聞心中所想可不會在麵上流露出半分,其幾乎是在驚訝之後,就立即出聲應道:“吾領命!”


    話音剛落,諦聞就穿了出去,隻留下夢迴還在原地,看著前方。


    諦聞在疾行間,已經把心態放平,其也想明白了,夢婆不是說了嘛,遠來是客,既然是客人,那客人叫主人前去接待,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況且自己還算不上主人,自己頂多算是一個打雜的……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了,夢婆這態度也能說通了。隻是……


    隻是什麽?嗬,隻是諦聞奔跑間,隻見服部穗姬的身影在前方疾馳,那方向正是衝著自己而來。可諦聞眼前一花,那嬌小的身影赫然變了樣,六目三頭,狗形利牙,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諦聞哪管那麽多,見到這三個頭的惡狗,其張嘴就是一聲吼,吼得那三個腦袋就是一製。


    諦聞吼聲後,還沒來得及過多反應,其隻聽服部穗姬的話聲在後方響起,“好耶,小狗狗來了!小狗狗快!幫人家去咬這千頭怪!”


    諦聞聽言這個氣啊,自己堂堂的夢幻淵守護鬼獸什麽時候成了關門放狗中的那條狗了,就算要放狗咬人也不該是你放啊!嗬,咬什麽人,這分明是狗,隻不過這狗好像是三個頭……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女娃把自己當成狗來使了……


    諦聞思想間,其不經一頭黑線,就在剛想轉頭看向後方的服部穗姬抗議時,其卻聽前方那個三頭狗十分不屑地開口道:“你就是那小狗狗?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本尊乃……”


    “奶你個頭,給我滾!”諦聞沒等刻耳柏洛斯說完,其就用聲音帶起氣浪,向著刻耳柏洛斯襲去。


    諦聞哪裏會聽刻耳柏洛斯在這廢話,況且這廢話還這麽刺耳,所以諦聞直接強行罵斷刻耳柏洛斯的言語,並且在下一段話發動了音波攻擊,想一下子把刻耳柏洛斯吼飛。


    可刻耳柏洛斯呢,雖然驚訝於諦聞突然出手,但其也沒有像諦聞預想的被吼飛,其麵對這音波攻勢,隻是四爪之上的指甲驟然增長,就像先前諦聞對待夢迴弄出來的氣浪一樣,死死地抓住地麵,身體重心下移,使自身匍匐於地,以躲避麵前而來的音波氣浪。隻不過刻耳柏洛斯雖以這樣的方式硬抗下諦聞的音波攻擊,可其那上身毛發所化的頭就沒這麽好受了,這一個個的,在音波與氣浪過後,那可以說是像霜打的茄子般,暈頭轉向地,一刷色地向著後方倒去,那樣子倒像是晝夜大戰過後的繳械投降,一時半會怕是起不來再戰了。


    諦聞見此情景也不急於攻擊,其腦袋後轉,剛想對服部穗姬說些什麽,就聽見幻境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小聞,你吼什麽吼,你能吼飛那看門狗也就算了,可你知不知道,這看門狗你沒吼飛,倒是差點讓那鴨子嚇得把其媳婦給砸了!”


    諦聞一愣,這能怪自己?是那鴨子自身膽子小好嘛,自己可是向著斜上方吼的……話說這幻婆怎麽提那鴨子說話了?


    不過,想歸想,諦聞對於幻境的埋怨也沒有去爭辯什麽,反而輕咳一聲,有些膽怯道開口道:“咳,幻婆,這,這不是被這三個頭嚇的嘛,話說這從哪冒出來的東西?”


    幻境的聲音還未響起,諦聞就聽見後麵傳來服部穗姬的話聲,“這不是東西,這就是……”


    “誰不是東西?!”刻耳柏洛斯中間的頭張嘴怒吼,打斷了服部穗姬的話語。


    刻耳柏洛斯右邊的頭聽言譏笑一聲,“這還能說誰?不就是說你嘛。”


    刻耳柏洛斯左邊的頭接言道:“沒錯,一直以來就隻有你在跟這些家夥說話。”


    “好了,兩位哥哥,我們都是一體,誰也跑不掉。”刻耳柏洛斯三個頭之間的蛇頭搖頭晃腦地出言止住了刻耳柏洛斯左右兩頭那無意義的推脫,隨即目光一閃,盯上了麵前的諦聞。


    而諦聞呢,看見這蛇頭的目光向自己投來,其大眼睛眨了眨,隨後猛然迴頭,向服部穗姬道:“喂,這個東西到底幾個頭?這是你的契約獸?”


