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二姐小小叫了聲,連忙捂住嘴,小腰一扭蝦一樣弓起來,向後一躲正撞入段浩方懷裏,段浩方順勢壓著她伏到桌案上,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的腰上肚子上揉來撓去,慢慢有些出火。壓在她背上趴在她耳朵後邊噴著熱氣啞聲道:“你還裝不裝孬?啊?說,還裝不裝孬?”這手卻滑到她的肚子上,沿著衣裳的縫蛇一樣鑽進她懷裏,隔著肚兜摸到她胸上,嫩得像水豆腐。段浩方牛喘起來,隔著肚兜摸了兩把仍嫌不夠,手指沿著肚兜小縫貼著她的肚皮滑上去,罩住她胸前雞突倒抽一口氣。


    二姐此時知道壞了,可是他們這副樣子也不能叫人進來。縮肩含胸小聲嚷:“疼、疼…二爺,疼!”


    段浩方現在腦袋裏開鍋一樣,趴在她耳朵邊學她說話:“你疼?你哪疼?”一邊手下不停。


    二姐害怕了,眼圈一紅聲音哽咽起來:“二爺,疼啊,疼!”


    段浩方深吸一口氣,抽出手,看二姐被他弄得一團亂,可憐巴巴的,連忙抱到懷裏坐到一旁搖晃著哄,心肝肉乖乖兒,一邊給她整衣裳,二姐哪敢讓他整,四隻手纏成一氣,段浩方手上搗亂嘴裏求饒,抱著二姐向下壓到懷裏,蹭著她的小臉蛋小聲笑道:“香香,來,咱香香。”二姐被他蹭得發笑,一邊躲一邊死死低著頭,段浩方一通亂親**亂啃亂咬,強抬起二姐的小臉湊上去含著她的小嘴。


    香夠了香飽了,段浩方才放二姐起來,見她兔子一樣躲到另一頭去,一個勁的摸嘴,臉被逗得通紅,得意的大笑起來。


    二姐不敢再看他,摸著燙熱的臉隻盼著一會兒張媽媽和紅花進來時別讓她們看出來。


    等張媽媽和紅花進來了,就見小夫妻兩個又是一個東一個西坐在屋子兩頭。段浩方臉上帶著笑的寫字,二姐臉衝著牆不吭聲。


    紅花心裏嘀咕,這是又惱了?張媽媽左右各捧過去一杯茶,見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模樣,二姐的耳朵根還是紅透透的,心裏暗笑,扯著紅花出去了。


    站在外頭紅花急道:“張媽媽,姑娘這是跟姑爺吵嘴了?”


    張媽媽笑,按了下她的額頭嗔道:“你懂什麽?小夫妻兩個吵嘴,那也是拌著蜜吵的!”


    紅花正糊塗著,張媽媽一拉她,兩人就聽見屋裏段浩方和二姐說話。


    “你過來幫我瞧瞧,看我這迴寫得好不好?”


    “我不會瞧,我不識字呢…啊呀!你…!嗯…嗚!”


    張媽媽扯著紅花躲到遠處去,紅花的臉都是紅的,看她這副樣子,張媽媽笑道:“知道了吧?”


    吳二姐在段家南邊小院裏住了三天,日日與段浩方在房中玩鬧。段浩方特意教她怎麽抹牌,怎麽讓牌,怎麽輸,怎麽贏,興致來時張媽媽和紅花也一起上桌,段浩方交待她們迴去後二姐屋子裏親信的幾個丫頭最好都學上這麽一手。


    在吳家時因吳馮氏不喜歡玩牌鬥骰子,她每天多少事忙不完,家中又沒有姑嫂妯娌親戚婦人之類的需要她用這種方式套近乎,再說整個吳家屯裏都是巴結她的人,也從來不用費這個閑心,所以吳二姐是一點都不會這個東西。以前倒是打過撲克玩過麻將,可是抹這種書簽似的小牌跟那些東西完全不一樣,牌麵上是一句句好像詩似的句子,又各有什麽吉祥意思,聽段浩方講得頭頭是道,好像這裏麵還有許多講究。聽得吳二姐是頭暈腦脹,見張媽媽和紅花上手很快,就說反正日後有她們在,她倒常常躲得遠遠的。


