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聶晫抱著萬茸玥正在朝著降臨城高速接近,萬茸玥的身體很輕很柔,抱在手裏的感覺猶如一片羽毛。


    法聶晫鼻尖又聞到那奶香中帶著植物中的自然幽香,右腳點地,一個起身,“九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吧?”萬茸玥在法聶晫懷裏點了點頭,“九兒,你身上的香味是什麽啊?”


    萬茸玥一愣,“香味,什麽香味?”


    法聶晫低頭在萬茸玥那勾著自己脖子的手臂上吸了吸,“就是一個奶味,好像還帶著植物的芳香。”


    萬茸玥想了想,“我從小隻喝奶,奶味也許是這個原因。至於植物的芳香我就不知道了哦。”嘻嘻一笑,“小五郎叔叔,我帶了很多奶,你要不要喝點?”


    法聶晫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萬茸玥胸前,奶?師父說奶在雌性動物的胸部中,這麽小,應該沒有多少吧?還是留給九兒自己喝吧,自己的八卦壺中還有不少食物,於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萬茸玥看著法聶晫搖頭也不當迴事,右手放開法聶晫的脖子,右袖一閃,右手中多了一個奶瓶,不容分說的就放在自己的嘴裏吸吮著。


    法聶晫頓時無語,奶,奶瓶,看來是自己想岔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天邊隻有半片臉的太陽。


    法聶晫提氣輕身,幾次唿吸間,二人已經來到降靈城下。


    降靈城,城牆高十丈,連綿百丈有餘。城門有五,中門寬五丈,其上方一塊匾額上寫著“降靈城”三個大字,兩旁各有三丈寬的兩門。這是降靈城的東門,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天空異象,還是天色的關係,此時城門已經關閉,隻剩下十五丈寬的護城河。


    法聶晫抱著萬茸玥立於河畔,“九兒,城門關了,看樣子我們要繞路了。”法聶晫低頭看向萬茸玥,“我還沒問你要到哪裏去呢。我要去萬法大陸中部的萬法學院,你呢?”


    萬茸玥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我也要去哪裏哦,小五郎叔叔,你,你可以一直抱著我走嘛?”


    法聶晫毫不猶豫迴答道:“可以!”


    師父說對於女人的要求,作為男人一定不能說不行。但是,法聶晫想到了自己有可能被追殺,如果帶上萬茸玥的話,恐怕會受到牽連,可是,萬茸玥與自己要去的地方相同,遲早又要碰麵,“我現在很有可能正在被追殺,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走?”


    “對啊!小五郎叔叔,你剛剛不是說過會保護我的嘛?要保護我一輩子哦!”萬茸玥微笑道。


    法聶晫看著萬茸玥無瑕的笑容,用無比堅定的語氣道:“一定!”


    法聶晫定了定神,轉念一想,如果我不帶著這個侄女,指不定這單純的人兒會不會再被別人忽悠,我可不想到處都是親戚,帶著就帶著吧,隻要自己不死,就絕對不會讓這個侄女有事。


    “天都黑了,小五郎叔叔,我們還要繼續走嗎?”萬茸玥問道。


    “這裏還不夠遠,再走一會再休息吧!”法聶晫迴答道。


    說完,法聶晫抱著萬茸玥向著北方疾行而去。


    法聶晫兩人剛走,城上,十幾個人影一閃而過,朝著先前那兩個次元門的方向而去。


    這十幾個人顯然是降靈城的探子。剛剛那個異象一結束,為了以防有變,降靈城城主東方木在一刻鍾後才派出這十幾個探子。東方木很清楚,這種比禁術還強的能量波動就算第一時間趕過去也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更別說這些探子了。恐怕這些探子還沒接近那個異象,就被其威壓弄的不能動了,甚至爆體而亡。東方木哪知道那隻是兩個次元門產生的能量波動,除了穿越次元,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不用想,這些探子除了發現那相當於七階法術的蔓舞冰彈造成的一個直徑百丈漸漸下陷一丈的盆地外,沒有任何發現。


