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美,你給我住嘴。”


    一聲怒吼,嚇了喬喻莞一跳。


    “呦,爺爺您終於肯出來了,怎的就他們打我娘的時候您一個屁都沒有呢?


    “哦,我明白了,那是因為沒打在您的臉上是吧。都要靠賣親孫女替我那不爭氣的爹還債了,您覺得您還有什麽臉啊,您要是出門怕是都要被村裏那些長輩的口水給淹了吧!”


    喬大海臉一黑,他已經兩天沒出門了,這喬家村誰不知道他喬大海的兒子靠賣家裏的姑娘還賭債。瞪了一眼秦氏,若非這秦氏慣著那不成器的兒子,他的老臉都被丟盡了。


    “大美啊,這不是家裏實在沒辦法麽,你爹那混賬東西被你奶給慣壞了,如今家裏的確是拿不出這二十兩銀子,咱家總不能真看著你爹被那賭坊砍了手腳吧。”


    聽了這話,她都被氣笑了,


    “爺爺,這子不教父之過,您不會連這道理都不懂吧?!若不是您放任奶奶的無理取鬧,胡作非為,我爹也會被養成這樣嗎?不至於幾個姑姑從出嫁後便和家裏斷了來往。”


    被這麽一說,喬大海也想起了嫁出去的三個閨女,秦氏重男輕女,幾個閨女從小就被秦氏磋磨,而喬家明這個小兒子卻被護的跟眼珠子似的。


    秦氏甚至將幾個閨女的彩禮錢都以給弟弟娶媳婦的名義扣下了,幾個閨女因此在婆家過的如履薄冰,自是和娘家斷了聯係。


    喬家幾個姑姑是在喬家明還未娶趙雲時就出嫁了的,至於喬喻莞如何知道這件事,還是原主喬大美經常在河邊洗衣服聽村裏的一個同族的嬸嬸說的。


    “誰家姑娘不是這樣過的,一個賠錢貨,還想怎樣,又不能傳宗接代,不來往就不來往唄。”


    秦氏撇撇嘴,顯然並不待見嫁出去的三個閨女,其實說嫁出去都是好聽的,收了彩禮沒有嫁妝和賣了是沒什麽區別的。


    喬喻莞不知道這秦氏什麽心理,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在男女平等,甚至周圍不少都是把女兒寵的無法無天的時代長大,並不能理解秦氏做為一個母親,如何狠的下心來磋磨女兒,又如何能十幾年來都不和女兒聯係的?


    但這並不妨礙她以此來惡心秦氏, “奶奶,您這是什麽話,難道您自己就不是女兒家了嗎?還是說,在您心裏您認為您自己也是賠錢貨?您也不和舅舅他們往來了?”


    不知是不是喬喻莞踩了秦氏的尾巴,隻見那秦氏“嗷”一聲,對著喬喻莞就罵了起來,


    “喬大美你個喪門星,早知今日,你剛出生那天老娘我就該把你掐死,要你有什麽用,連你爹的賭債你都不肯還,不是賠錢貨是什麽”


    她實在被惡心的不行,對秦氏更加厭惡了,“您說的還賭債如果是要以賣身為代價,那我還真不願意。”


    轉頭對著紅樓的小哥說道, “這位小哥,看了這麽長的戲,你難道就沒什麽好說的?”


    那小哥笑了笑,這才開了口, “嗬嗬,喬老爺子,雖說這是您喬家的家務事,可到底是因我紅樓而起。我紅樓也不是不講理的,就按著喬大姑娘的意思,隻要喬大姑娘願意去我紅樓,您這兒媳還有孫子孫女我做主再給您添五兩銀子如何?”


    “十兩,沒十兩銀子休想!”


    那秦氏一聽那紅樓願意出銀子,也不管別的,立馬獅子大開口。


    那紅樓的小哥眼神一冷,不怒反笑, “嗬,喬老爺子,這秦氏可做的了主?”


    喬大海歎口氣,裝作無奈地說,“罷了罷了,不過,這柱子是我喬家的根,我...”


    “喬老爺子,您這樣可就不道義了啊。” 思索了一下,“算了,那五兩銀子就當我今日看這一出精彩戲的賞銀了。”


    喬喻莞迴頭看了一眼,那小廝的語氣,能做的了紅樓的主,看來並不是一個護衛那麽簡單的身份啊~ 不過還是感激地朝那人笑了笑,


    “嗬嗬,沒想到我四人前後竟是被喬家賣出去了三十兩銀子,還真是值錢啊!


