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推搡開跟小狗一樣黏著他的男人,隨手將他往門外推,他淡淡出聲趕人,“好了,你快下去吧,菲利普老公爵還在下麵,你跟我在上麵待那麽久幹什麽?”


    擺明著讓他們遐想他們的關係是吧,陸淺倒不是擔心菲利普老公爵,畢竟他之前還求他跟卡洛斯相親,主要是陸母,她最擅長瞎想了。


    卡洛斯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他順從陸淺的動作被推到門邊,嘴上還不放棄的追問,“小少爺,到底是我厲害還是埃米勒小姐厲害啊?”


    陸淺被他問得煩了,他隨口應付,“你厲害,你厲害行了吧?”


    真是幼稚的家夥。


    就算是得到了對方應付的話,沒什麽骨氣的騎士心底還是跟吃了蜜一樣甜,他轉身攬過陸淺的腰在他額上落下了一個真誠的吻,低沉柔和的聲音如羽毛般落在他耳邊,“那麽您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見您。”


    陸淺站在原地接受了他的吻,“嗯。”


    卡洛斯開門離開,陸淺轉身就把自己扔進了被窩裏。


    不透風的被子裏,安靜地能聽見他心髒跳動的聲音,他抬手放在唇邊,像是心理作用一樣,身上好像都是卡洛斯身上的味道,迴想起卡洛斯剛剛壓著他吻的畫麵,他感覺心髒好像跳得又更快了。


    他迴房間是打算再睡一覺的,但被那家夥一攪和,睡意蕩然無存,哪裏還休息的下去。


    平緩了下情緒,他打算去書房處理工作。


    換了件舒適的衣服,陸淺徑直去了書房。


    打開書房的門,他坐了下來,接近晚間的時間,外麵忽然暗了下來,無際的天空上積上一層厚厚的烏雲,像是要下雨了。


    亨利姍姍來遲,他提著一大包文件敲響了陸淺書房的門。


    “進。”


    推門而進時,他額上還滲著薄薄的汗,陸淺瞧了他一眼,“怎麽了?”


    “迴大人,外麵突然暗了下來,像是要下大雨,我怕您等久了,所以急著跑了過來。”亨利行禮解釋,他另外一隻手裏提著的公文包像重得要死的鋼鐵一樣,積累了快兩天的文件以及工作,已經到了一定的重量。


    “先擦擦汗吧,不急。”陸淺將前天剩下的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放在一邊。


    “多謝大人,那麽,失禮了。”亨利說著抽出上衣胸前口袋裏的純色手帕,簡單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他重新放迴口袋裏。


    “這是這兩天的文件。”亨利走到陸淺身側將公文包裏的文件拿了出來,很快,桌麵上擺滿了一大遝文件,“您請過目。”


    “我昨天不在,公司有什麽情況嗎?”陸淺把玩著手裏的高定鋼筆,似是對手側的文件視若無睹。


    “一切安好,大人不必擔心。”擺好文件,亨利又從口袋另外一側拿出一個小本本,“那麽現在,我跟大人說說您明天的行程。”


    “嗯。”


    “明早九點半,您需要參加一個董事會議,會議結束後,您需要過目本次策劃總負責人寫的樓盤策劃書,下午一點,商會那邊有個會議,下午四點半,您需要趕迴來試穿周三布爾斯特羅德大人生日宴會的定製服裝。大人可有什麽問題?”


    “沒有。”


    陸淺拿起最上麵那份文件,執筆指了指手側的另外一遝文件道,“這些文件已經處理好了,你把它們放到一旁明天一起帶去公司吧。”


    “是。”亨利將小本子收進口袋裏,他抱起桌上一遝文件放在書架邊的桌上。


    “大人。”


    門外隨著一聲敲門聲響起侍從的喊聲。


    “進。”


    門被推開,侍從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在他托盤上麵,放著一碗棕色的湯藥,味道之特別,以至於他一進來陸淺就聞見了。


    侍從走進書房恭敬行禮,“大人,這是您的藥,老夫人交代您要喝完。”


    “老夫人呢?”陸淺問。


    “菲利普老公爵和卡洛斯大人離開後,老夫人去了埃米勒莊園,說是找埃米勒小姐玩。”


    “嗯,放那吧。”陸淺指了指沙發邊的水晶桌。


    “是。”侍從應下將托盤放過去,向陸淺行了個禮後,他離開了書房。


    窗外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隨後嘩嘩的雨水傾盆而下,是一場很大的雨。


    亨利整理好文件正想行禮離開,身後陸淺忽然出聲叫住了他,“亨利,把那個處理了。”


    亨利懵著臉,“大人您的意思是?”


