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詩說:左道傍門亂似麻,隻因昏主起波查。貪淫不避彝倫序,亂政誰知國事差。將相自應歸聖主,韓榮何故阻行車。中途得遇靈珠子,磚打傷殘枉怨嗟。


    話說黃滾跪著行軍到韓榮麵前請罪,口裏說:“犯官黃滾特來叩見總兵。”韓榮忙不迭地迴禮說:“老將軍,這件事情涉及國家大事,也不是我這個小將敢於擅自決定的。既然你親自前來,有什麽指示嗎?”黃滾迴答說:“身為黃家的門戶之一,如果有犯法的行為,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這一點是無法辯解的。但是還有一件事情,這是可以施以仁慈的,我希望將軍能夠開一條生路,讓我和我的兒子們得以活下去,即使我們死後也會感恩戴德。”韓榮迴答說:“請問有什麽指示?我很願意聽取您的意見。”黃滾迴答說:“兒子連累父親死,我不敢埋怨,但我黃家世代都是忠良之家,還從未有過丟掉臣節的事情。這次不幸的遭遇導致我的子孫們都要被屠殺,這實在是非常可悲的。由於沒有別的辦法,我隻能跪下來求見將軍,希望將軍能夠施以仁慈,我的孩子們都是無辜的,應該受到寬恕。我請求將軍能夠放過我的七歲孫子,以保住黃家的後代。但我不知道將軍的想法是如何的。“韓榮迴答說:“老將軍,你說的話是不正確的!我在這裏擔任官職,必須遵守官方的規定,不能因為私人原因而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譬如老將軍你權重首位,職位壓製百官,滿門富貴,盡受國家恩惠,不想報答,反而縱容兒子反叛,罪在不赦,連年幼的孩子也不能留下。如果有人犯了法,不能因為私人原因而被放過,應該被送去朝歌解決,朝廷會根據公正的原則做出裁決,清白和罪惡畢竟是有區別的。在那個時候,如果你名正言順,沒有人敢不服從你。現在,將軍您讓我放過黃天祥,這樣我就會與反叛通同,欺騙朝廷,這樣的話法紀何在呢?我和將軍都不能逃脫這個責任,我絕對不能聽從這個命令。”黃滾說:“將軍,黃家雖然犯了法,但是家中還有很多清白的人,一名嬰兒有什麽妨礙呢?即使將他釋放,也不會對您造成什麽影響吧?這也是人情世故,每個人都有同情之心。將軍何必要執意不肯開一條方便之路呢?我黃家世代都是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一旦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沒有了權力。古人有雲:‘當權若不行方便,如入寶山空手迴。’人生不可能一直平穩無事,難免會遇到挫折。而且我和我的家人都是冤枉的,沒有犯下大罪行,也不是心安理得地背叛朝廷的人。希望將軍憐念,舍棄而放逐,活著應當銜環報答,死了也要結草報恩,一定不敢辜負將軍的大德。“韓榮說:“老將軍,你要我放出天祥,除非我也附從叛亡之人,隨你前往西岐,這件事才能做成。”黃滾三番四次苦苦哀求韓榮,但韓榮不肯答應他的請求。黃滾十分生氣,對二孫說:“我身居元帥之位,反而要向下屬求情!既然總兵不肯留情,我公、孫願自投羅網,也沒什麽好怕的!”於是他帶著兩位孫子一起來到韓榮的帥府,自願投入監獄中。黃飛虎忽然看到父親和兩個兒子一起到來,他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沒想到今天我也成了像老爺子說的那樣,成為了千古大逆之人!”