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眾人見四爺冷著臉出來,都當是李沈嬌得罪了四爺,惹了四爺不快,一個個都幸災樂禍呢。


    首先得到消息的就是正院了。


    福晉正侍弄著她最愛的杜鵑花,聽見這消息,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緩緩放下剪子,拿了帕子擦手。


    “到底是以色侍人,總歸會惹得四爺厭棄。”福晉擦著手,神色淡淡地將帕子丟在地上。


    玉如扶著福晉:“大福晉那邊?”


    福晉淺淺地笑了一下,眼裏卻半分笑意也沒有:“按照大福晉誕下二格格的規格送禮去就是了。”


    玉如詫異了一下:“福晉不去探望探望大福晉?”


    福晉嗤笑:“四爺一向同直郡王關係疏淺,況且那兩個侍妾是怎麽迴事,就單這兩件,我就沒有理由去。”


    她是四爺的嫡福晉,萬事以四爺為主,四爺和哪位爺親近,她便同其福晉親近,反之,亦然。


    不然,不是打四爺的臉嗎?


    玉如應是,又問著:“那……那兩個侍妾?”


    福晉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不喜:“四爺叫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叫膳房熬一盅鮮魚湯,給四爺送去。”


    雖說福晉不許再望前院送東西,不過私底下,這樣的事兒還是有的,至少連福晉都沒少幹。


    玉如道是,連忙去吩咐。


    福晉一個人端坐著,看著那盆杜鵑花,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才新婚半年不到,她怎麽好像好久沒見過四爺一樣?是了,四爺壓根就不來她這兒。


    眼角染了淚,福晉冷著臉擦了淚珠,神色淺淡,恢複成那個端莊大氣的嫡福晉。


    ……


    “老三遞的折子?請封側福晉?”康熙爺看著折子。


    三福晉董鄂氏傷了格格兆佳氏,還打了老三,雖然康熙爺許了讓兆佳氏為側福晉。


    不過老三這麽火急火燎地提了日程,想讓兆佳氏上玉碟,康熙爺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順治爺當初寵愛董鄂氏,寵妾滅妻,讓康熙爺很是不喜,故而康熙爺很是不喜他的兒子裏出情種。


    康熙爺哼了一聲,擱了朱筆:“老三如今如何?”


    伺候的梁九功答話:“後院裏兆佳格格生了兩位阿哥,一位格格,還有一位侍妾生了一位格格。”


    康熙爺心裏更不高興了,心裏下意識地覺得是老三太過於寵愛所謂的兆佳氏。


    “且擱著吧,等老三迴來了再說。”康熙爺撂開了折子,繼續批別的折子。


    批著批著,康熙爺心裏又不得勁兒了:“老大家的又生了?”


    梁九功“誒”了聲:“是,是位格格,很是康健呢。”


    康熙爺瞥了梁九功一眼:“朕還不知道他?聽說他還給老三幾個都送了侍妾去?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還好意思摻和弟弟的後院。”


    梁九功不說別的了,隻說了聲是。


    康熙爺擱了朱筆:“不成器的東西,傳朕的話,叫老三幾個,從明兒個起,跟著上朝旁聽。”


    梁九功顫了顫眉,低低應了聲是。


    皇子們年紀都大了,手裏的權力也大了,隻是啊……


    這些權力,聖上隨時可以收迴來。


    直郡王往三爺四爺五爺後院堂而皇之的安排人,顯然是惹得聖上不快,故而聖上才讓三爺他們提前上朝旁聽,敲打警醒直郡王。


    但想來也是為了個幾位貝勒爺安排差事鋪路吧。


    四爺這邊得了入朝旁聽的消息,都是在快晚膳的時候了,詫異倒是詫異,自然是叫蘇培盛去查了查。


    明白其中的幾分緣故,四爺挑眉:“那兩個……過些日子,拿些銀子給她們叫她們家去吧。”現在就打發了未免太過刻意了。


    蘇培盛應是,又說著:“福晉方才叫讓送了鮮魚湯來,爺可要嚐嚐?”


    四爺還沒頷首,就見福祿捧著一盅湯進來,見了蘇培盛也在裏麵,頓時結結巴巴了:“爺,這是宋格格叫人送來的甲魚湯。”


    蘇培盛頓時瞥了福祿一眼,好家夥,又偷摸著收銀子了是吧?糟徒弟!


    四爺看了蘇培盛一眼,又看了福祿一眼:“爺看你們是覺得前院虧待你們了?變著法兒的掙銀子?”


    最後,兩個太監上交銀子,充公,出來的時候,福祿悄咪咪地說著:“師父,我悄悄留了一兩銀子,改明兒吃酒去?”


    蘇培盛嫌棄地瞥了福祿一眼,忽然顛了顛腰間的荷包,看著不輕呢。


    福祿正想說話,就見白佳氏那兒的丹青來了,也是捧著一盅湯。


    蘇培盛這迴學乖了,先進去問了一聲四爺,然後就被四爺罵出來了。


    蘇培盛也就擺擺手讓丹青走。


    不過蘇培盛心裏自然忍不住嘀咕,今兒個上怎麽了,平日裏也沒見送的這麽勤快啊?難不成今兒個是什麽節日不成?


    四爺在裏麵,辦完公務,才想起來那兩盅魚湯,隨意舀了小半碗來嚐。


    嗯,一如既往的鮮。


    四爺喝了半碗,忽然起身往外頭走。


    “爺?”蘇培盛趕忙問著。


    四爺言簡意賅:“去瞧瞧李氏。”


    蘇培盛應了,結果走到一半,還沒出前院呢,又見自家主子轉頭往迴走。


    蘇培盛愣了一下,有趕緊跟著:“爺?您這是??”


    四爺不說話,大步流星地又迴了前院,簡單洗漱一番就安歇了。


    睡前四爺忍不住想:李氏那個嬌氣的,兩個月不見還學壞了,爺得好好治治她,沒規矩!


    不過四爺還是有點兒不習慣,不是不習慣別的,主要是那枕頭……硬枕有點兒硌。


    然後次日起的很早的四爺,看了好幾眼硬枕,暗示著蘇培盛,蘇培盛愣是半點兒沒察覺。


    然後蘇培盛就挨罰了。


    於是今兒個跟著進宮的就成了福祿。


    上朝旁聽聽著是挺有意思的,不過這事兒也是挺無聊的,沒見四爺旁邊五爺都昏昏欲睡了嗎?


    四爺支著五爺,生怕上頭皇阿瑪察覺。


    上頭康熙爺隻以為是四爺五爺兄弟和睦,心裏不由更欣慰幾分,隻是太子爺和直郡王……


    康熙爺思及此,神色頓時淡了淡。


    ……


    散了朝,四爺今兒個無事,便去了京郊的莊子上看了看,這處皇莊是四爺大婚的時候康熙爺賞的。


    有一處溫泉,四處栽種著樹木,後頭有一片園子,種著些蔬果。皇莊後麵有一片林子,很適合打獵。


    四爺琢磨著,等明年開春了叫福晉她們來住一段時日。


    今年是不行了,最近要上朝旁聽,章佳氏聽太醫說就是今年了,四爺幾個也要有差事了,自然是要忙上一段時間的,隻能等到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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