    法聶晫抱著萬茸玥繞過降靈城向西前行,用了大半個時辰,此時,這兩人已經在距離降靈城三百裏外的森林中。


    “九兒,我們可以休……”法聶晫說到這時,低頭看向懷中的萬茸玥。這時的萬茸玥早已靠在法聶晫的右肩上熟睡,嘴裏還含著一個奶瓶。


    法聶晫無奈地看著萬茸玥,搖了搖頭。法聶晫找了一棵樹,背靠而坐,從八卦壺中取出一張獸皮,小心翼翼地為懷中的萬茸玥蓋上,自己則什麽都沒有,就那樣抱著萬茸玥,頭靠樹幹,閉上了雙眼。對於法聶晫來說,隻是懷中的溫暖就足以勝過一切被褥。


    不過,法聶晫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法聶晫暗歎一聲,自己這是遭了什麽孽,無緣無故認了個侄女,雖說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現在自己又要照顧這個侄女,自己才七歲,還沒有人來照顧我呢。照顧也沒什麽,關鍵自己現在好像還被異次元生物追殺,想起那三尺短棍,法聶晫,法聶晫,難道自己在異次元中真是法作孽啊!


    法聶晫漸漸睡去,三尺短棍藍白兩光亮起,冰煙雪霧悄然出現。


    “姐姐,我們的攻擊能力真的要依靠少主對魄控製的數量而逐漸恢複嘛?有沒有別的辦法?這種輔助靈獸真是沒意思!”雪霧噘著嘴道。


    冰煙看了雪霧一眼,“有!”


    雪霧眼睛一亮,急切地道:“什麽辦法?”


    “死亡重修。”冰煙淡漠地道。


    雪霧低下頭,喃喃地道:“那還是我嘛,而且要到究極體還不知道要幾百年呢。”


    “好了,小妹,安心守護少主吧。”冰煙盤膝於地,閉上眼道。


    雪霧吐了吐舌頭,也盤膝於地,閉上了雙眼。


    二女在冥想中將感官立刻融入這森林之中,方圓千丈的一切都逃不過二女的感知。


    百丈外一棵古樹的樹洞內,一位麵容二八的女性從冥想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睛,“有獵物!”


    說著,此女抬起頭,眼中兇光爆射,起身出了樹洞,認準一個方向急速而去。


    此女幾個起落,來到了一棵大樹旁,靜靜地仔細觀察著。大樹下,一個七八歲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孩抱著一根三尺短棍正靠在樹上唿唿大睡,旁邊的地上還有一張無弦銀弓。此女見狀大喜,隻要自己吞噬這童貞之體的魂魄,相信自己的實力能夠大步提升,到那時自己就可以……可是自己先前感覺到還有一個女孩與兩位究極體靈獸啊!這是怎麽迴事?


    這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小男孩正是法聶晫。此時,法聶晫在這樹下已經休息了兩個時辰,就在剛才,冰煙雪霧用精神力把法聶晫喚醒,並告訴法聶晫有隻究極體妖獸注意到自己了,法聶晫不敢怠慢,伸手拿過腰間的八卦壺,將躺在自己懷中熟睡的萬茸玥收入壺中,但是萬茸玥手中的弓卻留了下來。法聶晫也沒當迴事,畢竟自己的三尺短棍也不能收進八卦壺中。法聶晫隨後讓冰煙雪霧也沒入棍中,雖然二女有些擔心,但二女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留下來也沒用,況且二女還能隨時出來。


    法聶晫這個鬱悶啊!平時人數不少,戰時怎麽就我一個。還有,自己這是什麽運氣,剛出村就要打,白天要打就算了,到了晚上還有個究極體妖獸,看樣子這女的就是那個究極體妖獸,可能還要打,實在打不過就跑吧。對了,白天麵對九兒的時候自己怎麽沒跑,真是的!


    這位究極體妖獸可不管法聶晫現在在想什麽,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法聶晫身旁,雖然有所顧慮,但也正因為隻有這一個男孩,也正是下手的最好機會。究極體妖獸伸手就向法聶晫的脖頸處抓去,指甲沒有增長,隻是眼中閃爍著幽幽寒光。畢竟這究極體妖獸不是想殺了法聶晫,而是想要其魂魄。


    就在手將接觸到脖頸的一刹那,法聶晫睜開了明亮的大眼睛,揉了揉眼睛,一臉得茫然,“姐姐是誰啊?”


