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真查出了東西?”元漪驚訝地脫口而出。


    說真的,雖然如今厲氏被清查,但元漪從未覺得會真的查出什麽,最多就是給厲氏找點麻煩,惡心惡心姓厲的老東西。


    倒不是對厲氏有多信任,而是因為元漪相信厲霆川。


    要知道,在兩三個月前,厲氏還是在厲霆川的掌管之下。


    她絕對相信厲霆川不會做什麽違紀違法的事情。


    如果事是在這兩三個月裏出的,那麽厲霆川也不會是這樣一個態度了。


    “的確是查出了點東西。”厲霆川的表情有些冷峻。


    當然不是針對元漪,而是針對他手中的那堆東西。


    厲霆川毫不避諱的把手中拿著的文件遞給了元漪,元漪好奇接過,卻隻是掃了一眼,就還了迴去。


    “我看不懂。”元漪十分老實地說。


    也並不覺得羞恥。


    厲霆川的心情似乎受到她坦誠的感染,五官上的冷意消散了許多,嘴角也彎了起來。


    “看不懂沒關係,我告訴你就行。”厲霆川把文件扔在了書桌上。


    然後,他拉著元漪的手,走向書桌後的椅子上,自己先坐下,又讓元漪坐上了他的雙腿。


    臀下的觸感,讓元漪稍稍有些不自然。


    倒不是害羞,而是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經常坐厲霆川的大腿?


    甚至在穿書的第一天,她就是在厲霆川腿上睜開眼的。


    直到現在,她也記憶猶新的是——她把厲霆川按在身下,想要去撕扯他衣服霸王硬上弓,某人羞憤又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


    咳!


    不對,嚴格來說,那個女人不算是她。


    可是這麽一想,元漪又覺得虧了虧了,也不知道她穿書過來之前,厲霆川被那個元漪看到了多少。


    “在想什麽?”發現懷中清嫵女子突然失神,厲霆川不由得好奇地問。


    “啊?沒什麽。”元漪被拉迴了神,有些心虛地避開了厲霆川的眼神。


    默默將她的‘不對勁’看在眼底,厲霆川倒是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向她解釋如今厲氏的事。


    “這個人叫黃濤,是厲氏的一個高層,也是一名幹將。進入厲氏已經有十年,我不能否認這十年來,他的確給厲氏帶來了很多價值,所以他也能在十年內,從厲氏數十萬員工中,一躍成為集團總部的高層管理者。”


    厲霆川眯了眯眼睛,似乎到現在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桌子上調查出的結果。


    “一直以來,我對他的印象都是很不錯的,覺得他是一個勤懇,愛惜羽毛,十分有原則,不會違背公司利益的人,但沒想到我看走眼了……”


    隨著厲霆川的講述,元漪才聽明白。


    各部門介入厲氏清查的同時,厲氏各部門也在抓緊時間自查,搶在問題被相關部門查出來之前,先找出來,然後及時修正彌補。


    原本,這一切都與厲霆川無關。


    可是今天中午的時候,厲瑛卻讓厲淇淇給厲霆川帶來了一份文件,也就是桌上的這一份關於黃濤貪汙的調查,裏麵的證據清楚的寫著,黃濤在成為高層的三年間,一共利用職務之便,私下牟利,受賄,侵吞公司財產,運用做假賬等手段,非法獲利9.6個億。


    9.6個億是什麽概念?


    用黃濤的年薪加其他正常收入來說,他如今所在的位置,一年的總收入大概是在三千萬左右。


    9.6個億就相當於他在三年期間,得到了將近32年的總收入。


    最可怕的是,在這三年中,第一年他非法所得是1.2個億,第二年就暴增到了3個億,第三年也就是剛剛過去的一年,在厲霆川的眼皮子底下,他貪汙了5.4個億。


    元漪聽到這些,似乎明白為什麽厲霆川會那麽生氣了。


    不是因為這個黃濤在他眼皮子底下貪汙了那麽多錢而生氣,而是因為,僅僅三年,黃濤的胃口就像幾何增長一樣恐怖的變化著。


    如果他沒有查出來,接下來一年,他會不會貪汙到10個億?


    “他的事會不會影響到你?”聽完之後,元漪沉默了一瞬,神色凝重地問。


    厲瑛不會無緣無故地把這份資料送給厲霆川。


    按照元漪的理解就是,如果厲瑛對厲霆川沒有惡意,那麽送這份資料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厲霆川在事情曝光之前,有所準備。


    厲霆川為什麽要做準備?


    那隻有可能是黃濤的事,會影響到他。


    果然,厲霆川的迴答,證實了元漪的猜測。


    “會有一些。”厲霆川語氣很平靜,讓人感覺到莫名安心。


    元漪抿了抿唇,“我去和薑部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停止清查行動。”


    “不用,這樣做反而會引來更多人的猜測和好奇。”厲霆川阻止了她。


    元漪擔心地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打算先去見見黃濤。”厲霆川坦然道。


    “那我陪你去。”元漪不容反駁的道。


    ……


    轟隆隆——


    寒冬臘月,極為反常的雷暴天氣,依然沒有停止。


    厲霆川的車停在了某高檔小區的停車場,然後下了車,坐在輪椅上,嚴直打著傘陪著他去見黃濤。


    元漪坐在車裏等他,她不跟上去,是為了方便他們談話。


    雷暴聲中,元漪隔著雨幕和偶爾的閃電,看向黃濤所住的那棟大平層。


    黃濤住的小區,在京市來說,隻能算中高檔的小區,屬於那種大公司管理層努力努力,都能住進來的那種。


    這套大平層的價值,調查黃濤的資料裏有估算過,大概在八千多萬左右。


    以黃濤的正常收入,這樣的房子他絕對買得起。


    而且,除此之外黃濤名下並沒有其他房產,他又還沒有結婚,老家的房子他也隻是原址重建,父母名下也沒有多餘房產。


    正是因為他的吃穿用度,名下財產都沒有超過他的收入,所以他做的事才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在元漪打量黃濤房子的時候,厲霆川和嚴直已經來到了黃濤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黃濤過了很久才開門,見到厲霆川就露出了樸實的笑容,“厲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突然接到您的來電說要過來,我正忙著收拾家裏。”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被查的事。


    但是,當厲霆川進入黃濤的家後,看到了堆得滿滿當當的各種高端食材,冰箱都不止一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黃濤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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