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維萊特的命令下,歐庇克萊歌劇院很快被封鎖。


    按照正常流程應該暫時休庭將歌劇院內所有人檢查一遍,隻是那樣恐怕也很難有收獲。


    “請稍等最高審判官先生,我這裏掌握一些關於販賣樂斯的幕後黑手是誰的證據。”


    “我想隻要揪出幕後黑手來,讓剛剛那個人溶解的罪魁禍首自然也就找到了。”


    在那維萊特宣布休庭的時候,納西妲立馬開口說明著。


    聽到納西妲的話,那維萊特思索了一會兒後點頭同意了下來。


    不過休庭還是休庭了,因為納西妲需要一點準備時間,在這個過程中警備隊照常檢查起歌劇院內的人。


    而納西妲則是拉著劉白來到角落裏,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麽。


    她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但法庭上隻講究證據,所以納西妲需要將那些證據展示出來。


    聽了納西妲的話,劉白連忙點頭,隨後拍著胸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大約半小時後,休庭結束。


    不過這一次,納西妲不再走上被告席,而是帶著劉白走到了原告證人的位置。


    “接下來我將拿出決定性的證據,不過我需要先將一個人請上台,避免待會發生意外。”


    站上原告的席位上,納西妲這才向那維萊特提議著。


    “可以,倘若真的與你所說的證據有關。”


    那維萊特同意了納西妲的提議。


    剛剛休庭期間,警備隊並沒能在現場的觀眾裏發現異常,經過搜查也沒有發現和樂斯相關的東西。


    “好,我想要請上台的人……就是你。”


    納西妲點了點腦袋,隨後抬起小手指向了觀眾席。


    “……”


    看著納西妲直直地指著自己,瑪塞勒的唿吸一滯,心裏不由得有些慌張。


    怎麽可能……她不可能有證據的……所有人知道的人都除掉了……


    “刺玫會的娜維婭小姐,可以請你上台來嗎。”


    就在瑪塞勒驚疑不定的時候,納西妲開口詢問著。


    “誒?我?”


    坐在瑪塞勒旁邊位置的娜維婭一臉錯愕地抬手指著自己。


    “這……會不會搞錯了?這種事情和大小姐絕對沒有關係的!”


    坐在娜維婭背後的位置,名為邁勒斯的跟班忍不住辯解著。


    “唔,我想你誤會了,讓你上前來隻是為了保護你而已,你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


    看到她身邊跟班的反應,納西妲這才解釋了一句。


    “啊,原來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我願意配合。”


    聽了納西妲的解釋,娜維婭這才點了點腦袋站起身來,朝著舞台上走去。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娜維婭就這樣走上了舞台。


    她倒也不會緊張,隻是不知道自己上來是為了做什麽,麵對眾人的目光略微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看向納西妲的方向。


    而納西妲則是抬起手,從劉白手上接過了一摞證據。


    這些證據都是剛剛休庭的時候,她負責給劉白定位,由劉白使用自己的技能憑空拿過來的。


    “我手裏的這些證據足以指明製造並販賣樂斯的罪魁禍首是誰,而他的名字,就叫做瓦謝。”


    納西妲拿著那些證據,並且直接指明了幕後黑手的名字。


    “瓦謝?”


    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沒聽說過,那維萊特那邊也立刻向警備隊詢問著。


    但經過警備隊核實,到場的觀眾裏並沒有人叫這個名字。


    “我剛剛說的是他的本名,而他現如今的名字,叫做瑪塞勒,卡布裏埃商會的會長。”


    納西妲說著,再一次抬手指向了瑪塞勒的位置,這一次確確實實地指向了他。


    “我、我?”