黃滾說:“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後悔也沒有用了。當初我曾求你饒恕我的一條命,可你不肯,所以我也不應該再怨恨你了。”先暫且不再談及黃滾父子在監獄中哭泣的情景。此時韓榮已經得到了黃家父子的功績,並且收集了黃家的財寶等物品,各位官員設宴慶祝他的功績。歡聲笑語,樂聲鼎沸,眾官員暢飲盡歡。韓榮正在喝酒的時候,商議該任命誰來押送黃家父子等人。餘化說:“元帥要解決黃家父子的問題,我可以去,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韓榮非常高興:“必須先行一試,這樣我的心才會安定下來。”當晚酒宴散了。第二天,韓榮點派了三千人馬,將黃姓犯官共計十一人解送到朝歌去。各位官員設宴歡送餘化。喝完酒,一聲炮響,士兵們起程前往目的地。行了八十裏路,到了界牌關。黃滾被囚禁在車裏,看著帥府的大廳還在那裏,卻不料自己已成了一名犯官。看到這些場景,他不禁傷心落淚。關內的軍民紛紛前來觀看,無不感歎流淚。


    暫且不提及黃家父子在路上的事,隻說在乾元山的金光洞裏,有一位太乙真人正在閑坐碧遊床,專注地練習元神,突然心血來潮。一般來說,神仙不會有煩惱、怒氣、貪欲這三種情感,他們的內心像石頭一樣堅定,永遠不會動搖。但是,如果他們突然有所感悟,內心產生了某種衝動,那就是所謂的“心血來潮”了。當時太乙真人在袍袖裏掐指算了一下,早就知道了黃家父子的遭遇:“哎呀!黃家父子遇到了危險,我應該幫助他們。”他叫喚金霞童兒:“請你去叫你師兄來。”金霞童兒來到桃園,看到哪吒正在練習槍法。童子對哪吒說:“師父有事要你來。”哪吒收起槍,走到太乙真人的碧遊床前,翻身下拜:“弟子哪吒,不知道師父召喚我有何事情要安排?”太乙真人說:“黃飛虎父子遇到了麻煩,你下山去救他們一下;送他們出汜水關後,你就要快速返迴,不可以有誤。以後你會和他們一起擔任殿前之臣。”哪吒原本性格好動,聽到這個任務非常高興,就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準備下山了。哪吒腳踏風火二輪,手提火尖槍,離開了乾元山,一路向著穿雲關而去。速度之快,難以想象。有一首詩來證明:“腳登風輪起在空,幹元道術妙無窮。周遊天下如風響,忽見川雲眼角中。”


    哪吒踏上風火二輪,瞬間到達穿雲關,停留在一座山崗上。他觀察了一會兒,但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他站在那裏等了很久,突然看到遠處有一支人馬,旗幟飄揚,劍戟森嚴地向他們走來。哪吒心想:“我怎麽能無緣無故地攻擊他們呢?一定是他們惹錯了對象,我必須找到他們有不是的地方才能采取行動。”哪吒突然想起了一支歌曲,於是開始唱道:““吾當生長不記年,隻怕尊師不怕天,昨日老君從此過,也須送我一金磚。””


    哪吒唱完歌後,踏上風火二輪,停在了通往咽喉的路上。有探事馬飛過來報告餘化說:“啟稟老爺,有一個人站在輪上唱歌。”餘化下令紮營,然後催動火眼金睛獸,走出營地觀察情況。見哪吒站在風火輪上。是怎麽樣的呢,有一首詩可以證明,詩中說:“異寶靈珠落在塵,陳塘關內脫真神。九灣河下誅李艮,怒發抽了小龍筋。寶德門前敖光服,二上幹元現化身。三追李靖方認父,槍授火尖槍一根。頂上揪巾光燦爛,水合袍束虎龍紋。金磚到處無遮擋,乾坤圈配混天綾。西岐屢戰成功績,方保周朝八百春。東進五關為前部,槍展旗開迴絕倫。蓮花化身無壞體,八臂哪吒到處聞。”


