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蟲，沒錯，這僅僅隻是一條蟲，可他，卻是正兒八經的有形之體，是能在暗界生存的空間泡泡蟲，相比此前那一觸即潰的門，這條蟲強大得絕對不止一匹。
另外，這條蟲實在太另類了。
普通空間泡泡蟲是灰色的，而他，卻是白色的。
普通空間泡泡蟲有的僅僅隻是空間法則，而他，卻幾乎擁有全係。
普通空間泡泡蟲體內的那個神奇加工廠隻有一條流水線，而他，卻有大大小小三千餘條流水線，大大小小三千餘道轉換門。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三千多條流水線是可以同時開工的。
除此之外，就像當初五行大隱訣一樣，這三千多條流水線還是自動流水線，根本不用他刻意吞噬，暗界暗物質和暗能量就會自動進入他體內進行轉換，如此一來，他吞噬轉換的速度根本不是其他普通空間泡泡蟲能比擬的。
其他空間泡泡蟲需要時時關注的抵禦暗界暗能量分解的問題，對於他來說，也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這些都不是小白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如何盡快離開。
暗無天日，野蠻成長。
又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隻有拳頭大小的空間泡泡蟲變得差不多有一頭成年暴熊那麽大了，可對於離開，小白依舊一籌莫展，此前寄希望於破殼後的記憶激活，並未出現。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也讓小白很是困惑。
按說，空間泡泡蟲之所以稱之為空間泡泡蟲，就是因為能吐泡泡，可小白卻發現，自己不能。
在他記憶中，除了他自己+大佬子元神的完整記憶外，沒有半點與吐泡泡有關的信息，換句話說，他是一條不會吐泡泡的空間泡泡蟲，雖然披著空間泡泡蟲的馬甲，可本質上，卻還是一個人。
飄啊飄，蕩啊蕩……
這天，小白終於再次遇到了久違的空間泡泡蟲。
親人呐！
小白很激動，不過，先開口的卻是對方。
“親，你什麽東東，為什麽跟我一樣能在暗界生存？”
說是開口，當然不是真的開口，而是將要說的話直接投射到了小白腦海裏。
暗界，無聲。
“你是什麽我就是什麽呀，你是怎麽生存的我也是怎麽生存的呀。”
小白含糊迴道。
這話說的，小白多少是心虛的，
因為，至少吹泡泡他是不會的，
而之所以用這樣含糊的說法，是因為空間泡泡蟲這個稱唿來自大佬子元神，小白並不知道他們稱唿自己是什麽，
所以，哪怕這個含糊的說法讓他心虛，他還是硬著頭皮用了。
“不可能吧……我們空靈族從來沒出現過白色，你雖然看著跟我們挺像的，可我卻總覺得你怪怪的，我覺得，你十有八九應該不是我們空靈族。”
空間泡泡蟲看上去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
空靈族！
果不其然，小白暗道僥幸。
小白：“如果我說我得到了黑暗眷顧，變異升級了，你信嗎？”
空間泡泡蟲：“黑暗眷顧？變異升級？那也不能啊，如果說因為黑暗眷顧而變異升級，你應該是黑色的才對啊，又怎麽會變成白色了呢？”
“呃……那個，眷顧太深，物極必反嘛……”
“……”
可以看出，對於小白的說法，空間泡泡蟲依舊持懷疑態度。
是啊，他就是個二代，背景不小，可眼前這條白白的家夥卻說自己被眷顧太深，難道說，對方是個比他背景還深的二代？
“我叫白白，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趁著對方還沒徹底迴過神，小白試探道。
“灰灰。”
空間泡泡蟲下意識道。
灰灰，白白，倒是挺匹配。
“在這裏，我們還有多少同伴？”
小白繼續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裏除了能近距離交流外，既沒辦法遠距離感知，也沒辦法遠距離傳遞信息，所以，能碰到你也算是緣分。”
灰灰搖了搖頭道，看樣子，似乎沒再糾結小白的身份來曆了。
小白見狀，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卻比較敏感了。
“對了，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小白一邊說，一邊卻是暗自戒備。
“噢，你不知道怎麽離開？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好在灰灰並沒有追究。
“哎，不瞞你說，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小白歎了口氣，裝模作樣道。
“什麽？你說你是在這裏孵化的？這怎麽可能？”
“我連怎麽出去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這也太神奇了，難怪……”
如果說此前灰灰對小白“黑暗眷顧，變異升級，眷顧太深，物極必反”的信口胡謅還有些疑惑的話，此時，倒是信了。
“其實，我們進出暗界靠的就是泡泡。”
略一停頓，灰灰解釋道。
“噢，泡泡？也不瞞你說，我記憶中並沒有泡泡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吹泡泡。”
一聽這話，小白頓時無奈了。
這迴，倒是不用裝。
“這個你倒不用著急，等到你的軀體無法抵禦暗界分解的時候，自然就會生出吹泡泡的能力來了，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灰灰道。
“什麽？不會吧，照你這麽說，那我豈不是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裏了？”