    法聶晫腳部已經運足了逍遙氣,如果情況不對的話,拔腿就跑。法聶晫不是沒想過一開始就跑,可是自己能跑得過這在警覺中的究極體妖獸嘛?沒辦法,自己隻能先忽悠,實在不行再伺機逃跑。


    這位究極體妖獸一愣,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睡覺?”


    “不是啊!兩位姐姐和一個侄女在空間器物中呢!姐姐應該是究極體妖獸吧,姐姐還沒告訴我姐姐叫什麽呢?”


    兩位姐姐?是兩位究極體靈獸吧!別說自己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還有七成的力量也不可能一挑二吧。這兩個孩子竟然有兩位靈獸守護,想必絕不一般。本來是想來看看情況的,也沒想動手,但是看到隻有這一個男孩。以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能得到這男孩的魂魄,說不定能扭轉乾坤。但是,從這男孩的話語聽來,似乎早知道自己要來,這兩位究極體靈獸難道是想曆練一下這男孩?想到這裏,再低頭看看自己那微凸的腹部,於是有些懇求地道:“姐姐是究極體妖獸九尾狐,但是,姐姐從來沒殺過人哦,姐姐叫赤姬。”


    赤姬也沒想想,如果那兩位究極體靈獸讓這孩子曆練的話,這孩子會告訴赤姬還有兩位姐姐嘛?不過,畢竟對方是小孩子嘛,這點也沒什麽。


    吃雞?法聶晫下意識往自己下身看了看,師父說過雞也可以是……


    赤姬看到法聶晫下意識的動作不經皺了皺眉,輕咳一聲,“沒什麽事的話,姐姐先走了。”


    “想走?赤娘子,我看今天你逃不掉了。”一個聲音從遠處漸漸接近。


    聽到這個聲音,赤姬的心沉入了穀底,自己在樹洞中起碼還有自己夫君死亡前所化的結界守護,即使那個結界已經是強弩之末,也足以擋住這個聲音的主人一段時間。但是,那個結界遲早會擋不住這發音之物的狂轟亂炸,所以自己才冒著大不韙出來找這個“獵物”,而出了結界的自己,以自己目前的情況對上這聲音的主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隨著聲音的接近,一個獸影緩緩清晰。四爪著地,粗壯有力。尾短蓄力,空動力舞。毛發金閃,氣勢逼人。胡須六分,頭如虎豹。


    法聶晫響起兩位姐姐說過還有一隻究極體妖獸,因為其氣息不是鎖定自己這邊的,因此法聶晫也沒怎麽注意,此時看來,其目標是這個叫吃雞的究極體妖獸了。


    “黃金猞猁,你逼死我夫君還不夠,這些天我忍你很久了!”赤姬今天知道自己很難逃掉了,就算自己能逃掉,那個結界也不可能支撐到那天了,這男孩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於是赤姬不再隱忍,把這些天的積怨驟然釋放,幾乎是咆哮地說出剛才的話。


    黃金猞猁嘿嘿一笑,“嘿嘿!別說現在就你一個,就是你與你那亡夫聯手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給你個痛快。”


    赤姬看著黃金猞猁的獰笑,想起自己夫君那視死如歸的微笑,心中的怒火到了爆發的邊緣。現在,赤姬隻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個了斷,跟隨自己的亡夫而去。


    赤姬身穿赤色長裙,無袖無鞋。頭帶九叉三連冠,叉端成橢圓形,九叉成放射狀於頭上。後發成上下兩成,上層分為八道麻花辮垂下,下層散披而下,無劉海,無鬢發。麵容靈秀絕美,一雙狐狸眼精光爆射,嬌喝一聲,騰身而起。


    黃金猞猁冷哼一聲,“哼!垂死掙紮!”


    黃金猞猁張嘴怒吼,聲波在空氣中泛起圈圈漣漪。


    法聶晫管他們怎麽樣呢,這兩位究極體之間的事不是自己能插上手的,右手拿起弓就想離去。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法聶晫的心中響起,“小弟弟,幫姐姐一個忙行嘛?”


    男人不能說不行,法聶晫在心中堅定地迴答道:“行!”


