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這麽久的男裝,再加上原身遲遲不來癸水,江搖情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


    作為女人,怎麽能不清楚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麽。


    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啊!


    江搖情臉色瞬間不好了,小心翼翼的脫下衣服一看,那點點鮮紅,已經說明一切了。


    完犢子,她來癸水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江搖情迴憶了一下,原主的月事帶好像放在床底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穿好衣服以後,走了兩步,好像量不是很多。


    於是柳懷鶴就看見江搖情一臉便秘了的表情,慢吞吞地挪了出來,蹲下身在床底翻找著什麽。


    而身上還穿著那紅色衣袍。


    江搖情都能感受到柳懷鶴那灼熱的視線,奈何時間就是生命,她必須硬著頭皮抓緊時間尋找。


    好不容易拽出那個小簍子,江搖情擦了把汗,舒出一口氣,裏麵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像是小時候的舊衣服。


    江搖情翻了半天也沒翻到月事帶,可是原主的記憶裏,就是一直從這裏麵拿的。


    該不會輪到她穿過來,就沒有了吧?


    江搖情簡直想死,她現在哪有功夫去找陳歡啊?


    她把小簍子塞了迴去,轉了過來,頹廢的坐在地上。


    擺爛,想擺爛了。


    柳懷鶴就看著江搖情的表情從緊張,到焦慮,到現在的生無可戀。


    到底怎麽了?


    還沒等他問出口,江搖情像是被燙到屁股一樣,立馬站了起來,腳底抹油的又跑迴到了屏風後麵。


    柳懷鶴:“……”


    別問,問就是大姨媽又流出來了。


    江搖情能感受到下麵已經遭殃了,歎了口氣,開始向係統求助,“統啊,怎麽辦,女人太麻煩了,你能不能讓我止住血啊?”


    係統:[你可以派人去找陳歡,讓她給你送來。]


    江搖情耍無賴:“不要,那也麻煩,每天還要換來換去的,我不管,我是你宿主,你要想辦法!”


    係統:[好說,剩餘的15點能量值,保你終身不來姨媽血,不影響生育,但是疼還是會疼。]


    好你個狗係統,趁火打劫啊!


    本就攢個能量值不容易,一下子全給她扣完了!


    江搖情氣得直接把旁邊桌子上盆栽裏的一棵草狠狠拔了起來,又插了迴去,咬牙切齒道,“好,成交!”


    不過能量值還可以再漲,姨媽卻是一輩子不來,還是很劃算的,江搖情慢慢冷靜了下來。


    這樣子的話,她就可以更完美的隱藏自己的女性身份了,疼就疼吧,就當是一般的著涼導致肚子疼好了。


    係統:[滴——兌換“止經”道具成功,時效:終生。目前能量值為:0。請宿主再接再厲。]


    作為一個女扮男裝的宿主的係統,還是很稱職的,居然連姨媽都能控製。


    很快,江搖情就感受不到熱流了,若不是褻褲上的血跡,她甚至都懷疑剛才的感覺是錯覺了。


    當然,也有“暗經”之說,即不來月事也能正常生育,隻存在於少數女性身上。


    但是江搖情還沒來得及高興,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了,好家夥,她在現代都沒這麽痛過。


    江搖情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揉著肚子緩緩,臉色有些白,她衣服還沒換呢!


    雖然左臂受傷,但是單手換衣服問題也不大,隻不過速度會慢很多。


    等到肚子不太疼了,江搖情緩緩站起來,開始顫抖著手慢慢脫衣服,拚命祈禱,肚子寶寶,你就算疼,也等我換完衣服再疼行不行啊?


    好不容易剛脫完衣服,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江搖情顫顫巍巍地拿起新衣服,抓緊時間就開始換,剛穿上裏衣,肚子又開始疼了。


    不管了,不穿外衫了,江搖情盡快給自己係好腰帶以後,把髒衣服往衣簍裏一扔,就直奔床而去。


    柳懷鶴聽到屏風後麵一陣一陣的吸氣聲,覺得奇怪,很快一個人影就像風一樣閃到了床上,腿間夾著被子,抵在肚子上瑟瑟發抖。


    江搖情到底怎麽了?


    這個疑問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不遠處江搖情的背影極其單薄,還在發抖,看上去格外可憐。


    江搖情還想問係統要止疼的道具,但是卻被告知不可以賒賬。


    她心裏把係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覺得胳膊上的傷口都沒有姨媽這麽疼。


    想死,想立刻就死。


    (??-??)