    服部穗姬小口微張,話還未出音,就聽刻耳柏洛斯再次怒吼道:“你說誰是個東西?!”


    諦聞眉頭微張,把腦袋轉迴,朝著刻耳柏洛斯怒道:“你吼什麽吼?說你不是東西你吼就吼吧,現在說你是個東西你還吼,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不是個東西?”


    刻耳柏洛斯愣了愣,自己是不是個東西,不,不對,不管是不是個東西,這都不是什麽好話……等等,自己是來幹嘛的……男娃,那個男娃,如果將其殺不掉的話,冥王那邊……可麵前這條狗……還有那女鬼……想想就頭大,自己還這麽多頭……不管了,打了再說……


    刻耳柏洛斯思想間,其眼目一橫,口中火光湧現,就要噴出。


    也就在這時,服部穗姬上前兩步,來到諦聞的右側,啾起小嘴道:“這可不是人家的契約獸,這麽惡心,人家才不會簽呢。還有,人家不是說了嘛,這就是個千頭怪,其毛發皆頭。”


    服部穗姬在這說著,而另一邊的諦聞看著嘴裏火光閃爍的刻耳柏洛斯也不當迴事,其倒是對服部穗姬口中的毛發皆頭有些興趣,這三頭狗難道是冥界的那個……


    諦聞剛想到這裏,其突然眼目偏轉,下一瞬,隻見法聶晫抱著萬茸玥已經繞過刻耳柏洛斯,在自己右側站定,並且立馬開口微笑道:“穗姬妹妹,這刻耳柏洛斯沒把你怎麽樣吧?”


    什麽叫沒把這說刻耳柏洛斯千頭怪的家夥怎麽樣,刻耳柏洛斯聽言可能就憋屈上了。服部穗姬剛才一邊跑,一邊還在哪裏叫著,跑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啊,再加上這能見度也就十幾丈,刻耳柏洛斯追得那叫個無厘頭啊。


    說起來,要不是服部穗姬在刻耳柏洛斯前麵喊著千頭怪與小狗狗之類的話語,說不定刻耳柏洛斯在如此低的能見度中,怕是已經跟丟了。而就在刻耳柏洛斯好不容易追著服部穗姬那聲音的方向見到身影時,目光中突然出現了虎頭獅尾,頭上還有兩個角的家夥。刻耳柏洛斯那時瞬間一驚,腳下也是一個急刹,停在了諦聞身前一丈開外,一臉兇惡地看著麵前的四不像。


    那一瞬間,刻耳柏洛斯不經想起了在穿越裂縫前,冥王對其大致說過地府的情況,其似乎記得冥王是說那頭叫諦聽的狗是生獨角的,所以刻耳柏洛斯並不把這雙角四不像當迴事。於是其隻當這叫自己千頭怪的家夥口中的小狗狗隻是地府中的小角色,由此,其上來就衝著諦聞大滋滋地開口說了一通。


    可刻耳柏洛斯沒想到的是,這雙角狗並沒有讓其把話說完,其隻覺得前方傳來一股空氣亂流,情急之下,這冥界的看門狗也隻能用四個爪子上的指甲費力地扣住地府這堪比金剛石硬度的地麵,就差沒用那漏出嘴外的獠牙把地麵當骨頭啃了。不過,就算刻耳柏洛斯因為如此沒有被空氣亂流吹飛,但其身上毛發蛇頭卻被諦聞這一聲吼給吼蔫了。


    此時,刻耳柏洛斯聽到其要殺的男娃還問那叫其千頭怪的家夥說其沒把你怎麽樣吧,其那右邊的頭差點沒鬱悶到吐血,這好像是在說其以碾壓之勢,追著這家夥打似的,可問題是刻耳柏洛斯還什麽都沒做呢,甚至連這個超煩的家夥裙角都沒碰到呢,這上哪說理去……


    而刻耳柏洛斯中間的頭卻沒有這麽多想法,見自己的目標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其眼目一亮,把嘴微微一動,那口中的火光驟然大盛,下一刻,隻見刻耳柏洛斯口嘴大張,朝著法聶晫所在之處就是一技火球連射。