    餘化問道:“站在風火輪上的人是誰?”哪吒迴答道:“我在這裏生活了很長時間,經常有路過的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天子,都必須留下點賄賂才能通過。你現在要去哪裏?請趕快交出賄賂,讓你的旅途更加順暢。”餘化大笑著說:“我是汜水關的總兵,韓榮的前部將軍餘化。今天我正在押送叛臣黃飛虎等人前往朝歌請功。你這個人好大的膽子,敢阻擋我們的道路,還唱什麽歌!你最好立即退去,否則我就不饒你!”哪吒說:“原來你是為了捉拿叛逆而來,現在要經過這裏。好吧,隻要你交給我十塊金磚,我就讓你通過。”餘化非常生氣,催動火眼金睛獸,揮舞方天畫戟衝了過來。哪吒手持火尖槍,急速反擊。兩位將領交手,打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不斷地衝撞和對抗。哪吒是仙人傳承的高超技藝,是英勇無畏的猛虎,而餘化則是化身蓮花、精神抖擻的將領。哪吒有著仙界傳授的妙法,和眾人都不一樣,他把餘化殺得筋疲力盡,遮著一支戟,揚長而去。哪吒高喊:“我來了!”然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餘化迴頭一看,看到哪吒趕來了,就掛下方天畫戟,拿出了戮魂旗,準備向哪吒發動攻擊。哪吒一見,笑著說:“這隻是一麵普通的戮魂旗,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哪吒看到幾道黑氣向他襲來,隻是輕鬆地用手一揮就接住了它們,然後把它們塞進豹皮囊裏,高聲說道:“還有有多少?一會兒全部再放出來試試!”餘化發現他的寶物被破壞了,於是停下了火眼金睛獸,準備再次與哪吒交戰。哪吒心想:“我是奉師命下山,前去救黃家父子,但是如果餘化知道了這個計劃,可能會殺害黃家父子,這樣就不好了。”哪吒左手拿著火尖槍,擋住了方天畫戟的攻擊,右手拿出一塊金磚,扔向空中,同時高聲喊道:“快!”突然間,五彩繽紛的光芒閃耀在天地間,乾元山上的寶生光芒也開始閃耀起來。金磚落下來,正好砸在餘化的頭盔上,將他打中一磚。餘化被打得頭破血流,倒在馬鞍上不動了,手中的方天畫戟也被哪吒攔住了。最後,餘化隻能帶傷敗走。哪吒在前進的路上心想:“我是奉師命前來救援黃家父子的,如果一味追擊,可能會耽誤大事。”哪吒踏上風火雙輪,扔出一塊金磚,結果將敵人打得四散奔逃,潰不成軍,各自顧及性命逃跑。哪吒看到陷在車裏的人臉上滿是汙垢,頭發淩亂,他大聲問道:“誰是黃將軍?”飛虎問:“站在風火輪上的是誰?”哪吒迴答道:“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門下的弟子,姓李,名哪吒。我師傅知道將軍現在有些困難,所以派我下山前來相助。”武成王非常高興。哪吒打開金磚,把車中的眾將放了出來。黃飛虎非常感激,倒身拜謝。哪吒說:“各位將軍先慢行。我現在要先攻打汜水關,等你們出關後再一起前進。”眾人感激地說:“非常感謝大恩大德,您及時出手相救,讓我們脫離了危險。我們還要再次向您表示感謝。”眾人手持各種長短兵器,咬緊牙關,憤怒地奔向敵人,與哪吒一起前行。