    “柳……柳懷鶴。”


    江搖情聲音有些虛弱,牙齒都在打顫,“你去找藥房給我抓點止疼的方子,要沒命了。”


    柳懷鶴立刻站了起來,猶疑再三還是沒有走過來看她,隻是低聲道,“是。”


    江搖情甚至都不知道柳懷鶴走沒走,也聽不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真不知道原主這些年是怎麽度過的。


    她要是肚子這麽疼,再加上頭疼,別說是府裏的仆人了,路邊的狗也得挨上兩巴掌。


    原主暴躁的理由+1


    江搖情盡量不壓著胳膊,蜷縮在一起,臉色蒼白,感覺腦袋也有些暈。


    再加上身體的疲憊,等到肚子不那麽疼的時候,竟睡了過去。


    ……


    江搖情是被一陣極苦的藥味給熏醒的。


    等到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外麵已經天黑了,肚子又餓又疼,坐起來,感覺身體十分無力。


    江搖情精神有些欠佳,抬眼就看到了搬著小凳子守在她床前的柳懷鶴,他眉眼之間似乎有些乏意。


    “少爺,你醒了?”


    柳懷鶴說著,就去把桌子上晾著的藥端了過來。


    江搖情看著那咕嚕嚕冒著苦味的藥,絲毫不輸於當初肩膀受傷時喝的,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你沒在裏麵下毒吧?”


    她可不想腸穿肚爛而死。


    原主不就是被這個完蛋玩意兒男主毒死的?雖然說也的確該死。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江搖情就是個破看書的,來了以後還對柳懷鶴這麽好,他應該歇了那份心思才是。


    柳懷鶴淡淡道:“少爺,該喝藥了。”


    江搖情聽見是:“大郎,該喝藥了。”


    她一臉抗拒,用被子把自己的臉給蒙住了,“不喝,打死也不喝!”


    柳懷鶴微微皺眉,“這是少爺你讓我去抓的,還有溫太醫開給你傷口的藥,也要一並喝了。”


    江搖情依舊倔強:“不喝,打死也不喝!本少爺不疼了,傷也好了,你就像之前,給我把藥倒花盆裏吧!”


    柳懷鶴看著那鼓鼓的被子,幽幽道,“將軍特意囑咐的,若你不喝,他就打死我。”


    “……什麽?”


    江搖情蹭的一下冒出腦袋來,小臉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懷鶴,“真是爹爹說的?”


    她恨恨地磨牙,老爹真是狠啊,知道她在意柳懷鶴,還故意拿他威脅。


    柳懷鶴認真地點點頭:“是的。”


    其實不然,江東升什麽也沒說,隻是柳懷鶴的謊言罷了。


    “啊球!”


    此時此刻遠在書房的江東升打了個噴嚏,眉頭瞬間皺起,吹風吹多了感冒了?


    既然如此……


    江搖情表情蔫蔫的,視死如歸地看著那黑乎乎的湯藥,那她還是喝吧。


    柳懷鶴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攤開手心。


    江搖情本來無精打采,看到他手心裏的東西,眼睛一亮,“蜜餞!你有蜜餞不早說!”


    看著她瞬間活過來的模樣,柳懷鶴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藥房的人順手給的。”


    其實是他主動要的。


    他猜到江搖情不會喝苦藥,那麽拿點甜的東西哄她就好了,就像哄小孩一樣簡單。


    柳懷鶴覺得自己真是閑,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拿上蜜餞迴來了。


    現在來看,江搖情的確很開心。


    有了蜜餞,她心情好了一點,眉頭緊皺,深唿吸了一口氣,右手拿了過來,就把那苦藥一飲而盡。


    柳懷鶴見狀,就往她嘴裏塞了顆蜜餞。


    因此,手指還碰到了她柔軟的唇,柳懷鶴一時間身體僵了一瞬。


    嘴巴裏的苦味瞬間被甜味所替代,江搖情咳嗽了兩下,好受了很多。


    另一碗補氣血療傷的藥也是如法炮製,總算是喝了下去。


    她肚子裏熱熱的,感到也沒那麽疼了,虛脫一般的靠在立起來的枕頭上,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但是江搖情沒有絲毫胃口。


    經過剛才的以身試毒,柳懷鶴還算有良心,沒有給她下毒。


    要不然她現在已經在輪迴投胎的路上了,直接大結局。


    柳懷鶴看她垂著眉眼,又拿過來一碗粥,淡聲道,“少爺餓了吧,這個是陳管家吩咐廚房熬的粥。”


    江搖情剛想兩隻手端過來,左胳膊就有些疼了,立馬小心翼翼的放了迴去。


    “我去藥房抓藥的時候,碰到了陳管家,她知道少爺你疼之後,就吩咐了廚房熬粥。”柳懷鶴補充道。


    江搖情輕輕點點頭,那看來陳歡應該是猜到她月事來了,沒有胃口,所以才讓熬的粥。


    她弱弱的又問了句:“你沒在粥裏下毒吧?”