    陸淺不溫不熱的目光瞧了不遠處水晶桌上棕色的湯藥一眼,亨利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家大人這是......不想喝藥?


    “可大人,這是老夫人吩咐您要喝的藥。”


    陸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所以呢?


    亨利表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助理加實習執事,他沒法反駁他家大人下的命令,盡管很想再多嘴幾句,但,這次他家大人的命令根本反駁的餘地啊。


    “是。”


    走到水晶桌邊端起托盤,身後陸淺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亨利,秘密解決掉,你懂吧?”


    亨利背後莫名起了層雞皮疙瘩,他家大人這話像是交代他去殺人一樣,但他隻是去處理一碗湯藥而已,應該是他想多了吧。


    “是。”


    書房的門被打開又關上,亨利離開了書房,陸淺繼續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陸母這天晚上是等雨小了才迴來了,但今天這雨像是不下飽不罷休一樣,整整一晚都在下,老亨利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送陸母進了屋。


    女仆立馬上前為她送來一塊毛巾,“夫人。”


    陸母接過毛巾擦了擦微被雨水打濕的衣裙,為她遞毛巾的女仆又蹲在她身前擺好一雙幹淨整潔的拖鞋,陸母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


    “大人呢?”


    時白笙今天在家,她在埃米勒府邸吃了飯才迴來的,再加上等雨小的過程中,她跟時白笙母女聊天忘了時間,所以延到現在才迴來,也不知道她那不省心的兒子喝了藥沒。


    “大人今天下午一直待在書房,晚餐也是在書房吃的。”女仆服侍她換好鞋起身恭敬迴道。


    陸母把毛巾遞到女仆懷裏,扭頭對老亨利說道,“我先迴房間休息了,一會你看著時間,十一點半的時候給大人送杯熱牛奶催他睡覺。”


    連晚餐都在書房吃的,想來這兩天的工作積累的有些多了,以她對她家那不省心的兒子的了解,那小子今天晚上準會熬到半夜。


    “是。”


    “要是他超過十一點半了還在工作,你就再多說幾句。”陸母有些不放心,上樓前她又扭頭囑咐了一遍。


    “是,夫人您放心休息。”


    晚上十一點半,老亨利準時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響了陸淺書房的門。


    裏頭沒人迴答,他熟練地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書房裏,陸淺依舊埋著頭工作,手上簽字的動作不停。


    “大人,這是您的熱牛奶。”


    “嗯,放那吧。”


    “大人,夫人吩咐您該休息了。”老亨利將牛奶放在桌邊。


    “我母親迴來了?”陸淺隨口問道。


    “是,十點就迴來了。”


    老亨利見陸淺問了這句話就不語的樣子,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哪知道陸淺主動開了口,“我母親讓你叫我早點休息?”


    老亨利失笑,“是,大人您既然知道,還希望您別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了。”


    陸淺合上手裏的那份文件放在一旁,一晚上的時間他處理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看也來的及。


    “我知道了,一會我就去休息,你也早點忙完休息吧。”


    “多謝大人體諒,祝您今晚有個好夢。”


    老亨利離開後,陸淺也起身端起了桌上的牛奶離開了書房,他邊走邊解開手機鎖屏,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卡洛斯在二十分鍾前給他發了條消息,他的手機常年靜音,更別說在工作的時候,私人手機更是直接調成了免打擾模式。


    ——小少爺,睡覺了嗎?今天晚上不能陪您了,明天下午我去找您。


    ——您一個人睡覺,不會害怕吧?


    陸淺:......


    他什麽時候害怕過?


    ——我剛忙完,準備休息了。


    頓了頓,他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你也早點休息。


    直升機上,一身簡便黑衣的男人靠坐在座位上,淡離的碧色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裏的手機。


    “團長,我們快到了。”


    終於收到了陸淺的消息,卡洛斯嘴角微上揚,坐在他對麵的約翰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現在拿手機出來拍,不知道他們團長會不會把他從直升機上扔下去啊?


    “嗯。”


    得出任務了,沒辦法,今天不能陪小少爺睡覺了,抓緊完成任務明天再去見他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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