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福晉才讓人去相近一些的五爺府上同五福晉打聽消息,不過王進忠才離府兩刻鍾的功夫忽地聽門房稟報說四爺身邊隨扈的侍衛迴來了。


    福晉難得連衣服都來不及理便忙叫人傳喚進來。


    侍衛隔著屏風,話說的十分清楚。


    福晉聽了侍衛稟報完整個人也忽地放鬆了下來,半晌,她才緩過神來站起身:“四爺的傷重嗎?太醫怎麽說,這幾日難道都要住在宮裏——成,你先去前頭把四爺的衣裳拾掇好。”


    得知四爺是為了護著太子爺受了傷,福晉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不是出了旁的事就好,若是出了旁的事兒,那她可真要提心吊膽一迴了。


    待鬆了一口氣之後福晉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關心四爺的身子。


    侍衛先前一直在乾清門外侍候著,自然也沒能進到壽康宮去,侍衛等想進後宮原本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會兒福晉問起,侍衛便隻又把蘇培盛同他說的話又複述了一迴,他等了兩秒,見福晉沒有別的吩咐了便行禮退出了正院。


    蘇公公還吩咐他去後院知會李側福晉一聲,隻是侍衛進後院總歸也不妥,正院在後院的中軸處,他方才一路過來徑直而來也不怕衝撞了誰,可是若是再往後走,碰上女眷了便不好了。


    最後侍衛先迴了前院,讓前院的奴才丫頭幫忙拾掇四爺的衣裳,順道再讓奴才和丫頭往後院去李側福晉那裏通傳一聲。


    不過侍衛剛到前院的時候,也是巧了,正好碰上了到前院來打聽消息的小路子。


    這下倒是省了功夫了。


    小路子聽侍衛說完臉上的表情慎之又慎,同時心裏也忍不住咯噔一聲,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隻是外頭若是真的出了事兒,府裏自然也是跟著難安生。


    所幸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還揣了銀子,小路子笑眯眯地謝過了,又讓送著侍衛走進了前院而後才往迴走。


    福祿這會兒也不在,估摸著進宮去了。


    聽著侍衛那話,大抵也是不清楚四爺到底是傷得重還是輕的。


    左右還是先迴去稟報了主子,再問問主子的意思吧。


    李沈嬌這裏很快得了消息,小路子稟報完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等著自家主子發話。


    李沈嬌倒是不急不躁,乍聽了這消息她心中自然還是有片刻的慌亂的,隻是慌亂並沒有什麽太多的用處。


    她先吩咐著:“眼下不知道四爺什麽時候能迴到府上,明兒個一早秋壺你親自進宮去請太醫院的周太醫來給我請平安脈,就說我身子有些不適。”


    既然從外頭打聽不到消息,那麽便直接從宮裏去打聽消息,李沈嬌的腦子中轉的很快。


    秋壺很快應下了。


    李沈嬌琢磨著,蘇培盛隻說是在演武場上四爺為了護著太子爺受了傷,那麽四爺的傷估摸著還是不輕的。


    她又望著秋瓷吩咐:“明兒個你也去府醫那裏問問,有沒有什麽好的跌打損傷的膏藥。”


    她說完忽地又親自站起身:“從家裏出來的時候額娘是不是給我塞了些各樣的膏藥,我親自去找找。”


    額娘給她備下的都是民間藥方,多數的藥效都強,她進府一直順遂倒是一直沒派上用場,四爺身子強健,用些藥效強勁的倒也無妨。


    倒是太醫院向來不敢用猛藥,雖說藥方錯不了,隻是大半的時候都是溫補的效果,雖有效但是花費的時間卻更長一些。


    李沈嬌說找便找,袖子一攏便往後頭庫房去了。


    “對了,綠梅和綠蘭的病好了嗎?”


    一提起病,李沈嬌倒是想起來後院裏還病著的兩個丫頭了。


    秋壺和秋瓷兩個丫頭都忙跟了上來,秋壺答話:“綠蘭已經好了大半了,隻是綠梅還要將養個兩三日,她這幾日倒是時常央求著奴才在後頭做些灑掃的活計也是甘願的,不過奴才按著主子的吩咐仍舊叫她先好好養著身子。”


    宮裏的主子裏向來是很忌諱宮女奴才生病的,一旦知道,多半也是讓人打發迴內務府或者是直接趕去辛者庫的。


    李沈嬌這裏也並不是十分的缺奴才,換句話說,李沈嬌得寵,內務府裏也不是找不到丫頭奴才擠破腦袋想要來伺候的。


    再有綠梅她們到東院來伺候的時間也並不長,換句話說,綠梅這幾個丫頭和東院、和李沈嬌的主仆情誼壓根也沒有多少,李沈嬌若是真不想把這兩個丫頭留下,也不過是揮揮手的事兒。


    隻是李沈嬌得了消息之後仍舊讓兩個丫頭安置在後頭,不過讓另外幾個丫頭仔細些,免得也跟著感染了風寒又要費工夫去將養,像老太監開的藥若是缺了什麽李沈嬌也是直接做主拿銀子去府醫那裏取的。


    左右這一病之後,綠梅雖然不知道那廂住著的綠蘭是怎麽想的,左右她是十分感念主子的,往後隻會更加忠心地迴報主子,自然,她也會盯緊了綠蘭的。


    李沈嬌聽了秋壺這麽說心裏也放心一些:“沒有什麽是比身子骨更要緊的,也就四爺軸——自己的身子都不先想想——”


    李沈嬌的話還沒說完,先被兩個丫頭給打斷了:“主子,慎言。”


    在背後妄議主子,這話傳出去,若是被有心之人給傳揚了出去,若是落到四爺的耳朵裏,那可是要招麻煩的。


    哪怕近前隻有她們幾個,隻是誰又能說得準是否隔牆有耳呢。


    李沈嬌瞧了兩個丫頭一眼,倒是沒再說了。


    四爺這迴是做了一迴君子忠人,隻是她們這一大後院的人呢?


    李沈嬌不是什麽有大義的人,她倒是寧願四爺有自己的私心一些。


    說白了,太子爺會受傷,那就是背後有人想害太子爺,眼下四爺貿貿然地救了太子爺,美名固然是有了,隻是背後之人難保不會記恨於四爺。


    有些時候,明麵上的敵人永遠不是最可怕的,藏在背後的敵人才是。


    四爺就是這滿府的天,這是已定的事實。


    李沈嬌知道四爺出事確實有些擔憂四爺,隻是更多的還是擔心己身。


    外頭的風風雨雨看似離後院的女眷很遠,其實卻在大多數時候離她們又很近很近。


    李沈嬌低頭找著膏藥,心亂如麻。


    她不能主導四爺的選擇,隻是這事兒究竟如何,還尚未可知呢。


    眼下還沒到妄下定論的時候。


    一切還要等四爺迴到了府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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