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為什麽這麽黑?


    為什麽會全身無力,頭暈腦脹?


    耶律雄基艱難地睜開眼睛,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都死哪裏去了?小李子!”


    一個清冷的身影出現在身邊,“皇上,你醒了啊。”


    “我來給你更衣。”


    耶律雄基聽出是熟悉的聲音,“宇化田,你怎麽在這裏?”


    “小李子呢?他死哪裏去了?”


    宇化田聽出了耶律雄基的不悅,輕聲說道,“皇上,小李子已經死了。”


    耶律雄基掙紮著坐起來,一把抓住宇化田的手臂,“死了?怎麽死的?”


    “他是我的掌宮太監,還有一身好武藝,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地死了?”


    宇化田臉上露出痛楚的神色,“皇上節哀!”


    “小李子是被聞太師的金鞭打死的。他死得好慘啊,腦漿都被打出來了,流了一地。在臨死前他還緊緊地抱著聞太師的腿,不許他闖宮。”


    耶律雄基震驚了,“被聞太師打死的?闖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宇化田一臉悲哀地說道,“皇上因為傷心大祭司的病痛,擔心大祭司時日無多,便連續守在大祭司身邊,衣不解帶,夜不能寐。傷神傷體,精神受損,連皇後娘娘生產都無暇顧及。劉貴妃等人突然發難,借助巫鬼的力量,詛咒大祭司和皇後。又強行闖宮,搶走了皇後娘娘的孩子,那也是皇上的龍子啊。”


    “放肆!”


    “劉貴妃她怎麽敢如此膽大包天?”耶律雄基震怒了。


    隨即耶律雄基眼眸中又充滿了疑惑,“劉貴妃曆來懂事,又出身名門,已經身居貴妃之位,她如何敢與巫鬼勾結,又膽敢詛咒朕和皇後。她又哪裏來的膽量,敢闖宮搶走朕的皇子?她難道就不怕誅九族嗎?”


    耶律雄基用手捶打了一下腦袋,“我怎麽恍惚記得皇後生下了一個怪胎,對,是一個渾身發黑,眼睛猩紅的妖孽……”


    宇化田連忙說道,“皇上,不是怪胎,也不是妖孽。是劉貴妃借助巫鬼的力量,養了小鬼,用來傷害皇後,用來斷了皇家血脈啊。”


    “西廠已經查明,在劉貴妃宮外祭祀之地,以及在劉貴妃的宮中,都查出了違禁之物。裏麵都皇後的生辰八字,還有大祭司的生辰八字,還有針紮的小人。皇上,劉貴妃居心叵測,用心歹毒啊。”


    耶律雄基感覺腦袋中一片混沌,有些事情能想起來,有些事情卻記不住了,千絲萬縷,亂成一團。


    “可恨,實在可恨!”


    宇化田說道,“是啊,最毒婦人心。”


    “劉貴妃因為小產,便心懷怨氣,暗中做出了不少對皇族、對皇後不利的事情。這一次她得知皇後生下龍子,更是不顧一切闖宮,搶走了龍子,將其殘忍殺害。”


    “皇上,劉貴妃其行殘酷,其人卑劣,其族當誅啊!”


    耶律雄基感覺手掌有些濕漉漉的,便鬆開宇化田的手臂,看到宇化田手上除了自己握緊的手指印之外,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此時正滲透出鮮血來。


    宇化田的手臂本來就白皙,這一抹鮮血、這一道傷痕出現在結拜的手臂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耶律雄基問道,“宇化田,你受傷了?”


    宇化田將衣袖放了下來,“皇上,些許小傷,不值一提。”


    “真正讓我傷心的是,小李子被聞太師打死了,禁軍統領也被聞太師打死了,現在聞太師率兵圍困京城,他居心不良啊。”


    耶律雄基瞪大眼睛,“聞太師率兵圍困京城?”


    “他什麽時候迴京了,我記得我派他帶兵南征,他此時不應該在天河作戰嗎,他怎麽能打死禁軍統領,怎麽能殺死小李子,又怎麽能率兵圍困京城?”


    宇化田走到窗戶處,一股血腥的味道吹入屋內,“皇上,因為你知道大祭司時日無多,傷心過度,多喝了些酒,有些事情可能記不住了。”


    “自從劉貴妃犯事以後,京城大亂,聞太師手下的賊黨趁機發難,想對皇後不利,想對皇上不利。我聯絡了京城的其他勢力,苦苦抵擋,將將穩住局麵。可惜依舊擋不住聞太師的大軍圍困京城啊。”


    “聞太師根基深厚,這京城當中,這朝廷當中,哪怕這皇宮當中也安插了不少聞太師的手下。今日皇宮之中,又有人要刺殺皇上,我受傷的這處傷,便是這些刺客所為。不過皇上放心,刺客都被我誅殺了,哪怕拚了性命,我也不會讓皇上、不會讓皇後受任何一點傷害的。”


    耶律雄基看著宇化田,“想不到聞太師竟然會造反,想不到他竟然布置了這麽多後手?”


    “荀懿呢?他不是和聞太師在一起嗎?他怎麽沒有提前發現聞太師的異常,他怎麽沒有調動兵馬穩住局麵?”


    宇化田麵露難色,“皇上,丞相應當是被聞太師蠱惑了。”


    “丞相先行迴到京城,說是要穩住局麵。可是他迴京後第一件事不是去抓捕劉貴妃,不是去抓聞家鬧事的人,而是帶著兵馬直接來了皇宮,要麵見皇上。當時皇上真處於悲傷過度昏睡的狀態,為了確保皇上安危,我們好言相勸,請求丞相帶兵離開,等皇上醒來之後,再召見丞相。”


    “丞相勃然大怒,與禁軍發生了衝突。皇上,想不到丞相手下藏了這麽多私兵,連禁軍都吃了大虧。如果不是我帶著西廠及時補上,恐怕那些私兵就進了皇宮了,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多少事情。”


    耶律雄基說道,“丞相有私兵,這我是知道的。”


    “可是我當時不省人事,荀懿也應該耐心等待,而不是這般魯莽,帶兵闖宮。”


    “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宇化田說道,“後來聞太師的手下越發肆無忌憚,竟然將西山營的兵馬也調動起來,說要清君側!”


    “清君側?他們想幹什麽?”耶律雄基捂著胸膛,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過度,還是喝多了酒,還是其他原因。


    他總感覺胸口悶得厲害,動不動就咳嗽。


    宇化田將手貼在耶律雄基的後背上,輕輕滑動,一股清涼的內力進入到耶律雄基的體內,將咳嗽給壓製下去了。


    耶律雄基朝宇化田投了讚許的目光,“接著說,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宇化田迎著耶律熊的目光,“皇上,聞太師不聽君令,私自帶兵迴京,又膽大包天帶兵圍困京城,罪無可恕,其心可誅。”


    “皇上,聞太師這是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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