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四爺養傷,晚膳是李沈嬌點的便清淡了些,但她還是稍稍顧及了一些她自己的胃口的,不過至少擺在四爺跟前的都是比較清淡的。


    李沈嬌是看也不看四爺麵前的那些吃食的,不然她這一頓就該吃不好了。


    兩個孩子也有一陣子沒見過四爺了,不過兩個孩子倒是沒多陌生,又是用膳的時候,兩個孩子給四爺夾兩筷子菜,想著四爺身子不便,便是由李沈嬌代勞給兩個孩子夾的菜。


    再有就是,四爺不是很清楚兩個孩子都喜歡吃些什麽。


    或許是知道兩個孩子愛的一兩道菜,不過今兒個都沒有在膳桌上瞧見就是了。


    從前他倒是知道二格格愛吃甜口的吃食,但具體愛吃些什麽他就說不上來了,至於四阿哥,四爺對頑頑的印象隻停留在了這孩子挑嘴。


    這會兒趁著李沈嬌給兩個孩子夾菜,四爺也順道記了一迴兩個孩子都愛吃些什麽。


    晚膳過後是李沈嬌親自給四爺上的藥,見著四爺身上傷好些了,不過李沈嬌還是估摸著會留疤,雖說白日裏是見不著的,不過夜裏瞧見的話,還是怪駭人的。


    還有就是,摸著也不大舒服,李沈嬌默默歎了口氣。


    等她歎完氣抬眼卻對上了四爺有些複雜的眼神。


    四爺似乎也不在乎李沈嬌手上沾著方才給他搽藥的藥膏子,他握著李沈嬌的手:“爺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沈嬌:???


    嗯嗯嗯,是是是,四爺您說得都對。


    夜裏李沈嬌沐浴過後和四爺說了兆佳氏給她寫信的事兒,四爺一開始還問了句兆佳氏是誰,知道是三哥府上的側福晉之後他“嗯”了一聲:“你們女眷之間的往來,不相幹的。不過……說話,信裏注意些。”


    不過這點分寸四爺知道李沈嬌還是有的。


    李沈嬌聽完笑了笑,這個自然,她能和兆佳氏曹氏交心,說到底便是懂分寸,各家的事兒該不該說、能不能說心裏都還是有數的。


    沐浴過後李沈嬌身上已經沒有先前給四爺搽藥的藥膏子味兒了。


    清淺的花香聞著格外舒心,李沈嬌有些困了,錦被下的手習慣性地去環了環四爺的手,她微闔眼:“你在外頭也要,好好的。”


    兩個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四爺摸索著和李沈嬌十指相扣,他低低地說了聲好。


    “福晉那裏,她的身子如今不大好,你不必去管。”四爺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叮囑又道。


    不必管的意思是不論好壞都不必去管。


    李沈嬌明白四爺的意思,她自然不會去管,這個月十五正院的請安都是免了的。


    她笑了笑,也說了聲好。


    她都預備睡了,那頭四爺忽地又停不下話頭了:“對了,你這一胎月份漸漸大了,我的生辰你別費心準備了,等著你……”


    四爺說到一半忽地一頓,他本以為他今兒個不知道兩個孩子愛吃些什麽便已經夠失責了,未想到他似乎連李沈嬌的生辰都不知道。


    這麽多年下來,李沈嬌似乎也從未提起過。


    李沈嬌注意到四爺的停頓倒是迷迷糊糊地接了話:“那我便省事兒等到肚子裏的孩子出世了再一起熱鬧熱鬧了。”


    四爺見狀便沒再繼續,轉了話題:“過陣子爺讓蘇培盛從內務府挑穩婆來,你這裏伺候的人瞧著也不大夠,到時候你也瞧瞧有沒有合適的?”


    四爺早就發覺李沈嬌身邊伺候的人手不夠了。


    李沈嬌迷迷糊糊地應了兩聲,隱約聽清了四爺說的是什麽。


    一覺睡得不錯,次日李沈嬌自覺起得挺早的,因著夜裏沒起夜,所以李沈嬌算是被餓醒的,昨夜晚膳其實她用的不少,但還是餓。


    不過未料四爺這個病人居然起得還要更早一些,左右李沈嬌睡醒起來是沒瞧見四爺的身影的,等著秋壺進來,李沈嬌便問了句四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秋壺說一刻鍾前,她的臉上露出了帶著揶揄的笑:“主子爺離開之前還問了奴才,問奴才主兒的生辰是哪一日。”


    李沈嬌意外了一下,直接去問:“那爺知道之後說了些什麽?”


    秋壺還在笑:“爺隻說句知道了,又讓奴才們伺候好主兒。”


    後頭那一句便是一貫都會有的叮囑了。


    李沈嬌有些餓了:“得了,今兒個想吃桂花糖藕飯,還有些想吃甘薯米糊……旁的叫小廚房做個烙餅吧,都成。”


    前兩日李沈嬌還不大愛吃甜口的,今兒個倒是忽地嘴巴裏想來一些甜味兒了。


    李沈嬌又問了句兩個還在,兩個孩子是和四爺一起出門的。


    等著秋壺出去吩咐了,李沈嬌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原本給四爺預備的生辰禮便先收起來吧,左右也還沒做完。”


    秋壺沒多問,直接應下了。


    早膳吃著一碗糯唿唿的桂花糖藕飯,李沈嬌什麽也沒想,難得有了好胃口。


    大抵是因為昨兒個夜裏睡得不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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