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卡洛斯身子一僵,他不敢置信緩緩的抬頭看向他的小少爺。


    “您,說.......”


    “我說,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陸淺低頭看著他,盯著他的眸子,堅定重複道。


    或許就像......


    他無緣的相信他一樣?


    ......


    進了門,陸淺發現陸母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他進了門,她馬上上前迎麵而來。


    “兒子,”陸母一臉嚴肅,“你告訴媽,你......你和那個卡洛斯團長,到底是什麽關係?”


    陸淺懵逼的眨了眨眼,他一下被問得說不出話。


    陸母問這個幹什麽?


    “剛剛他來了是嗎?你們在訓武場幹什麽?”陸母不依不饒的拉著陸淺詢問,好像是偏偏要問出什麽一樣。


    “媽,我們在訓武場,能做什麽?”陸淺麵色淡淡,不答反問。


    “就......就——”陸母抿唇,紅著臉斜眼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她......她她她怎麽知道做什麽!


    “書,書上說......唔——”


    陸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差點說漏,她馬上抬手捂住了嘴。


    陸淺眉間一擰,“什麽書?”


    “沒,沒什麽......”陸母心虛,迴話都沒底氣。


    陸淺頭疼的蹙眉,“媽,您別想太多,我們就是普通的上級下屬關係。”


    陸母四處張望。


    我不信。


    “媽,我先去換衣服。”陸淺見說不通,幹脆不說。


    他抬腳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腳步驟然一頓。


    “媽。”


    “哎——”陸母馬上迴頭應下。


    “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陸母,“......”


    ......


    四天後,英國倫敦機場。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一個戴著銀絲鏡框的女生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衣領上係著一條紅黑條的領帶,黑白格的短裙,外麵套著一件湖藍色的衛衣外套,淺藍色的行李箱上,坐著一隻白色的兔子玩偶,耳根處還夾著一隻湖藍色的蝴蝶結。


    剛出了登機口,口袋裏的手機就傳來一陣鈴聲,時白笙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莉婭,順利到了嗎?”


    是尼克。


    “嗯。”時白笙站在原地,低頭打量著自己的黑色皮鞋。


    “那就好,那件事情,等你考慮清楚了,就打電話給我,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把你當做家人。”尼克溫和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嗯。”


    她知道的,鐵薔薇的人對她很好,她也很喜歡大家。


    但,她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家人,現在的她,還沒有決心要離開。


    兩人又簡單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時白笙把手機放進了湖藍色的上衣口袋裏,剛準備拖行李箱,哪知道身前突然撞上來一個身影。


    時白笙反應迅速的往後躲開,來人就沒有她這樣好的身手了。


    少年腳步一軟,一下跌倒在地上。


    “砰——”


    機場裏的行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紛紛迴頭觀望。


    時白笙彎腰,伸出手道,“你沒事吧?”


    聞言,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抬起臉看向她,在看清少年的樣貌後,時白笙手一頓,隨即收了迴來。


    她站直身子,如紫水晶般的眸子冷漠的打量著地上的人。


    這個少年看起來一副很虛弱的樣子,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棕色的短發下,一雙黑色的眸子,上揚的眉尾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魅意,而眉眼間的那一絲柔意......


    這個少年,她貌似在哪裏見過。


    淩喻渾身都在疼,但是,他得逃走。


    他的父親和哪個女人都是瘋子,他們妄圖讓他冒充陸淺,繼承他的家產,接手他的人生,但,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他根本就不是陸淺!


    他的演技在霍執麵前都瞞不過,又怎麽可能瞞過那麽多人?


    淩喻的拒絕換來的是一頓頓的毒打和虐待,衣服能遮擋住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處是好的。


    他怕疼,很怕,隻能暫時妥協。


    那個女人很高興,立馬便為他安排了一個好的房間。


    “你以後可是要住大莊園的人,見識那麽短淺,連乞丐都比不上,怎麽讓人相信你?”格蕾絲濃妝豔抹的臉上帶著不屑和高傲。


    出來後,淩喻每天都接受著各種各樣的學習,貴族禮儀,貴族少爺該學的課程以及,英語。


    他的英語不是很好,自從高考後,他就再也沒看過英語書,處於這樣一個環境,他連跟人打交道都難。


    淩喻越學,實力的差距就越明顯。


    格蕾絲等不了那麽久,她憤怒的狠狠扇了淩喻幾個巴掌,又狂躁的抓著淩父的頭把他按在桌上,麵容扭曲的斥責,“這就是你提的建議?你看看這個蠢東西,那麽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你跟我說他能給我們帶來錢!”


    淩父一副令人宰割的模樣,被羞辱也不生氣,他放低聲音毫無尊嚴的像狗一樣祈求著,“格蕾絲,你別生氣,你放心,不會很久的。我,我們讓他沒日沒夜的看,逼著他看!一定沒問題的,格蕾絲。”


    “呸!廢物!”格蕾絲拽過他的頭,像丟垃圾一樣摔到地上。


    “我給你們一個月,要是一個月後,他還是不能達到標準,你們就別想好過!”


    淩喻才知道,原來他們的感情已經出現了問題。


    格蕾絲迷上了賭博,本來能吃一輩子的家業幾天內被輸得麵臨枯竭,沒有錢,又總是輸,格蕾絲的脾氣開始漸漸暴躁了起來,她開始衝著吃軟飯的淩父出氣。


    淩父年紀一天天上漲,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樣貌,他怕格蕾絲把他趕出去,於是每天都在想著怎麽討好格蕾絲。


    後來有一天下午,英國全球直播,帕爾維斯公爵的授封儀式,他在電視上看見了哪個矜貴漂亮的少年。


    淩父盯著他看了很久,這個公爵,跟他那窮酸兒子,好像有點像啊。


    隻要把頭發染成黑色,再給他戴上美瞳,至於其它地方,對,再去整個容,不就一模一樣了嗎?


    他不能離開這裏,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富貴,他死都不要再迴到哪個苦地方!


    淩父馬上跟格蕾絲說他有幫她賺到源源不斷的錢的辦法。


    於是,淩喻被綁了過來。


    “也就這個時候,你能想到我。”淩喻對麵前這個他所謂的父親徹底絕望。


    “小喻,爸爸也是為你好,你看,隻要你當上了公爵,你也能過上好日子了是不是?”淩父魔怔的看著淩喻,瘦骨嶙峋的臉上帶著駭人的笑。


    “瘋子!瘋子!那他媽有沒有想過事情要是暴露了怎麽辦!”


    要換做以前對陸淺怨恨的他,淩喻可能會拚盡全力的去做這事,但現在不一樣了。


    陸淺救了他,他怎麽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一己私欲去禍害人家?


    因為他假裝的聽話,格蕾絲很滿意,因此這天下午,他借口想長見識學習出門逛逛,格蕾絲答應了,前提是有保鏢跟著。


    進了商場,淩喻說自己想上廁所,一人進了洗手間,他馬上從窗戶爬了出去。


    去機場,他要迴家!


    保鏢發現他跑了,一定在到處找他!


    淩喻迴頭看向剛剛不小心撞到的人。


    麵前是一個漂亮的女生,跟,陸淺一樣漂亮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淩喻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從地上踉蹌站起來,哀求道,“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突然,機場大廳裏一陣躁動,淩喻慌張害怕的想跑,又不知道該跑到哪裏去。


    時白笙的視線一直落在麵前的少年身上。


    真有意思。


    “跟我來。”


    時白笙帶著淩喻進了一間私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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