    說是連射,其實也不過是三個火球,可這三個火球來的是那麽的突兀,而且法聶晫在火球瞬至之時,還是以背相對的。


    而服部穗姬,此時正笑容綻開,口張微動,準備開口迴答自己的小五郎哥哥的問話,見到這三個直徑近丈的火球,向著自己前方那自己認定的老公,自己一直喊著小五郎哥哥的法聶晫砸了時,心中一下子慌了,其臉色都沒來得及變,一個影移就到了法聶晫的背後,其所在之處幾乎是與法聶晫背靠背的位置,但是晚了。服部穗姬眼目所見,隻剩下兩個火球,服部穗姬感覺到背後傳來的灼燒感,其大眼睛刷的一下紅了,雙手之中,正在凝形的天叢雲劍與八咫鏡驟然成形,脖子上掛著的八尺瓊勾玉也自白衣中浮空而起,在身前三寸處,虛空震顫,白光大放,與此同時,服部穗姬那在諦聞吼叫中都沒有寸許動搖的那兩個發圈,卻在此時於其頭上顫動起來,那樣子,似乎是要一飛而出似的。


    也就在這時,服部穗姬那前麵的火球中,率先而至的那一個已經到了其前方一尺處。下一瞬,服部穗姬右手一抬一揮,就要借助後方那火球的爆炸力,披上自己小五郎哥哥身體爆開的血肉,自前方那被天叢雲劍的劍刃劈開的兩個火球之間穿過,隨即在劍刃之後,直取那千頭怪的那三個狗頭來祭奠自己亡夫。


    對,亡夫,這一瞬,服部穗姬已經在心中把法聶晫,自己那小五郎哥哥當成了自己的真正的丈夫,而並非是未來的老公,其隻恨其自己以前為什麽把自己的小五郎哥哥擺在未來的這個層麵上,如果自己早些看清這些不重要的禮節,那小五郎哥哥也不會就這樣死了。


    法聶晫死了沒,我們暫且不議,就說服部穗姬所等的爆炸卻始終沒炸起來這就可以所見一般了。服部穗姬剛想說後方的爆炸也是時候綻開自己那小五郎哥哥的身軀了,可其卻發現,就在天叢雲劍的劍刃剛剛劈開最後一個火球時,前麵這被劈得一分為二的火球驟然一合,然後就在服部穗姬眼前向右上方急飛而去,而服部穗姬那用天叢雲劍劈出的劍刃也在空中有所變向,不過,說是有所變向,但還是向著刻耳柏洛斯左側的腦袋劈斬而去。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那劍光竟然沒有傷到刻耳柏洛斯左邊的頭分毫,在毫厘之處斜削而過,驚得遠在右側的腦袋驚叫一聲,“這家夥是不是有病?出手出口的都是這自稱老大的頭,其砍你幹嘛?”


    “不,這劍光原本不是砍向這個方向的……”刻耳柏洛斯左側的那個當事狗頭聽言卻眼目光芒一閃,隨後把目光投向右前方,“……是那個四不像……”


    “誰是四不像!”諦聞聽到那險些被一劍光砍了的腦袋,說其是四不像,其瞬間炸了,“要不是我用超聲波改變了那劍光的方向,你現在還能在這說我四不像,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我叫……”


    “諦聞,你什麽意思!”服部穗姬雙目血紅地盯著諦聞,大有一種這小小狗不給自己一個解釋,自己就連這小狗狗一起砍的架勢。


    “嗬……”諦聞的話語頓時被服部穗姬給堵迴去了,隻是其有些奇怪,這女娃怎麽不叫自己小狗狗了,還有這眼睛是怎麽迴事,怎麽這紅得要滴出血了?這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把其那一劍給弄偏了?可自己那是在救這女娃啊?那劍光也隻是被自己的超聲波擦了個邊而已,如果自己放任那火球著地爆炸的話,那這女娃在那裏恐怕也無法避免被炸到吧?但現在這女娃態度怎麽像自己站在其的對立麵似的?這不,那三個火球已經在遠處爆炸了……


    三個火球被被諦聞的超聲波送出去後,到了此時才在遠處爆炸,之所以說才那隻是相對而已的,其實這也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然而這恰好成了服部穗姬怒斥諦聞的紅光背景,雖然這紅光因為能見度的關係,有些暗淡,但配上服部穗姬眼中的血色,都是有一種陰森的壓迫,看得諦聞心中毛毛的……


    至於服部穗姬為什麽會直接叫諦聞名字,那還是由於服部穗姬先前還在疑惑,這火球為什麽就這樣飛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一劍明明是連同麵前的火球一起瞄準那千頭怪中間的腦袋斬的,這三點一線,沒有理由會偏的,除非……服部穗姬想到這裏,就聽到諦聞在那氣憤中帶著不屑地往槍口上撞,服部穗姬聽言哪還管什麽小狗狗小貓貓的啊,其自然是指名道姓的在這嗬斥。在服部穗姬想來,這諦聞如此做法,就是等於是在妨礙自己報殺夫之仇,那自己也不在乎多宰一隻狗!


