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牧雲點燃了火堆。


    “衣服脫了,我幫你拔下飛鏢。”林牧雲對雲謠說道。


    “不行。”雲謠搖搖頭,她在乎自己的身體,脫下衣服很輕浮。


    “你自己可沒辦法拔下來。”


    “……”確實,傷口的位置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憑借自己的力量碰到,沒辦法,一番心理掙紮,最終還是覺得性命重要。


    林牧雲來到雲謠身後,小心翼翼的褪下她的衣服,期間,雲謠很緊張,她從沒想過,看她身體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林牧雲。


    肚兜也要解下來,不然還是沒辦法處理傷口。雲謠隻能抱著肚兜擋住胸口的位置,忍著痛讓林牧雲幫她把背上的飛鏢拔下來。


    林牧雲讓雲謠忍著點,然後他準備了一下,一把將飛鏢拔了下來,那一瞬間,疼得雲謠臉色發白,差點就暈厥過去。


    林牧雲身上帶了繃帶,這可是醫療箱裏麵的繃帶,幹淨的醫用繃帶,比這個時代的布條好用。


    幸好傷口不深,不然真的沒辦法這麽容易止血。


    約莫半個小時,林牧雲總算是幫雲謠處理好了傷口,雲謠也趕緊把衣服穿好,但是林牧雲跟她說現在把肚兜係上可以,外衣就不要穿了,不然會碰到傷口,如果傷口開裂,可能會感染。


    雲謠是不願如此的,可是轉念一想,反正林牧雲都看過了,也不怕他多看兩眼,況且,林牧雲此時似乎對她的身體沒什麽興趣。


    天色漸晚,外麵逐漸黑暗,林牧雲出去插了兩條魚迴來,就算這個時代河裏的魚比較大也比較多,容易抓一點,林牧雲還是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成功。


    烤魚的時候,雲謠半裸著坐在火堆邊,火光映紅了她的臉,也許她的臉本來就是紅潤的。


    “那支飛鏢是刺我的,你為何要幫我擋?”林牧雲問。


    “我……我不過是怕你死了,我拿不到解藥。”雲謠慌忙解釋。顯然,這不是真話,當時她發現這支飛鏢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多想,下意識就幫林牧雲擋了,好像就是怕他死掉一樣。


    “那如果你死了呢?沒有解藥你可以多活幾天,幫我擋這支飛鏢,你可能當場就會死。”


    “我……這不用你管。”雲謠側過臉去,有點尷尬。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林牧雲開玩笑道。


    “哼!自作多情。我們隻是敵人,若不是你給我下毒,我現在立刻就殺了你。”


    “是嗎?”林牧雲湊近一點問。


    “你看著點魚,不要自作多情,在我眼裏,你幼稚得很。”


    雲謠推開了林牧雲,紅著臉說。


    “行吧。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為朋友。”


    “不該。”


    “其實我們最後都是為了讓大殷變得更好,為何不可以成為朋友,並肩作戰?”


    “因為狼王是我義父,那一年魯州黃河泛濫,我父母雙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去排隊領取賑災粥都領不到,就在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他救了我,是她讓我像一個人那樣活到了現在,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他。”


    “那他愛你嗎?”林牧雲嚴肅的問。


    “什麽?”雲謠詫異,愛這個詞,對她而言太陌生了,“愛那種東西太飄渺了,我不需要,隻有活在夢裏的人才會談情說愛。”


    “是嗎?狼王,你的義父,他收養你,培養你,最後卻讓你去殺人,給你畫一張餅,告訴你隻要殺人就可以讓活著的人過得更好,到底是讓他過得更好還是讓別人過得更好,你想過嗎?”


    “我……”


    “因為他對你有恩,所以你無條件相信他是對的,難道不覺得這比起你在我麵前脫衣服更加輕浮嗎?”


    “你別說了。”雲謠不想聽。


    “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他不愛你,他隻是施恩於你,利用你。”


    “我不信。”雲謠紅了眼眶,內心更是動搖。


    “我沒給你下毒,你也沒中毒。”林牧雲無奈,說出了真相。


    “什麽?”雲謠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的看向林牧雲,“難道說,這段時間,你都在騙我,我根本就沒有中毒?”


    “嗯。”林牧雲點點頭。


    “騙子!”


    雲謠非常憤怒,一把撲過來,抓住林牧雲的脖子,將他摁在石頭上,他身上沒有武器,不然她一定會使用。


    “我騙你幾天,你就要殺我,那如果最後你發現狼王騙了你十幾年,你會殺了他嗎?”


    “……”


    這句話讓雲謠的殺意瞬間消退了幾分,她愣住了,眼裏盡是淚花,她不敢想象,如果狼王真的欺騙了她十幾年,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根本不會讓大殷變得更好,怎麽辦?


    “不會的,不會的……”


    雲謠直搖頭,她幾近崩潰,不敢再往下想。她放開了林牧雲,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似乎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看過林牧雲的所作所為,是林牧雲讓雲隱山、雲城、西嶺縣乃至現在的新陽縣變得更好,他沒犧牲人,也沒用刺客,就是這樣,讓這些人活得更好。


    而自己幫狼王殺了那麽多人,卻發現人們還是那樣的生活,甚至變得更差。狼王說,這隻是暫時的,以後肯定會更好。


    為了以後,雲謠一直在努力,從不敢動搖,現在,她終於動搖了,她崩潰了,她的理想世界在這時分崩離析。


    “林牧雲……為什麽我要遇到你……為什麽?為什麽?”雲謠淚聲聚下,抓起地上的鵝卵石就亂扔,發泄內心的憤怒。


    “因為我會愛你。”


    林牧雲蹲下來,抓住了雲謠的手。


    “愛!”


    雲謠看向林牧雲,愣住了,她從沒敢奢求這些。此刻,火光照耀,林牧雲的麵龐棱角分明,雲謠的淚水沒止,哭聲卻無,她深情的看著林牧雲,不由得把手放到了林牧雲的臉龐上,她仔細的高手林牧雲的肌膚,仔細高手這個年紀還沒她大卻有著比她更加成熟理想的男人。


    終於,她再也沒辦法壓製內心的占有欲,主動吻上了林牧雲的唇,突如其來的吻讓林牧雲猝不及防,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吻。


    親吻逐漸激烈,雲謠一邊流淚,一邊褪去衣物,投入到林牧雲的懷抱,在林牧雲耳邊喃喃,“我是你的,林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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