    “這位小吉祥草王大人您在開什麽玩笑,不能因為剛剛那個人是我商會裏的人就這樣做出武斷的猜測啊!”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瑪塞勒抬手指著自己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


    而被邀請到舞台上的娜維婭也是有些錯愕。


    瑪塞勒是她父親卡雷斯的副手,所以她也從來沒懷疑過對方。


    “關於你的反駁,在迴答你之前,我需要先向在場的觀眾科普一下。”


    納西妲對於瑪塞勒的反駁並不在意,而是開始向現場的觀眾科普了起來。


    “首先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剛剛那個人溶解的原因,是一種名為原始胎海之水的液體。”


    “大家可能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它的另一個名字我想今天到場的人都清楚,那就是樂斯。”


    “樂斯便是以一定的比例稀釋的原始胎海之水,被稀釋後它不足以讓楓丹人溶解,卻能讓楓丹人進入一種興奮的狀態,甚至產生幻覺。”


    “不論是原始胎海之水還是樂斯,我們都在你製作樂斯的總部發現了大量證據,我手中這些便是其中一部分。”


    納西妲向觀眾科普著什麽是原始胎海之水,隨後把手中的證據交給了警備隊,讓他們呈遞到那維萊特麵前。


    “可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都是我幹的!這是栽贓陷害!”


    在那維萊特查閱那些證據的時候,瑪塞勒繼續站起來反駁著。


    “……警備隊,把瑪塞勒帶到被告席。”


    那維萊特查閱了納西妲的證據,隨後向警備隊下達了命令。


    瑪塞勒咬了咬牙,但還是走上了被告席。


    “根據納西妲女士呈遞的證據,犯人瓦謝早年因目睹了女友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於是開始研究原始胎海之水,試圖將被溶解的女友複原,為此二十年來他將幾十位少女帶到了實驗場地進行人體溶解實驗。”


    “而樂斯,則是他為了有足夠的資金研究,利用原始胎海之水研究出來圈錢的違禁藥物。”


    “那麽被告方瑪塞勒,你對於納西妲女士指控你為瓦謝這一點,可有什麽要反駁的?”


    那些證據讓那維萊特理清了前因後果,隨後向被告席的瑪塞勒詢問著。


    “等、等等……溶解了二十多位少女?”


    “我想起來,那不是鼎鼎有名的少女連環失蹤案嗎!原來也是賣樂斯的人幹的嗎!”


    那維萊特宣布的內容讓底下的觀眾又是一陣嘩然,這個案件在楓丹可以說是知名度最高的懸案了。


    ‘瑪塞勒伯伯……’


    並非自己親手找到證據,自己在這之前也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這讓娜維婭有些難以相信瑪塞勒竟然會是瓦謝,隻能看向他等待著他的迴答。


    “我當然不接受這個指控了,瓦謝這個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憑什麽說是我?就算你是神明也不能汙人清白吧,芙寧娜大人可是坐在上麵看著呢!”


    瑪塞勒情緒有些激動地反駁著,說著還抬手指向了芙寧娜。


    “看、看我幹嘛,你們繼續啊……”


    芙寧娜或許早就習慣被這樣注視,但是她留意到劉白也看了過來,這讓她有些不自然地說著。


    “我說過,在法庭上我隻是一位普通的辯護人……嗯,當然現在是原告證人了。”


    “既然你不承認你是瓦謝,那好吧,可瓦謝被溶解的戀人薇涅爾所留下的戀愛日記裏,他們決定給自己孩子起的名字就叫瑪塞勒,這你又如何解釋?”


    納西妲指出日記裏的內容向瑪塞勒質問著。


    剛剛休庭的時候,劉白將這些證據取到手她可是率先全看了一遍。


    在自己已經清楚瑪塞勒就是幕後黑手的情況下,幾乎看一眼就抓住了關鍵證據。


    “我……”


    “你總不能是他們孩子吧,你這年齡也不像啊,糟老頭子。”


    劉白的目光從芙寧娜身上收迴,雙手抱胸沒好氣地對瑪塞勒說著。


    就是因為這個家夥,才會有一位愚人眾債務處理人被溶解。


    這可是劉白成為執行官後帶兵的第一個傷亡。


    “……”


    “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麽憑空知道這些證據的?明明沒有任何人知曉……”


    瑪塞勒沉默著沒有再反駁,而是抬頭不解地看向了納西妲。


    “嗯……因為在法庭之外我畢竟還是神明,全知是一位智慧之神的基本素養。”


    納西妲隻好這樣迴應著。


    畢竟說自己全知,總比說自己能讀心好,哪怕對方是神明,絕大多數人也難以接受讀心這種事情,所以納西妲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


    “哈哈……原來如此……是啊,一位智慧的神明不可能被律法難倒……”


    “不過在被認罪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報!”


