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臉色一僵,這才幾日不見自己這外甥女,怎的她如今這般能說了。


    她還記得之前娘找趙雲麻煩時,自己這外甥女隻是狠狠地瞪著她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如今竟是敢在這麽多人麵前指責自己了。


    “哎,就是啊。這老太婆說自己都揭不開鍋了,她的女兒還穿金戴銀的,哪裏像飯都吃不飽的樣子啊?”


    “可不是,你看喬東家當初可是被她親爹都賣進樓子了,聽說她娘和弟弟妹妹都被紅樓買去了呢。”


    “是啊,若不是天香樓東家出手,隻怕是......”


    這番,又有人開始指責趙錢氏和趙芳了,


    “趙錢氏,你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當初被賣的時候,你可有去喬家這般撒潑?”


    “還有你,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東家是您親外甥女,東家母親是您親姐姐,你當初可有去紅樓救她們?”


    看著女兒被指責地滿臉通紅,趙錢氏直接跳了起來,對著說話的冬雲就是一頓輸出:“她是被她親爹賣的,我女兒憑什麽去救一個小賤蹄子?再說了,她母女會是這樣的結果,要怪就怪她那賠錢貨的娘。”


    “誰讓當初老娘讓她嫁給張屠戶她自己不願意的!”


    喬喻莞雙眼一紅,她之前讓歐陽雲弈調查過趙雲,自然是知道這個張屠戶的。


    張屠戶是張王村一個賣肉的,長的五大三粗脾氣暴躁不說,甚至還有腦疾。


    犯病時六親不認,他親爹娘就是被他在犯病時直接給砍死了。待他清醒時,並未對自己砍死爹娘一事有所悔恨,甚至花了銀錢買通了當時張王村的村長壓下此事。


    是以,此事知曉的人並不多,而趙錢氏就在知情人士之內。


    “趙錢氏,別以為當初你非要我娘嫁給張屠戶打的什麽算盤我不知道。”


    被喬喻莞那雙漆黑的雙眼盯著,趙錢氏一哆嗦,她總覺得這個死丫頭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可是一想,那件事雖說在張王村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外麵的人並不知道啊。


    於是,她挺直了身子,“我是她娘,我能打什麽算盤。嫁給張屠戶,她至少不會為了吃穿發愁,總比嫁給喬家那個廢物好多了。”


    喬喻莞冷笑出聲,“嗬,您也知道喬家明是個廢物啊!您怕不是忘了,您當初可是為了五兩銀子就將我娘賣給了喬家,親自將她推進了火坑。”


    “天呐,這喬東家母女也太可憐了吧!”


    “哎呀,這趙錢氏就是我們趙家村的,喬東家的母親趙雲在娘家時就整日被趙錢氏磋磨,從來沒吃飽穿暖過,即便是生病了也得伺候一家老小呢。”


    “什麽?這老貨怕不是喬東家母親的親娘吧?我們雲陽鎮雖說過的不富裕,但至少依山傍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還是能吃飽穿暖的啊。”


    趙錢氏眼神閃爍,當年之事整個雲陽鎮甚至是大禮縣隻有自己知道。隻要自己咬住不鬆口,這趙雲就是自己親生的,這顏閣就有自己兒子一份。


    “你們胡說什麽?趙雲不是我生的,難道是你們生的嗎?我又沒病,撿個賠錢貨的丫頭幹啥。”


    “嗬,這可說不準了。她三歲開始就幹家務,上山拔草撿菜,還得喂豬喂雞,洗你們一家老小的衣裳。同樣是女兒,趙芳養尊處優,一雙手直到出嫁都未幹過任何粗活。”


    “即便如此,你們依舊對她非打即罵,她好幾次都差點命喪黃泉,如此畜牲行徑簡直比拐子還不如。”


    “趙錢氏,你敢說趙雲是你親生的?”


    王岩明和周若清剛下馬車就聽見趙錢氏這一番話。


    未等周若清開口,他大步走到趙錢氏跟前,九尺的身高(一米八三)居高臨下地望著趙錢氏,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在大哥大嫂認喬喻莞當幹女兒之前,他便讓人調查了趙雲的信息,他想不到那個溫柔嫻靜的女子竟從小就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嫁人後更是淒慘。


    在聽到趙錢氏對趙雲如此輕賤,他竟起了一身的無名之火。


    被這陰冷的氣息嚇的直發抖,而趙芳在看到王岩明之後,雙眼發光。


    又聽到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處處維護趙雲那個野丫頭,嫉妒使她發狂,直接喊到,“趙雲那個小賤人就是個棄嬰,我娘能撿到她那是她的福氣。若不是被我娘撿到,她早就被狼叼走了。”


    喬喻莞並不意外,她隻是沒想到王岩明居然如此動怒。


    “啪!”


    一向溫潤的他直接甩了趙芳一巴掌,趙芳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王岩明,淚眼婆娑。


    若是個美人,定是楚楚動人,隻是她此刻的表情用在她那張狀似男人的臉上,眾人隻覺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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