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的話令人不寒而栗,當然也可能是地下的寒風本就讓人不寒而栗。


    對於墳墓這種東西作為小孩子的四妹肯定是最緊張和最驚恐的那一個。


    在驚恐情緒的促使下她那小身子正在不斷的向張遼靠近過去,好像下定了決心要和強大的二哥融為一體似的。


    張遼倒是非常的冷靜,隻是緊皺的眉頭也在表達著他那不平靜的內心。


    幾分鍾後張遼說道:“洛陽城本就是古城,地下有墳墓一點也不奇怪,就是出現在皇宮下麵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我剛才也看了看,這條甬道不像是新修建的,比如這處長滿了苔蘚的磚石,想要達到這樣的程度至少也要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的時間;


    再說,皇室不可能在皇宮底下給自己修建這麽一個墓室出來,太忌諱了;


    我倒是更願意相信是挖密道的人在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這個墓室,然後將密道與之相連成為了現在這個格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四妹一直提到的什麽家族秘寶以及大量物資補給還真有可能存在在這裏。”


    和張楊不同二哥張遼作為‘本地人’世界觀方麵更符合現在所處的時間線,他的推理也是源自於這個時代,源自於這個世界觀的,落在張楊和四妹耳中倒也極有說服力。


    四妹情緒稍緩張楊也是鬆了口氣,稍作休整調整了下心情後三兄妹再次啟程,隻是這一次整個隊伍的氛圍壓抑了許多。


    能看開是一方麵,揮之不去的擔憂則是另一方麵,二者沒什麽衝突同時存在也是很正常的一個現象。


    甬道漸漸變寬終於在盡頭出現了分支分成了3條路。


    從這個分叉口開始就能看到圓拱形的穹頂,這下更是驗證了張揚的猜測,這裏就是一座墳墓。


    地下世界除了陰寒潮濕外倒是很幹淨也沒什麽異味,3條分叉口的牆壁上還掛著3個火炬。


    張遼嚐試用火把點燃,左右兩邊的火炬能夠正常燃起來,中間那個則一直無法亮起來。


    伸手過去掏了掏,張遼最終確認火炬裏麵的助燃物已經燃盡所以無法被點燃。


    這個情況從側麵說明中間通道看樣子時常有人來,並且上一次那人來過之後由於沒有及時熄滅火炬,或者沒有及時添加助燃物導致這個火炬燃不起來。


    那目標就變得明確了,先探索中間通道通向的房間。


    又是一條甬道隻是比之前的短很多十幾米的樣子,盡頭還是一個拱形門。


    剛走進去三兄妹就被一片明晃晃的亮光晃到睜不開雙眼,全是反光,通過光潔表麵產生的反光。


    張遼將火把伸到側麵換了個角度這才看清,這間房間內的牆壁上全是一個一個鑿刻出來的小格子,小格子裏麵東倒西歪的全是金器,關鍵還都是表麵光潔如鏡的金器。


    單看表麵的這種拋光程度就知道,這些金器絕對都是貴重的藝術品。


    如果再加上造型別致的形狀,精巧非常的做工,這些金器的價值可能遠遠超乎人們的想象。


    看到這些精美的金器,沒怎麽見過大場麵的二張兄弟全都瞪大了眼睛定在原地,雙眼一眨不眨的欣賞著一時之間居然忘了下一步的動作。


    四妹則不然,穿過二哥張遼的身邊借助著火把微弱的光亮她開始沿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檢查了起來。


    有目的的人心智總是很堅定,如此場景下再次驗證了這條哲學思想的正確性。


    緩過神來的張遼開始不斷調整手中火把的角度幫著四妹搜索周邊。


    張楊則自顧自的在一邊溜達,像是逛展會似的背著手優哉遊哉的欣賞著這些難得一見的精美製品。


    不時的他的嘴裏麵還要發出‘嘖嘖’的聲音,聲音簡單卻包含了諸多的情感,有惋惜,有可憐,有欣賞,當然也有貪婪。


    很快左麵牆上掛著的黃金佩劍以及右邊牆上掛著的黃金長刀進入到了他的眼中。


    和其他圓圓滾滾的器皿、藝術品比起來,如果想帶走點什麽,這兩把武器顯然是最為合適的。


    隻是嚐試著拿起來才發現,很沉重。


    1米2長度的劍身加上10多厘米的握把,在全黃金材質的支撐下非常沉,不至於完全拿不動但很費體力是一定的。


    至於右麵牆壁上的環首刀更是沉重張楊完全拿不起來,二哥嚐試了一下倒是能夠拿起來但也很影響他的行動力。


    先把這兩把武器放在一邊,拿不拿走的還要看之後的情況,輕重緩急他還是有的。


    “啊,找到了!”


