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看了他兩眼,猶豫著怎麽開口,她手指在瓷碗上微微摩挲,有些食不知味。


    “娘親,你怎麽不吃?”小雲錦輕聲詢問,一邊伸著小手把豆腐羹、閑筍蒸鵝、梨酒等她平時愛吃的吃食推過去。


    “謝謝錦兒,娘親都在吃,來,你先嚐嚐著蘿卜糕。”


    葉傾城給小雲錦夾了蘿卜糕後,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謝寒淵身上。


    實在是這麽久了,他竟然始終一言不發。


    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讓葉傾城的目光不得不注意他。


    也許是她看得太久,謝寒淵猛然抬頭。


    兩人對視上半晌都沒說話,還是葉傾城第一個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快速收迴視線,順勢開口低聲問,“王爺,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她這麽問,其實不期待謝寒淵能迴什麽,可她還是問出口,心裏不由有些發酸。


    謝寒淵那雙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淡淡開口,“我不日就將離開京城,王府的安全交給了謝二。”


    “他會留下,王妃若是需要人手,就去找他。”


    葉傾城聽到這個迴答,沉默了。


    她沒想到謝寒淵並未追究她離開的事,甚至連她離開因為何事也沒講,看來兩人的關係已經破裂是事實。


    葉傾城放在桌下的手指微微捏緊又緩緩鬆開,她深唿了一口氣,接受了這個事實。


    葉傾城抬頭,直直地看向他,問,“王爺,如果有要緊的事聯係你,是不是直接告訴謝二就可以?”


    謝寒淵喉結滾動,沉默代替了他的迴答。


    葉傾城輕笑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她覺得自己應該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才對,她跟謝淵誰也不信任誰,走到最後,連相互聯係的方式都沒有留下,她隻覺得喉嚨有些哽咽,在快要控製不住情緒的下一秒,猛然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王爺,那就不打擾你了。”葉傾城轉身離開。


    迴到天雪院後,她提筆把葉筱筱會模仿自己的事以及各種證據都收集起來。


    等到謝寒淵離開的那一日,她也沒有去送行,相反,小雲錦坐在馬車裏,一直送到了十幾裏外才不舍地迴來。


    小雲錦迴來後,邁著小短腿去找葉傾城,卻發現葉傾城正在練武堂上練習劍術。


    小雲錦邁著小短腿爬上去,他聲音有些輕,“娘親,我迴來了。”


    葉傾城把最後一個招式練完,收了劍,轉頭看向靠近自己的小雲錦。


    她嗯了一聲,半蹲下身朝他伸手。


    小雲錦這才毫不猶豫朝她撲過來,葉傾城感受到他在自己懷裏輕輕啜泣。


    她手指發麻,緩緩放在他後背,輕輕拍著。


    不知過了多久,小雲錦的情緒才緩和,抬起頭,露出那雙紅腫的雙眼。


    “娘親,父王這次出京,什麽時候才會迴來?”葉傾城看見他眼裏全是對謝寒淵的想念以及依賴。


    她不得不承認,兩父子的感情比她認為的還要深。


    這一刻,葉傾城突然很想問,“錦兒,如果以後你隻能選擇娘親和父王其中一個人,你會更願意跟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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