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還想說什麽,大衣外套裏的手機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他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管家的號碼。


    霍執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難道是陸淺出事了?


    他不敢賭,大廳裏淩喻的嗚咽聲格外吵,霍執怕陸淺會聽到,於是冷冷喊道,“閉嘴!”


    強大的壓迫感襲來,大廳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淩喻拚命忍著痛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終於安靜了下來,霍執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電話那邊沒人說話,如果是管家的話第一時間就會喊他。


    心靈感應似的,他下意識覺得對麵應該是陸淺。


    淺淺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霍執薄唇上揚,低聲溫柔開口,“寶貝,怎麽了嗎?是哪裏不舒服嗎?寶貝。”


    霍執的聲音溫柔得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他。


    淩喻不甘的抱緊自己。


    憑什麽?憑什麽陸淺就能得到霍執所有的溫柔!


    陸淺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窗外寒風瑟瑟,玻璃被吹得發出聲響,陰沉的天空積攢著厚厚一層的烏雲,他抬手放在窗邊。


    冬天的雨嗎?


    霍執那頭靜得令人發慌,陸淺不敢想那頭在發生什麽。


    應該,不可能吧。


    “霍執,別再錯下去了。”


    大廳裏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電話那頭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寶貝,怎麽會是錯誤呢?”霍執感覺頭有點痛,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難道是因為太久沒喝酒了,他的酒量落後了嗎?隻喝了幾杯酒的他竟然會覺得有點醉了。


    陸淺深吸了一口氣,傾盆大雨驟然落下,夾雜著刺骨的寒風拍打在玻璃上,他垂眼看著被打濕的玻璃,如大海般幽暗神秘的眸子裏滿是悲傷。


    霍執也不是小孩子了,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他是知道的。


    但是,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真的知道嗎?


    陸淺迴想起下午淩喻的模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淩喻的發色,應該不是黑色吧。


    淩喻為了霍執願意放下姿態來求他,甚至不惜把他變成自己的樣子,這些事情,陸淺是怎麽也辦不到的。


    如果霍執真的喜歡上了淩喻,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寶貝,你是不是想我啦?”


    霍執的聲音有點疲憊沙啞感,聽起來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淩喻眸子裏閃過一絲恨意,在聽到霍執這寵溺的語氣後,他再也忍不住。


    他不好過,陸淺也別想好過!


    淩喻倒在地上,觀察到周圍的人沒人在意他,他試圖掙脫綁著手上的繩索,繩索係得很緊,他掙脫不開。


    他要怎麽做......要怎麽做!


    淩喻拚命想著。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這件事,一定會讓陸淺生氣。


    陸淺剛啟唇想說什麽,結果從電話那邊隱隱傳來一陣嬌喘聲,他心下一沉,仿佛墜入深淵一般。


    林洲懵了。


    wc!


    林洲不禁在心底咒罵一聲,這人是神經病吧?!


    淩喻倒在地上,塞著毛巾的嘴裏不斷發出嗚咽聲,由於他特意為之,聲音就像被捂住嘴強迫一樣。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聲音如最後的警示鍾一樣迴響耳邊,霍執愣愣坐在沙發上,手裏繼續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


    淺淺他,把電話掛了。


    他把電話掛了......


    淺淺不相信他,不會聽他解釋的。


    霍執徹底瘋了。


    他起身猛的把手機用力往淩喻身上一甩,大喊道,“你他媽是活膩了嗎?”


    “砰——”手機彈落在地上,屏幕碎裂。


    幽暗深邃的眼底滿是陰鷙,霍執大步來到淩喻麵前,他抬腳兇狠的踢向淩喻的肚子。


    “嗚嗚嗚嗚——”淩喻痛苦的蜷縮著身子,他掙紮著企圖躲避男人的踢打,但是毫無用處。


    “砰——”


    淩喻被踢飛了出去,他撞在牆上,狼狽地倒在地上,塞著毛巾的嘴裏充盈著一股血腥味,心裏的疼痛與身體的痛意混雜席卷著他。


    林洲見事情不妙馬上跑上前拽住霍執的手臂,他慌亂勸說道,“阿執!阿執!冷靜啊!衝動是魔鬼!”


