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除了見過劉藝然兩迴外,對她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滿打滿算,他也就和她見過兩次,說話加起來不到十個手指頭的,就算劉藝然換了個人他都分不出來,更別提她哪裏古怪了。


    他對劉藝然的了解完全來自於調查。


    但是很顯然,調查結果不盡如人意。


    比如方野說的某些信息,調查結果中完全沒有顯示出來。


    所以他給出的信息也非常有限,隻把自己這兩次見到劉藝然的事和方野給的信息,以及調查的結果籠統說了出來。


    席常潤認真聽著他的話,垂著眸子,若有所思。


    “……潤潤,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席常潤被這久違的稱唿雷了一下,露出無奈的神情:“……我都這麽大了,再這麽稱唿不太好吧?”


    蘇景行麵對幼年時期的好友,也是難得放鬆,調笑道:“不是你說隨便叫的嗎?這個稱唿挺可愛的,咱們小時候一直是這麽叫的呀。”


    席常潤哪裏看不出他是故意的,也不和他糾結這個問題,把話題轉迴正事:“按你們所說,劉藝然確實有問題,但是師父說過,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會有妖怪的,所以她肯定是人……”


    蘇景行本身也對妖怪這種事情不太相信,若不是糯糯非常肯定她看到了大狗狗,他甚至不會往這個方向想。


    他讚同的點點頭。


    若是真有妖怪這種東西,那這個世界簡直太魔幻了。


    席常潤相信糯糯沒有撒謊,所以劉藝然必有古怪。


    遇事不決,先問玄學。


    席常潤看了看懷裏的小家夥,確定小團子睡得像隻小豬一樣,輕易不會醒後,示意蘇景行把人接過去。


    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幾枚古幣,看似隨意的放置在地上,又抬手移置了幾個位置後,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


    “不過是一隻狐鬼作亂。”


    “狐鬼?那是什麽東西?”蘇容時突然竄出,一臉不解。


    席常潤一邊將古幣收起,一邊解釋:“所謂狐鬼就是狐狸化為的鬼魂,或許是通了幾分人性,便出來作惡了。”


    蘇容時聞言,聯想到劉藝然的所作所為,不由一陣惡寒。


    這還真是狐狸精啊!?


    “不對呀,這不還是妖怪嗎?”蘇容時抓住了盲點。


    席常潤非常耐心的解釋著:“不一樣的,所謂妖怪,是使某種非人類的生物通過修煉生出靈智,化為人形,行走於人世間,而狐鬼隻是狐狸的魂魄,並沒有靈智,就像小狗通人性一樣,狐鬼也是如此,按理來說,一般這種動物化鬼的是不會作亂的……”


    席常潤也是心存疑惑。


    按理動物化鬼,其秉性是和生前差不多的,狐狸作為野生動物,對人類應該是敬而遠之,不應該會主動找上來,更不可能和生人產生聯係。


    怎麽會和劉藝然扯上關係呢?


    蘇容時聽得雲裏霧裏,說來說去,劉藝然不還是狐狸精嗎?


    “好了,時間不早了,這件事咱們明天再討論吧。”


    看著蘇容時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蘇景行實在無奈,為了給自家憨弟弟留點麵子,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席常潤正有此意。


    “潤潤,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的房間就在隔壁,今晚你早點休息,明天咱們去看看她。”


    席常潤頷首答應。


    沒有什麽比親眼所見更有說服力了,現場走一遭,親眼看看那人到底有什麽詭異之處,比說再多的信息都更管用。


    是人是鬼,明天自會見分曉。


    ……


    第二天一大早。


    糯糯眼睛都還沒睜呢,嘴裏已經嘟嘟囔囔開了:“大師兄……”


    蘇景行看著某隻躺在自己被窩,卻念著旁人的小團子,一時無言。


    這小家夥還真是喜新厭舊啊,席常潤來了,連睡覺想的都是他。


    小渣團。


    “糯糯再不起來,大師兄就走咯……”蘇景行看著小嘴嘟嘟囔囔個不停的小家夥,難得的惡趣味上心。


    某隻熟睡的小團子聽到這話,立刻“噌”的睜開了眼。


    “大師兄不走!”


    蘇景行失笑:“好啦好啦,你的大師兄沒有走,該起床了,待會兒咱們去看看劉藝然。”


    糯糯還惦記著她的大師兄呢,蘇景行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啥也沒關注到。


    她轉著腦瓜子環顧了四周,沒發現人,剛醒的迷糊勁都沒了,她仰著小腦袋,睜著大眼兒詢問:“大哥,大師兄呢?大師兄在哪裏啊?”


    蘇景行有條不紊的拿著她的衣服替她套上,一邊迴答她的話:“他住在咱們隔壁,等糯糯起床了,就可以去找他了。”


    聽到大師兄沒有走,糯糯立刻來了精神,非常自覺主動的穿好衣服,又催促大哥幫她擠好牙膏,咕嘟咕嘟幾下,飛速洗漱完畢,都沒顧上自家大哥的招唿,便邁著小短腿跑到了隔壁房間。


    留下蘇景行無奈搖頭。


    真是個小渣團子,話都沒說兩句就這麽溜了,沒良心的小東西。


    ……


    席常潤早就算到了糯糯會來找他,房門並沒有關緊,小家夥輕輕一推,便進去了。


    “大師兄,我來啦!”糯糯還沒看到人呢,脆生生的嗓音已經響起。


    “糯糯早。”席常潤正坐在窗邊,俯視底下如螞蟻般的人群車群,聽到糯糯的聲音,含笑迴頭。


    小家夥就像個小肉球似的,一下子就滾到了他的身邊。


    “大師兄也早!”糯糯手腳並用,拽著席常潤的褲管,費勁巴拉的想要爬上去,還是席常潤看不下去,將人抱起來了。


    不管過程怎麽樣,順利坐進了大師兄的懷裏,小團子滿意了,扭著小身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和他說話。


    師兄妹兩人雖許久未見,卻絲毫不見生分,糯糯還攢著許多話要和大師兄說,黏糊糊的賴在席常潤懷裏不願下來,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


    從剛迴家時發生的趣事,到日常生活中的開心事,小家夥翻來覆去能講好幾遍。


    也虧得席常潤能耐心聽,還能分心誇讚幾句,接話讓小家夥更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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