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舟的車,停靠在一座寺廟前。


    嚴直開著厲霆川的車緊隨其後,跟著停好後,他下車打開車門,幫助厲霆川下了車。


    厲霆川腿已經好了的事,隻有元漪和嚴直知道,家裏其他人都還是瞞著的。


    所以,當著厲霆舟的麵,嚴直也要把戲給做足了。


    厲霆舟看著厲霆川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眼底就止不住的興奮。


    不過,他還是克製住了。


    “爺爺就在裏麵等你,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厲霆舟語氣玩味。


    厲霆川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寺院,“為什麽在這?”


    他從來不知道,老爺子還有吃齋念佛的癖好,也從未見過爺爺來過寺院。


    “這個,你就自己去問爺爺吧,都是爺爺安排的。”厲霆舟話裏有話。


    厲霆川轉眸看向他,眸色充滿探究。


    厲霆舟避開他的眼神,轉身上車,“進了寺廟,自然有人會帶你去見爺爺。你最好快點進去,別讓爺爺等你等太久。”


    說完這句話,厲霆舟也關上了車門。


    在他發動車子的時候,他眸色陰沉地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外,在嚴直的陪同下進入寺廟的厲霆川。


    又是這樣!


    厲霆舟雙手緊握成拳,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去克製,沒有砸向方向盤,驚擾這佛門清淨地。


    從小到大,厲霆川每次用剛剛那樣的眼神看向他,他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就像他每次暗地裏做了什麽事,想要捉弄厲霆川,都會在他麵前無所遁形,被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樣。


    所以,他和厲霆川之間的較量,從來沒有贏過。


    不過……


    這一次……


    厲霆舟陰霾地冷笑一聲,踩下了油門。


    當厲霆舟的車子駛出了視線後,厲霆川才淡淡的收迴眸光,對嚴直吩咐:“去查一下厲霆舟最近都在忙什麽,接觸過什麽人。”


    “是,厲爺。”嚴直應聲。


    ……


    兩人進了寺廟,果然如厲霆舟所說那樣,有一個沙彌站在門口等著厲霆川。


    “厲施主,請隨我來。”沙彌並不多話,在和厲霆川打過招唿後,就轉身在前麵領路。


    嚴直暗中打量四周,眉頭也皺了起來。


    倒是厲霆川,神情依舊淡定疏冷。


    ……


    厲霆舟離開寺廟之後,切出了一個導航,目的地居然和元漪要去的地方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從這裏過去,要比元漪近得多,從時間上算,兩人幾乎同時到達那個地方。


    ……


    沙彌把厲霆川和嚴直帶到了僧舍前。


    “這位施主,請止步。”月亮門前,沙彌攔住了嚴直。


    嚴直頓時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沙彌被他突然上前的動作,嚇退了一步,雙手合十。


    “嚴直,你留在這。”厲霆川淡淡開口。


    嚴直不放心的道:“厲爺……”


    “不用擔心,這裏是佛門清淨地,不會做什麽違法勾搭的。”厲霆川那雙疏冷涼薄的眼睛,盯著眼前的沙彌說出這句話。


    那沙彌把頭低得更深了,嘴裏不停地唱念著。


    “是,厲爺。”嚴直終於讓開。


    沙彌好似鬆了口氣,繼續轉身帶路。


    厲霆川控製著輪椅,跟他進了最深處的一間獨立禪室,裏麵的人正是厲霆川的爺爺,厲家的大家長。


    “爺爺。”厲霆川進入禪室後,主動開口。


    厲家老頭傲慢地冷哼一聲,黑著臉道:“如今你還真是架子大,我得花費一番功夫,才能見到你。虧你,還叫我一聲爺爺。”


    這陰陽怪氣的責備,並未打破厲霆川心底的平靜。


    反而,他在這一刻,不合時宜的想小花性格中傲嬌的點,會不會是因為老爺子?


    畢竟,在前兩年,小花是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


    “厲霆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是什麽?”厲家老頭的聲音,拉迴了厲霆川飄散的思緒。


    厲霆川眸色平靜地看向他,反客為主:“那爺爺又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答應厲霆舟和他一起過來見您?”


    厲家老頭皺眉,“你什麽意思?”


    厲霆川控製著輪椅緩緩上前。


    哪怕他坐在輪椅上,哪怕他麵前的老人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也一點也無損他的壓迫感,甚至超過了厲家老頭。


    麵對這麽氣勢逼人的厲霆川,厲家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似乎下意識的想要抵抗,不願輸給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孫子。


    可是,他畢竟老了。


    “爺爺,我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厲霆川停在了厲家老頭麵前。


    厲家老頭怔愣了一下,旋即抵觸的道:“你問這些幹什麽?這個問題還需要問我?他們怎麽死的你不知道嗎?”


    “爺爺你很激動。”厲霆川凝視著他的雙眼。


    厲家老頭氣急敗壞的拍桌而起,“你想說什麽?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你以為我會害死我最出色的兒子和兒媳嗎?”


    “我倒不會這麽懷疑您。”厲霆川垂眸,斂去了眸底的真實情緒。


    厲老頭臉色緩和了些,“霆川,雖然我剝奪了你的繼承權,但你始終是姓厲的,你的一身本事也是厲家帶給你的。”


    “爺爺想說什麽?”厲霆川抬起頭,眸光如夜色一般涼。


    厲老頭很不喜歡厲霆川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以前喜歡,是因為他喜歡看到自己最優秀的孫兒眼神中有壓迫感,但現在……


    “我想說,你既然從厲家學到了一身本事,就應該迴報厲家,而不是搞一些無謂的事!”厲老頭語氣也淩厲了起來。


    厲霆川的眼神變得幽深,“在爺爺心中,什麽是無謂的事?”


    “霆川,你真的要跟我拗到底?你在厲氏做的那些事,真以為天衣無縫,誰都不會知道?”厲老頭臉色驟冷。


    ……


    元漪按照導航把車駛入了一個看上去幾乎荒廢了的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在人工島上,進出隻有一條路,當她把車停在導航指定的位置時,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


    突然,她的眸光一凝,注意到了一旁露出一半的車輛上。


    這棟荒廢的別墅,並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但是這輛車,顯然是剛到不久的。


    元漪想了想,熄火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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