    “好!等姐姐一下,一會兒就完事了。”有了法聶晫的應允,赤姬頭上光芒大放,逼迫著黃金猞猁節節後退。


    “嗯……赤娘子!你在幹嘛!”黃金猞猁大口咆哮著。


    這位究極體妖獸黃金猞猁感受到了足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力量,自從成為究極體以來,從未出現的恐懼感在這一刻是那麽真切地出現了,就是那赤娘子頭上的發冠帶來的,這怎麽可能?難道是……難道是……


    赤姬雙手手指交叉直立於胸前,高聲吟唱道:“以吾全部生機,驅吾狐族九尾之冠,發其封印之能,封,九尾生命鎖!”


    隨著赤姬吟唱的結束,九尾之冠從赤姬頭上飄起,八根麻花辮放開對其的束縛。赤雞十指前指,九尾之冠在空中驟然朝著黃金猞猁上方飛去。


    黃金猞猁一愣,封印?有沒有搞錯?不是攻擊?不管怎麽樣,先擋下來再說。這個看樣子是赤娘子全力而為,既然如此,哼哼!


    運氣提力,黃金猞猁嘴裏亮起金黃色的光芒。空氣中的各種元素隨著這光芒的形成開始躁動起來,光芒欲噴,黃金猞猁張嘴朝著九尾之冠射出其口中的金黃光芒,光芒成圓柱狀,直徑丈餘迎上了九尾之冠。


    黃金猞猁瞳孔一陣收縮,自己七成的力發出的黃金審判竟然隻是削弱這九尾之冠的一絲速度,其力量絲毫未減。


    “不!”隨著黃金猞猁一聲驚唿,九尾之冠的赤光已經籠罩上了黃金猞猁。


    光芒收斂,黃金猞猁已經消失於原地,隻有九尾之冠依舊漂浮在那裏。


    赤姬轉過身,麵對著靠在樹上的法聶晫。


    法聶晫靠在樹上,甚至連起身都沒起身,坐在樹下,一臉好奇之色,看到赤姬轉身,張口就道:“吃雞姐姐好厲害啊!”


    赤姬搖了搖頭,“我以我那不多的生命力催動九尾之冠隻能困住黃金猞猁一段時間,畢竟黃金猞猁是我們狐狸的天敵。我時間不多了,能不能讓我與你那侄女見一麵?”


    法聶晫點了點頭,萬茸玥悄然出現在法聶晫懷中。萬茸玥依舊是左手勾著法聶晫脖頸,頭靠在法聶晫的右肩,嘴裏還含著那隻右手中的奶瓶。


    赤姬嘴角牽動了一下,奶,奶瓶?不愧是這男孩的侄女……


    法聶晫把弓遞到萬茸玥的左手處,讓其握住。就在這時,萬茸玥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


    “小五郎叔叔,我們到哪了?”萬茸玥迷迷糊糊地問道。


    “小姑娘,這裏叫九仙林。”赤姬溫和地道。


    萬茸玥轉頭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茫然地看向赤姬,“你是誰啊?”


    赤姬神情有些落寞,“我叫赤姬,是究極體妖獸九尾狐。小姑娘,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好嘛?”


    萬茸玥看看法聶晫,法聶晫報以微笑,萬茸玥再看向赤姬,向其點了點頭。


    赤姬見小姑娘點頭,於是道:“我們九尾狐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九仙林中。我是這裏的妖仙一族,說是族,其實都是一脈單傳,而且都是雌性。我今年一千零七歲,我的父母在我九百歲的時候相繼去世。而我的夫君是一位旅行家白狐。七年前,我的夫君來到了這裏,我與我的夫君在這九仙林中相遇、相知、相愛,當年,我就懷上了我們的孩子。”


    赤姬說到這裏,眼中流露出慈愛的神情看著自己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本來,我與我的夫君在九仙林中是絕對的主宰,可是,可是,黃金猞猁……”