    “……”


    柳懷鶴沉默了幾秒,“下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柳懷鶴簡直想笑。


    他怎麽會故技重施呢,當初日子過得艱難,一時衝動下的毒,結果殺人不成,反而自己差點丟了命。


    他當然不會下毒,有的是比毒死更痛苦的事情。


    比如,被他鎖在身邊任他處置。


    但是現在很明顯不太現實,柳懷鶴俊美的眉眼淡漠無比,“少爺,再不喝就涼了。”


    “咱倆現在還戴著情侶手鏈呢,本少爺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


    江搖情憤憤地說著,“到時候做一對亡命鴛鴦!”


    柳懷鶴這次是真被逗笑了,她腦子裏怎麽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不過是一對普通的銀手鏈,都能被拿來做文章。


    “好,亡命鴛鴦。”


    柳懷鶴敷衍地說著,見江搖情不便,微微挑眉,“少爺自己可以嗎?”


    粥不比藥,要一勺一勺舀。


    江搖情一時間猶豫了,“那……你喂我?”


    柳懷鶴沒有說話,反而是用自己的言行表明態度。


    江搖情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男主喂粥,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給江皎循環播放,恐怕會氣得她直接躺在床上永遠起不來。


    想到這裏,江搖情心情更美滋滋了,覺得清淡的粥似乎帶了一點甜味。


    “少——”


    陳歡本來想推門而入,就從那有些破的窗紙上看到了裏麵略顯溫馨的一幕,眉頭下意識皺起。


    柳懷鶴居然在給少爺喂粥?


    畫麵看起來居然如此和諧?


    沒等她思考片刻,裏麵就傳來江搖情的聲音:“誰?”


    柳懷鶴立刻放下了碗,“我去看看。”


    但是等待他出去後,外麵空無一人,倒是令他發現窗紙不知何時破了,痕跡不像是被捅破的,應該是使用時間太長變薄了。


    柳懷鶴很快迴來了,“沒事,估計是風吹的聲音。”


    “哦。”


    江搖情沒有過多懷疑,很快就喝完了最後的幾口粥,胃裏也好受了很多。


    天色已晚,但是她貌似睡了一下午,沒有絲毫困意,有了精神以後,就一眨不眨的看著柳懷鶴。


    柳懷鶴被江搖情盯得發毛,“少爺,怎麽了?”


    江搖情笑意盈盈,“你好久沒給本少爺念過話本啦!”


    果然。


    柳懷鶴無聲的歎了口氣,認命的迴到了臥榻那裏,淡聲道,“少爺想聽哪本?”


    江搖情想了一下,“你給我念的第一本。”


    《當兄弟變成了媳婦怎麽辦》


    典。


    典中之典。


    柳懷鶴眉心跳了跳,“少爺,這本已經念過兩遍了。”


    江搖情不假思索的說:“那就再念第三遍!”


    她相信,隻要她持之以恆,柳懷鶴終究會被她所洗腦的。


    她真是個小聰明。^_^


    既然都這樣說了,柳懷鶴隻好翻開那有些陳舊的話本子,開始讀了起來:“從前,有一對很要好的兄弟,經常結伴玩樂,關係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


    但是有一天,其中一個男孩發生了意外,靈魂到了一個女孩身體裏,他頓時慌了,連忙去找另一個男孩證明自己……


    ……男孩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喜歡上了女孩,那她的身體裏明明是他兄弟的靈魂,那他到底喜歡的是誰呢?


    男孩陷入了糾結,最終在女孩拚死救了他以後,他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後來,他們大婚,新婚之夜,洞房花燭……”


    柳懷鶴麵不改色,就要揭過去,被江搖情眼尖發現了,立刻喊道,“別動,新婚之夜足足五頁呢!給本少爺念,一!字!不!落!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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