    “我知道你生氣,但是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啊!”


    霍執滿腦子想著都是陸淺會生氣,他推開林洲的手對著淩喻說道,“好啊,你不是喜歡叫嗎?我讓你叫個夠!”


    保鏢把淩喻打暈拖走了,林洲看著保鏢粗暴的動作不禁開始為淩喻擔心起來,都說了不要惹霍執這個瘋子,怎麽就是不聽呢!


    淩喻再次醒來的時候在一間黑暗的房裏。


    “啊——”


    清醒過來身上的痛意逐漸清晰了起來,他顫抖著抱緊自己,額頭冒著冷汗,眼角的淚水不斷。


    外麵已經是夜晚了,窗外的寒風透過縫隙襲入屋裏,屋內一片寒冷,他的身體已經凍僵了。


    淩喻艱難的爬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


    這裏......


    淩喻瞪大眼,是他跟霍執一起住的別墅!


    這個房間不是他睡的,但是他每隔幾天都會上上下下的打掃別墅,他以為這裏是以後他跟霍執一起生活的地方,所以心底特別喜歡這裏。


    淩喻沒想到還能迴到這裏。


    他痛哭流涕的捂著臉。


    難不成剛剛霍執做的事情都是做戲嗎?他其實還是在乎自己的對不對?


    把他送迴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那霍執呢?他在不在這裏?


    淩喻急忙跑下床,跌跌撞撞的來到門前,他想見霍執。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淩喻身子一頓。


    難道,是霍執來了?


    他站在門前不遠處,期待的看著門把手擰動,隨後慢慢打開。


    來人不是他想見的人。


    淩喻心底一沉。


    幾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看見淩喻,臉上露出了猥瑣了笑容。


    淩喻嚇得驚恐往後退,“你們......你們是誰?”


    “你管我們是誰,反正是會讓你開心的人就好了。”一個臉上長得胡子的男人說道。


    “哎,我還沒玩過男人呢,好在他長得也可以,不然我怕都下不去手。”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笑著說道。


    “就是啊,又能高興又有錢拿的事情誰不喜歡?”


    淩喻聽他們的交談也能猜出他們的意圖,他害怕的喊道,“你們別過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霍氏,霍執的愛人,你們要是敢對我做什麽,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長著胡子的男人捂著笑的發疼的肚子鄙睨的說道,“還霍氏家主,我還是英國國王呢!”


    “行了,別跟他廢話,辦事。”


    話音剛落,幾個男人就上前按住了他,幾隻手在他身上亂摸,單薄的衣服輕易被撕扯了下來。


    “不要!不要!”淩喻撕心裂肺的掙紮著,他推搡著喊道,“救命!救命!”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落了下來,淩喻的臉被打偏在一邊,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你他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不聽話有你好受的!”


    淩喻絕望的仰頭看著黑暗的天花板。


    霍執,霍執,救他......救救他......


    不對,他怎麽能向霍執求救呢,這些人是誰安排來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所以,他說的讓他叫個夠,是這個意思嗎?


    淩喻死死的咬住唇,誓死不發出聲音,嘴裏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悄悄把舌頭放在齒間。


    反正他沒有掛念的人了,這樣,也可以的吧。


    “快,快!按住他,他要咬舌自盡!”站在他麵前的男人喊道。


    淩喻被迫按住嘴,男人把一個東西胡亂塞進了他嘴裏。


    緊接著好幾個巴掌又重重的落了下來。


    “賤人,要是給我們惹了麻煩沒你好果子吃!”


    夜色越來越重,屋外的寒風還在肆意的刮著。


    倒在地上的少年眼神空洞,像一個殘破的娃娃一樣。


    他,失去了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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