灰灰不說還好，這一說，小白頓時更是泄氣。
“噢，為什麽要這麽說？”
灰灰奇道。
“哎，情況有點複雜，具體原因以後再說吧……”
小白歎了口氣，隨後話鋒一轉道，
“我想先問你個問題，你吹泡泡離開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帶你一起？嗯，理論上應該是行得通的，我們第一次來暗界的時候就是長輩帶進來的，不過……”
灰灰若有所思道。
“不過什麽？”
小白忙不迭問道。
“長輩帶我們來的時候，我們都很弱小，因此不會對他們製造的泡泡產生什麽影響，而你，看上去比我還強比我還大，我覺的，我的泡泡十有八九是帶不動你的。”
灰灰緩緩道。
“啊……”
小白一聽，頓時又蔫了。
“先別泄氣，我們試了再說，真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多花點時間多找幾個同伴，大家一起吹個大泡泡，應該就能帶你出去了。”
灰灰道。
“這樣也行？”
小白眼睛一亮，心底重新升起了希望。
“嗯，應該行的。”
灰灰道。
小白：“灰灰，你真是好人。”
灰灰：“好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某個低等世界低等生物的說法，我們空靈族一般都是說好貨的。”
小白：“呃……”
東遊西蕩，小白和灰灰一路吞噬一路神聊。
小白跟灰灰講了很多他在三界經曆的事情，而灰灰也跟小白講了很多它經曆的事情。
小白發現，灰灰好像真沒什麽心機，從灰灰的描述中，小白搞明白了暗界的原生產物就是暗物質和暗能量，此前多次衝散他的也不是別的什麽神秘力量，正是暗能量。
另外，灰灰的描述也進一步印證了此前大佬子元神跟他講的很多事情，當然，現在大佬子元神已經和他真正融為一體了，至於法庭和那三千道法門，也真正成為他體內世界的一部分。
世界很大，三界很小。
從灰灰的一些零星片段描述中，小白推測，當初導致法界崩壞的，的確是某種神秘的更強大的力量，而且很湊巧的是，這力量，很有可能與他現在所處的這個暗界中的某些存在有關。
暗界，看上去似乎永遠都是寂寂無聲的，不過，這卻並不代表它是風平浪靜的，暗流湧動，就是暗界有別於常態的一種非常態。
第一次遇到暗流的時候，小白發現灰灰臉都嚇白了，聽灰灰說，暗流其實是暗能量風暴，極其可怕，一旦被卷入其中，絕對連渣都不剩。
不過說也奇怪，小白似乎天生就是這些暗流的克星，每當它們出現，每當灰灰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他卻總能輕描淡寫地將它們收進體內加工轉換，如此一來，他在灰灰眼中立時驚為天人，哦，是天貨。
盼星星，盼月亮（當然，暗界是不可能有星星和月亮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盼到灰灰要吹泡泡了，
可是，小白非但沒有喜悅，反而很焦慮。
小白的焦慮來自兩個方麵。
一方麵，他長得實在太快了。
準確地說，他根本不是在長而是在膨脹，特別是在吞噬掉那些暗能量風暴後更是如此。
反觀灰灰，雖然也在長，可是，在小白那恐怖的生長速度麵前，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現如今他和灰灰在一起的樣子，就像是一頭披哥和一隻奇克那麽搞笑。
另一方麵，雖然小白和灰灰飄飄蕩蕩似乎飄了很長時間，也飄了很多地方，可是，空靈族的夥伴卻始終杳無蹤跡，所以，灰灰之前說的大家一起吹泡泡的方案也就沒什麽操作的可能了。
“灰灰，看來我是沒辦法和你一起離開了。”
當灰灰終於吹出一個夢幻般的泡泡的時候，小白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誠然，這個泡泡實在太小了，頂天了，也就勉強容納兩個灰灰，根本不可能將他這個披哥一樣的身軀給裝進去。
“白白，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離開之後，會馬上將你的情況跟我們族長匯報的，我相信，族長一定會對你感興趣的。”
“謝謝你，灰灰。”
“你是個好貨，你我之間，不說這些。”
“保重！”
“保重！”
灰灰走了，沒留一絲痕跡，也沒帶走一點黑暗……
“哎……”
小白歎了口氣。
灰灰的離開，讓他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不過，他這一聲歎息，更多的，卻是對現狀的無奈。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與大佬子元神徹底合二為一，雖然他的本源鎖世界與法庭也徹底合二為一，體內也再度衍生出了一個全新的更加堅固的世界樹模樣的世界，與此相對應的，則是他實力的飆升，他估摸著，如今的他，至少至少是莫千尋那種級別的實力，甚至可能更強，可這又有什麽意義？無法離開，再強也沒用。
“年輕人，你是不是很想離開？”
忽然，小白腦海裏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
“誰？”
小白一震。
以他如今的實力，方圓億萬裏哪怕一點點的暗物質和暗能量的異常波動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可現在，他居然感受不到給他腦海投射聲音的那個存在，這說明什麽？
毫無疑問，對方實力遠在他之上，
或者更進一步說，對方與他可能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另一方麵，灰灰前腳剛走，這個神秘存在後腳就跟上來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對方刻意為之？
