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這才知道,元蕪這幾天讓他們下河捉魚撈蝦是故意去擾亂叛軍視線,讓叛軍謹防前線,以防止他們趁叛軍鬆懈而進攻。


    實則元蕪是在聲東擊西,派了一小隊探子從一旁深入查看叛軍虛實。


    探子說,叛軍深藏山林之中,看不清具體人數,但戰線拉很長,首尾不相顧。


    元蕪看向了吳桐道:“吳將軍可有什麽想說的?”


    吳桐道:“有利也有弊。


    他們之所以將戰線拉長應該是為了不會被我們一舉端掉做的準備。


    不過若是我們能夠一舉衝過平河,不等他們尾端反應過來,便斬了他們的首部,叛軍軍心勢必大亂。那我們便可勢如破竹、哪怕他們逃,也會有大部分的兵力都損在了我們的手上。


    但是渡河又是一個問題。河周平緩無遮擋,怕是隻要我們準備渡河,他們就會立馬反應過來。”


    他說著走到了沙盤旁,眉目深思起來。


    “得想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法子才行!”


    元蕪也來到了沙盤旁,悠然扇了幾下扇子後,突然向那探子問道:“你們可被發現了?”


    那探子沉思片刻道:“未曾。”


    元蕪笑了。


    “我倒是有了一計。”


    經過之前的兩件事,吳桐對元蕪改觀了不少,便有些期待的看向了元蕪。


    元蕪道:“還得勞煩吳將軍,明日帶人去砍伐樹木,做成小船,咱們強行渡河!”


    吳桐微怔了怔,就在元蕪以為他又要質疑的時候,誰知吳桐竟很爽快的答應了。


    “將軍不問我為什麽了嗎?”


    吳桐道:“王爺自有王爺的妙用!”


    第二日,吳桐便又帶著人去砍伐了樹木,軍中不乏有各行各業的人才,加之又是做個簡易的、渡河的小船,便也做的很快。


    他們做這些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避諱另一旁的叛軍探子,一副“老子就是要強來”的模樣。


    元宏等人隻犯嘀咕,元蕪莫不是得了什麽神助,竟然敢這麽明晃晃的要渡河?


    寧無顏搖頭道:“元蕪絕不是蠢貨!他向來心機深沉,咱們一定要小心!”


    沒過兩天,吳桐就將一切準備就緒。在元蕪的命令下,他們擂鼓呐喊,推船入水。


    在平河口等了一兩個月才等到真正上戰場的機會,戰士們早就如饑渴難耐的野獸,連呐喊聲都十分的高昂。


    叛軍一直以為他們不會這麽蠢、真的從平河口渡河過來,雖一直在警戒著,心底卻是有些鬆懈的。


    直到激昂的叫嚷聲傳來,這才清醒過來,雖不至落了下風,但在氣勢上已然慌亂了。


    房予初排兵布陣、上場應敵。


    寧無顏卻是心有疑慮。


    她悄悄叫來了風眠,帶上元宏退至戰線尾端,想著若是元蕪還有奇招,他們能第一時間斷尾求生。


    剛退至尾端,便聞到了一陣刺鼻的味道。


    寧無顏還在細想是什麽,便聽有人已經叫嚷了起來。


    “不好了,走水了!”


    山林之中火勢蔓延最快,隻一瞬間,火光便直衝天際。


    寧無顏大驚失色,帶著元宏便倉惶逃去。


    深山老林之中,本就天幹物燥,又有火油助燃,山林之火一發不可收拾,整個山頭都充斥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又因戰線拉的較長,尾端根本來不及向前線通報,火勢便以燎原之勢直衝了過去。


    葫蘆山的大火燒了幾天幾夜。


    元蕪站在平河口的另一端,像欣賞一幅完美畫作一般。


    吳桐站在另一旁,看著眼前的山火,心中五味雜陳。


    他身旁有個有些年紀的兵士無奈搖了搖頭。


    ……


    “火燒連營……”


    陸行舟看著戰報,悠悠說道。


    “元蕪此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經此一戰、他和碩廉王元蕪的名字便算是要天下共知了。”


    元彤兒對這些向來是沒有什麽概念的,但聽說葫蘆山燒了幾天幾夜依舊沒有熄滅的意頭,濃煙滾滾的幾乎要蔓延到了城門口。


    那山上別說是人,那些原本的生靈怕是也難逃厄運了。


    “寧無顏抓到了嗎?”


    她問道。


    陸行舟搖搖頭。


    “那火勢太大,誰敢進去找?隻在平河口找到了房予初被燒了一半的屍首。至於寧無顏和元宏,怕是要葬身火海了。”


    不知怎麽的,元彤兒突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說不出個是非對錯,好像戰事向來如此,又深覺的元蕪太過狠厲。


    好歹那也是他的結發妻子……但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婦人之仁,便也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說這些了。你怎麽又來我這兒了?”


    從元果兒那件事後,陸行舟就有意無意的總愛往她這跑,哪怕曲白魚在,他也要橫插一腳,搞得曲白魚十分的不滿,他也不在意。


    陸行舟聽到元彤兒說“又”,也有了些不滿,抬手戳了她的額頭,皺眉道:“臭丫頭,怎麽聽你這話,還不想我來啊?”


    元彤兒揉了揉腦袋,忙道:“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


    陸行舟輕哼一聲,又是一聲歎息。


    “真沒良心!你眼裏除了曲白魚還有別人嗎?”


    元彤兒被他啊問的無語,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重色輕友似的。我什麽時候眼裏隻有他了?”


    “你敢說你不重色輕友?”


    陸行舟激動道,隨便還招唿著時無期道:“你問阿期!阿期,你姐姐的眼睛是不是都快長曲白魚身上了?”


    元彤兒剛要否認,卻見時無期也難得的十分鄭重的認同了陸行舟。


    見有人認同,陸行舟更是來了勁兒,道:“整日眉目傳情的,,倆人眼睛都快粘一起了!絲毫不在意我們在旁邊看不看的下去!”


    “看不下去你走啊!”


    元彤兒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嗔怪道。


    “我又沒有讓你來看,是你整日天還未亮就往這跑,我在我自己家做什麽倒又礙著你的事了。”


    陸行舟本還悠閑著,聽她這麽一說,立馬坐端正了。


    “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整日來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


    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元彤兒見他沒了話,便苦口婆心起來。


    “我說你,要是真沒事,就去參加一下那些高門顯貴家辦的賞花、賞月、賞美人的宴會去。


    老大不小的,你不著急找媳婦、你父親也不著急?”


    陸行舟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道:“著急有什麽用?想找的媳婦兒就快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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