    吃雞抬起頭,眼中的慈愛變成了怨恨,盯視著黃金猞猁消失的地方。


    赤姬深吸口氣,繼續道:“黃金猞猁是三年前我的夫君出生之地中的一隻完全體的霸王猞猁進化而來的。一個月前,我的夫君接到了東北家鄉的告急信,前來的族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夫君是想立馬迴家鄉去支援的,但是,我們九尾狐一族懷胎要十年,在這十年中是我們九尾狐天賦技能的傳遞,傳遞完成時,也就是我們的孩子出世的時候,也是我成為普通究極體妖獸的時刻。那時我的九尾狐的技能已經失去了六成,我的夫君正在猶豫是否離去時,九仙林外卻傳來了黃金猞猁的氣息。九仙林內的陣法為了讓我的夫君族人進來,暫時放鬆了對外界的抵禦,等我感受到黃金猞猁的氣息時,再想增強陣法時,黃金猞猁已經在北方轟出了一個缺口。即使這樣,九仙陣也抵擋了黃金猞猁九天,也隻是九天,如果我還有九尾狐七成技能的話,別說是個黃金猞猁,就是強一點,我也能讓其有來無迴。”


    赤姬說到這裏時,語氣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同時也有幾分懊悔,“九仙陣被破,在黃金猞猁偷襲我時,在黃金猞猁的六道胡須將要臨身之際,我的夫君用他那堅實的後背略緩了胡須的衝勢,被我反手擋迴。而我的夫君雙臂、雙腿與腹部兩側各出現一個貫穿傷,雖然傷勢不足以致命,但我的夫君認為這個災禍是自己帶來的,為了保護我,我的夫君以身化界,把我們的樹洞保護在內。”


    此時的吃雞處在極度自責中,“如果我沒有懷孕,如果我還有七成天賦技能,我的夫君也不會死。在那一瞬間,我想以九尾之冠與黃金猞猁同歸於盡,可是我腹中有這孩子,那時的我很冷靜,甚至沒有流出一滴眼淚,我要把我們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赤姬收攝心神,繼續道:“時間一天天過去,隨著黃金猞猁的不斷攻擊,我的夫君所化的結界有破裂的趨勢。九仙陣竟然被攻破,黃金猞猁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黃金猞猁肯定想到了我正在孕期後期,天賦技能所剩無幾,或者根本就已經沒有天賦技能,處於剛分娩,小九尾狐不能如臂使指運用天賦技能的時候。如此機會,黃金猞猁自然會全力攻擊。而黃金猞猁想要的就是我們九尾狐世代相傳的九尾之冠,從而再度進化,成為超越究極體的存在,也就是仙靈體,獲得不死之軀。但黃金猞猁不知道的是這九尾之冠是非雌性不可用,非九尾者不可用。我們九尾狐仙靈是上古九大妖獸,這個九尾之冠是我們九尾狐的仙靈體祖先上古妖獸留下來的仙靈之器,有輔助、攻擊、防禦全能仙靈之器的稱號。我目前是究極體頂峰,我不想進化,隻想與我的夫君在一起。但是如果我進化的話,黃金猞猁也不可能動我們分毫。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沒用了,不過,排除黃金猞猁的原因,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依然會選擇不進化,與我的夫君一起到那生命的最後一刻。”


    赤姬的語氣從傷感轉為柔和,“小姑娘,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嘛?”


    “啊?”赤姬的問話打斷了萬茸玥的傾聽,下意識地迴答道,“你說吧。”


    赤姬點了點頭,“剛剛我用我的全部生命力暫時封印了黃金猞猁,我的生命力已經用盡,現在,我是以九尾之冠中的仙靈之力支撐著。我要以我全部能力喚起九尾之冠中的仙靈之力催動天賦技能的快速傳遞,使我的女兒出世。在那之後,我會失去全部能力,生命也會因為失去仙靈之力的支撐而死亡,魂魄將像未進化為仙靈體的先祖一樣進入九尾之冠中。我們九尾狐生來就是究極體妖獸,隻是出世時,因為對天賦能力應用不熟練,沒辦法和那些進化而來的究極體相比,可一旦我們熟悉自己的天賦能力,那就是對於這些普通的究極體來說無敵的存在。我想讓你照顧我這未出生的女兒,與其簽,簽定主從契約。”