    接著說,餘化敗迴汜水關。他騎著火眼金睛獸,以每天兩頭見日的速度,連續走了千裏路程,從穿雲關走到了距離汜水關一百六十裏的地方。韓榮正在府內,和眾將官一起慶祝,喝酒聊天,談論黃家的事情,心情愉悅。突然聽到報告:“先行官餘化等人到了。”韓榮非常驚訝,心想:“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其中一定有可疑之處。”他立即下令:“讓他們進來見我。”正是:“入門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韓榮急忙問道:“將軍你們為什麽迴來了?你們的臉色很不好看,好像帶著傷?”餘化請罪道:“我們人馬行至穿雲關將近時,有一位不知姓名的人,站在路上阻攔我們。他踩著風火雙輪,唱著歌兒,要求我們給他十塊金磚才能讓我們通過。我很是憤怒,於是和他大打出手。那個人的槍法非常厲害,我隻好撤迴馬,拿出寶物去攻擊他。但當我舉起寶物打出時,那個人卻輕鬆地用手接住了我的寶物。我不甘心,再次騎馬衝上去與他交手。可是當他動手時,我不知道他拿了什麽東西,隻看見一道黃光閃過,然後我就被他打傷了脖子,所以才敗迴來了。”韓榮非常著急地問道:“黃家父子現在怎麽樣了?”餘化迴答說:“我不知道。”韓榮氣得跺腳,說:“我們為了這件事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卻讓一個叛臣逃脫了。如果天子知道了這件事,我們該如何是好?”眾將官說:“我們預計黃飛虎的部隊不能從前方的關口出去,也無法迴到朝歌。我們應該立即派遣人馬去守衛關口,防止叛軍逃脫。”正在討論之時,探事官走進來報告:“有一個人踩著車輪,手持長槍,聲稱要見‘七首將軍’。”餘化在旁邊迴答道:“就是他。”韓榮大怒,喊道:“讓所有將士上馬,帶上武器,我們要抓住他!”眾將官聽到命令後,一起上馬,走出帥府,三軍人馬蜂擁而來。哪吒登上了風火輪,大聲喊道:“餘化早點來見我,說一個明白!”韓榮一馬當先,問道:“你是誰?為什麽來這裏?”哪吒看到韓榮身著束發冠、金鎖甲、大紅袍、玉束帶,手持點鋼槍,騎在一匹銀色戰馬上,便迴答道:“我是太乙真人門下的李哪吒,奉師命下山,特地來救黃家父子。剛才我遇到了餘化,沒有打死他,現在我特地來抓他。”韓榮說:“你截劫朝廷犯罪的官員,現在還來這裏囂張,真是太可惡了!”哪吒說:“成湯的統治時期已經結束了,現在應該是西岐聖主的時代了。黃家是西岐的重要人物,應該得到上天的保佑。你們為什麽要違背天命,製造這樣的災難呢?”韓榮很生氣,騎馬搖著槍衝上來要逮捕哪吒。哪吒踩著風火輪,和騎馬的韓榮相對而立,風火輪和馬相互碰撞,還沒有打上幾招,周圍的人就一擁而上。一場大戰就這樣打響了。戰鼓聲響,彩旗飄揚。三軍發出震天的呐喊聲,所有將士拿著刀槍。哪吒手持火尖槍,冒出烈焰;韓榮騎馬炫耀英勇。眾將官的精神狀態像猛虎一樣雄壯;哪吒則像獅子一樣搖頭晃腦。眾將官像擺尾的狻猊一樣威武;而哪吒則像攪動海洋的金鼇一樣強悍。火尖槍就像一條兇猛的怪蟒;眾將的軍威殺氣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哪吒斬斷關隘,展現了他的威武;韓榮則阻擋英雄,體現了他的氣概。從此,天下兵戈開始了,而汜水關前的一場戰鬥就是開端。


    哪吒的火尖槍是從金光洞學來的,用法獨特,出手時像銀龍探爪一樣兇猛,收槍時像電光飛舞一樣迅速。他的槍法太過厲害,眾將官都擋不住,一個個都被打落馬下。眾將官無法抵擋,隻好各自逃命求生。韓榮為了抵抗哪吒不惜舍棄自己的生命,正在與哪吒激戰,可後麵突然趕來了黃明、周紀、龍環、吳謙、飛彪和飛豹等人,大聲喊叫著:“我們一定要抓住韓榮為黃家父子報仇!”且說餘化沒有辦法,隻能勇敢地催動金睛獸,手持畫杆戟,衝出了府門。雙方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混戰。