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貓咪隻到那頭獵豹在經過激烈的追逐後,跳羚羊成了它的口中的食物,電視鏡頭定格,它才想起出門抓老鼠的事情。


    門打開貓咪蜷縮在門口的角落裏,他疲憊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灰色的貓,灰貓認出了貓咪。


    感情的建立需要時間,貓咪離家太久,灰貓無法在短時間內把他當成自己人,身處同一屋簷下,吵架成了家常便飯,貓咪久經風浪,隨便一個動作就能讓灰貓成為手下敗將,可是他沒有,誰要是在家裏耍橫誰就不算老爺們,這是大海教會他的,做男人就要像風浪一樣,迴到家裏風平浪靜,在外可以浪濤衝天!


    貓咪已經成年,是一位帥氣英俊的貓王,在追求配偶這件事上,他聽從內心的唿喚,迴到家裏來找灰貓,擇成佳偶。


    灰貓並不買賬,她不讓他接近,按體型的大小,身材的優美來說貓咪在貓界也是屈指可數的驕子。


    貓咪試圖接近灰貓,灰貓不知道是心有所屬還是長久的獨居,感情神經退化的緣故,很難接近。


    但是在雄性荷爾蒙的驅使下貓咪試圖靠近灰貓,他要安撫這隻孤獨的灰色貓咪。


    秋天到了,天氣涼爽了下來,秋蟬扯起嗓門叫著,荷花玉蘭的葉片象征性的卷起了邊沿。


    時間就這樣定了下來,貓咪找到了那個籠子,這是他當初迴來時白鯊專門為了帶他出去玩買的籠子,籠子的門開著,如果灰色貓咪不願意,追著他咬,這裏就是最好的躲避的地方,它的大小剛好能容納一貓進入,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貓咪選好退路就要開展接下來的行動了。


    灰貓白天睡覺,晚上八點鍾左右她起來吃東西,貓咪就選在八點鍾等灰貓吃完東西向她示愛,瞄準機會上前嗅嗅味道,嗯,是他喜歡的那一種。


    毛手毛腳的走到灰貓後麵,啊,這家夥迴手就給了他一爪子,灰貓不容易接近,也不好靠近。


    不行再來,繼續上前嗅,哇噢,又被警告,貓咪也不是吃素的,嚇唬不了他。


    要是連一隻母貓都征服不了,傳出去不被人笑話嗎?以後還怎麽在大海的風浪裏穿行!


    越挫越勇,貓咪時常被灰貓追趕著躲進籠子裏,兩秒鍾都等不了,他又出來了,灰貓躲在那條玩具鯊魚的旁邊,兩眼放著變幻的異光,貓咪假裝不再進攻,灰貓馬上識破了他的詭計,貓咪靠近她時,她第一時間迴了他一小拳頭,各自發出了一種隻要貓才能懂的語言。


    兩天以來,戰鬥一直在繼續,誰都沒有占到上風,誰都沒有輸。


    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謊言,貓咪始終堅信,要是有謊言,他願意讓灰貓來騙自己一次,假裝愛他也可以,隻要灰貓能裝的出來,貓咪就信。


    貓沒有什麽可以掩飾的,也不會假裝很愛很愛。


    追累了就爬地上休息片刻,找準機會再去追。


    灰貓躲進了籠子,貓咪就跳上書桌占領至高點,俯視灰貓的行動軌跡。


    灰貓吃了貓糧,似乎在打鬥中她消耗太多的體力,多半碗貓糧吃的一幹二淨,礦泉水喝下去半瓶,給她這一頓渴的。


    吃飽了就躺籠子裏舔毛。


    貓咪找到貓糧也照樣吃飽,喝了剩下的半瓶礦泉水。


    他不舔自己的毛,他隻盯著灰貓。


    貓咪開始娛樂活動,踢足球,在地板上開始自己給自己傳球,兩輪下來,灰貓想加入其中,在找足球的間隙,灰貓趁機聞了一下貓咪的鼻子,貓咪沒有反抗,灰貓快速的離開。


    再一次接近又得重新開始熟悉。


    這樣的追逐在人類這裏看完全不符合邏輯,貓咪樂此不疲,他追著灰貓跑進角落裏,又被灰貓追趕跑出來,前麵跑的夾著尾巴,後麵跑的翹著尾巴。


    下一輪追逐中正麵交鋒的機會不多,也就你出一隻爪子,她出一隻爪子,象征性的打一下,又及時收手,像調情。


    貓咪的磨合期很長,沒有先婚後愛之說,也沒有一見鍾情之說,確定關係以前該打的架打完,不好的情緒的釋放在這段感情之外,一旦決定在一起了,剩下的就都是甜蜜蜜。


    貓界各種舔,各種溺愛,各種寵上天,什麽親親抱抱舉高高,貓咪都能做到,當然除了房子車子票子這些身外之物他沒法實現之外,其餘的他力所能及的都會給灰貓。


    說到這裏,求愛並沒有成功,貓咪會再接再厲繼續努力!爭取在深秋來臨之前生出屬於自己的寶寶來。


    他在網上查過了,貓的孕期隻有兩個多月,一年時間能生出兩窩貓崽。


    ……


    時間倒迴段曉曼懷孕初期,她的反應大到吃什麽吐什麽。


    段曉曼坐沙發上張魚看著她問:“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去買。”


    段曉曼:“什麽都不想吃。沒胃口。”


    張魚:“這樣怎麽能行呢,你不吃孩子怎麽吸收營養?”