從對方一開口就稱唿他是“人”，而且說他“是不是很想離開”的話來看，大概率應該還是後者，可要說是後者，對方圖謀他什麽？
而且，一定要在灰灰離開後才圖謀他？
小白心念電轉。
“我是誰？嗯，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卻又是一個很難的問題，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什麽意思？”
“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至於我是誰……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從我有意識以來，我隻知道自己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暗界本土生物？”
“差不多可以這麽理解吧。”
“既然主動找我，何不出來一見？”
“其實，你早就‘看’到我了。”
“早就看到你了？”
“是的，早就‘看’到我了，你在這裏感受到的一切，其實都可以說是我。”
“你是說，你就是暗界本體？”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此話怎講？”
“說可能是，是因為我感覺我與這裏的黑暗確實是一體的；說可能不是，是因為這裏發生的大部分事情根本不是我能掌控的。”
“那你覺得你是什麽？”
“我也很想知道。”
“……”
小白無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小白。”
過了一會兒，聲音再度在小白腦海裏響了起來。
小白又是一震。
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這就很不尋常了。
要知道，他在暗界從未以小白本體形態出現過，也從未說自己叫小白，哪怕是灰灰，也隻知道他叫白白，如此一來，對方知悉他身份的唯一解釋隻能是，對方早在他進入暗界之前就已經掌握了他的相關信息，也就是說，對方大概率應該掌握了自由出入暗界的方法。
一念至此，小白心中狂震。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他還因為灰灰的離開而無比失落，沒想到，轉眼事情就有了轉機。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麽，想必也知道我從哪兒來了？”
深吸一口氣，小白試探道。
“當然，我非但知道你從哪兒來，還知道你是怎麽來的。”
“噢……”
這下，小白就更吃驚了，說真，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自爆後進入暗界。
“如果我沒看錯，你來暗界之前就曾煉化過空靈族。”
聲音繼續道。
小白又是一震，可緊接著卻是靈光一閃。
對呀，空間泡泡蟲可以自由出入暗界，那麽，他之所以莫名其妙進入暗界，大概率就是因為煉化了無際樓的那條空間泡泡蟲，
隻是，為什麽他煉化那條空間泡泡蟲之後，一直沒能得到任何有關吹泡泡的信息呢？
甚至於，在他借助那個蟲卵重生的時候，也沒能得到任何相關信息呢？
“你煉化那個空靈族的時候，可能並未發覺它身上的暗界通行證，不過，當你自爆的時候，這玩意兒卻被自動激發了。”
聲音又道。
“暗界通行證？”
小白一愣。
“不錯，暗界通行證是我賦予空靈族的能力，也就是你之前說的泡泡，其實，空靈族也不知道暗界通行證是怎麽迴事，它們應該是以為，這是它們在暗界修煉後獲得的特殊能力。”
“啊……”
這下，小白差不多已經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需要我做什麽？”
略一沉吟，小白道，他知道，這才是對方跟他說這麽多的重點。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強？”
然而，出乎小白意料的是，對方卻忽然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小白默然。
能在暗界這樣的環境生存，又能在空靈族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輕鬆鬆賦予其自由出入暗界的能力，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還用問？
“我也覺得自己很強，可惜，沒意義。”
對方繼續道。
小白依舊沒有說話，會說“強”沒意義的，無非兩種情況：
一種是真看通透了不在乎了，另一種則是純粹裝b，而無論是那種情況，他覺得自己都沒說話的必要。
“我剛剛說了，暗界發生的大部分事情是我無法掌控的，所以，你以為的強於我而言，根本沒意義。”
對方又道。
“……”
小白一愣，這才想起對方似乎在不久前真說過這樣的話。
哎，沒想到出現了第三種情況。
“暗界之中，我能掌控的力量並不多，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兩成，其餘八成，我非但無法掌控，還得防備著自己不會被其分解。”
“分解？你說的是暗能量？”
“沒錯，就是你們口中的暗能量。想必你也發現了，暗能量擁有幾乎可以分解一切的能力，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最可怕的是，它無時無刻不在膨脹，不可控的膨脹，倘若按照這種速度繼續膨脹下去，我懷疑，我也將消失。”
“所以，你賦予了空靈族自由出入暗界的能力？”
