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這邊迴到屋子,立刻將那兩本功法打開翻閱。


    都是最基礎的功法,一本教凝練靈氣的功法,另一本是隔絕熱氣的養性功法;這兩本功法是每一名煉器門子弟都要嫻熟掌握基本功法,聚氣訣可以掌控火候,而避火功則可以隔絕任何火焰釋放出來的熱氣,前提是這種火焰必須是功法使用者能夠控製的火焰。


    這就不得不提到那一摞書中大多數的說明類書目,這些書大有名堂,不僅記載了眾多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寶,更是將它們的模樣、影像,印在了書中,隻要對著書頁注入靈氣,就能看見那些物件的模樣。


    《火引》裏麵記載了現世的所有火源,並對他們做了個基礎排行:最低等的是可以隨時引燃的普通火焰,再往上是使用不同燃料而產生的靈火,靈火其上是火靈根修士可以引源的真火,高低不等,這些真火數量極多,占去了《火引》的大部分篇幅;真火往上就是千年難覓的獸火,由千年妖獸化形而伴隨產生,往往具有更加精純的天地靈氣;最頂級的火種就是異火,每一種異火都是天地至寶,因各種機緣巧合,或是靈氣孕育而產生的天然火焰,威能強大。


    《法器譜》則記載了上千種法器排名,其中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數不勝數,為首那一百名,拿出任何一件都是可鎮一宗的稀世珍寶,當世罕見。月生手指在書上滑動,停在了一個很眼熟的名字麵前:“馮(ping)光”,緊接著一柄白色的玉製佩劍投影在書頁上,姿態優美,樸實之中又帶著些許飄逸。


    月生眉頭一皺,心中確定:“這不是十靈器之一,玉劍馮光嗎?竟然能在兵器譜上找到。”


    犴台十靈器的名號、樣子,對於月生來說,比自己的名字記得都清楚,那可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找迴包含著國仇家恨的十件靈器,他又如何會忘!


    月生盯著馮光的樣子,久久不能釋懷,這是留在犴台國唯一的靈器,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國家都在靠這一把劍吊著一口氣。


    下麵的注解這樣寫道:馮光,上品靈器,來源未知,全劍由珍稀寶玉打造,據傳在失蹤的劍仙手中。


    和其他的法器比起來,馮光的注解短了很多。


    “畢竟是妖界的靈器。”月生點了點頭,草草瀏覽一番,便拿起《聚氣決》細細看著,畢竟隻有學習功法,才是增強自身的有效途徑,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機會接觸到犴台十靈器。


    這一看,竟然有些入神,殊不知,那爍金靈瞳竟然自行發動,月生睜著一對金色的貓眼,卻渾然不知。


    不一會兒,書頁上竟出現了許多人影,在他眼前操練起那《聚氣決》中的功法。


    “難道看得太久,眼花了?”月生揉了揉眼睛,可再去看時,那些人影仍然沒有消失,反倒是更加清晰,一招一式,就好像一位師父在眼前為月生做著示範;他心中一喜:“沒想到這人界功法,還能有這樣方便的用法。”


    月生二話不說,在房中的空地簡單模仿著那些人影。


    “運氣流於形,聚氣定於心。”月生一邊口中默念,一邊氣沉丹田,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流動。


    那些人影從書中跳出來,來到月生身前,為他矯正姿態、調理唿吸;月生閉著眼睛,自然不清楚,他卻以為是聚氣決帶來的奇妙體驗,可以影響到他的動作。


    良久,月生睜開眼,感受著聚氣決給他帶來的變化,隻需要稍稍定下心神,就能感受到經脈中流動的靈氣;他右手向前一揮,一股紫色的靈氣從指尖流出,似煙霧,又似流水,散開在屋子之中,屋子裏一時間充斥著他的靈氣,十分奇妙。


    “剛剛夏師姐就是用這聚氣訣,讓那爐火燒得更旺。”月生心神一動,指尖的靈氣又好似靈蛇出洞,但是在空中維持不住片刻。


    他又反複嚐試了幾次,發現這聚氣決似乎隻能夠將身體中的靈氣凝聚成形,但不能操控、不能保持。


    “果然是最基礎的功法。”


    可隨即又轉念一想:“如果著聚氣決加上齊先生的凝風三決呢?”