    段浩方捉住她攏到懷裏又是哈癢癢肉又是上下其手,半真半假的吃豆腐。二姐被他逗得笑得渾身無力,弱兮兮架著他的兩隻大手求饒。


    段浩方說:“這些本事你學起來沒有壞處。”然後歎氣,認真道:“迴頭老太太那邊必定會找你過去,一開始一定會給你一些苦頭吃。你學好了這一手,陪著老太太打幾次牌,輸得讓她開心,她自然會對你好一些。”吳二姐這才明白段浩方為什麽教她和張媽媽幾個玩牌,原來他是要擔心這個。


    段浩方又給了二姐一個小匣子,裏麵是滿滿一匣子的亮閃閃的新錢,二姐看了看,覺得怎麽著也有個一兩貫,這可不算少啊,捧在手裏沉甸甸的。


    段浩方說:“臨出來前爹給了我一些錢,這幾日咱們住在這裏也沒用多少。迴頭老太太叫你過去,帶著這個既不顯眼又漂亮有趣。你盡管輸,迴頭我都給你補上!”吳二姐放下匣子起來端端正正給段浩方蹲了個大禮,笑道:“那奴家就謝二爺的賞了!”


    段浩方笑著抓過來:“你個小東西又使壞!”


    吳二姐笑著閃開,兩人在裏屋撲來捉去。張媽媽和紅花守在外屋,見攏著簾子的裏屋熱熱鬧鬧的,都掩著嘴笑。


    張媽媽歎氣:“二姐過得這樣好,太太總該能放下心了。”


    到了要迴門的這一天,剛過三更段浩方就悄悄爬起來了,出去叫了人套車,這邊對張媽媽說:“要是來不及吃東西,就帶著,免得二姐路上饑渴。”


    等車套好,段浩方喝了碗稀粥才進屋把二姐叫起來,給她披上外衣才叫張媽媽和紅花進來侍候。


    二姐仍迷糊著,皺著細眉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段浩方坐在一旁看紅花給她穿衣,跟擺弄個大孩子似的,覺得好玩,揮退紅花親自蹲下給她穿鞋,手指插在鞋裏給挨著腳後跟提上去,二姐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手向下一搭像以前那樣扶著紅花的肩要站起來,可隨即就覺出不對來,睜大眼睛一看唬得又跌坐迴去。


    段浩方玩上了癮,拖著她坐到鏡前要給她梳頭,二姐哪敢讓他接著折騰?捂著頭在屋子裏亂躥,張媽媽進來看這一屋子的亂,連忙先把段二爺給哄出去,又把二姐拖迴來按到凳子上給她梳好頭拉出門。


    等坐上車,紅花打開瓦罐倒出熱粥來,又從籃子裏拿出早上新烙的餅卷上鹹菜讓二姐吃。這邊剛吃完,段浩方掀簾子要坐上來,趕了紅花出去跟二姐擠在車上。


    二姐笑著推他:“哪有男人家坐車的?快出去!”


    段浩方說:“我餓了!一早起來就忙,到現在連口喝的都沒有。”


    二姐信以為真,瓦罐裏還有大半罐的粥,餅也還有幾張,趕緊侍候他吃喝,段浩方挨著二姐坐,笑眯眯的讓她喂。


    二姐第一次喂人吃東西,烙餅裏卷的鹹菜粒灑得到處都是,喂了兩口後覺得可能上了當,張媽媽不可能不讓他吃東西就出門的,狠狠一下半張餅都塞到他嘴裏。段浩方忙接著,噴笑出來。


    坐在後麵那輛板車上的張媽媽和紅花聽到前麵車子裏傳出來段浩方的笑聲,雖然聽不到二姐的聲音也能猜到這對小夫妻該是相處的不錯的。


    紅花為二姐高興,趴到張媽媽耳朵邊小聲說:“二爺瞧著倒像挺喜歡二姐的!”張媽媽拍拍她,歎道:“這都是托了老天爺的福,才讓二姐過得這樣好。”說罷合掌念了聲佛號。


    紅花長出一口氣:“真是老天爺保佑!當初咱還害怕二姐年紀小,要把二爺栓在房裏呢。”說到這裏想起那個黃衫的丫頭,呸道:“好好養了她幾年,竟是個背主忘恩的東西!”黃衫丫頭的事紅花是在洞房後第二天才知道的,因為馬上就要趕著出門去南院,再說還有那個姓楊的妾的事,紅花就沒來得及去打那個丫頭,隻好咬牙先走,想著迴去再收拾她!