    “門外的叔叔嬸嬸們都聽到了吧,我們被喬家賣給了紅樓,從今往後,喬家同我四人再無瓜葛。以後,這喬家再來找我母子幾人的麻煩,休怪我無情!”


    看著喬大海幾人眼神一冷。 “如今喬家這情況,實在無法走開,不知哪位嬸嬸能不能幫忙喊一下村長伯伯,讓他帶著印鑒和族譜來我家一下。”


    過了沒多久喬家村的村長喬禮就到了,雖是怒氣衝衝的樣子,卻還是盡量語氣溫和地對著喬喻莞問道,


    “大美,你家這情況,一路上我都聽說了,這是真是假?”


    她自然知道喬禮這人,算是她同族的伯伯,雖然拿喬家明沒辦法,但人挺好,經常讓自己的女兒給原主姐弟幾個帶吃的。


    “村長伯伯,您也知道我爹和我奶啥樣的,即便今日逃過這一劫,日後也照樣逃不過。反正我爹已經拿著紅樓的銀子還了賭坊的債了,我是如何也逃不掉的,還不如趁此讓我娘和弟弟妹妹跟著我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兒,至少不用挨打,不用吃不飽。”


    聽著侄女略微的哭聲,喬禮心裏一酸,這麽懂事的孩子這喬家明犯渾,他怎麽也想不通喬大海怎麽也跟著胡鬧。


    “大海叔,雖說我不該參與此事,可到底我是這喬家的一族之長,您難道真打算讓弟妹和幾個孩子去那煙花之地,即便您不管大美小美,柱子您也不管了?”


    “這,不是我不管啊,是大美,不帶走她娘和弟弟妹妹她不肯去紅樓,我總不能為此讓那賭坊真剁了家明的手啊!”


    喬大海一臉糾結,此刻他心裏卻是在罵喬大美這個死丫頭,怪她將事情弄到這般地步。


    喬喻莞一看喬大海的臉色便知他是何想法,對著喬禮搖搖頭, “村長伯伯,我沒事,我隻是怕,怕我走了,哪天我弟弟妹妹再被發賣了或者我娘哪天被打死了。”


    喬禮一看邊上還帶著眼淚的小美和柱子,又看看滿臉傷的趙雲,歎了口氣,


    “大海叔,不是我說您,您真是糊塗啊,早知這秦氏是這樣,當初就不該讓她嫁進我喬家,真是一個老鼠害了一鍋湯。如今這局麵,都是這秦氏惹的禍,今日過後,秦氏便去我喬家祠堂反省三天罷!


    “你家賣女兒替父親還賭債,今日又為了十兩銀子將兒媳和孫子孫女通通發賣了。這十裏八村的人可不說你喬大海家,一說就是喬家村,是讓我喬家蒙羞,今日我作為喬家的族長,將西山的喬家老宅給母子幾人,希望日後幾人再迴我喬家村能有個落腳之地。”


    “憑什麽?那西山老宅可是我家祖宅,反正她母子幾人都要進那種地方了,還迴來做什麽?” 秦氏一聽立馬不幹了,憤恨地瞪著趙雲母子。


    喬喻莞可不管這,想起後山,她莞爾一笑,對著喬禮彎腰,“謝謝村長伯伯!”


    趙雲也拉著後麵的一雙兒女對著喬禮彎腰感謝道,“謝謝村長給我母子幾人一個落腳之處。”


    喬禮搖搖頭,這趙雲也是可憐之人,被父母賣給喬家,喬家明又是個混不吝,這些年趙雲帶著幾個孩子也是受苦。


    “大海叔和嬸子要是有意見,不若你們將紅樓的銀錢還了罷,至少我喬家的孩子還不至於淪落到那等之地。”


    見喬大海和秦氏不再反對,喬禮這才對著看熱鬧的眾人大聲說道: “我喬家村自建村以來第一次從家譜上除去喬家的血脈至親,然而這一切皆是因為秦氏和喬大海的不作為,但因趙雲母子是無過錯方,且這麽多年在喬家村與人和睦,在喬大海家受盡委屈,所以我喬家幾個長輩皆是愧對趙雲母子。


    “今日,我喬禮喬家的族長,也是喬家村的村長,代表族裏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將趙雲母子幾人從族譜上除名,給喬趙氏和離書一封,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喬二叔一家以後不得找趙氏母子幾人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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