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福晉那裏白日裏由郎中看過了一迴, 因著昨兒個太醫才來過,今兒個正院又去外頭請郎中難免有些不好合適,於是福晉便拿出了烏拉那拉氏族裏做借口,聽著倒也還是合情合理的。


    那郎中看過一迴隻說是福晉近來勞累,身子有些虧空,好好進補再喝了他開的補血益氣的方子便好了。


    福晉那裏自己其實已經沒覺得有什麽了,今兒個她還是照常起身,甚至她還覺得精神比從前更好了一些,不過丫頭和嬤嬤都關切著,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躺上了一日。


    夜裏知道四爺哪裏都沒去,福晉也說不出心情如何,左右是很快便安睡了。


    東院李沈嬌睡得比正院福晉哪裏還要早一些,不過二更天的時候李沈嬌又醒了,餓醒了。


    晚膳她用得不多,李沈嬌懷四阿哥的時候夏日裏也不見這樣阿,她覺得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沒胃口。


    就像是心裏有什麽作祟一樣,李沈嬌是餓得,但吃不下。


    於是半夜便被餓醒了,小廚房這幾日其實都有些閑,因著李沈嬌不會點那些各樣的小食了,兩個廚娘也像是渾身的本事施展不開,同樣也發愁的慌。


    今兒個夜裏留下的是巧娘,聽說主兒餓了,她當即摩拳擦掌開火開始預備,又問了問側福晉這會兒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守夜的綠梅搖了搖頭:“主兒說這會兒想喝粥,但卻又說想喝些有滋味的,勞煩您了。”


    巧娘這會兒已經琢磨好做什麽,當即擺擺手,還讓綠梅端碗梅子湯去喝。


    這便有了前院四爺用上的那碗魚片粥,並且,還是李沈嬌不想吃的。


    巧娘做的魚片粥其實沒有絲毫的魚腥味兒,一開始李沈嬌還很快便用了半碗,剩下半碗李沈嬌便用不下去了,她才吃了半碗便就膩歪了。


    正好蘇培盛來了,她就讓小廚房把剩下的都帶到前院去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對於李沈嬌來說,不能吃乃至於吃不下去可真是一件難以忍受到極致的一件事兒。


    吃了個半飽,李沈嬌便又躺迴床榻上去了,秋壺守在床頭,醞釀了很久。


    未料李沈嬌先出聲:“太醫有一陣子沒來診平安脈了?”


    是了,李沈嬌的身子不錯,上迴太醫來請平安脈都是上個月月初的事兒了,那會兒月份淺得壓根就不能診出來,這個月事情不少加之沒有四爺在府上盯著,李沈嬌確實是有一個月的功夫沒請太醫來瞧瞧了。


    秋壺想說主兒你的月事也遲了一兩個月了呢……


    她還沒來得及斟酌用詞,李沈嬌倒是先雲淡風輕地開口了:“我覺得我像是遇喜了,秋壺,你覺得呢?”


    秋壺:?阿?主兒剛剛說什麽?主兒怎麽把她想要說的話給說了?


    她其實並不是特別敢說出準話,她隻怕萬一並不是真的呢?那豈不是要讓主兒心裏的希望落空了?


    李沈嬌翻了個身,笑眯眯地問:“怎麽不說話?”


    秋壺欸了聲,意思是她在,而而後才道:“那明兒個奴才去請太醫來,要真是遇喜那倒是喜事兒一樁呢。”她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歡喜,掩飾著那絲絲擔憂。


    李沈嬌聽出來了,她笑得很大聲,卻也明白這會兒秋壺有些支支吾吾的緣由:“好好好,都依你。”


    次日一早,秋壺便讓小路子預備著進宮去請太醫, 不過小路子才動身呢,才到門房便見了麵熟的太醫,正是常給自家主兒請平安脈的那位太醫。


    小路子停下腳步,但卻摸不準太醫是來給誰請脈的,但他還是上前預備寒暄幾句。


    許太醫也看見小路子了,他客氣地拱了拱手,後頭提著藥箱的小太監更是滿臉的笑。


    “公公這是要出去?今兒個天熱,可要仔細。”許太醫先開口。


    小路子便也順著話頭說,但他今兒個去太醫院原本也是要去請許太醫的,這會兒倒是不知該如何說了。


    兩人麵麵相覷,許太醫先開口道:“側福晉近來身子如何?我今兒個也是受四爺吩咐,來請側福晉的平安脈。”


    這下倒是讓小路子愣住了,他反應也快:“那稍後我再同許太醫說話了。”


    這下太醫院顯然是不用再去了,小路子索性往出了府拐了個彎便往前頭街市去了。


    主兒近來胃口不好,那便堪堪能不能買些新鮮的玩意兒吃食迴去了。


    許太醫到了東院,一診脈,許太醫當即便說了喜訊。


    這下,等小路子迴來的時候滿院子眾人臉上的笑臉都收不住。


    李沈嬌勞煩太醫暫且將此事瞞住,畢竟她這一胎還沒有滿三個月,再有她也想看看四爺在知道之後是什麽樣的反應。


    滿院子知道主兒遇喜了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跟什麽似的,秋壺和秋瓷也不是第一次伺候李沈嬌遇喜,但卻比兩個綠還要緊張許多,等晌午兩個孩子進學迴來了,綠菊聽說主兒遇喜了那更是緊張的跟什麽似的。


    李沈嬌讓賞了院子上下月錢後便和兩個孩子說話去了。


    阿滿還好些,但還是有些好奇,她抬手摸了摸額娘的腹部,和她印象裏額娘懷著弟弟的時候不大一樣,那個時候額娘的肚子很大,很嚇人。


    小姑娘想著想著便忍不住抽氣,倒吸一口涼氣那種。


    頑頑的反應要大一些,具體表現在一下子便拋出了許多個問題。


    “那我什麽時候會見著他?”“他以後住在哪裏?”“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我可以給他取名字嗎?以後他可以陪我和額雲玩嗎?他會怕我們嗎?”


    “他會長多大阿?”“他會一直哭嗎?就像三哥一樣?”


    李沈嬌“阿”了聲,實在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孩子的想法在她眼中是十分重要的,但她也確實是沒想到頑頑會有這麽多的問題。


    她在迴答之前又去看阿滿,她耐心地問:“阿滿有沒有什麽想問額娘的?”


    阿滿想了想,遂也亮著眼睛問了些問題。


    “那他長大了是不是也要叫我額雲?”“那我的衣裳可以給他穿嗎?”弟弟小的時候還會穿她的衣裳,打去年起弟弟便不肯了,阿滿對此感覺失去了很多樂趣。


    “他也會像弟弟一樣愛哭嗎?”


    頑頑聽見在邊上忍不住小聲反駁:“誰愛哭了……”


    阿滿也學著弟弟小聲反駁:“你小時候的事情你怎麽會記得啦……”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兩個孩子頓時不大關心額娘遇喜究竟意味著什麽,兩個孩子隻好奇那一個又一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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