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已經死了!”


    “我親眼見到了,他被碎屍萬段,他沉入了流沙河底,不可能還活著的。”


    幽王耶律雄基坐在臨安城的皇宮中,看著手中的軍報,有些生氣。


    “荀懿,你看看,冒出一個陸長生,糾結幾千個難民而已,就敢自稱是大漢遠征軍,就敢自稱是武王轉世,竟然敢攻打幽州,簡直是無知者無畏。”


    荀懿上前幾步,接過軍報,仔細看了看,眉頭微皺,“幽王,這事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啊!”


    “並州、兗州等地也發生了旱災,引發蝗災,可是這兩地的難民作亂很早就平息下去了,幽州作為你的封地,曆來有重兵駐紮,又有完顏畀、李迦淇、秦綱等能臣掌控,按理說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秦綱以身殉國,孫立均的族弟,那個還被皇上表彰過的‘孫剝皮’孫正才剛到流沙郡,便也落得個屍骨無存,三千幽州虎狼兵抵擋不住這個叫陸長生的反賊帶著的難民,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耶律雄基冷哼一聲,“都是些無用之徒。”


    “我在前方攻城掠地,連大漢的京城都打下兩個了,他們連我的封地也守不住,都是該死。”


    “不過,這一次我大哥也是太過於小心了,還特意請出太師親自帶兵,領兵八萬前去幽州鎮壓。更誇張的是,還將兩位白衣祭司請出,去對付那陸長生,是不是牛刀殺雞啊!”


    荀懿眉頭依舊緊鎖,“聞太師是皇上的重臣,也是朝中棟梁,皇上請他親自帶兵,顯然幽州之事不是區區難民鬧事那麽簡單。”


    “既然那陸長生敢打出大漢遠征軍的旗幟,招攬了一批反賊造反,又能先後殺死兩位流沙郡郡守,一位幽州兵馬都監,還是殺退了幽州虎狼兵,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幽王,你看,這上麵寫了一句,陸長生手中疑似有武王遺失的霸王刀。”


    “當初在上京時,大祭司曾經說過,霸王刀一出,天下動蕩,國運扭轉,天機紊亂。大祭司嘔出心頭血也要查出這攪亂國運之人,皇上派出四方巡查使,殺死了上千官員,就是要找出這把霸王刀,可見這陸長生極有可能就是大祭司說的那個人。”


    耶律雄基眼眸中有寒光閃過,“陸長生,陸長生,到底是個什麽人?”


    “不過,無論他是什麽人,我都得殺死他。”


    荀懿說道,“那是自然的,既然皇上如此重視,大祭司如此重視,由聞太師和兩位天王祭司親自領兵,放眼天下,絕對沒有對手的。那陸長生的死訊,馬上就會傳過來。”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過來,“聽說耶律韋受傷嚴重,連他引以為傲的灰眸神功都被破了。”


    “這個陸長生,實在不簡單啊!”


    荀懿看向屋中右邊椅子上坐著的白衣祭司耶律褚,有些驚訝,“哦,還有這等事情?耶律韋與你一樣,都是白衣祭司中的八大天王之一,他是如何受傷的?為何情報上沒有說?”


    耶律褚說道,“有些關於祭司的信息,牽涉深遠,隻能由大祭司,和我們白衣祭司掌握,沒有對外透露分毫。”


    “我也是才知道的。”


    荀懿轉頭對耶律雄基說道,“連白衣祭司耶律韋都被重傷、破功,怪不得大祭司和皇上如此重視幽州之事,怪不得連聞太師都親自領兵出征,看來這個陸長生的確需要重視!”


    耶律褚又說道,“幽王也不要太過於擔憂,雖然耶律韋被重傷,可是那陸長生也受傷不輕,被耶律韋的灰眸重創,未必能好起來。”


    “有聞太師坐鎮,兩位白衣祭司陪同,結局已定。”


    耶律雄基手指輕輕地放在一把刀上,這把刀刀身有些幽藍,上麵隱約有藍色光暈環繞,一看就不是凡品。


    “嗬,我擔憂什麽?不過是些草寇而已。等我收拾了大漢南邊這些諸侯王,再去收拾他們也不遲。”


    “我現在擔憂的是那劉寰早早地死在海上了,惹得王妃不開心。”


    荀懿眼中有深色,“幽王,王妃這些日子,可讓人眼前一亮啊!”


    耶律雄基想起自己的新娘子,眼眸中盡是笑意,“我的愛妃,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她迴到了臨安,迴到了自己家中,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隻要她喜歡就行。”


    荀懿說道,“王妃在皇宮中已經殺了上百人了,前日將大漢的太皇太後剝光衣服,吊在宮中,叫以前宮裏的舊人圍觀,這件事情,恐怕會引起一些宮裏人的反抗啊!”


    “這些漢人啊,雖然一個個怕死得很,可是他們秉守著忠孝禮儀,守著一些固執的傳統。我擔憂的是,這些東西、這些事情傳出去,會引發動亂。”


    耶律雄基冷哼一聲,“反抗?動亂?”