    赤姬說到這裏,雙眼一閉,雙目淚下,強壓內心的不願。


    主從契約法聶晫是知道的,法聶晫聽這位吃雞姐姐竟然讓自己的孩子與自己這侄女簽主從契約,心中也是一愣,哪有一位母親讓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成為別人的附庸的,想起吃雞姐姐之前的敘述,內心之中有些不忍,但是,先前聽到這九尾狐這麽厲害,萬一不受控製,不就是一個炸彈嘛?難道,吃雞姐姐隻是怕自己的孩子給我們造成威脅嘛?還是說這隻是對我們願意照顧其孩子的一種補償?不管怎麽說,自己相信自己這個侄女絕對不會奴役吃雞姐姐的女兒的。等等,說到照顧,這侄女還要自己照顧呢,吃雞姐姐讓我這侄女照顧其女兒,不是在開玩笑嘛?看來自己又要多個麻煩。


    而萬茸玥對於契約隻是聽宮主講過自己身上簽過的契約,但主從契約萬茸玥沒聽宮主與八位姐姐說過。萬茸玥認為一個契約沒什麽大不了吧,隻是想幫這個妖獸一下而已。


    萬茸玥見自己的小五郎叔叔也沒有反對,心中更加堅定,於是道:“好,我答應你。”


    法聶晫聽到萬茸玥一口答應,心中泛起了苦笑,但其嘴上卻道:“那好,吃雞姐姐,開始吧。”


    赤姬一陣無語,這兩個孩子也是真不客氣,還是說自己的故事不煽情?


    赤姬也是沒有別的選擇,搖了搖頭,高聲吟唱道:“天之魄,地之魂,以吾女兒之名,認麵前之女為主,成永恆主從之約,契!”


    隨著咒語的完成,赤姬小腹處射出一道白光到萬茸玥的額頭上。光芒散去,在法聶晫懷中的萬茸玥隻感覺與赤姬腹中的生物有了一絲魂魄中的聯係。


    “小五郎叔叔,我能感覺到在赤姬腹中有一個生物與我有一種莫明的聯係哦。那就是赤姬的女兒嘛?為什麽在赤姬的腹中啊?”萬茸玥一臉好奇地問道。


    赤姬聽了這女孩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女孩兒真是,真是,白紙。


    赤姬本來是想讓這個名喚小五郎的男孩照顧自己的女兒的,可其一開始聽到自己名字時,那個動作實在讓自己不放心,無奈之下,隻能將女兒托付給這個男孩的侄女,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法聶晫看到吃雞姐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低頭衝著萬茸玥道:“九兒,你想不想當姐姐?”


    赤姬聽到這話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一臉希冀地看向這個名喚九兒的女孩。


    萬茸玥眼睛一亮,在月華宮中,自己就是最小的,出了月華宮又莫名其妙的認了個叔叔,雖說自己挺高興自己認了這個叔叔的,但還是有些鬱悶。此時,小五郎叔叔說自己有姐姐可以當,自然是要答應的,“好啊,我想當姐姐!”


    赤姬聽到女孩這話才放了點心。


    法聶晫微笑道:“你就認吃雞姐姐腹中的生物當妹妹好嘛?”


    萬茸玥看了看赤姬,再看了看赤姬那微微凸起的腹部,感受著那魂魄中的一絲聯係,興奮地點了點頭。


    赤姬騰身而起,微笑著看向法聶晫與萬茸玥,全身赤光閃亮。在這黑夜之中,猶如一顆赤色的明珠,再次將黑暗驅散。赤姬身上的光芒從外放到凝聚腹中,赤光變淡,白光驚現,欲破體而出。白光漸濃,於赤姬下體而出。白光升空,落於萬茸玥腹上。白光收斂,那是一隻白狐,九尾白狐。


    萬茸玥微微一笑,右袖一閃,在其右手中已經喝掉大半的奶瓶悄然消失。萬茸玥抬起右手,輕撫白狐,目光柔和。抬起頭,萬茸玥一臉希冀地看著赤姬:“赤姬阿姨,您女兒既然成了我妹妹,我就叫你阿姨吧。赤姬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說著,萬茸玥右袖一閃,滿滿的一瓶奶出現在其右手中,運力於手中,加熱奶至溫,小心翼翼地喂向懷中的白狐,“赤姬阿姨,妹妹叫什麽啊?”