    服部穗姬雙目紅血,握在右手中的天叢雲劍斜指地麵,在諦聞嗬字出口時,服部穗姬眼中血光一閃,諦聞隻見其手腕微轉,手中的天叢雲劍頓時青光大盛,抬手就要向著自己劈來。


    諦聞這個驚啊,自己這是幹什麽了,自己不就是吼飛了三個火球嘛,多大點事啊,至於你這女娃拿劍劈自己嘛,這是有多大仇啊,話說自己怎麽動不了了?那玉……這劍……自己擋不了啊!不,等等,女娃,服部穗姬,穗姬,你等等啊……


    諦聞想張嘴叫出聲來,但是別說是嘴巴了,就連喉嚨也不能顫動分毫,甚至連精神力也隻能局限於身體內,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服部穗姬那天叢雲劍帶著青光緩慢地斬向自己。


    這天叢雲劍下揮的速度說是慢,那是諦聞這一刻已經恐懼到了一瞬如千年的地步了,而服部穗姬下砍而來的劍光已經刹那而至,在諦聞頭上已經斬下了一道缺口……


    刻耳柏洛斯隻見四不像那劍光劈開的缺口零零散散地正在飄落著烏黑的,猶如筷子粗細的毛發,而那把見與那叫自己千頭怪的家夥卻已經鴻飛冥冥,隻留下那頭上的王字缺了一豎的虎頭在那瞪視著前方。


    “這什麽情況?”刻耳柏洛斯右邊的腦袋一臉發懵,“那家夥呢?怎麽不砍了?”


    刻耳柏洛斯這邊腦袋往右一轉,“應該是剛剛那個聲音的原因。”


    那個聲音是……刻耳柏洛斯三個腦袋之間的蛇頭心中一動,把目光轉向刻耳柏洛斯左側的頭所視之處,隨即不經開口道:“大哥,這些家夥好像各個都不好惹,要不我們先迴去吧?”


    “不好惹?”刻耳柏洛斯中間的腦袋眼中兇光一閃,一副決絕之色,“冥王更不好惹,今天不是那男娃死,就是我們亡!”


    “哦?這位犬大哥,我跟你有仇嘛?我搶你老婆了?”刻耳柏洛斯剛說完很話,就聽自己那蛇頭所視之處傳來一個男童的說話聲,而從這話聲的音色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這是法聶晫的聲音。


    正在盯視著前方的諦聞,聽到這句話也眨了眨自己那燈籠般的大眼睛,其此時才來得及迴想服部穗姬那一劍砍來的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諦聞現在迴想起來還是後怕異常就是了……


    那時,就在天叢雲劍的劍砍到諦聞的皮膚的一刹那,諦聞隻聽見後方傳來法聶晫那急切中帶著疑惑的話語,就聽那話聲說道:“穗姬妹妹,你眼睛怎麽紅了?你沒事吧?”


    那一刻,諦聞隻想把法聶晫拉過來罵一通,丫的,這是重點嘛?現在的重點是你的穗姬妹妹要把自己這條狗宰了,你既然能說話就應該勸一下啊,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啊,不對,這小子怎麽能說話?這……


    諦聞還在這裏想著,突然隻感覺身上壓力一鬆,頭上那把劍也在同一刻消失了,麵前哪還有那殺氣四溢的血瞳女娃,隻剩下自己那烏黑毛發漫天飄落。諦聞看著麵前散落的毛發,其腦中一片空白,隻當剛才的那一劍是自己在做夢,對,剛剛一定是在做夢,自己不是迴去睡覺了嘛,對,現在也是在做夢,對,一切都是夢,都是夢……


    諦聞正在這裏想著都是夢,但後方又有聲音傳來,這次的話聲不是法聶晫了,而是那雙目赤紅的服部穗姬,諦聞聽見服部穗姬那語氣是喜極而泣,說著說著,那話語就變得慌亂了,那樣子就像是自己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似的,但在最後一句又是一副無比欣慰的語氣,聽得諦聞一愣一愣的。