“是的。在你之前，空靈族是我發現的唯一一種可以抑製暗能量膨脹的生物，不過，他們吞噬暗能量的效率並不高，而且，吞噬暗能量的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定比例的暗物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暗物質形態的某種存在。”
“沒錯，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小黑。”
“……”
小白瞬間無語。
小白小黑，天生一對。
他最早遇到的魂嬰果，就是一個黝黑黝黑的嬰孩模樣，可以稱之為小黑；
處理魎尊和畫如意的事情上，耗子為了調侃他，編造出了一個虛假人物，小黑；
巨靈秘境，林紅對奇墨的稱唿是老黑，不過，有時候也是叫小黑；
後來，九天玄冰生出了靈智，是一個通體黝黑的小屁孩，也可以稱之為小黑；
再後來，龍珠幻化的阿龍，也是一條小黑龍。
林林總總，在這個自稱小黑的暗界生物之前，小白已經先後邂逅了五六次小黑。
“我想，你單獨留下我，除了我比灰灰他們更強的吞噬暗能量能力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略一思索，小白道。
前因後果，他基本弄清楚了，不過，對於對方為什麽一定要等到灰灰離開後才單獨找他卻還是疑惑的，畢竟，如果僅僅隻是因為他的吞噬能力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
“不錯。”
小黑沒有否認。
小白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我知道你在你那個世界有很強大的敵人要對付，你也正是因為那個敵人而意外進入我這個世界。而我在暗界，同樣也有很強大的敵人，和你一樣，暫時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應對這些敵人。可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看到了希望……”
小黑緩緩道。
“抱歉，我隻想早點迴去。”
小白毫不猶豫道。
開什麽玩笑，他自己都還有一屁股的事情沒有解決呢，又哪裏會有什麽心思去介入對方的恩怨？
退一步講，哪怕他想介入，也得有足夠實力才行啊，
毫無疑問，對方口中所謂的強大敵人的實力，恐怕根本不是如今的他能夠想象的。
“你也不要忙著拒絕。我知道你想盡快迴去，可是，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現在迴去，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可以預見的結果是，你非但人沒救出來，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小白默然，他知道小黑說的沒錯，略一沉吟：“你能看見他們？”
“是的。”
“你能幫我將他們轉移到這裏來嗎？”
“可以，不過，如果我真這麽做了，反而是害了他們。”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是你，也不是空靈族。”
小白一震，再度默然。
的確，他與灰灰能在暗界生存是因為能夠抵禦暗能量的分解
可是，莫千尋他們不行，
除非，他自己出去將大家都轉移到他自己體內世界，然後再迴來，這樣或許可行，
不過如此一來，問題又迴到了起點，他得先具備出入暗界的能力。
“那換個思路，你能不能把我敵人轉移到這裏？特別是那個大花臉。”
略一沉吟，小白道。
“其他的都沒問題，那個大花臉卻不行，他身後有一個很強大的存在，暫時，我還不想招惹。”
小黑這話一說，小白再度默然。
世界樹，真特麽強大，居然連暗界生物都忌憚。
黑暗，靜悄悄，小黑沒有催促，不知道是原本耐心就好，還是篤定小白最終不會拒絕他聯手的提議。
“聯手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略一思索，小白深吸一口氣道。
“說。”
“一，我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如果超出我能力範圍，聯手立即終止。”
“可。”
“二，我是人，有自己的價值觀，違背良心的事情我不做。”
“可。”
“三，我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不短，我妹妹他們很危險，所以，我要先迴去救人。”
“時間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因為，你們那個世界的時間法則在暗界基本是不起作用的。”
“時間法則不起作用？”
“是的，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暗界沒有時間，或者也可以說，時間在暗界是靜止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這裏感覺過了好長時間，可在我那個世界，時間很有可能還停留在我自爆離開的那個時候？”
“差不多吧，哪怕過去了一些，也不會太多。至於你擔心你妹妹他們危險，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迴去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所以，倒不如先幫我處理一些暗能量，如此一來，我這邊的狀況改善了，你迴去對付你敵人的把握也更大些。”
“噢，此話怎講？”
“很簡單。如果我這邊的狀況改善了，屆時，我賦予你的暗界通行證就不是臨時出入那麽簡單了，而是可以構建一條通往你們世界的臨時通道，而這條臨時通道大約可以保留一刻鍾時間，想來，這一刻鍾時間應該夠你做很多事情了。”