    赤姬看著正喂著自己女兒吃奶的萬茸玥,漏出欣慰地微笑,“我的夫君叫白葉,我叫赤姬,我們曾經商量過,如果是赤狐就叫赤小白,如果是白狐就叫白小赤,如果是白赤雙色就叫小赤白,所以,我們的女兒叫白小赤。”


    法聶晫呆呆地看著赤姬,原來名字諧音意思不好的並不是我一個,白小吃不就是白癡嘛,真不知道吃雞姐姐是怎麽想的。


    赤姬身體漸漸淡化,“黃金猞猁在我死後將解封,你們讓那兩位究極體靈獸出來吧,你們不是黃金猞猁的對手。至於九尾之冠,我們九尾狐一族與九尾之冠天生就有著靈魂聯係,能夠在一定距離互相感應。等小赤有能力時,麻煩你們帶小赤迴來奪迴九尾之冠,為我們報仇。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將小赤對外界的感覺暫時封閉,現在的小赤隻有一些本能而已。等到解封之時,你這做姐姐的要約束好小赤,在小赤沒有掌握全部的天賦技能前,不要讓小赤來為我們報仇。其實我與其父親都想讓小赤快樂的生活,而不是讓小赤活在仇恨之中。對了,你們倆叫什麽名字啊?”


    赤姬之所以放心將自己女兒交給這兩個小孩,就是看中那兩位究極體靈獸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的女兒,這才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力暫時封印黃金猞猁後托孤。而讓女兒給自己報仇則是不好意思再讓那兩位究極體靈獸出手,況且赤姬相信完全狀態的九尾狐別說是一個黃金猞猁,就算是兩個三個也不在話下。


    法聶晫看著赤姬那欣慰的微笑,心卻漏了半拍,本來是想用兩位姐姐來威懾一下這個吃雞姐姐的,沒想到這個吃雞姐姐倒是讓自己以兩位姐姐的力量在黃金猞猁的追殺下保護其女兒撤離。可是兩位姐姐毫無攻擊力啊!怎麽辦……


    萬茸玥見自己的小五郎叔叔不迴答,於是開口道:“小五郎叔叔叫法聶晫,我叫萬茸玥,宮主都喚我九兒哦。”


    赤姬點了點頭,化作流光隱沒於九尾之冠中,空中傳來赤姬的最後一句話,“法聶晫,我不叫吃雞,是赤姬,赤色的赤,姓姬的姬。”


    話音未落,法聶晫抱著萬茸玥就跑,管你叫什麽雞,被你害死了,這叫什麽事啊!不管怎麽說,先跑吧。


    法聶晫在奔跑中低頭向萬茸玥道:“九兒,你進空間器物內好嘛?”


    “小五郎叔叔,我想在外麵。”萬茸玥有些懇求地道。


    法聶晫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萬茸玥見法聶晫點頭,嘻嘻一笑,左袖一閃,白小赤悄然消失。


    遠處,九尾之冠光芒大放,黃金猞猁顯形。


    “想跑,哼哼,跑得了嗎?”黃金猞猁身體成形,又是一技黃金審判射了出去。


    黃金猞猁這個怒啊,被赤姬用九尾之冠困住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黃金猞猁好不容易進化到究極體,就在九尾之冠光芒亮起的一刹那,一種死亡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從魂魄深處傳來的恐懼感,結果九尾之冠發出的力量竟然是封印之力,七成力的黃金審判又沒能撼動分毫,結果其被九尾之冠封印到現在。從死亡的恐懼到隻是被封印的釋放感,黃金猞猁雖然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自己像個猴子被赤娘子耍了。所以在黃金猞猁一破封印時,就找尋著赤娘子的氣息,在無果之後,把自己的怒火轉向正在奔跑的法聶晫一行人。


    赤姬倒不是要耍黃金猞猁,那殺戮之氣是九尾之冠自帶的。赤姬之前沒發動九尾之冠的攻擊能力,那是因為赤姬的生命力已經不足以用出九尾之冠的攻擊能力,而赤姬自身的力量要留著幫助自己的女兒快速繼承九尾狐的天賦能力,從而催生。


    “你隻會說這一句話嘛?我就是想走,你留得住嘛?”法聶晫的話從其前方傳來。


    說完,法聶晫連帶懷中的萬茸玥發動千影百魅,身影分八,成八卦方位奔跑。艮卦位,法聶晫止步,右手後拉,左手前送,在其懷中的萬茸玥身形半轉,坐上了法聶晫的左肩。法聶晫身體半蹲,雙手握棍,下插於地,低語一聲:“艮卦·土遁。”