    而事實上呢,服部穗姬的語氣也確實有著這樣的變化。那時,在就服部穗姬要劈開諦聞時,突然聽到自己的小五郎哥哥那一聲穗姬妹妹,在那時,這聲穗姬妹妹可以說是比天籟還要動聽,比仙音還要美妙,就在那一刻,服部穗姬的身體驟然一製,手中的天叢雲劍也停在了諦聞的頭頂之上,下一刻,其收力劍隱,一個影移就巡音來到了法聶晫身前,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小五郎哥哥。


    “小五郎哥哥……”服部穗姬的眼淚在這聲小五郎哥哥叫出嘴後,終於是流了下來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服部穗姬淚流說話間,也不管法聶晫懷中抱著的萬茸玥,一個上前就要抱住自己的小五郎哥哥。服部穗姬這一個腦熱可以不管萬茸玥,可是法聶晫可不想讓自己的九兒再被擠著了,其剛要有所動作時,就感覺懷中一空,同時心中響起萬茸玥的傳音,“小五郎叔叔,這穗姬情況好像不對,你抱著其吧。”


    萬茸玥傳音間,法聶晫隻覺得腦袋一沉,懷中一暖,背後一緊,耳邊一聲,就聽服部穗姬在自己懷中道:“小五郎哥哥,人家這樣是不是不可愛了,你可不要嫌棄人家哦,人家的眼睛一會兒就會好的,一會兒就會好的……”服部穗姬說話間,聲音越來越弱,說到此處時,其索性閉上了血眸,腦袋緊貼在自己的小五郎哥哥的左肩之上,在那輕聲呢喃著,“嗯……這,這就是小五郎哥哥的懷抱啊……真,真好……”


    萬茸玥在法聶晫頭上,單腳亭立,其腳上的月華玉鞋就在服部穗姬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後,銀光也漸漸滅了,其本來還想等確認了服部穗姬沒事後,就迴到自己的小五郎叔叔懷中,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這穗姬都這樣了,而且看樣子還是因為小五郎叔叔才會如此的,算了,自己站一會兒也不錯,隨便與小五郎叔叔一起收拾一下那個罪魁禍首也好……


    萬茸玥把這事直接按在了刻耳柏洛斯身上,目光直指刻耳柏洛斯那中間的狗頭,那眼神說來還算平靜,但就是這平靜的眼神,卻讓刻耳柏洛斯那三狗一蛇的四個腦袋有種如刺在喉的感覺。


    也就在萬茸玥這眼神投來前的一刹那,刻耳柏洛斯可剛剛放出不是法聶晫死,就是其自己亡的狠話,現在這刻耳柏洛斯到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可就在這時,那頭虎,也就是法聶晫卻向其詢問有何恩怨,這可以說是在火上澆油啊。刻耳柏洛斯要說其是奉命來殺你的,原因你去問冥王去,那直接開打就是了,但有那眼神的壓製,其怕是連法聶晫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身首異處了。但要說沒有仇的話,先前那又是火柱又是火球的,是在幹嘛呢,別說是誤會一場,其寧願立刻去死都不會這樣不要臉的。況且,就算其願意這樣說也沒用,服部穗姬這樣拚命,就換來兩個字:誤會?開什麽玩笑?法聶晫能願意?那還是一位哥哥該做的嘛,不把其剝皮抽筋就好的了!


    法聶晫從服部穗姬的話語中哪還不能推斷出,其的穗姬妹妹這是以為其被那火球給打死了,所以這才一怒之下爆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來為其報仇,直接砍了這狗頭。可沒想到的是,諦聞那一技超聲波給整偏了,結果服部穗姬就把那怒火先對著諦聞燒了。


    不過,這也怪法聶晫選擇了躲避,而並非拉開架勢硬扛。可如果其硬吃這三個火球的話,那隻能是灰飛煙滅的結果,要是運氣好能將七魄凝於三尺短棍中,那轉身反手劈出凝魄棍自然是能毫發無傷的打飛三個火球。


    但法聶晫不敢賭,不為別的,就因為其懷中還抱著其那侄女萬茸玥呢。法聶晫知道萬茸玥手上有其八姐諸葛晴給其的那算半個仙靈之器的風隱戒,也知道萬茸玥能用這風隱戒施展絕對防禦。但是這絕對怕是隻是相對而言的,就算這風隱戒可以擋住那火球一刹那,可這防禦是有時間限製的,這一刹那過後,那火球又不會消失,結果還是要打過來,到時候隻是多拖延一刹那的時間,到頭來還是要把一切賭在法聶晫左手之中的三尺短棍上。


    可是就是七魄歸於凝魄棍中,一棍把那三個火球打飛,然而在這之後呢?法聶晫說不定就要麵對如同降靈城前的那異次元大規模追殺。倘若這樣,法聶晫又將如何麵對,冰煙雪霧也不可能再度開啟次元之門了,也就是說其要自己去對抗幾乎是一整個次元的頂尖戰力,那不是找死嘛?


