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打開!”


    嬌蠻任性的女子裝扮豔麗,對著守門的內侍宮婢連打帶罵。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可!”


    守門內侍宮婢任打任罵,就是不願意讓她進去。


    曲仙兒曲貴妃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開,道:“本宮奉太後懿旨而來,誰敢攔我?!”


    混亂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曲仙兒冷哼了一聲,頤指氣使道:“打開!”


    跪在地上的眾人依舊不敢動,一個小內侍鼓足了勇氣,顫巍巍道:“貴妃娘娘……奴勸您還是別進去了……”


    “啪!”的一聲,那小內侍就挨了一巴掌。


    曲仙兒身旁的大宮女道:“怎麽?咱們娘娘可是貴妃!親自來見她知道罪婦都見不得了?!”


    小內侍瞬間哭出了聲,道:“娘娘恕罪……奴不是這個意思……是裏麵……實在是……是髒啊……”


    曲仙兒聞言疑惑不解,與大宮女對視一眼,大宮女便了然,繞過阻攔的眾人徑直推開了門。


    一股微淺的血腥氣瞬間撲麵而來。雖在隆冬之際並不算太重的氣味,卻依舊讓人不禁掩麵。


    曲仙兒愣了愣,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屋內靜靜的,仿佛沒有任何人在,但那一股血腥氣卻是更加濃重起來。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腕,冰冷如凍僵的枯樹枝緊緊扣住她的腳踝,嚇得曲仙兒踉蹌倒地,大叫起來。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虛弱的聲音頓時傳來。


    門外的宮婢和內侍都湧了進來,將曲仙兒攙扶了起來。


    曲仙兒這才看清,抓住自己腳腕的正是趴在地上的岑歡。而她的身下,便是一灘鮮血淋漓。


    “你……你這是……”


    曲仙兒驚住了。


    她聽說她的元若哥哥將自己心上人帶了迴來,便去曲太後那裏告了狀,得了命令之後便跑了過來要給那女人好看,卻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模樣。


    “……誰做的?”


    她問道。


    岑歡蒼白的臉上沒了一絲血色,顫顫向著曲仙兒伸手,道:“……救救我的孩子……”


    曲仙兒這才反應過來,岑歡的腿下是血,身旁還有被打碎的藥碗……


    “……你被灌了打胎藥?你有身孕了?!”


    岑歡像是早就沒了神識一般,隻趴在地上喃喃急道:“救救我的孩子……”


    守門的內侍和宮婢見狀忙又跪了一地,道:“貴妃娘娘,你快迴去吧!陛下、陛下不想讓人知道!”


    曲仙兒站定了,頓頓的看向了說話的內侍,道:“你的意思是……是元若哥哥做的?元若哥哥命人打了她的孩子?”


    內侍將頭垂的更低,不敢再說一句。


    曲仙兒怔愣了片刻,看著早就昏過去的岑歡,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將她帶出去!”


    “娘娘……”


    內侍還要阻攔,曲仙兒正色道:“若是陛下問起,叫他去太後宮中要人吧!”


    ……


    陰森的天牢裏暗無天日,隻有在頂端狹小的窗口處滲進點點的光亮。


    不知道哪裏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接著便是“吱吱”的老鼠叫聲。


    雖是死囚天牢,卻連一張破爛的木床都沒有。元蕪隻有坐在靠牆堆著的稻草上,任憑從狹小窗口潛進來的雪花落於麵上,最後消弭殆盡。


    一襲淺明黃色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牢門外,看著天牢中穿著破舊囚衣卻依舊矜貴的元蕪,眉頭緊蹙。


    “你倒是悠閑的很。”


    元蕪聞聲抬了抬眸,見是元若,麵色不改,輕笑道:“我還以為又是隻老鼠,沒想到,是我的兄長來了。”


    他雖嘴上恭敬,卻沒有起身見禮的意思。隻動了動血跡斑斑的下身,又換了個更加悠閑的姿勢坐好,笑道:“您的那群狗太過厲害,咬斷了臣弟的腿,請恕臣弟無法起身相迎了。”


    元若眉目微動,仿佛這才看到元蕪殘了一條的腿。


    他抬手捂了捂鼻息,似乎十分嫌棄,眼中的光亮又帶了幾分滿意。


    “無妨,四弟如今成了廢人,做皇兄的,理當理解。”


    他試圖拿話語來擠兌元蕪,惹他生氣,看他不堪。


    卻不想,元蕪竟又是坦然一笑,道:“廢人?哈哈……怕是在皇兄的眼底,臣弟自幼便是廢物一個,如今廢物變廢人,倒是升了一級!”


    看他笑的認真,元若更加厭惡,冷哼一聲,也不想與他多加廢話。將一張白紙丟了進去,道:“簽了它,孤饒你一命、賜你一城。隻要你今後再不迴京,便可此後餘生、富貴閑清。”


    白紙落在元蕪的懷中,元蕪微垂眼眸,便能看清紙上的字跡。


    “……你要我告訴天下,我受了我妻子的蒙騙?要我替她認罪?之後呢?”


    元蕪漠然道。


    “你偷梁換柱,她入宮為妃?


    “岑歡”變成了被處死的刺客之名?或是“柳歡”?


    嗬!元若,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喜歡她,卻隻想將她像隻鳥兒一般囚於牢籠,連自己的名字都再也叫不得!


    你是愛她嗎?你是愛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愛她?!”


    元若陰沉了臉,質問道。


    元蕪將供紙丟了迴來,再次閉眼不再看他,對他的問題也視若無睹。


    元若的臉便由青變了豬肝色,轉而怒氣衝天。


    “你又是什麽好東西?知道這間牢房嗎?就是你前嶽丈寧玉住的那間!


    元蕪,說你是個廢物都是高讚了你。


    你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愛你的寧無顏、借著寧國侯府一步登天,得勢之後轉而就咬了你恩人的命門……


    如此喪盡天良、恩將仇報,你連狗都不如!”


    他見元蕪睜開了眼,雖麵無異色,他心情依舊好了許多。十分有耐心的撿起了供紙再次遞了過去。


    “你如今不死也廢了,日後雖不至像從前那般落魄,但孤發誓,你也永遠不會再有機會翻起什麽大浪來!


    這樣的你,你以為歡兒還會喜歡嗎?”


    元蕪依舊不語不理。


    元若沉了臉,頓了頓,道:“實話告訴你吧,是歡兒求我,要我留你一命,條件便是她活著留在我的身邊……”


    “你把她怎麽了?!”


    元蕪突然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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