    那邊四妹的驚唿聲響起,看樣子這次洛陽之行的最終目的達成。


    二張圍攏了過去,結果就看到四妹雙手捧著一塊比她臉麵積還要大的方形玉印正舉在火把的光亮範圍內查看著。


    四妹雙眼一眨不眨滿臉都是喜悅的表情。


    剛走過去的張遼在看清這枚巨型玉印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雙眼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除了麵積超大的方形底盤之外,這枚玉印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那雕刻複雜,栩栩如生,四妹一隻小手都抓不過來的粗壯龍形握把。


    看到二哥停下腳步張楊也停了下來,這個距離也正好能讓他看清那枚方形玉印,猛然間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張遼那邊已經失聲說道:“這是,這是,這難道是,玉璽?傳國玉璽?”


    四妹並沒有迴頭看二哥,但是小腦袋卻堅定地點了點。


    得到這個迴答後張遼在風中淩亂了。


    張楊也很吃驚但反應沒有二哥那麽大,他畢竟不是‘本地人’有些事情在他那並沒那麽大的影響力。


    他考慮的是另外一個方麵的問題。


    他說道:“四妹,你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塊玉璽?


    可現在都大災變了這玩意還有什麽價值嗎?


    我倒是覺得將它放在這裏直接留給曆史長河的好,現在這塊玉璽除了是個累贅之外好像沒什麽能夠用的上的地方了呀。”


    他說的是實話可他忽略了一點,他剛才還想將沉重的刀劍帶出去的這個私心。


    是人都有私心這不是什麽壞事,人類的進步正是因為這些私心和這些欲望,四妹也有。


    她的私心是找到玉璽並帶出去。


    其實張楊最擔心的是這玩意如果重見天日絕對能引起大漢朝幸存者們的瘋狂追逐,另外一條曆史分支線上的孫堅就是證明。


    雖然現在是大災變的東漢末年可幸存者應該還有,想把人類一次全殲不切實際。


    喪屍怕水這是通病,北方缺水可能損失慘重一點,南邊水道縱橫交錯相信存活下來的人會更多。


    如果這塊玉璽出現在這些幸存者的麵前,真不好說會出現怎樣可怕的反應。


    與其冒險不如就讓它塵封在這無人敢於踏足的洛陽城死地中,讓它伴隨曆史慢慢消散的好。


    可惜四妹的態度非常堅決,這一次她就是為了這塊傳國玉璽來的,不會因為張揚的三言兩語就放棄她的執念。


    再者她也有著絕對說的過去的理由。


    她說道:“天下大亂,大災變已成,當下已經不是亡國的危機而是滅族局麵,這個時候皇室更應該站出來指引活下來的人擁抱希望,向往光明;


    這是母後和皇兄告訴我的道理,那時候我不懂現在我懂了;


    二位哥哥,我可以死但是這個希望必須從這個死地帶出去,重新散播到這個秩序崩塌的世界中;


    如果我死了,這份希望還請二位哥哥傳承下去。”


    四妹邊說著話邊把傳國玉璽遞到了張楊和張遼的麵前。


    這番大義淩然為道舍身的高尚話張楊接不下去,隻能看向張遼。


    張遼更是接不下去他也在看向三弟張楊,二張兄弟的視線就這麽在空中相遇。


    十幾秒鍾後他們雙雙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


    齊刷刷的歎了口氣張遼伸手將傳國玉璽拿過來,解下衣服將玉璽打成了一個包裹,最後將這個堅硬的包裹綁在了四美的肩膀上。


    做完這一切後張遼蹲下來看著四妹的雙眼說道:“你是皇室的人就應該幹皇室的事情,這份沉甸甸的責任是你應該也是必須要承擔下來的;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如果選擇堅持將來的路會變得非常泥濘和坎坷,四妹你確定你想好了嗎。”


    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前係好的活扣四妹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對於二哥三哥理解自己而發出來的會心笑容。


    氣氛在三兄妹敞開心扉之時達到了溫馨的頂點,可惜有些人卻並不想讓他們繼續溫馨下去。


    身後密道口的方向上,低沉死寂的哭腔響了起來。


    “嗚嗚嗚~~~~~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誰都不能搶走我的孩子,誰都不能,誰都不能······


    嗚嗚嗚~~~~~”


    三兄妹臉色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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