    所以說,法聶晫隻能選擇閃避,而至於其前麵的服部穗姬,其相信那真正的仙靈之器八咫鏡,對上這九階的三個火球,那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即使其的使用者在沒有仙靈之器的加持下,隻能使用五階功法也是沒問題的。隻是讓法聶晫沒想到的是,其的穗姬妹妹竟然在其閃避的時候,同時用出了影移。這後果就是,服部穗姬直接失去了對法聶晫已經閃避的判斷,等影移完成後,其就出現在了兩個火球之間。說來也怪這九階功法所帶來的威壓過於強悍,服部穗姬那是有八尺瓊勾玉才能無視這九階功法的威壓。而法聶晫,服部穗姬隻認為其的小五郎哥哥隻對其借助八尺瓊勾玉產生的威壓免疫,對於這九階火球的威壓,那是無法移動分毫的。因此,在感受到後方的灼燒感時,服部穗姬就認定了其的小五郎哥哥已經身殞道消,甚至連灰都不剩下,服部穗姬那時哪還能拿八咫鏡去擋,其激發出八尺瓊勾玉中的全部能量,抬劍就斬了去,隨後又一劍招唿上了諦聞。好在法聶晫在途中叫了一聲穗姬妹妹,這才避免諦聞被一分為二的命運。


    可是,法聶晫現在想來,若讓自己事先知道是這個結果,那還會選擇閃避而走,隻不過在閃身前,自己會給穗姬妹妹傳音說一聲的,以避免穗姬妹妹的暴走,也免得諦聞糊裏糊塗地就做了天叢雲劍的斬殺之物。


    說到諦聞,那可是比什麽竇娥還冤啊!諦聞本來是想說總不能看著這三個火球就在自己旁邊把這小女娃給炸了吧,於是其就用超聲波引了一下。沒想到的是,這差點引來了一把劍把自己給劈了。諦聞這個鬱悶啊,自己這是做了什麽了,你這女娃幹嘛砍自己啊?不過,聽了服部穗姬對法聶晫說的話,諦聞算是知道了個大概,合著自己被當成了同夥,幫這三頭,不對,四頭,好像也不對,嗬,自己管其多少頭呢,總之,自己幫其拉走了仇恨了啊!


    諦聞這個氣啊,這烏龍其是一定要找迴來的,正好那刻耳柏洛斯此時正在說什麽死啊亡啊,既然這麽想死的話,諦聞可不見意送其一程。可法聶晫還在那裏問什麽有仇沒有仇的,諦聞一聽可就不幹了,對這多頭狗費什麽話,送其一個魂飛魄散不就行了。由此,諦聞在法聶晫語後,眨了眨眼睛,把腦袋轉向刻耳柏洛斯,張口就吼道:“你管什麽仇不仇的,這東西的老婆你還要啊,其不是要亡嘛,那就給其一個字,把其亡了啊!”


    也不知道諦聞是怎麽就吐槽上了的,心裏明明想著的是,不要廢話,自己開打就是了,可嘴上呢?張口就冒出了三十六個字,不過,法聶晫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能量在諦聞口中匯聚,而且這與諦聞一開始對其一行人吼出的十八個字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這諦聞好像是說的字數越多,這能施展攻擊的威力就越大似的。然而,這能量的表現形式又有所不同,隨著諦聞最後一聲啊字出口時,其口中瞬時就有四股針尖般的能量,帶著破空之聲,直擊刻耳柏洛斯那三狗一蛇的四個腦袋,這四個腦袋頓時眼神渙散,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怎麽了,小聞,你用三十六字絕命波幹嘛啊?還分四道?你這樣可擊不破這看門狗的精神力的,隻能讓其昏昏沉沉的,而且這樣還隻是一刻鍾的時間啊?”幻境在諦聞那能量擊中四個腦袋時,其繞過刻耳柏洛斯,來到諦聞的左側,法聶晫三人的身前,一臉疑惑地看著諦聞,並且在身未到之前,空中就響起了其那不解的話語。


    諦聞聽到幻境的話語頓時一愣,但下一刻立即大喜,隨後大眼睛中淚光湧現,一臉委屈地向幻境道:“幻婆,您怎麽才來啊?”諦聞說著還把自己那索大的虎頭伸到幻境眼前,“都是因為這東西,小聞的腦袋差點被劈成瓢了,您看看……汪……”