    瑪塞勒頹廢地搖頭,不過下一秒他從口袋裏掏出了改裝的遙控器,朝著舞台上娜維婭的方向按了下去。


    伴隨著悄無聲息的破碎,一些顏色怪異的液體從娜維婭裙擺之上的位置濺射而開。


    她之前的座位與瑪塞勒是相鄰的,再加上她並未防備瑪塞勒,所以哪怕她擁有神之眼,在不經意間裙擺上被貼上什麽東西也並不奇怪。


    娜維婭並不知道那些液體是什麽,隻是被突然起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


    “這是俺拾的嘞。”


    下一刻,空中濺射的原始胎海之水憑空消失不見,隻留下極少部分染濕了娜維婭的裙擺。


    “小心點,那位大金毛,這些水是原始胎海之水,別碰到你那被弄濕的裙擺。”


    原告席上,劉白抬起手握著一團顏色怪異雜亂的原始胎海之水,並開口向舞台上的娜維婭提醒著。


    納西妲可以看出瑪塞勒心中怨恨的人,所以早在休庭結束前就提前告知了劉白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原始胎海之水……”


    娜維婭看著不知為什麽出現到劉白手中的那團原始胎海之水,迴想起剛剛瑪塞勒朝著自己按下遙控器的一幕。


    這下她不得不相信,瑪塞勒就是瓦謝了。


    “瑪塞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小姐什麽時候對不起你了!”


    觀眾席上,反應過來的邁勒斯氣憤地站起來朝著被告席上的瑪塞勒喊著。


    “哈哈哈,對不起我……如果不是卡雷斯那條老狗被除掉前還要威脅我,她早就被我溶解了!”


    事到如今,瑪塞勒也沒有什麽需要隱瞞的了。


    “瑪塞勒……你!”


    聽到瑪塞勒的話,娜維婭一下想到了許多,包括自己的父親兩年前為什麽辯解,為什麽在決鬥的不認輸而是選擇了死亡。


    “哈哈哈……幾十年前的時候,就連執律庭的人都在跟我說,人怎麽可能溶解成水……”


    “薇涅爾的死就這麽無足輕重地被你們所有人無視了!”


    “現在知道了吧,晚了!溶解掉的人們都迴不來了!”


    瑪塞勒歇斯底裏地喊著。


    “這都要怪你們,搞什麽冠冕堂皇的審判,追求正義,追求鬧劇,對普通人的痛苦不聞不問!”


    “薇涅爾死了啊!我和她約好了,無論什麽地方都要一起去!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約定!”


    “但是,我不是楓丹人啊,我溶解不了啊!”


    瑪塞勒說著不知從身上藏在哪裏的地方掏出一個試管瓶,將裏麵的原始胎海之水一飲而盡。


    這對楓丹人來說致命的液體,他喝下去後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我溶解不了,溶解不了,溶解不了啊!”


    “看見了嗎?我去不了啊,我去不了……”


    歇斯底裏過後,他有些泄氣地趴在了被告席的護欄上。


    “很簡單啊,你成為楓丹人不就好了。”


    就在眾人聽著瑪塞勒發瘋的時候,劉白突然雙手抱胸開口了。


    聽到劉白的話,趴在護欄上的瑪塞勒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了對麵的原告席。


    “我問你,你是什麽垃圾?”


    見瑪塞勒看向自己,劉白向他詢問著。


    “請萊爾奇先生注意法庭秩序。”


    聽到劉白罵人的話語,那維萊特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變成楓丹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我研究了這麽多年,楓丹人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瑪塞勒有些頹廢的說著。


    但是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身上突然憑空散發出了白光。


    白光很快散去,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


    看到這一幕,劉白將手裏的原始胎海之水朝著對麵丟了過去,精準地落在了瑪塞勒的身上。


    “……啊?啊啊啊?!”


    瑪塞勒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隨後和之前他的副手一樣,直接溶解成了水流灑落在地麵上,隻留下一身衣物。


    ‘哼哼,這下可以讓我坐牢了吧。’


    劉白有些得意地想著,又消滅這個惡心人的家夥,又當著司法機關的麵公開殺人,這波就是智慧之神來了也別想給自己脫罪。


    ……


    ps:4000字算兩章吧,拆開不連貫所以就沒拆了。


    不過因為快十二點了,本章沒有進行第二次校對,如出現語義不通、錯別字,我後麵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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