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齊天家是開花店的?”


    銀雪陽跟著花翎迴到公館後把摩托停在車庫,伸個懶腰看著花翎從車裏走出並鎖上車門。


    “他是滬上人,那隻是租住的地方,以及他在這裏暫時沒有家人。”


    “啊……他好像說過他是滬上人。”銀雪陽一愣,明明第一次見麵時詢問過,結果根本沒記住這件事,“那我還和他說把吃的分給家人,豈不是踩到雷區了?”


    “你能意識到就行。”花翎走在前麵,迴頭瞥眼銀雪陽,銀雪陽似乎還在想著什麽。


    花翎和銀雪陽走進公館,花翎將外套褪下交給傭人,管家向兩人鞠躬:“老爺,少爺,森小姐的國際快遞在傍晚時送到,備注中寫到是給少爺的,已經送到少爺的書房。”


    銀雪陽原本站在沙發邊上伸懶腰打哈欠,忽然聽到有自己的包裹,迴頭眼睛一亮:“誰?惠又寄東西來啦?好耶!”


    聽到有自己的包裹以及寄出的人,銀雪陽跑得比誰都快,徑直衝向樓上書房。


    花翎靠在單人沙發裏,打開平板查看日程,開口時沒有看向管家:“除了包裹還有東西送來嗎?”


    “是一封信,不過應該不是森小姐寫的。”管家將信從另一邊的吧台桌上拿起,低身雙手將信服帖地送到花翎手上。


    花翎把手中的平板放下,前後翻看一眼信封,看到寫信人後動作有所停頓。


    撕開信封並拿出信紙打開查看,一目十行地看完後花翎微微皺眉。


    管家迅速捕捉到花翎的麵部表情:“老爺,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信是日向寫得,她希望我恢複森惠的腿。”


    “森小姐的腿不是在之前做極限運動挑戰時摔斷了……”


    “嗯,她看不得自己女兒悲慘,希望我在短時間內去日本幫她恢複雙腿。”


    “老爺應該是能夠做到的,對嗎?”


    “對,但我不會這麽做。至少森小姐的腿還在,隻是恢複應該要不少時間。而且,那位大小姐可不會被區區骨折所馴服。”


    花翎將信紙重新收迴信封中,放在茶幾上不再去管。


    銀雪陽興衝衝來到書房,打開門看到靠在牆上的大包裹,高高興興拆開,看到裏麵擺放著自己想要很久的機甲模型拚裝以及手辦,驚喜地無聲呐喊。


    一直到上床睡覺銀雪陽都在樂嗬嗬地笑,翻來覆去腦袋裏都是新機甲和新手辦。


    夜深。


    房齊天身在一處牢獄之中,他又做了一場噩夢。


    房齊天被關押著,他並不像普通罪犯那般,可以在鎖上門的小空間裏四處走動,他的手腳被鎖拷扣住,隻能在以牆角為圓心半徑不到一米的區域內活動。


    不知道關押房齊天的人出於怎樣的心理,房齊天的左眼被挖出,右手的小拇指、無名指和中指連帶大半手掌都被砍下。


    右手隻剩兩根手指,使不上勁也握不緊,整塊手掌像被麻痹了。


    上半身裸露在外,腰間和胸口被刀刃劃開十幾道傷口,在腹部的一塊缺口處仿佛能夠看到內髒,但裏麵似乎已經被攪動地混亂不堪,這塊傷口處的肉被直接割下。


    不久前,房齊天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那些人破壞成這副模樣。他們在房齊天昏昏欲睡之時打著火把來到這裏,打開圍欄後領頭的那人來到房齊天麵前。


    那人戴著一頂帽子,陰影遮住了他的臉。


    他從懷裏拿出一把短劍,上麵刻著皇室印記,房齊天認得那把短劍,上次的夢中他用它戰鬥過。


    在印記之間似乎有一個字,房齊天在火光和暗處的對比下沒有看清和認出那個字是什麽,他隻能認出那是個方塊字。


    仆人們將鐵鏈拉緊,使得房齊天的背死死貼在牆麵上。


    對方用布擦擦短劍,在自己陰冷的笑聲中用短劍一點點地在房齊天身上劃出傷口,房齊天反抗的姿態像是嘩眾取寵。


    割下腹部的肉後,對方輕蔑地又將劍刃插進裏麵,轉動劍刃抬頭看向房齊天的臉頰,欣賞著房齊天的嚎叫。


    砍下半張手掌時對方假惺惺地愛撫著手指,在抓住那三根手指後從食指和中指中間將手掌割下。


    房齊天從一開始的隱忍到大聲嚎叫到粗重地喘息,他被疼痛折磨地無法思考。


    欣賞著房齊天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對方似乎很高興,又用布擦掉短劍上的大部分血跡,他湊到房齊天麵前。


    房齊天在瞬間看清對方的模樣,隨後他的左眼便被挖出。


    那人用虎口卡著房齊天的下巴,逼迫此刻疼痛難忍的房齊天再次看向自己:“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我的好‘妹妹’~”


    皇兄將手放開,房齊天便將頭低下,房齊天現在什麽都不想管,身上的痛覺像是山火,慢慢蠶食著房齊天的理智和意識。


    皇兄嗤笑一聲便關門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夢中的房齊天開口:“皇兄,你不能親政,不能…百姓會……”


    “說得像你很會一樣,最後不還是沒鬥過我?”皇兄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在黑暗中,房齊天感受著身上持續的疼痛。他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場夢,但怎麽也醒不來,身上的疼痛也像是在切身體會一樣。


    夢裏的房齊天意識模糊,就在房齊天以為自己會死亡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傷口處瘙癢難忍,但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理睬,靠在牆角歪頭,腦袋昏昏沉沉。


    似乎在夢中睡了一覺,再次清醒時房齊天忽然發現左眼能夠看到,明明眼球昨晚已經被挖出,這是不可能自愈的,甚至隻在一夜之間。


    忽然他又發現,身上的傷口也長好了,被切掉的手掌長迴,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夢中夢?


    忽然房齊天聽到從欄外經過的腳步聲,抬頭便看到一名看管監獄的雜役走到自己牢房前。


    雜役將飯菜放下,又從懷裏拿出一把鑰匙一起放在碗中,將飯碗用長棍推向牆角。


    在房齊天鄙夷的目光下雜役輕聲開口:“這鑰匙是開鏈子的,二皇子,求求您幫幫這個國家。這些天,大皇子把所有支持您的都快殺個遍了,不論將士或是百姓,整個瑞國都在血海之中。”


    房齊天一愣,直起身:“不可能,父皇在哪?他不會對這種事情做事不管的。”


    “皇上被大皇子軟禁了……”


    “什麽?皇兄居然這麽做,他到底是想做皇帝還是隻打算滿足私欲……”


    房齊天也管不了那麽多,拿過鑰匙解開鏈條草草扒拉幾口飯菜,和雜役揮手告別後跳躍起身從牆上的小窗口鑽出。


    “二皇子是被神明眷顧的人,願您凱旋歸來治理大皇子的……暴政。”雜役跪在房齊天離去後的房間前,如同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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