    想到就去試試。


    月生右手凝聚靈氣,左手禦風而動,兩手匯合在胸前,手中忽然劈啪作響,一道紫色的旋風向著前方的架子飛出,月生一驚,立刻抬手,可那道旋風已去,無法收迴,眼睜睜看著它打在架子上麵。


    月生一個箭步起身,接住了那被斬去的架子一角。


    “好大的威力。”月生暗自驚歎。


    他看了看手中光滑的截麵,兩種功法的疊加,竟然能爆發出遠超當前階段的威力。


    “人界功法,頗有講究,值得深入研究一番。”


    月生把碎片堆在牆角,搖了搖頭。


    妖族天生就有超出人類的特殊能力,這不,月生鼻子一動,聞到了空氣中燒焦氣味,氣味好像是從灶房之中傳出來的。


    他推門出去,誰知灶房的煙囪正在往外噴著滾滾黑煙。


    “著火了?”月生眉頭一皺,拔腿往灶房跑去,來到門前,雙手向外一拉,誰知道一團濃濃地黑煙噗地一下竄出來,月生反應不及,嗆了一大口。


    “咳咳,師姐!”月生揮著手,一道微風從手中飄出,逐漸把屋子裏團團黑煙驅散開來。


    “夏師姐沒事吧。”


    黑煙散去,月生瞧見了夏嬋君,後者正坐在風箱一邊,一臉尷尬地看著月生。


    “我……我不太會做飯……”說罷便笑了笑,拂去臉上的黑灰。


    “真是的,師姐要是不會做飯,就早說啊,別糟蹋了糧食。”月生說著,手就要去揭灶上的鍋蓋。


    “別!”


    夏嬋君來不及阻攔,隻見月生一掀開鍋蓋,又是一股黑煙飄出,小臉熏得黢黑。


    “咳,咳咳,咳……”月生猛地咳嗽起來,兩人相視,都是黑臉,卻笑了起來。


    好一番折騰之後,兩人才將灶房和自己收拾幹淨,房中還有些煙火味,但好在沒有嗆人的濃煙了。


    “師姐迴房休息吧,我來做飯。”月生說道。


    “你會做飯?”


    “窮苦人家,自然要懂得。”月生說。


    夏嬋君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說:“我一直都很佩服會做飯的人,我一介女子,卻隻會做些粗活,那些細軟工夫,真是一竅不通。”


    “師姐這說得,哪有女子就一定要做那些工夫的道理,人各有誌,像師姐這樣傾心煉器的女子,一定有不少人佩服。”


    “真的嗎?”夏嬋君聽見這番話,心中一動。


    “你還真會說些好聽話。”


    “都是心裏話,我就覺得師姐煉器的樣子很厲害。”月生沒有迴頭,從梁上取了一塊熏肉,放在案板上細細地切成薄片。


    看著月生如此認真的樣子,夏嬋君有些出神,她向來覺得自己這樣粗獷的女子,不會有人喜歡,沒想到這新來的師弟,竟然對自己這般仰慕,心中有股甜膩膩的滋味。


    飯菜做好,兩人搬了桌椅到空氣清新的院子中坐下,這一番折騰,天色都黑盡了,隻能借著油燈,在院子裏吃晚飯。


    兩碗熏肉鹹粥,還有兩盤家常小菜。


    一口下肚,夏師姐不由得驚歎起來。


    “你這做菜的手藝又是跟誰學的?別說又是你那二哥。”


    “不是。”月生笑著搖搖頭,“自己琢磨的。”


    “毫不誇張的說,你這手藝都能去酒樓當大廚了。”


    “都是些家常小菜,師姐說笑了。”


    “真的……”夏嬋君飛快地吃著飯,狼吞虎咽,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就算是高級煉器師,每天也要耗費大量的靈石來補充靈力,更別提她們這些使用蠻力的雜役弟子了,月生也有些餓,暢快地吃起來。


    “不夠還有。”月生見夏師姐當啷一聲將碗放下,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不用了,吃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呢。”夏嬋君撂下一句話,返身進了屋。


    “洗碗哦。”


    月生答應著,抱起碗筷走到水槽邊,三尺長的水槽裏竟然堆滿了鍋碗瓢盆。


    “看來這夏師姐除了煉器,什麽都不喜歡啊。”他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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