“通往暗界的一刻鍾臨時通道！”
小白聽罷，心中狂震，當即毫不猶豫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另外，這條蟲實在太另類了。
普通空間泡泡蟲是灰色的，而他，卻是白色的。
普通空間泡泡蟲有的僅僅隻是空間法則，而他，卻幾乎擁有全係。
普通空間泡泡蟲體內的那個神奇加工廠隻有一條流水線，而他，卻有大大小小三千餘條流水線，大大小小三千餘道轉換門。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三千多條流水線是可以同時開工的。
除此之外，就像當初五行大隱訣一樣，這三千多條流水線還是自動流水線，根本不用他刻意吞噬，暗界暗物質和暗能量就會自動進入他體內進行轉換，如此一來，他吞噬轉換的速度根本不是其他普通空間泡泡蟲能比擬的。
其他空間泡泡蟲需要時時關注的抵禦暗界暗能量分解的問題，對於他來說，也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這些都不是小白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如何盡快離開。
暗無天日，野蠻成長。
又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隻有拳頭大小的空間泡泡蟲變得差不多有一頭成年暴熊那麽大了，可對於離開，小白依舊一籌莫展，此前寄希望於破殼後的記憶激活，並未出現。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也讓小白很是困惑。
按說，空間泡泡蟲之所以稱之為空間泡泡蟲，就是因為能吐泡泡，可小白卻發現，自己不能。
在他記憶中，除了他自己+大佬子元神的完整記憶外，沒有半點與吐泡泡有關的信息，換句話說，他是一條不會吐泡泡的空間泡泡蟲，雖然披著空間泡泡蟲的馬甲，可本質上，卻還是一個人。
飄啊飄，蕩啊蕩……
這天，小白終於再次遇到了久違的空間泡泡蟲。
親人呐！
小白很激動，不過，先開口的卻是對方。
“親，你什麽東東，為什麽跟我一樣能在暗界生存？”
說是開口，當然不是真的開口，而是將要說的話直接投射到了小白腦海裏。
暗界，無聲。
“你是什麽我就是什麽呀，你是怎麽生存的我也是怎麽生存的呀。”
小白含糊迴道。
這話說的，小白多少是心虛的，
因為，至少吹泡泡他是不會的，
而之所以用這樣含糊的說法，是因為空間泡泡蟲這個稱唿來自大佬子元神，小白並不知道他們稱唿自己是什麽，
所以，哪怕這個含糊的說法讓他心虛，他還是硬著頭皮用了。
“不可能吧……我們空靈族從來沒出現過白色，你雖然看著跟我們挺像的，可我卻總覺得你怪怪的，我覺得，你十有八九應該不是我們空靈族。”
空間泡泡蟲看上去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
空靈族！
果不其然，小白暗道僥幸。
小白：“如果我說我得到了黑暗眷顧，變異升級了，你信嗎？”
空間泡泡蟲：“黑暗眷顧？變異升級？那也不能啊，如果說因為黑暗眷顧而變異升級，你應該是黑色的才對啊，又怎麽會變成白色了呢？”
“呃……那個，眷顧太深，物極必反嘛……”
“……”
可以看出，對於小白的說法，空間泡泡蟲依舊持懷疑態度。
是啊，他就是個二代，背景不小，可眼前這條白白的家夥卻說自己被眷顧太深，難道說，對方是個比他背景還深的二代？
“我叫白白，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趁著對方還沒徹底迴過神，小白試探道。
“灰灰。”
空間泡泡蟲下意識道。
灰灰，白白，倒是挺匹配。
“在這裏，我們還有多少同伴？”
小白繼續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裏除了能近距離交流外，既沒辦法遠距離感知，也沒辦法遠距離傳遞信息，所以，能碰到你也算是緣分。”
灰灰搖了搖頭道，看樣子，似乎沒再糾結小白的身份來曆了。
小白見狀，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卻比較敏感了。
“對了，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小白一邊說，一邊卻是暗自戒備。
“噢，你不知道怎麽離開？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好在灰灰並沒有追究。
“哎，不瞞你說，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小白歎了口氣，裝模作樣道。
“什麽？你說你是在這裏孵化的？這怎麽可能？”
“我連怎麽出去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這也太神奇了，難怪……”
如果說此前灰灰對小白“黑暗眷顧，變異升級，眷顧太深，物極必反”的信口胡謅還有些疑惑的話，此時，倒是信了。
“其實，我們進出暗界靠的就是泡泡。”
略一停頓，灰灰解釋道。
“噢，泡泡？也不瞞你說，我記憶中並沒有泡泡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吹泡泡。”
一聽這話，小白頓時無奈了。
這迴，倒是不用裝。
“這個你倒不用著急，等到你的軀體無法抵禦暗界分解的時候，自然就會生出吹泡泡的能力來了，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灰灰道。
“什麽？不會吧，照你這麽說，那我豈不是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裏了？”
灰灰不說還好，這一說，小白頓時更是泄氣。