    其實,諦聞說才是有些不貼切的,幻境來到這裏的時刻,也就比法聶晫遲了七八息的時間,也是說剛剛那些事可以說是在瞬息之間發生的。不過,在諦聞的認知中,這幾息那可以說是幾年也不為過。而幻境之所以會慢了幾個拍子,那還是後麵跟著淩鴛被諦聞那一聲滾給嚇的樣子,讓幻境忍不住停下笑了一通,也順便停下來等了兩個不速之客……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帶那兩兄弟去了嘛?”幻境輕撫諦聞的虎連,“你不就是掉了幾根毛……”


    “誰跟這鬼是兄弟。”幻境話還未說完,就聽從戰戰兢兢而來的淩鴛身後,傳來一個一本正經的男聲。


    此聲剛落,就聽另一個吊兒郎當有些大舌頭的男聲搶著道:“大哥,你這說的,我們好歹都是一母所生,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說是不?”


    這聲音說著,諦聞隻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自淩鴛後方悠悠飄蕩而來,黑身於白身右,身魁體闊,上穿黑袍大袖,手持鐵鏈,頭戴八寸長筒帽,帽前上書天下太平四字。其麵容漆黑,兇悍威武,大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而其左白身,身痩體高,上披白袍寬袖,手持算盤,頭戴七寸高尖帽,帽前上書一見求財四字。其麵容慘白,吐舌七寸,固有懼由麵生的感覺。


    此時,這白身正掛著那長舌,滿麵笑容對著那黑身說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諦聞一行人的目光已經向其身上投來。


    “大哥,你怎麽了?這兩位是誰啊?”法聶晫雙臂自服部穗姬的腋下而過,雙手於後方摟著服部穗姬的背頸,使穗姬妹妹靠在自己左肩上的小腦袋不至於滑落。此刻,法聶晫正想著上去看看那刻耳柏洛斯的情況是不是就像幻境說的那樣時,就聽見前方傳來兩個男聲的說話聲,其想說要不要上去問問那黑白兩個身影是來幹嘛的,結果就看到淩鴛渾身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自己身前,於是,法聶晫不經隨口問一句。


    嗬,自己怎麽了?淩鴛想說自己沒事,可見到這兩位能沒事嘛?嚇都嚇死了……


    就當淩鴛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時,就聽那黑身的話語傳來道:“是異母,不是一母,你這大舌頭……”


    那白身聽見大舌頭這三個字,其頓時急了,幾乎是搶著開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一母,不是異母。”


    黑身聽言還是有些不對,剛想再說話時,就聽幻境在前方喊道:“你們煩不煩,什麽母不母的,小五問你們是誰呢,你們倆快點給我過來說。”


    黑白雙身聽言對視一眼,然後幾乎是瞬移到了法聶晫麵前,把淩鴛都不知道擠到哪去了……


    隨後,法聶晫隻聽剛剛還一臉霸氣側漏的黑身,語氣和藹,一臉微笑地在自己麵前道:“小的地府十殿閻羅麾下勾魂使者,黑無常,自取名為黑蕩。”


    另一邊,那白身則是滿臉笑容,一臉諂媚,吐著長舌頭開口道:“小的地府十殿閻羅麾下勾魂使者,白無常,自取名為白飄。”


    白飄這段話後,黑蕩隨即跟著其一起躬身說道:“請法者示下!”


    這名字是什麽啊?黑蕩白……嫖,法聶晫一呆,這黑蕩還能說得過去,可這白……等等,黑蕩,啊,是白飄,這……還有這怎麽對自己這麽恭敬,這什麽情況?


    法聶晫抬眼與頭上的萬茸玥對視一眼,然後向幻境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幻境自然知道法聶晫心中的疑惑是什麽,其實其也想不通,這怎麽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了呢?自己隻是讓這兩兄弟過來說個話啊?難道是自己的威懾力太大了?開什麽玩笑,自己又不是夢姐……


    幻境思想間,也隻能向法聶晫撇了撇嘴,隨即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也就在這時,夢迴那淡漠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有什麽問題先過來再說吧。”


    黑蕩白飄的聲音,隨後齊齊盯著法聶晫,那樣子好像法聶晫不說話,這黑白無常就不能做什麽似的。


    法聶晫見此情景也隻能說了一句,“黑叔叔,白叔叔,那……”


    可是,法聶晫還沒說那什麽呢,隻見黑蕩白飄直接跪下了,並且嘴裏還異口同聲地道:“小的不敢!”