哪吒看到黃家的將士殺來,他用手拿起一塊金磚扔到空中,然後將其打下來,正好打在守將韓榮身上。金磚打中了韓榮的護心鏡,護心鏡被打碎了,韓榮便倉皇逃跑了。餘化大聲喊道:“李哪吒,不要傷害我們的主將!”餘化騎著獸搖著戟衝向哪吒,但哪吒還沒有和他交手三四招,就用槍架住了他的畫戟。然後他從豹皮囊裏拿出乾坤圈,猛地朝餘化扔去,正中他的臂膊,打斷了他的筋骨,差點從獸上掉下來。於是,餘化隻好向東北方向逃跑。哪吒成功攻下了汜水關,黃明等六位將領則在關內肆意砍殺,導致三軍亂成一團,沒有阻止哪吒取得勝利。第二天,黃滾和飛虎等人一起來到韓榮的府邸,將所有的東西都裝上車,然後開到汜水關,越過西岐的邊界。哪吒送他們到金雞嶺後,便要告別離開。黃滾和飛虎等將領非常感激哪吒的幫助,他們說:“我們沒有料到公子會來救我們,實在是出乎意料。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再次見到您,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來報答您的恩情。”哪吒說:“將軍一路保重,我也不久後就要去西岐了。我們有緣再見,不必過於客氣。” 然後大家分別,哪吒迴到了乾元山。至此,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武成王和他的三千老兵和家將一路艱辛地行進,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們都在路上奔波。他們經曆了很多的高山崎嶇,險水顛崖和茂密的森林。以下是一首詩來證明這段曆程:“別卻朝歌歸聖主,五關成敗力難支。子牙從此刀兵動,準被四九伐西岐。”


    黃家的將領們經過了首陽山、桃花嶺,還跨過了燕山,走了很長一段路程,終於到達了西岐山。距離西岐城隻有七十裏的路程了。武成王率領軍隊到達岐山,安營紮寨後,向黃滾稟告說:“尊敬的父親,我想先去西岐見薑丞相。如果他願意收納我們,我們就可以進城了;如果不願意,我們還要想別的辦法。黃滾迴答道:“我兒說得很好。”黃飛虎穿著素色的衣服,戴著頭巾,騎馬行了七十裏,到達了西岐。他看到西岐的景色非常美麗,風土淳樸,與他所見過的地方完全不同。他發現這裏的行人都彬彬有禮,尊卑有序,人口繁盛,地形險峻。黃飛虎感慨地說:“西岐被譽為聖人之地,如今果然民安物阜,正如舜帝和堯帝治理天下一樣,實在是誇不過來。”黃飛虎等人進入城內,問:“請問薑丞相的府邸在哪裏?”一個民眾迴答說:“在小金橋的那一邊。”黃飛虎等人來到小金橋,到了薑丞相的府邸,對著堂候官說:“請你幫忙轉告丞相,說朝歌的黃飛虎前來拜見。”堂候官敲響雲板,通知薑丞相上殿。薑丞相就從銀安殿出來,堂候官將手本呈上。薑子牙看了一眼手本,說道:“原來是武成王的黃飛虎啊。他今天來到這裏,有什麽事情嗎?”然後讓堂候官傳話:“請他進來見我。”薑子牙穿著官服,迎接黃飛虎到了儀門,向他鞠躬等候。黃飛虎來到滴水簷前,下拜行禮。薑子牙向黃飛虎行禮,說:“大王您來了,我沒有來迎接,真是有失迎迓之禮,請您不要介意。”黃飛虎說:“我黃飛虎原本是商朝的難民,如今棄商歸周,就像是失落的林中飛鳥,隻求借你一支枝。如果您能收納我,我將感激不盡!”子牙忙扶起他,讓出座位,兩人按照賓主的順序坐好。黃飛虎說:“我原是商朝的叛臣,怎麽敢和丞相您並列坐在一起呢?”薑子牙說:“大王您說得太過謙虛了!盡管我隻是一個尚書令,但是在您當年統治的時候,我曾經在您治下工作。今天您來找我,怎麽可以這麽謙虛呢?”