    張媽媽半閉著眼睛,倒是不怎麽在乎。胡媽媽又不是吃素的?再說留下的那幾個丫頭中青蘿是最厲害的一個,隻怕她們迴去時,那個黃衫丫頭已經受夠教訓了。想到這裏,張媽媽問紅花:“那個丫頭叫什麽名字來著?姑娘當時取得,繞口的很。”張媽媽從來沒記住過。


    紅花記得,那三個丫頭買進來時二姐見過一迴,名字也是她取的。記得當時就知道那三個丫頭是管什麽用的,所以二姐這名字取得也別有一番味道。


    紅花說:“黃衫子的那個叫仙夢,剩下兩個尖下巴的那個叫暖玉,眼睛長得像狐狸的那個叫溫香。”說完吐吐舌頭一臉怪相,“姑娘起的這是什麽怪名字?”


    張媽媽聽到這名字一次笑一次,拍著大腿說:“姑娘這名取得,讓人的聽就知道她們是幹什麽使的。”


    紅花年紀雖大,卻還是個姑娘家,聽了張媽媽這話想起通房是跟著侍候姑爺的,臊得一張臉通紅。


    張媽媽卻是個老媽媽了,她早年也是跟著吳馮氏從娘家過來的,誰知來了還不到一年男人就一場急病死了,當時她已經有了身子,哭得幾乎沒跟著自家男人一起去了,孩子生下來身體弱,熬了半年沒養住,也死了,張媽媽當時就想跳井,讓人勸了迴來,送到吳馮氏跟前,剛巧當時二姑娘剛落地正找奶娘,吳家當時還是老太太當家,不肯到外麵去請,吳馮氏就在自己的陪嫁人裏扒拉,本來人都說她來了沒幾年丈夫兒子都死了,說不定就是她命硬,不吉利,吳馮氏最後卻還是用了她。她當時夾著尾巴在吳家過日子,常常被吳老太太叫去端個盆打個水掃個地抹個桌子什麽的,有時大人都顧不上吃喝,更別提迴來喂二姑娘了,大姑娘當時讓馮媽媽帶著,張媽媽孩子剛死就過來照顧還在吃奶的二姑娘,就天天帶著還在繈褓中的二姑娘一個屋吃睡,時間長了倒像是自己親生的一樣疼愛。到二姐出嫁時,吳馮氏問她願不願意跟著過來,‘隻當是替我多看她兩年,有你在她身旁我也能放心。’她留在吳家也沒什麽用處,索性跟了二姐出來,打算日後認個兒子養老捧盆上香。


    張媽媽看紅花臉紅,想起她也算是個老姑娘了,也是從還沒炕沿高就跟著她侍候二姐的了,不由得有些為她擔心,拉著她的手小聲說:“你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姑娘嫁人了,看著嫁得還好,姑娘一向也疼你,這吳家你看上哪個悄悄跟她透透風,她想必是不會推的,你要是張不開這個口,跟我說也是一樣,我去跟姑娘說。”


    紅花低著頭不吭聲,張媽媽歎氣道:“你心裏要有個數,不能把自己的事耽誤了。”說著伏耳過去,悄聲道:“別看米妹那幾個小,可心眼都多著呢。姑娘看著親近她們,心裏其實也有數。你隻看姑娘什麽時候讓她們碰過放首飾的嫁妝箱子?別到時候她們幾個都找了人出了門,你還在屋子裏耗著。”張媽媽說著說著倒有些真的著急了,扯了紅花一把急道:“這好男人啊,都是有數的!你晚了一步,讓別人都挑光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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