    “他們敢!”


    耶律雄基音量提高,威壓傾瀉而出,屋內的氣溫頓時驟然一冷,“也是你們苦苦勸我不要大開殺戒,否則這臨安城的漢人,這皇族中的人,我一個個殺個幹淨。”


    “那老婆娘,竟然還敢以我的丈母娘自居,還想在臨安城中養老,還想著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我呸!”


    “亡國滅種之人,還敢和我提條件,找死而已。我的愛妃才是知曉我心意之人,她就是要讓那些不死心的人跳出來,然後一劍殺了,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荀懿說道,“幽王,殺人是最簡單的事情,讓他們服從,讓他們服服帖帖當良民才是難事啊。”


    “我們現如今攻打了大漢大多數疆域,隻剩下湘州、蜀中、雲滇、兩廣、福州等地沒有攻克下來,戰線拉得太長,補給輸送困難,北莽兵馬又有些不適應江南濕潤氣候,多有生病。如果所占之地的百姓動亂、造反,我們也會難以為繼的。”


    見幽王又要動怒,荀懿連忙說道,“幽王,攻心為上,殺人為下啊!”


    “大漢傳承千年,地大物博,我們占據了這麽多疆域,如果隻是征集糧草、錢財,抽取他們的血液,如果沒有治理好,這些百姓如果沒有管轄好,放在手中反而是燙手的山芋,得不償失啊!”


    幽王摸了摸手中的藍刀,“軍師,那你說如何是好?”


    荀懿說道,“現在大漢皇帝劉寰已經走海路一路逃竄去了崖州,雖然他身邊帶了十萬兵馬,可是喪家之犬,已經不足為患。”


    “接下來的三個地方才是我們的重中之重,首先那平西王吳精喜是個蛇鼠兩端之人,他又想自立為王,又想投降,又怕被我們剿滅,一直在采取拖延戰術,先穩住吳精喜,答應他的要求,雲滇之地我們可以放在最後才去攻打。”


    幽王麵無表情,“可!”


    荀懿說道,“那蜀中鄧驍以及他的兒子鄧天麒那是我們的死敵,根本沒有商談的機會,隻是蜀中天險,易守難攻,我們一下子也難以攻克。”


    耶律雄基說道,“你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就攻打湘州了!”


    荀懿說道,“湘州,是最沒有天險之地,可是湘州有人啊,湘州出猛將,曆來大漢就有無湘不成軍的說法,現在湘州的知府,號稱湘州王的曾秀全可是號稱百戰將軍!”


    耶律雄基不以為意,“管他湘州王,還是百戰、千戰將軍,我一路橫掃過去,看誰能阻擋。”


    荀懿走近耶律雄基,“幽王,其實有些仗,不需要我們親自去打。”


    耶律雄基微微一愣,“我們不去打,誰打?”


    “他們這些人,難道會自己投降?”


    荀懿意味深長的一笑,“以夷製夷,方是上策。”


    “現在幽州陸長生、河北田豹、青州晁蓋為亂,我們一路征戰,北莽國庫已經耗空了。大漢江南之地的富人、官員都已經逃離,老百姓早已被他們壓榨一幹,我們無糧可搶,無錢可收。需要經營一段時間才能有收成。”


    “現在這種情況下,康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耶律雄基眼眸中浮現出那個生得白皙、俊秀又膽小的大漢王爺,“劉構?”


    “他能做什麽?”


    荀懿說道,“大漢傳承千年,百姓心中還是留著他們的皇帝姓劉的想法。康王是皇族正統,是劉寰的親叔叔,是王妃的堂弟,不如我們扶持康王劉構為皇帝,當然,他隻是個名義上的皇帝,是我們的傀儡而已。”


    “不過,他這個傀儡,可以為我們做很多事情。”


    “發號施令,統治百姓,磨刀殺人,都可以由這個傀儡皇帝帶著一個傀儡朝廷去做,我們隻要控製他們就行,這樣的話,統治大漢天下,也就容易許多了。”


    “而且由劉構以及新的傀儡朝廷去招降湘州、福州、蜀中等地,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大漢所有疆域了。”


    耶律雄基想了想說道,“軍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劉構可是素來與你交好啊!”


    荀懿也不迴避,“正是,所以我知道他深淺,他知曉我長短,完全可以控製。”


    “現在,他就在寢宮之中,幽王是否接見他一下。”


    耶律雄基站起身來,將刀插在腰間,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的弧線,“好,我就去見一見他。”


    走到寢宮,推開門,耶律雄基便見到一個男子坐在床頭。


    男子皮膚白皙,眉色如黛,容貌不輸豔美女子,正是精心打扮的劉構。


    見耶律雄基進來,劉構便起身迎了上去,“幽王,我等了你好久了!”


    “久聞幽王大名,攻守兼備,天下無敵,我姐姐女流之輩未必能承受住王爺的威壓。我有毒龍、冰火、深喉之絕技,願獻給王爺。”


    言語溫婉,眉目間竟然有嫵媚的神色流露,讓人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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