“噢，為什麽要這麽說？”
灰灰奇道。
“哎，情況有點複雜，具體原因以後再說吧……”
小白歎了口氣，隨後話鋒一轉道，
“我想先問你個問題，你吹泡泡離開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帶你一起？嗯，理論上應該是行得通的，我們第一次來暗界的時候就是長輩帶進來的，不過……”
灰灰若有所思道。
“不過什麽？”
小白忙不迭問道。
“長輩帶我們來的時候，我們都很弱小，因此不會對他們製造的泡泡產生什麽影響，而你，看上去比我還強比我還大，我覺的，我的泡泡十有八九是帶不動你的。”
灰灰緩緩道。
“啊……”
小白一聽，頓時又蔫了。
“先別泄氣，我們試了再說，真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多花點時間多找幾個同伴，大家一起吹個大泡泡，應該就能帶你出去了。”
灰灰道。
“這樣也行？”
小白眼睛一亮，心底重新升起了希望。
“嗯，應該行的。”
灰灰道。
小白：“灰灰，你真是好人。”
灰灰：“好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某個低等世界低等生物的說法，我們空靈族一般都是說好貨的。”
小白：“呃……”
東遊西蕩，小白和灰灰一路吞噬一路神聊。
小白跟灰灰講了很多他在三界經曆的事情，而灰灰也跟小白講了很多它經曆的事情。
小白發現，灰灰好像真沒什麽心機，從灰灰的描述中，小白搞明白了暗界的原生產物就是暗物質和暗能量，此前多次衝散他的也不是別的什麽神秘力量，正是暗能量。
另外，灰灰的描述也進一步印證了此前大佬子元神跟他講的很多事情，當然，現在大佬子元神已經和他真正融為一體了，至於法庭和那三千道法門，也真正成為他體內世界的一部分。
世界很大，三界很小。
從灰灰的一些零星片段描述中，小白推測，當初導致法界崩壞的，的確是某種神秘的更強大的力量，而且很湊巧的是，這力量，很有可能與他現在所處的這個暗界中的某些存在有關。
暗界，看上去似乎永遠都是寂寂無聲的，不過，這卻並不代表它是風平浪靜的，暗流湧動，就是暗界有別於常態的一種非常態。
第一次遇到暗流的時候，小白發現灰灰臉都嚇白了，聽灰灰說，暗流其實是暗能量風暴，極其可怕，一旦被卷入其中，絕對連渣都不剩。
不過說也奇怪，小白似乎天生就是這些暗流的克星，每當它們出現，每當灰灰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他卻總能輕描淡寫地將它們收進體內加工轉換，如此一來，他在灰灰眼中立時驚為天人，哦，是天貨。
盼星星，盼月亮（當然，暗界是不可能有星星和月亮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盼到灰灰要吹泡泡了，
可是，小白非但沒有喜悅，反而很焦慮。
小白的焦慮來自兩個方麵。
一方麵，他長得實在太快了。
準確地說，他根本不是在長而是在膨脹，特別是在吞噬掉那些暗能量風暴後更是如此。
反觀灰灰，雖然也在長，可是，在小白那恐怖的生長速度麵前，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現如今他和灰灰在一起的樣子，就像是一頭披哥和一隻奇克那麽搞笑。
另一方麵，雖然小白和灰灰飄飄蕩蕩似乎飄了很長時間，也飄了很多地方，可是，空靈族的夥伴卻始終杳無蹤跡，所以，灰灰之前說的大家一起吹泡泡的方案也就沒什麽操作的可能了。
“灰灰，看來我是沒辦法和你一起離開了。”
當灰灰終於吹出一個夢幻般的泡泡的時候，小白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誠然，這個泡泡實在太小了，頂天了，也就勉強容納兩個灰灰，根本不可能將他這個披哥一樣的身軀給裝進去。
“白白，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離開之後，會馬上將你的情況跟我們族長匯報的，我相信，族長一定會對你感興趣的。”
“謝謝你，灰灰。”
“你是個好貨，你我之間，不說這些。”
“保重！”
“保重！”
灰灰走了，沒留一絲痕跡，也沒帶走一點黑暗……
“哎……”
小白歎了口氣。
灰灰的離開，讓他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不過，他這一聲歎息，更多的，卻是對現狀的無奈。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與大佬子元神徹底合二為一，雖然他的本源鎖世界與法庭也徹底合二為一，體內也再度衍生出了一個全新的更加堅固的世界樹模樣的世界，與此相對應的，則是他實力的飆升，他估摸著，如今的他，至少至少是莫千尋那種級別的實力，甚至可能更強，可這又有什麽意義？無法離開，再強也沒用。
“年輕人，你是不是很想離開？”
忽然，小白腦海裏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
“誰？”
小白一震。
以他如今的實力，方圓億萬裏哪怕一點點的暗物質和暗能量的異常波動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可現在，他居然感受不到給他腦海投射聲音的那個存在，這說明什麽？
毫無疑問，對方實力遠在他之上，
或者更進一步說，對方與他可能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另一方麵，灰灰前腳剛走，這個神秘存在後腳就跟上來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對方刻意為之？
從對方一開口就稱唿他是“人”，而且說他“是不是很想離開”的話來看，大概率應該還是後者，可要說是後者，對方圖謀他什麽？
