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必了,不必了!”


    元彤兒連連擺手說道。


    一個時無期就夠讓她提心吊膽的了,再來一個尺郭,她更加吃不消!


    “浮生館倒也適合他。”


    元彤兒說罷就要離開,再與時無期多說一字,她都有種要露餡的感覺。


    高興從外麵跑了迴來,說道:“殿下,外麵有個女子求見。”


    “女子?”


    元彤兒想了想,她在這裏好像也沒有什麽相熟的女子了,但既然是來求見的,便招手讓高興領了進來。


    女子頭戴帷帽,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一身紅衣似火卻是好像在哪兒見過。


    見女子不出聲,也不摘帷帽,元彤兒知道,應該是想要讓她屏退左右。


    她招招手,眾人退下,那女子這才摘了帷帽,帽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你是……那個花娘?”


    元彤兒記起了她,這張臉,她在第一次跟著曲白魚去白樓的時候見過。雲堆翠髻、榴齒含香,盈盈嫋嫋,那時便驚為天人。


    隻是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麽交集,便不知道她為何來找自己了 。


    韋妙真盈盈下拜,道:“殿下,妙真鬥膽,想請殿下去看看瑜郡王殿下吧。”


    元彤兒微滯,“他要你來的?”


    韋妙真搖了搖頭。


    元彤兒不解,“你喜歡他?”


    韋妙真垂下了頭。


    元彤兒道:“你既然喜歡他,為什麽要我去見他?不趁著現在他身旁無人,好再近一步。”


    韋妙真這才抬起來頭,眉如新月微蹙、目若點星淒淒,容顏略帶憂傷,卻更顯深情。


    “妾不過是一介伶人,能在他身邊守著,已然是上天垂憐了,怎敢多生妄念……


    何況,他心中早就被殿下填的滿滿當當,十年如一日,早就放不下其他人。”


    “那你能放下嗎?”


    元彤兒問道。


    她向來不太相信這些個小情小愛的東西,人都是自私的,怎麽能有人會為了別人高興,而委屈自己。


    她自己是如此的,見韋妙真有傾國傾城貌,必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這般的人才,又怎會委屈了自己?


    所以,她並不相信韋妙真此次來見她所說的目的。


    韋妙真也是看出了她的不信任,不禁苦笑一聲。


    “殿下不信我,也不該不信了郡王。畢竟,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想要、也是唯一能親近之人了。”


    “罷了,我話已至此,他在醉夢閣,你若還惦念幼時之誼,便去尋他吧。”


    她將帷帽再次戴上,卻不著急走,“我知道殿下失憶了,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哪怕是失憶也不該忘了他。”


    韋妙真走後,時無期走了出來,看著那抹紅衣漸行漸遠,時無期的眼神裏淡漠的像是看一件器物一般。


    “此女……”


    “浮生館是不是在白樓裏?”


    元彤兒突然聞道。


    時無期看了看她,隻嗯了一聲。


    沒有察覺道時無期的不悅,元彤兒繼續道:“好久都沒視察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消極怠工。阿期,咱們來個突擊檢查吧!”


    浮生館在天下第一樓的白樓裏,明麵上是一家替人卜卦算命的風水鋪子,實際上是柳嬌嬌在上京城的情報基站。


    白樓本就是上流人士的聚集地,再利用占卜算命看風水的便利,很容易就能得到不少的信息。


    當了公主的好處就是身價上去了,待遇自然也就非比尋常了。


    坐著專屬於自己的豪華大馬車在上京城的長街上穿過,看著車下人來人往,別具一番風味。


    白樓本就做的是富貴人家的生意,離皇城外那一片貴族居住帶很是近。元彤兒坐著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


    浮生館比她想象的要大些,裝潢擺件十分闊綽。


    元彤兒不禁暗歎,柳嬌嬌到底是個什麽神仙人物,不過十七歲,還帶著一個逆賊之女的名號,竟然能在景元帝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創建了這麽一個情報站?


    果然不愧是素有女諸葛之稱的柳夫人才能生出如此的女兒!她也信了陸行舟說的,若不是過慧易折,柳嬌嬌將會是這裏最大的反派!


    隻是遺憾,她終將是無福見到如此的人物。頂著柳嬌嬌的身子,便更加的自慚形穢了。


    白樓向來熱鬧非凡,不知怎麽的,今日更是人聲鼎沸,空前盛大。


    元彤兒在浮生館逛了一圈便被人聲吸引而去,抬眸便看到了對麵再上一層的匾額,雕花繁複、上著三字“醉夢閣”。


    元彤兒心中一動,卻不知道該找個什麽借口過去了。


    “想去就去吧。”


    時無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輕聲說道。


    元彤兒咬了咬唇,剛要狡辯一番,便聽時無期繼續道:“那日在鬼市,看到他臉上的儺麵具,我就知道他會做什麽了。


    鼠姑婆的攤子上,你每次都放一隻儺麵具在角落裏。我雖不知道為什麽,可是我猜,你這麽愛惜那麵具……必是在等一個人……


    去吧,不要讓自己有遺憾。”


    元彤兒怔怔的向醉夢閣走去,原來,柳嬌嬌也是在等著曲白魚的,曲白魚亦是。


    他們之間的事,時無期不知道、韋妙真或許也不清楚,可是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即使不說,卻依舊能讓周圍的人感知。


    韋妙真說,她是曲白魚在這世上唯一想要親近、也是唯一能親近的人了。而對於柳嬌嬌來說、怕也是如此。


    一個外室之子認迴之時便被丟在了上京為質。一個家破人亡亡命天涯的逆賊孤女。無論他們什麽時候相遇的,必然是將對方當成了最後能相信的人。


    元彤兒想著,不覺有些心酸,柳嬌嬌到最後都沒能見到她相見的人,明明隻差一步……


    像是早就料到她會來,韋妙真早就安排好了人在門外等候,引著她去了自己的閨房。


    是她和曲白魚最開始相遇的地方。


    紗幔憧憧,燭光影影,曲白魚還在原來的那個地上,自飲自酌,像是根本沒有在意誰進了來。


    元彤兒撩簾來到了他的身側,見他手撐臉側正在小憩。聽見有人來了,修長的手指便在桌麵上點了點,輕聲說了句:“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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