    法聶晫看著黑白無常如此作態,其心念一動,隨口就道:“小黑小白,那我們走吧。”


    “小的遵命!”黑蕩白飄得言起身,隨後又向夢迴聲音傳來的方向躬身道:“吾等謹遵夢淵王夢旨!”


    法聶晫雖然被這黑白無常弄得一頭霧水,但夢迴姐姐既然有話,自己就等等再問吧,總不能讓夢迴姐姐等著吧?隻是懷中的穗姬妹妹這種情況……


    法聶晫心中剛想說自己總不能抱著兩個人疾行吧,客邂憶的話聲就從八卦壺上的巽石中傳出,“色小子,你讓我出去,我來抱著這悶搔女。”


    法聶晫聽到這話,其不經有些擔心地傳音道:“可是,邂憶姐姐,你的精神力……我還是把穗姬妹妹收進來吧。”


    “你這色小子,你認為那悶搔女醒來以後看不到你,誰知道其會不會又發瘋。至於我……”客邂憶說到這裏頓了頓,“我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了,而且,我出去也是有些事情要算算賬的。”


    法聶晫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穗姬妹妹在八卦壺中也可以看到我的。邂憶姐姐,你……”


    法聶晫還想說些什麽,結果卻被客邂憶的暴脾氣給懟了迴去,“我什麽我,色小子,你少給我廢話,快放我出去!”


    法聶晫對此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總不能硬把客邂憶關在八卦壺裏吧,其師父可沒教其這樣做,所以法聶晫也隻能是把客邂憶從八卦壺的巽石中放出來了,隻是在客邂憶身上青光亮起時,一旁的sexdesss·drac卻突然道:“小哥哥,奴家也要出去嘛……”


    可沒等法聶晫說什麽呢,客邂憶就厲聲嗬斥道:“你要什麽要,給我好好待著!”


    客邂憶這話一出,sexdesss·drac竟然還真的悻悻地沒敢再說半個字,隻是眼巴巴看著客邂憶消失在其麵前。


    而客邂憶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法聶晫已經觸手可及,不過,其出來以後什麽話都沒說,一伸手就把服部穗姬給拽過來了……沒錯,是拽,因為服部穗姬抱著法聶晫太緊了,客邂憶拉了兩下竟然拉不下來,所以也隻能拽了,可是,就是拽也是拽好幾下才拽下來的。也就是客邂憶不管那麽多,如果換做別的人,恐怕也不敢這樣一次比一次用的力大地往下拽吧。


    “邂憶這是怎麽了,怎麽這越拽越氣啊?”萬茸玥在服部穗姬與自己的小五郎叔叔分離時,已經迴到法聶晫的懷中了。此時看著客邂憶抱著服部穗姬離去的背影,萬茸玥不經迴想起剛才有幾次自己險些被客邂憶拽服部穗姬的力道給晃下來,那時還是自己幾個騰空才化解的,所以這才向自己的小五郎叔叔問了一句。


    對此,法聶晫開始時也有些發懵,不過,此刻當萬茸玥向其詢問時,其卻漏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說明穗姬妹妹是沒事的,我們也走吧……”法聶晫說到這裏,突然看到地上那迷迷糊糊的刻耳柏洛斯,其又好像想起了什麽,“哦,對了,這刻耳柏洛斯怎麽辦?”


    客邂憶在起步前,曾瞥了白飄一眼,當時白飄也是一怔,但也沒當迴事。不過,此時倒是因為那一怔讓白飄對於法聶晫的話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於是,其連忙因道:“這就交給我們兄弟了。”


    黑蕩聽言下意識就道:“誰是你兄……”但是,其說到一半就連忙改口,“是是是,交給小的們,交給小的們……”


    對此,法聶晫隻是說了聲,“那麻煩了。”


    隨後,法聶晫抱著萬茸玥就跟著客邂憶去了,隻留下黑蕩白飄還在後麵說著,“不麻煩,不麻煩,您走好……”


    一旁,被黑蕩白飄擠了個鴨吃土的淩鴛,雙手高高捧著靈鴦蛋,臉貼著地,語氣十分不屑地道:“小人,不對,是小鬼……”淩鴛想起先前所感知到的服部穗姬一係列的反應,其不經又開口道,“日精聖女三器顯,血瞳一怒狗來顫。青劍下斬懸額前,郎喚聲來入懷歡。兄弟,你們等等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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