而且，一定要在灰灰離開後才圖謀他？
小白心念電轉。
“我是誰？嗯，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卻又是一個很難的問題，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什麽意思？”
“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至於我是誰……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從我有意識以來，我隻知道自己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暗界本土生物？”
“差不多可以這麽理解吧。”
“既然主動找我，何不出來一見？”
“其實，你早就‘看’到我了。”
“早就看到你了？”
“是的，早就‘看’到我了，你在這裏感受到的一切，其實都可以說是我。”
“你是說，你就是暗界本體？”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此話怎講？”
“說可能是，是因為我感覺我與這裏的黑暗確實是一體的；說可能不是，是因為這裏發生的大部分事情根本不是我能掌控的。”
“那你覺得你是什麽？”
“我也很想知道。”
“……”
小白無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小白。”
過了一會兒，聲音再度在小白腦海裏響了起來。
小白又是一震。
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這就很不尋常了。
要知道，他在暗界從未以小白本體形態出現過，也從未說自己叫小白，哪怕是灰灰，也隻知道他叫白白，如此一來，對方知悉他身份的唯一解釋隻能是，對方早在他進入暗界之前就已經掌握了他的相關信息，也就是說，對方大概率應該掌握了自由出入暗界的方法。
一念至此，小白心中狂震。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他還因為灰灰的離開而無比失落，沒想到，轉眼事情就有了轉機。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麽，想必也知道我從哪兒來了？”
深吸一口氣，小白試探道。
“當然，我非但知道你從哪兒來，還知道你是怎麽來的。”
“噢……”
這下，小白就更吃驚了，說真，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自爆後進入暗界。
“如果我沒看錯，你來暗界之前就曾煉化過空靈族。”
聲音繼續道。
小白又是一震，可緊接著卻是靈光一閃。
對呀，空間泡泡蟲可以自由出入暗界，那麽，他之所以莫名其妙進入暗界，大概率就是因為煉化了無際樓的那條空間泡泡蟲，
隻是，為什麽他煉化那條空間泡泡蟲之後，一直沒能得到任何有關吹泡泡的信息呢？
甚至於，在他借助那個蟲卵重生的時候，也沒能得到任何相關信息呢？
“你煉化那個空靈族的時候，可能並未發覺它身上的暗界通行證，不過，當你自爆的時候，這玩意兒卻被自動激發了。”
聲音又道。
“暗界通行證？”
小白一愣。
“不錯，暗界通行證是我賦予空靈族的能力，也就是你之前說的泡泡，其實，空靈族也不知道暗界通行證是怎麽迴事，它們應該是以為，這是它們在暗界修煉後獲得的特殊能力。”
“啊……”
這下，小白差不多已經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需要我做什麽？”
略一沉吟，小白道，他知道，這才是對方跟他說這麽多的重點。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強？”
然而，出乎小白意料的是，對方卻忽然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小白默然。
能在暗界這樣的環境生存，又能在空靈族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輕鬆鬆賦予其自由出入暗界的能力，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還用問？
“我也覺得自己很強，可惜，沒意義。”
對方繼續道。
小白依舊沒有說話，會說“強”沒意義的，無非兩種情況：
一種是真看通透了不在乎了，另一種則是純粹裝b，而無論是那種情況，他覺得自己都沒說話的必要。
“我剛剛說了，暗界發生的大部分事情是我無法掌控的，所以，你以為的強於我而言，根本沒意義。”
對方又道。
“……”
小白一愣，這才想起對方似乎在不久前真說過這樣的話。
哎，沒想到出現了第三種情況。
“暗界之中，我能掌控的力量並不多，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兩成，其餘八成，我非但無法掌控，還得防備著自己不會被其分解。”
“分解？你說的是暗能量？”
“沒錯，就是你們口中的暗能量。想必你也發現了，暗能量擁有幾乎可以分解一切的能力，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最可怕的是，它無時無刻不在膨脹，不可控的膨脹，倘若按照這種速度繼續膨脹下去，我懷疑，我也將消失。”
“所以，你賦予了空靈族自由出入暗界的能力？”
“是的。在你之前，空靈族是我發現的唯一一種可以抑製暗能量膨脹的生物，不過，他們吞噬暗能量的效率並不高，而且，吞噬暗能量的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定比例的暗物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暗物質形態的某種存在。”