黃飛虎這才答應坐下。薑子牙躬身問黃飛虎:“大王您為什麽要棄商朝?”武成王迴答道:“武成王說:“商紂王荒淫無度,寵信權臣,不聽忠良之言,隻聽信小人的讒言。他貪戀美色,不分晝夜,完全不把國家大事放在心上,殘殺忠良,毫無顧忌,還施行土木之事,害死了無數百姓。今天是元旦,我和夫人一起前去向中宮賀年,但是被妲己陷害,誣告我夫人有罪,導致她從樓上墜落身亡。我的妹妹是紂王西宮的妃子,得知這個情況後,上了摘星樓,公正地指出了妲己的罪行。但是紂王偏袒妲己,反而又將我的妹妹宮衣抓住,然後又揪著她的後頭發,從摘星樓上摔下去,摔成了粉身碎骨。我自己想了一想:如果君主不正,臣子就應該投奔外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就在朝歌反叛,殺出五關,特地前來投奔西岐,願意效犬馬之勞。如果您肯收留我和我的父親,那將是對我最大的恩惠。薑子牙非常高興:“大王既然願意投奔我們,全力扶持國家,武王我感到十分幸運!怎麽可能不收留您呢?”堂候官傳話:“請大王到公館稍作休息,稍後會安排進入內宮麵見武王。”黃飛虎就告辭前往公館,這裏就不再贅述了。


    現在說起薑子牙騎馬進入宮廷,周武王正在顯慶殿裏閑坐。這時候宮門打開,有人奏報:“丞相請旨。”武王便宣召薑子牙進來,禮畢後。周武王問道:“丞相您有什麽事情要向我稟報嗎?”薑子牙奏道:“大王喜事連連!今天湯武成王的黃飛虎棄紂投奔了大王,這是西土興旺的征兆。”周武王問道:“黃飛虎可是朝歌的國戚嗎?”薑子牙迴答道:“正是他。先王曾說過誇官時能夠得到黃飛虎的大恩,現在他來投奔我們了,我們應該安排見麵禮。”他便傳話:“請讓黃飛虎進來。”不一會兒,官員迴報:“黃飛虎在等候您的宣召。”周武王下令:“宣召他進來。”黃飛虎來到殿前,翻身下拜:“成湯的難臣黃飛虎向大王千歲問候!”周武王迴禮說:“我早就聽聞將軍的名聲,您的德行遍布天下,義重四方,施行恩惠積累了無數的功德,人人都敬仰您,您真是一個有良心的君子。沒想到今天能夠相遇,真是三生有幸!”黃飛虎跪在地上奏道:“感謝大王的提拔,使飛虎一門從陷穽之中解脫出來,離開網羅的籠罩,怎敢不效犬馬之勞,以報答大王!”周武王問薑子牙:“黃將軍在商朝時,擔任了哪個官職?”薑子牙迴答道:“黃將軍曾經在商朝的時候,擔任過鎮國武成王的官職。”周武王說:“我隻需要改一個字就可以了,將您封為‘開國武成王’。”黃飛虎謝過了周武王的恩賜。周武王在宴席上設宴,君臣共同飲酒。在座時,他詳細講述了商紂王的失政之處。周武王說:“雖然君主不正,但是臣子應該盡職盡責,各司其職即可。”周武王對薑子牙說:“選好吉日,開始建造飛虎的王府。”薑子牙領命,並表示遵從。隨後,君臣散席。第二天,黃飛虎上殿向周武王謝恩之後,又說:“我的父親黃滾、我的弟兄黃飛彪、黃飛豹、子黃天祿、天爵、天祥,我的義弟黃明、周紀、龍環、吳謙,還有我的家將一千人和三千匹馬,都在西岐山紮營,尚未敢擅自進入都城,請大王下旨做決定。”周武王說:“既然有老將軍在,就下令他們立即進入都城,按照各自的官職履行職責。”自從西岐得到了黃飛虎,天下的局勢變得動蕩不安,紛爭不斷,士兵們也開始活躍起來。接下來的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呢?請聽下一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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