    黃光閃起,八影合一。法聶晫棍交左手,頭側肩晃,萬茸玥腿搭其左臂,腰靠其右臂,又迴到了其懷中。法聶晫低頭吻住萬茸玥的唇。在黃色的光芒中,在究極體的威壓降臨前,法聶晫二人伴隨著黃光的收斂,消失於無形。


    八卦陣之艮卦·土遁,三階土係功法,地行之法。此時法聶晫以此法逃跑,可以說是最適合不過了。因為地下空氣稀薄,因此非發動功法者是無法唿吸的。法聶晫很清楚這點,萬茸玥又不願進空間器物中,所以其隻能以口對口的方式,用逍遙氣引動從外部攝取來的空氣,為萬茸玥渡氣。


    此時的萬茸玥已經處在一種茫然的感覺之內,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初吻已經被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小男孩奪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是萬茸玥自己自願的。當然,對於萬茸玥來說,別說隻是自己的初吻給了法聶晫,就是天天被法聶晫親吻,萬茸玥也沒有任何概念。沒等萬茸玥過多感受自己身體傳來的異樣,周圍就傳來了一種壓迫感。


    就在法聶晫二人消失後,在黃金審判到二人消失處前,一道白光以一百五十度角迎上了黃金審判。


    轟的一聲,黃金審判與白光消滅於無形,隻有濺起的煙霧在空中舞動。煙霧中,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劍尖斜指地麵,邁著緩慢的步伐。


    “什麽東西?”黃金猞猁沉聲道。


    “吾不是東西,吾,聖一十三郎,爾命以休已。”聖一十三郎淡淡地道。


    身影清晰,赤足,長袍加身,袍成白色,袖口漂浮,微風輕撫,淡淡白光環繞全身。麵容古樸,年約二十。其右手中的劍通體銀白,劍長三尺,劍脊厚半寸。劍格交叉成十字,縱橫三尺,寬寸餘,厚半寸。劍柄圓柱,直徑寸餘,長五寸。劍首小十字縱橫兩寸,寬寸餘,厚半寸。通體無刻,劍尖聚光。


    “胖,胖子?”黃金猞猁看著聖一十三郎呆呆地道。


    黃金猞猁就在剛才感覺到那股白光的源頭是足以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還有其所說的話,再加上其身穿的白袍,沒想到竟然是個胖子。


    這畫麵有點亂,黃金猞猁甩了甩頭,沉聲道:“我們好像不認識,閣下為什麽要我命?”


    黃金猞猁麵對聖一十三郎絲毫不敢怠慢,前爪低俯,蓄勢待發。


    “爾如何進化至此?聖劍·十字斬!”聖一十三郎低聲淡淡地道。


    說話間,聖一十三郎劍尖指天,劍鋒橫轉,劍麵內映聖一十三郎,外映黃金猞猁。聖一十三郎右手帶劍後收於胸前,劍尖前指黃金猞猁。劍格白光亮起,驟然投射至劍尖外一尺處,成十字白色光影。聖一十三郎右手帶劍轉動,劍體縱立,抬手下劈,反手從左向右橫斬,其身順勢後轉,劍尖迴於斜指地麵,左手虛空一招,九尾之冠落於手中,隨後,漫步而去。後方,兩道光刃與十字光影重合,迎上了黃金猞猁。


    黃金猞猁眼見十字白光接近,聚力用出自己的全部力量發出了黃金審判。此時,黃金猞猁除了無語還是無語,一直引以為豪的絕招黃金審判先前麵對九尾之冠沒用也就算了,現在麵對這個十字光刃,其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增強的趨勢。


    在黃金猞猁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中,聖劍·十字斬已經斬過了黃金猞猁的身體。


    黃金猞猁在聖劍·十字斬臨身的一刻,口處微張,擠出兩個字:“你是……”


    兩字過後,黃金猞猁的身體分解與空中,飄飛於天際。


    聖一十三郎停下腳步,抬頭望月:“凝魄短棍動天地,聚魂長弓驚日月。追魂三箭破陰陽,尋魄一槍撼乾坤。”搖了搖頭,“何時能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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