“沒錯，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小黑。”
“……”
小白瞬間無語。
小白小黑，天生一對。
他最早遇到的魂嬰果，就是一個黝黑黝黑的嬰孩模樣，可以稱之為小黑；
處理魎尊和畫如意的事情上，耗子為了調侃他，編造出了一個虛假人物，小黑；
巨靈秘境，林紅對奇墨的稱唿是老黑，不過，有時候也是叫小黑；
後來，九天玄冰生出了靈智，是一個通體黝黑的小屁孩，也可以稱之為小黑；
再後來，龍珠幻化的阿龍，也是一條小黑龍。
林林總總，在這個自稱小黑的暗界生物之前，小白已經先後邂逅了五六次小黑。
“我想，你單獨留下我，除了我比灰灰他們更強的吞噬暗能量能力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略一思索，小白道。
前因後果，他基本弄清楚了，不過，對於對方為什麽一定要等到灰灰離開後才單獨找他卻還是疑惑的，畢竟，如果僅僅隻是因為他的吞噬能力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
“不錯。”
小黑沒有否認。
小白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我知道你在你那個世界有很強大的敵人要對付，你也正是因為那個敵人而意外進入我這個世界。而我在暗界，同樣也有很強大的敵人，和你一樣，暫時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應對這些敵人。可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看到了希望……”
小黑緩緩道。
“抱歉，我隻想早點迴去。”
小白毫不猶豫道。
開什麽玩笑，他自己都還有一屁股的事情沒有解決呢，又哪裏會有什麽心思去介入對方的恩怨？
退一步講，哪怕他想介入，也得有足夠實力才行啊，
毫無疑問，對方口中所謂的強大敵人的實力，恐怕根本不是如今的他能夠想象的。
“你也不要忙著拒絕。我知道你想盡快迴去，可是，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現在迴去，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可以預見的結果是，你非但人沒救出來，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小白默然，他知道小黑說的沒錯，略一沉吟：“你能看見他們？”
“是的。”
“你能幫我將他們轉移到這裏來嗎？”
“可以，不過，如果我真這麽做了，反而是害了他們。”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是你，也不是空靈族。”
小白一震，再度默然。
的確，他與灰灰能在暗界生存是因為能夠抵禦暗能量的分解
可是，莫千尋他們不行，
除非，他自己出去將大家都轉移到他自己體內世界，然後再迴來，這樣或許可行，
不過如此一來，問題又迴到了起點，他得先具備出入暗界的能力。
“那換個思路，你能不能把我敵人轉移到這裏？特別是那個大花臉。”
略一沉吟，小白道。
“其他的都沒問題，那個大花臉卻不行，他身後有一個很強大的存在，暫時，我還不想招惹。”
小黑這話一說，小白再度默然。
世界樹，真特麽強大，居然連暗界生物都忌憚。
黑暗，靜悄悄，小黑沒有催促，不知道是原本耐心就好，還是篤定小白最終不會拒絕他聯手的提議。
“聯手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略一思索，小白深吸一口氣道。
“說。”
“一，我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如果超出我能力範圍，聯手立即終止。”
“可。”
“二，我是人，有自己的價值觀，違背良心的事情我不做。”
“可。”
“三，我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不短，我妹妹他們很危險，所以，我要先迴去救人。”
“時間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因為，你們那個世界的時間法則在暗界基本是不起作用的。”
“時間法則不起作用？”
“是的，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暗界沒有時間，或者也可以說，時間在暗界是靜止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這裏感覺過了好長時間，可在我那個世界，時間很有可能還停留在我自爆離開的那個時候？”
“差不多吧，哪怕過去了一些，也不會太多。至於你擔心你妹妹他們危險，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迴去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所以，倒不如先幫我處理一些暗能量，如此一來，我這邊的狀況改善了，你迴去對付你敵人的把握也更大些。”
“噢，此話怎講？”
“很簡單。如果我這邊的狀況改善了，屆時，我賦予你的暗界通行證就不是臨時出入那麽簡單了，而是可以構建一條通往你們世界的臨時通道，而這條臨時通道大約可以保留一刻鍾時間，想來，這一刻鍾時間應該夠你做很多事情了。”
“通往暗界的一刻鍾臨時通道！”
小白聽罷，心中狂震，當即毫不猶豫道：“好，那就一言為定！”