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晚清來律所前就有了心理準備,早在她和人事討論這些時候,就盡早的說明過。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沒事的時候在公司怎麽加班都沒關係,可要是有事,她會把自己手裏麵的活分給其他人,或者是帶迴去做。


    保證自己能夠完成任務,但是不能限製她一定要在公司。


    人事當時還是挺猶豫的,奈何謝晚清的學曆真的是太夠,看起來就是個很有潛力的人。


    說實話,這讓他們很是心動。


    所以權衡過利弊以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別的什麽都還是可以討論,唯獨最重要的是要先將人給留下來。


    他們要是連人都留不下來的話,那就是說什麽都沒用。


    謝晚清簽合同的時候,還特意讓他們把這兩條給加了進去。


    她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能夠自覺遵守保密原則,絕對不泄露公司裏麵的任何資料。


    但作為迴報,她是有絕對自由的權利。


    她不自由,怎麽在假期看裴舟比賽?


    上次總決賽沒看到的時候,裴舟都很委屈了。


    她要是真一場不去看,這孩子還不知道怎麽想呢。


    謝晚清想到這裏,一抬頭又對上自己的電腦屏幕,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還沒畢業,就先體會到了加班是什麽感覺。


    這說出去的話,誰會信啊。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她有什麽爭論的餘地。


    謝晚清這兩年在學校裏麵是風生水起,知名度很大。


    隻要是在她們法學院,提起她的名字,很少會有人不知道。


    畢竟是老師們最為喜愛的學生,迴迴講課的時候都要掛在嘴上,沒事的時候提上兩嘴。


    羨慕這幾個字,他們是早就說膩了好嗎?


    同樣是生而為人,怎麽人家就那麽優秀,而他們像是個廢柴。


    算了,還是別比了,再這麽比下去,還沒有開始,就輸了氣勢。


    和謝晚清打過交道的人倒是能明白那種感受,她確實是優秀,這一點上無可挑剔。


    不光是在老師嘴裏麵提起來的優秀,而是在現實裏,她就是個優秀的人。


    法學係不可多得的人才,隻能夠是這麽形容。


    謝晚清是那種完全沉浸在自己學業裏麵,別的事沒考慮過的學生。


    那些議論她的人從來都不知道,謝晚清的家世到底是有多優秀。


    但凡是他們知道的話,都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明明是可以靠家世,卻偏偏是選擇了自己努力。


    這樣的人,怎麽會不讓人心生敬佩。


    【裴舟:這麽晚還在加班?那你,一會下班的時候提前和我說,我過去接你。】


    裴舟真是恨不得現在就過去,但他不知道謝晚清具體是在哪裏上班。


    她上次隻提到了是距離他們基地不遠的那條街上,但該說不說,這段路的確是開公司的好地方。


    就那條街上,就五六家律師事務所。


    真想要找起來,算不上是大海撈針,卻也差不太多了。


    裴舟在等謝晚清的迴複,想知道她是怎麽說的。


    但那邊遲遲都郿什麽迴複的動靜,裴舟就連單排都顯得是有些心浮氣躁。


    然而他不管是如何的心不在焉,隻要遊戲進入了對局,他就一定是好好打,絕對不存在演的成分。


    等這一局遊戲打完的時候,他才看到,謝晚清早在幾分鍾前,給他迴了消息。


    【謝晚清:沒事,又不太遠,我就算是走路迴去,都要不了十分鍾。】


    【謝晚清:不用太擔心我,好好訓練才是你現在應該要做的事。】


    謝晚清啊,是個特別清醒的女孩子。


    有時候裴舟寧願她會和自己鬧一鬧,而不是永遠像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她太清醒,清醒到裴舟覺得自己什麽用都沒起到。


    這感覺,不是特別好。


    可要是放在謝晚清的麵前,那一切就又顯得那麽合理。


    這才是她啊。


    她永遠都是那麽的先為別人著想,生怕是給他帶來什麽麻煩。


    分明她和麻煩這兩個字根本就沾不上邊,還非要妄自菲薄。


    【裴舟:現在沒在訓練,就是自己私底下單排,偶爾偷個懶沒關係。】


    別人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很顯然,裴舟是一定沒關係的。


    他要是說自己休息一下,出去接個人,那曲寧怕不是能送他過去。


    沒辦法,裴舟在戰隊裏麵近乎是個團寵一樣的存在。


    誰見了他,都是要幫一下子的。


    裴舟自己都能感受到這種偏愛,他在基地裏麵的確是不用做太多的事。


    仿佛隻要他出現在訓練室裏麵就代表了一切,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有些不適應。


    總感覺自己是給別人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後來的時候他們執意如此,裴舟就沒得什麽好的辦法。


    這該說的話,他早就是說過了好多次。


    每次都是被人笑著拒絕。


    就裴舟不善言辭的個性,能說這麽多顯然很不容易。


    你要再讓他找出來什麽合適的理由,那是有些不太可能。


    所以裴舟慢慢的放棄了那個想法。


    這個問題,還是算了。


    他在基地裏麵待的那叫一個舒坦,別人是出於什麽理由才對他好的,他似乎並沒有那麽關心。


    早年間的裴舟,很害怕來自於別人的好意,因為他總覺得,自己不配。


    他掙紮於泥沼之中,始終都不知道自己是往哪裏走。


    沒有什麽固定的方向。


    後來遇見謝晚清,才算是窺見天光,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有了想要做的事。


    現在他的想法就更簡單了些。


    想好好的去打贏每一場比賽,然後好好的去保護謝晚清。


    這是他活著的唯二願望,不多,但需要時間才能夠來完成。


    裴舟會對得起自己許諾下的事情,他從不想違約。


    好像除了這些人,他就不需要再對別人有什麽交代。


    他能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去想一下別人是怎麽辦的。


    前半生經曆的事情太多,到現在反而是有些不確定,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夢。


    感覺自己永遠處於半夢半醒之中,很害怕醒來以後,就什麽都沒了。


    【謝晚清:我都不知道要加班到幾點,你不用管我,等我安全到家了會和你說的。】


    【謝晚清:我可是大人,能照顧好自己的。】


    謝晚清對著屏幕悠悠然的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裴舟總是將她當做小孩子。


    恨不得把她生活起居都給照顧到了,這多少讓謝晚清有點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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