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漪試圖想要說服自己,可是卻是徒勞。


    如果說,她穿書前所經曆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那麽她是誰?


    又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元漪向來很光棍,以前的她除了師父之外,沒有其他人陪伴,師父死了之後,她更是過一天享受一天,對於生死毫不在意。


    所以,就算是穿書了,她也沒有多慌亂。


    反正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是在這裏,她感受到了親情,友情和愛情,才讓她慢慢融入,接受了這裏的一切。


    “輪迴……地獄還是天國?”元漪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喃喃。


    她記得師父曾經有一次喝醉後,說過……人死之後的世界,其實和活著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渾渾噩噩,不甚清醒,如同大夢一場。


    輪迴,也不過是睡一場,夢一場,醒一場。


    體為胎是睡,生下來是夢,死後便清醒了。


    元漪不寒而栗。


    當初,她以為的醉話,映照在她如今的心境中,反而是一段極為清醒的發言。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麽她對被師父收養前的記憶,隻有寥寥幾筆的記憶?


    元漪閉上雙眼,想要讓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


    再睜眼時,元漪看向電腦屏幕。


    上麵寫著一段,七分真三分假的‘荒蠻’傳說。


    天地爆裂分開,形成荒蠻。


    荒蠻最初一片死寂,當出現生命的那一刻,荒蠻開始有了靈。


    靈無形無影,卻又十分強大,甚至演化出了自己的意識。


    玄門中,將其稱之為‘道’。


    道之下,需要授於道之子掌管荒蠻,所以荒蠻有了統治者。


    須臾數十萬年後,天地動蕩,大地分裂,海水倒灌。


    幾番滄桑之後,世界進入了道法未末的時代。因為清濁二氣,也就是陰陽二氣混亂,為製衡天下清濁二氣的平衡,天地間出現了一類人,這類人又稱為守界人。


    歲月變遷,曆史更迭,守界人的傳說已經消失在曆史之中,要不是元漪這一次查詢‘荒蠻’的事,恐怕都不會知道。


    而通過元漪的判斷,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麽‘守界人’很有可能就是玄門的原型!


    但是,這和夢中人的提示有什麽關係?


    還有,守界人如今已不存在了,那麽天地清濁二氣的平衡,誰來守護?


    等等!


    元漪腦海裏靈光一閃,目光凝聚在了顯示屏上‘守界人’三個字上。


    夢中人的提示,會不會和‘守界人’有關?


    元漪‘蹭’的一下坐起來。


    有的時候,思緒很混亂,但隻要抓到了關鍵點,一下子也就通了。


    元漪順著這個思緒思考,如果夢中人的提示,真的與‘守界人’有關,也就是說,如今的世界中,還存在‘守界人’。


    而夢中人的提示,又是與夢中人要她想起來某些事有關。


    她能不能大膽猜測一下,或許她和守界人有關係?


    除此之外,夢中人還提到了‘不要重蹈覆轍’……重蹈什麽覆轍?過去發生了什麽嗎?


    元漪突然覺得,自己接下來,恐怕要死磕世界史,神話史了。


    如果有必要的話,她甚至還需要請薑恆幫忙,聯係一下如今玄門的老前輩們,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太刺激了!


    元漪從資料室中走出來,被夜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許多。


    她的心跳得有些厲害,但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是一種,即將抓到事情真相的興奮。


    有些讓她可惜的是,資料室裏有關於‘守界人’的內容,比‘荒蠻’還要少許多,她的調查要止步於此了。


    急不來,不能急。


    元漪告訴自己要冷靜,狂跳的心髒也漸漸平和。


    迴家的路上,元漪還不忘思考。


    如今,她要做的事有很多。


    世界意識的真相,可以暫時放一放。


    首先,她要為原身報仇,那個沈淙不能放過。


    順帶的,那個疑是沈淙血親的弗瑞思·沈,對何琳的追求,背地裏又有什麽目的。


    其次就是,厲家子孫,代代都會遭遇意外,或傷或死的事,到底和詛咒有沒有關係?又還是所謂的報應?


    厲瑛到底知道些什麽?厲霆川要調查的事,到底隱藏著什麽陰謀?


    最後,就是要搞清楚,她為什麽會穿書……夢中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元漪覺得,如果下次再做夢,她一定要抓住那個夢中人多問幾句。


    突然,元漪一個急刹!


    suv急停在路上,幸好太晚了,路上也沒有什麽車輛,否則一定會造成交通事故。


    元漪突來的反應,是因為她驟然想到……好像每次她做夢,都是和玉傀有關!


    之前,還沒什麽,後來是在m市的家中那一次,她就開始做夢,後來找到了玉傀的頭,她也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中人出現,雖然沒有證據說明和玉傀有關,但元漪心中就是有這個感覺。


    多想也沒用。


    元漪重新發動車子,加速朝家裏駛去。


    迴到家中,玄關處,多了厲霆川的鞋。


    厲霆川迴來了!


    元漪心中一喜,但是卻還是走向自己書房,拿出了放玉傀的盒子。


    當她打開蓋子時,玉傀的樣子,讓元漪眸光一縮。


    “漪漪?”厲霆川早就聽到了元漪的腳步聲,可是卻不見人,所以直接找了過來。


    元漪抬眸看向他,甚至把玉傀展示在厲霆川麵前,“你看,這個玉傀身上斷裂的部分不見了!”


    自動愈合?


    厲霆川也有些驚訝,他上前看了一眼,玉傀的變化的確如元漪所說的那樣。


    但是,厲霆川對於玄學的事並不太了解,所以也不能給出元漪有用的迴答。


    元漪也並不需要他的迴答,她將玉傀重新放好,開心地對厲霆川說:“我有一種預感,我很快就會知道,這個玉傀代表著什麽了。”


    “那我就先恭喜你。”厲霆川也為她高興。


    元漪突然抓住厲霆川的手腕,認真的道:“厲霆川,我打算去一趟t國。”


    “去t國?”厲霆川十分意外。


    元漪點了點頭,“有些事,也該算算賬了。”


    厲霆川皺了皺眉,知道了元漪的意思。


    她是要去找沈淙。


    “好,我陪你去。”厲霆川沒有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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