    段曉曼:“我吃不下去,你讓我怎麽辦?”


    張魚:“吃不下去,也得吃啊。”


    段曉曼:“想吃蘇家肉餅,和他們家裏酥油茶。”


    張魚騎上摩托車去就美食城買蘇家肉夾饃和油茶。


    這期間有男人給段曉曼打電話。


    男人:“曼,出來玩。”


    段曉曼:“老娘懷孕了,玩你個頭啊!”


    男人:“我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聊聊人生,談談理想。”


    段曉曼:“你沒聽說過一孕傻三年嗎?你不怕我把你帶溝裏去嗎?”


    男人:“我就想被你帶入溝裏,隻是你不給我這個機會罷了。”


    段曉曼:“去找別的人吧,我戒男人了。”


    張魚:“肉餅,油茶,買迴來了,”


    男人:“你身邊還有人?”


    段曉曼:“老娘身邊什麽時候缺過男人?”


    張魚:“你在和別人聊天?”


    段曉曼:“對啊,一個流氓,連孕婦都不想放過的人。”


    男人:“你在罵人,你是在罵我嗎?”


    段曉曼:“哦,沒有,我要是罵你,你不就生氣了嗎?”


    男人:“怎麽會呢,你打我,我也不會生氣的。”


    張魚:“別聊了,吃飯。”


    段曉曼望著眼前的肉餅和油茶,有了食欲,這家油茶是老板自己做的,杏仁是苦的,煮熟取了哭味道,茶是牛油溫出來了油茶麵。開水衝泡,一股苦杏仁的味道溢出來,再加上肉夾饃是自己現鹵的新鮮肉,餅更好吃。


    肉的鮮血和餅的酥脆口感,再配油茶的酥滑,她頭一次吃的這麽香。


    張魚鬆了一口氣,段曉曼好好吃東西了。


    張魚肩膀上的擔子無形的壓上了。


    段曉曼:“張魚,說實話,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張魚:“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


    段曉曼:“你為什麽要擔起別人的擔子。”


    張魚:“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段曉曼:“孩子以後也不會跟你姓。”


    張魚:“跟你姓也一樣啊。”


    段曉曼:“他有姓,有名。”


    張魚:“這麽快就把名字想好啦!”


    段曉曼:“他本來就有名字,不需要想。”


    張魚不想聊天了,這樣聊下去天不會死,他會被聊死。


    他突然想起白鯊,於是他撥通白鯊的電話,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電話是通的,可惜沒有人接。


    張魚好久沒有見到白鯊了,他想去監獄裏看看白鯊。


    買了一盒白鯊最愛吃了桂花糕點,帶了兩瓶勇闖天涯啤酒,他把啤酒裝在中藥袋子裏,總共花了不到二十元錢。


    張魚從生活裏明白了許多東西。


    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是無價的,免費的,比如人人都離不開的清醒空氣,明媚的陽光,甘灑的雨露,清澈的泉眼,那樣的東西能貼上價碼呢?那樣東西誰又能離的開呢?


    白鯊在他心裏不再是負擔,不再是需要兌現的承諾。


    他想去監獄裏看看她。


    獄卒檢查了張魚的包裹說:“啤酒不能帶進去。”


    張魚:“這是湯藥,裏麵摻了酒的湯藥,醫生開的。”說著他掏出藥單給獄卒看。


    獄卒放他進去,白鯊被帶了出來,隔著一塊透明的玻璃,張魚感覺這塊玻璃徹底隔開了他和白鯊的情緣。


    就像白鯊對他說的,從此互不相欠。


    白鯊就坐在他對麵,看樣子一點也不記得他這個人了。


    張魚:“白鯊,你還好嗎!”


    白鯊不說話。


    張魚:“白鯊,我給你帶了‘藥’!”他說到藥的時候擠眉弄眼,一般這樣白鯊都能領會他的意思,可是白鯊像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不說話。


    張魚拿起電話,示意白鯊接聽電話,白鯊接通電話隻聽不說。


    獄卒過來解釋說:“他自從關進了就一直這個樣子,沒有和別人說過一句話,獄醫說,他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在醫學上叫自我封閉模式。你有什麽事,我們交代一下就可以。”


    張魚不相信,白鯊被他害成這樣子了。


    他的一紙訴狀就這樣毀了白鯊的一生。


    張魚把裝啤酒的‘藥袋’遞給白鯊:“你喝了它,或許能好點。”


    白鯊接過“藥袋”,一飲而盡。表情冷冰冰的沒有一定變化。


    張魚心裏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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