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宴齊當真垂首要來親她,林雁語當即嚇得花容失色,想扯他發絲阻止,但手中發絲如綢緞般順滑飄逸,真讓她大力去扯,她又狠不下心了。


    情急之下,林雁語隻得腦袋偏到一邊躲避。


    忽而,她靈機一動,轉過頭一臉正色的大聲質問他。


    “你還好意思占我便宜?你和五龍寨的寨主混江龍究竟是什麽情況?我今日無故被你牽累,你總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吧!”


    李宴齊果然停下動作,見她小臉粉白,嬌籲籲抗拒的樣子,他心裏饞的要死,隻恨不能立馬就能擄她迴家,從此以後睡一個被窩。


    他從前出入三教九流,聽別人說過這檔子事兒,都說銷魂蝕骨,讓人欲罷不能,他還未曾體驗過,但隻是親了親,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耐力已然盡數破功。


    林雁語見李宴齊像是魔怔了一樣看著她,一雙烏黑的眸子刮著危險的風暴,心中感受到莫名的危險,不由害怕的大聲問他。


    “李宴齊,你還沒迴答我呢!?”


    李宴齊迴神,他心知現在還不是時候,對他心上的這個寶貝疙瘩,萬萬急躁不得,免得真的惹惱了就不美了。


    “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我先給你擦藥膏子,疼了記得告訴我。”


    李宴齊將垂到胸前的馬尾捋到後背,撿起滾到地上的瓷瓶,一手輕輕地拉過林雁語的手臂。


    “我上次去剿匪之前,就仔細去查過王振龍這個人,我想知道為什麽短短幾年的時間,五龍寨被他發展的如此迅速?”


    林雁語想到方才雙腿不良於行,也要跪下懇求以命抵命的男子,心中也有些好奇,遲疑地說出心中的猜測。


    “因為他講義氣?”


    李宴齊擼起杏色的寬袖,被那白生生的手臂刺的眼睛疼,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接著道:


    “也算,王振龍此人治下森嚴,不允許匪眾傷害貧苦百姓,不僅如此他還會去救濟貧民,這就導致越來越多被欺壓、活不下去的民眾加入五龍寨。”


    林雁語眉頭微蹙,忍耐著手臂傳來的刺痛感,她知道李宴齊動作已經很緩和了,怕表現出來會被李宴齊笑話,兀自忍耐著,裝作若無其事說:


    “真沒想到,傳聞中兇惡殘忍的匪頭,竟有一顆俠義心腸。反倒是那王財主和董縣令……”


    “痛就告訴我,別忍著。”


    李宴齊動作愈加輕柔,像是在擦最珍貴的瓷器一樣,指尖輕柔的旋轉、塗抹。


    “王振龍還是太心軟了。”


    李宴齊眸子抬起看林雁語。


    “這事換做是我……”


    李宴齊說著,驀地頓住不說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的笑,接著道:“剿匪時和他交手,王振龍身手雖不及我,但跟大部分人比起來也夠看了,我現在急需人手,五龍寨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以後崇州當真亂起來,我相信五龍寨不僅僅會是當前的規模。”


    以目前的形勢,相信不出三月,會有越來越多活不下去的人,帶著一家老小投奔五龍寨。


    “所以你才在董知縣的眼皮底下救了王振龍?”


    林雁語雙眼晶亮亮地看向李宴齊。


    李宴齊細細塗完藥膏,自懷中取出一條白色布巾緩緩地纏在了林雁語的手臂上,一麵纏著布巾,一麵點頭。


    “嗯,五龍寨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去抓王振龍的時候,都差點著了道。以後怎麽樣我也很難說,但你與你爹娘,我定然會保你們平安,實在不行,崇州城亂起來,我就把你們都帶上五龍山,好不好?”


    林雁語感覺今日的經曆真真離奇,柔弱的女子是匪寨二當家,傳聞中兇殘的匪頭是個義薄雲天的義士,應該為民做主的父母官與富商勾結,傳聞中隻靠拳頭說話、不可信的地痞頭子,多思善謀又靠譜。


    林雁語忍不住眼睛變成了彎彎地小月牙,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嗲,欣然應道:“好呀。”


    李宴齊拽下林雁語衣袖,漆黑雙眸緊緊盯著她,笑著摸摸她的頭,說:“今日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想到五龍寨的人竟然會把你綁了,害的老子都沒有時間跟你學千字文了。”


    不倒也罷了,一提這事,林雁語提起的唇角登時垂了下去,氣道:“你還好意思提千字文!為了教你,我花了二錢銀子著急忙慌的去草木堂給你買紙筆,結果現在全都搞丟了!”


    李宴齊忙做狗腿狀,幫林雁語捶肩膀。


    “怪我怪我,全怪我。好知知你別氣了,紙筆我自己買,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


    李宴齊環顧四周,接著道:“這棺材鋪改造的很不錯,剛才那麽大動靜都沒有驚動到外麵的人,離鎮上近又很隱蔽,以後咱倆就不用去斷頭崖喝風了,以後來棺材鋪與我約會罷。”


    “你又胡沁什麽?若是不想學,我便不教你了。”林雁語臉色驀然飄上紅霞。


    “學學學!祖宗我學。”


    娶林雁語的條件,李宴齊記得比自己命還牢靠,心底不放心還要提醒林雁語。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等我學會了,我可就要去你家提親了!”


    林雁語心底赧然,不欲與李宴齊說這種羞人的事,起身推開了窗戶,讓陽光沒有阻礙的自綺窗揮灑入室內。


    林雁語黑色眸子染上碎金,金光照在她雪白臉蛋上,徐徐微風拂起柔亮的發絲,在金光的交輝相映中,朦朧若神仙妃子。


    李宴齊細致的唇珠微啟,癡迷的看著窗前的女子,口水還未咽下,就聽她絕情的說:“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林雁語見李宴齊看著她愣神,不禁眉頭微蹙,走上前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迴家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李宴齊迴神,咽了下口水,打心底不想出去,裝作委屈的樣子,耷拉著眉眼:“我真的不會偷看的,我背過身去,不出去行嗎?”


    “你剛剛給我揉散淤血的時候,怎麽跟我說來著?難不成你有健忘症,這麽短時間,你就給忘了?”林雁語陰陽怪氣道。


    林雁語走到門邊打開門,兩眼看向李宴齊,作了個請的姿勢。


    李宴齊無奈下磨磨蹭蹭的起身,慢吞吞走到門外,雙手扒拉著門框不死心問:“我不會偷看的,真的不行嗎?”


    “不行!快滾!”


    林雁語氣急,用力將門關上、木栓拴的緊緊的,仍不放心,又將房內的木桌抵在門上。


    李宴齊在門外叫屈:“你不至於吧,小古板,你這是防我還是防狼呢?”


    林雁語手已經放在外衣上的係帶上,聽到他驟然發出聲音,臉頰發熱,氣急道:“閉嘴,你現在不準說話!”


    李宴齊霎時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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